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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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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陆卫青有退位让贤的想法,苏霓儿颇为可惜,甚至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她知道他一路走来有多么不易。

未入宫时贫困潦倒的落魄、面对仇敌时的隐忍、数次路过皇城门口却只能偷偷回望的无奈;入宫后文武百官的不信任、权臣的刁难和打压......

他从肮脏的泥泞里爬起来,不顾满身的伤痕累累,将伤害他的人一一踩在脚下,苦苦筹谋多年,才有了如今的百官折服。

他却轻描淡写地放弃了。

苏霓儿想不通。

“最穷的时候,你晚上就着煤灯苦读,说你会活成人上人,不让任何人欺负咱们;”

“你娘死前说什么了?说你是皇家子嗣,先苦其身再平天下,你就该是这世间的主;”

“你忘了,都忘了么?!”

苏霓儿细细地数着陈年旧事,一样一样说给他听,企图换起他体内燃烧着的喷薄的欲,对权力渴望的欲、对金钱贪婪的欲。

他却始终无动于衷,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纵是湖底再波澜壮阔、潮流暗涌,也激不起他心头的半点涟漪。

他淡然一笑。

“你说无论我身旁有多少女子,你都信我,为何现在不信了?”

“你说只要对着石头拜过天地,便是我的妻,为何现在不肯认了?”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直直望进她的瞳里。

“就许你反悔,不许我洒脱一回?”

调侃轻松的语气,似说笑般,带着几分只有苏霓儿能懂的讨好。

心肠再硬的男子,无论双手沾染过多少血,卸下那层矜贵清冷的皮,骨子里也是长不大的男孩。

换做从前,她早涨红着脸儿和他争论不休了。

倘若她说不过,她还会故作凶狠咬他一口,诱得他反手将她捞在怀里,微红着耳尖让她别动。

可惜,他们再回不到从前了。

是他变了心,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她。

她只冷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是同样的事,不能如此比较。”

他怔了片刻,似没料到她会这般平静,凝视着她的眸光沉了又沉。

“其实......日日吵架也未曾不好。”

苏霓儿不觉得。

年少时不知情之深浅,满心满眼都是对方,纵是无意脱口而出的咒骂,也是亲昵的、缠绵的;

入宫后心生嫌隙,所有的信任在看不到头的等待中消失殆尽。

当最后一抹忍耐被折断,彼此红着脸数落对方的不是,留在伤口的只有难堪的回忆。

她和他,终是两相生厌,无关争吵,是败给了岁月。

陆卫青覆上琉璃酒盏的杯沿,垂下头,难掩眸底的落寞。

再开口,温润一笑,似已释然。

“莫要再劝了,我决定的事不会改。”

他说的是退位让贤的事。

那倔强又执拗的态度真真急死人了。

却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

短暂的沉默后,陆卫青拧眉望向窗外庭院里繁茂的紫藤花,喃喃低语。

“四年了。”

四年前,他亲手种下满院的紫藤花。

细嫩的苗儿,埋入泥土的时候颤颤巍巍的,轻轻一掐就能断了,如今已是枝蔓缠绕、花开满院。

苏霓儿怕他误会。

“我可没管,是宫女们勤快,施肥浇水伺候得好。”

陆卫青颔首,也不知听懂了没,眸底是一望无垠的深邃。

他娴熟地用筷箸掰开花生米,将一粒花生米掰成两半。他吃一半,往她碗里夹另一半。

苏霓儿瞬间就慌了,忙侧过头不看他。

从前做小乞丐的时候,花生米是她最喜爱的零嘴儿。她舍不得吃完,总偷偷藏在兜里,瞧着哪日陆卫青练字疲乏了,便喜滋滋地惦着脚,往他嘴里塞一颗。

这个时候,他会将一粒花生米掰成两半,留一半喂她。

时过境迁,面对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怀,她多少有些赌气,尽捡不中听的话讲。

“皇上大可不必如此,我受不起。”

许是不愿与她计较,又许是喝多了没听见,他放下银色的筷箸,垂眸静默了一会儿,那宽厚的双肩似在隐忍着颤抖。

再睁眼,他明亮的眸底一片清明,只那根根分明的睫尾有淡淡的湿意。

“娘子,若是我们有个孩子就好了。是儿子,我就立做太子;是公主,我就教她认字。”

这大好的江山,倒也不必便宜了旁人。

可惜没有。

孩子,是苏霓儿内心深处最痛的一道伤疤,是她和他永远也跨不过的鸿沟。

那是四年前的事。

*

彼时的苏霓儿刚滑胎,胎儿不足两月。

景阳宫内殿的黄花梨拔步床上,苏霓儿仰面躺卧着,盈盈美目空洞洞的,无声地落着泪。

日落时分,黄昏渐晚,陆卫青终于赶来。

他先是一怔,然后大跨步停在她床榻前,略带老茧的指腹抚过她脸上的泪痕。

“......娘子,我们还年轻,总会再有的。”

苏霓儿的泪落得更凶了。她缓缓合上眼睑,似不愿再看他,吐出的字符透着绝望和冰凉。

“你出去。”

陆卫青沉默着,流畅的下颌线咬得很死,许久没有动过。他挥手,示意伺候的太医和侍女都下去。

等到殿内只剩下他俩时,他长长嘘一口气,俯身,结实的双臂亲昵地环住她,覆在她耳畔,浅声低语。

“娘子,其实你......”

“陆卫青!”苏霓儿一把推开他,将一个桃红色的荷包砸在他身上,“你还要假惺惺地哄我么?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荷包是苏霓儿入宫之前亲手绣给陆卫青的,他一直随身带着。

今个下午,一个打扮华贵的官家小姐来寻她,傲娇地宣誓主权,说陆卫青昨夜宿在她那儿,荷包便是他留下的证据。

苏霓儿识得这位官家小姐,是当朝国辅的掌上明珠,是眼下最热门的“皇后之选”。

苏霓儿气不过,却也晓得眼下不是争辩的好时机。

当时两人在凉亭里,苏霓儿护着肚子往内殿走,对方却是个骄横的,指着她的肚皮破口大骂,骂到激动时,竟伸手来推她。

好巧不巧,苏霓儿撞在了凉亭的栏杆上。

胎儿就这么没了。

愤怒和怨恨齐齐袭来,苏霓儿气得浑身止不住地抖。她痛苦地望着陆卫青,不断地呜咽着。

陆卫青默默捡起地上的荷包,仔细地擦拭过荷包上的灰渍,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那青筋