四方之气归于混沌,现世纪痕迹逐一褪去,玄黑云雾缠绕万物,靳世浮游而来,退散! 叮—— 急剧刺耳的声音正穿破着那地上之人的耳膜,声音直达脑海,久久挥散不去。 那女子身穿热辣短裙,左手扶额艰难起身,环顾四周发觉自己竟然在空中,但下方又不知有何物在拖着自己。 冷风阵阵打在她的背脊,及腰发丝飘浮蠕动,她怯怯缩了缩身子,将自己环抱住,似乎这样就可以抵御寒风和恐惧。 “你好?请问有人吗?”她试探着询问。 不过回应她的仅有那愈来愈烈的冷风。 这女子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更记不起自己生唤何名。 再次踱步于这混沌之虚,她也缓缓记起一些事情:“我,好像,已经死了。” 话音刚落,一名AI女声悠悠传出:“系统激活,恭喜您进入……系统死机……” 这好不容易听到点声音,却立马消失。 那女子强忍着酸涩的眼睛道:“哎!你好?这什么情况?有谁能告诉我,我这是在哪里?还有,我叫什么?” 又是自己丝丝回声之玄音,再是一片寂静。 A I女音转瞬即逝,丝毫不给她考虑的时间。 顺着臂膀向远方望去是一片虚无,四周漆黑,与那摸不到边际的空荡,就连她自己刚刚发出的声音也听不清,都被吞噬,恐惧之意悬绕心头。这里似是不属于世间万物任何一个纬度的空间,更像是宇宙的漏洞,时空裂缝,被遗忘的角落,无“生”即“死”。 随着她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记忆也在慢慢浮现—— 初春,雪过留青,久违的阳光透过片片浮游白云,穿过如水般构成的绿叶,狠狠刺在云芠(W E N)的眼角。 今天是她大一的下学期,心情也好似这春风拂柳,洋溢,肆意挥洒着青春。 小A:“小芠小芠,今天下午的课我就不去了,你记得帮我点名!” 云芠怯怯回答道:“哎呦喂~又是去看你那男朋友啊~” 小A听闻此话,立马挽上云芠的胳膊说:“哎呦~你也知道我们好不容易考上同座大学·······” 云芠却是一脸,她什么都懂的模样:“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去吧!” 小A:“谢谢小芠!你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此话刚出,一旁的手机铃声犹如收到什么指示似得,拼命叫唤。 云芠:“喂?” “您好?请问是云X X的女儿,云芠小姐吗?” 云芠:“我是,请问您?” “我是市刑警队的张某,麻烦您现在立刻来趟市医院,您父亲于下午三点二十五分确认失去生命体征,目前断定是自杀·······” 明明是春天,可那天刺骨的冷风一阵一阵,似钢钉一样刺入云芠那孱弱的身躯,直至生疮腐朽,溃烂。 —— 暮然间,一道七彩镭射光芒浮现于云芠眼前,还悠悠然地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不断吸引着人们朝它靠近。 云芠:“我·····我叫云芠······” “恭喜您!成功进入《至尊女……》” 只觉脚底一空,身体顷刻间失去重力,不受控的往下坠,层层下坠。 —— 靳朝皇宫内—— 在这里,靳朝全国上下深受火灼之行,雄日高空照,土地上满是干裂的缝隙,就连皇宫内也不例外,热死渴死饿死的百姓数不胜数,菜人之恶行已是见怪不怪,百姓吃完动物只得对同族下手。 当朝皇帝更是爱清水胜过美人,求雨求神,为让上天降下雨水,许多爱民如子的地方官员都以身躯祭火祭表诚心,但也不过是无用之功。 这天,举国上下在靳朝皇宫内举行求雨大祭,附近百姓层层围住皇宫,祈求着“天子亲临,雨神现世”。 萨满与大祭司也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即使口干舌燥灼热难耐,依然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二人同站在祭台边,各自喊着各自的咒语,不停地跪下叩拜,祈求,恳求。 就在祭祀举行一个时辰左右时,靳朝皇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狠狠磕头道:“天神!天神!求天神佑我大靳朝啊!三年干旱,已民不聊生。降点雨露吧!施舍雨露吧!我的子民快要死绝了,求求天神!求求天神啊!” 皇帝跪,众人皆跪,口中重复着靳朝皇帝刚刚的话语,国中之人无一人站立。皇帝此举惹众生心生怜意,有人喃喃道:“天子不弃百姓,来世愿做靳朝子民!” 众生齐之:“天子不弃百姓,来世愿做靳朝子民!” 此举刚出,云芠就已站在祭祀台中央。 她也不知自己如何到得此处,只觉脚下一空。抬眼便已在这。 祭祀台中突显一人,惹众人睁目结舌,神绪飘游,还未来得及上前求问,雨珠就已落下。先是一滴两滴,后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 “雨!是雨!” “是雨!真的是雨!” 宫外众人欢呼雀跃,老朽之躯也高呼,流下珍贵的无根水。 宫内众人连同皇帝皆跪拜道:“神女!谢谢神女!天佑我大靳朝!苍天开眼啊!谢神女!谢天神!” “谢神女!谢天神!” 喜忧总不相同,靳朝众生雀跃,云芠却只觉痛昏脑涨,还不停有人朝着自己跪拜,穿着奇怪,行为怪异,嘴中还说迸发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胸口郁结发闷,调整不了呼吸,一瞬间眼中发黑,晕了过去。 模模糊糊看见一个身穿黑玄金丝边服饰的束发少年,向自己跑来,外袍边秀着似龙似凤的奇怪生物,风带着雨珠敲打着他,但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怯懦,甚至还有一些惊喜和喜悦。 —— 转眼云芠到这里已有月余,这里的所有人对她极好,时不时还有人隔着屏风朝自己跪拜,一开始云芠也尝试着打手语告诉他们不用这样,但慢慢地人越来越多,大家赤诚之心也愈发灼热,也便随着他们去了。 听不懂便听不懂吧,上天怜惜给她再活一世的机会,自己即使不牢牢抓住,断也再不会轻易葬送,既来之则安之。只不过没人说话解闷是很悲哀的,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某天就真的不会讲话了,发不出声音。所有仅云芠一个人,她会讲讲话予自己听。 云芠双肘倚在窗户边,道:“唉~也不知道······妈妈她怎么样了······” —— 那天,夏日的午后,阳光依旧明媚。 云芠拎着一大袋东西道:“今天买了妈妈最爱吃的菠萝蜜,她看到肯定很开心!” 在云芠父亲自杀后,家里唯一经济来源也断了,不得已她只能半工半读,赚钱为其母治病。原本父亲的工资不低,家中也可拿出医药费,但父亲离世的消息再加之经济上的窘迫,使得母亲的病情愈发严重。不过还好,父亲的好心上司给了她一笔钱,自己也在酒馆兼职驻唱,日子也还算过的下去…… 今日无兼职,明天也不用去学校,所以就来到医院,想陪伴自己的母亲,多陪伴一会儿。 可惜事与愿违,一只脚刚踏进医院内,相熟的护士姐姐就带来噩耗,她的母亲始终没能扛过去,去追随她那一生要强的父亲了。 云芠呆呆地站在停尸间外良久,却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推门进去。不知时间的流逝,但又是阳光闪耀着她,她才得以回神,转身走向其母亲做梦都想离开,但最终还是没能摆脱的病房内,坐在她曾经躺着的床上,把早已不新鲜菠萝蜜放在自己母亲之前常常遥望的窗户边。 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回家。 到家后,她整理完一家人所有的证件,抱着它们打开煤气沉沉的睡了过去…… —— 云芠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脸颊道:“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医院还存着好多医药费,肯定会帮忙的·····不要想了·····” 这时,突然一颗小石子从窗户里扔了进来,正中云芠的额头,她吃痛闷声“唔”了一声。 只见那窗户外站着一名男子,正是那日昏倒前见到的人:“喂喂!小哑巴!” 这人每日都来此处找云芠,有时做鬼脸逗她笑,有时给她讲话事,陪她说话。虽然云芠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男子背倚着树道:“小哑巴,今日是我们相识的第三十二日,我今早有公务缠身为来得及寻你,你可与我置气?” 云芠捂着额头,满脸怨气地看着那人,听他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 那男子却是走近一把拉过云芠,吹了吹云芠的额头,手指轻柔地帮她消痛道:“既你这幅模样,我就当你是怨我没来看你吧······小哑巴,我,其实······” 话音未落,云芠反手就给他额头一巴掌,并甩出一个鬼脸。 “你骗我?哈哈,可······既这都骗我,为何不能再多骗一会儿!” 云芠笑着,沉静在自己刚刚的足智多谋中,丝毫没察觉眼前之人情绪的变化。 “愚者你也!” 云芠还是面布笑意。其实这人每日来看自己,便是她在这里最期盼的事。 “什么洛神神女!我看蠢蛋才是!”那人说完,愣在原地。 后又开口道:“小哑巴,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就如同你颈上的赤蝴蝶一般,看着真实,但又触摸不到,你就像我梦中那人一样,看得见,摸不到,越走近越看不清。你······真的是天神吗?天神会给予深陷情爱之人,一丝丝的怜爱吗?” —— 【云芠父亲是一名公司会计,为救他妻,受人蒙骗,得了个贪污的罪名。那人给他两条路:一是告发他,俩人一起坐牢。二是他自杀认罪,给他补偿金。那人本说给九十万,却等她父死后,用施舍的态度给了二十万。云芠还一直觉得那人是个大好人。 脖子上的蝴蝶是在她父亲死后纹的,她说自己不是凤凰,无法涅槃重生。但蝴蝶,可是破茧,才能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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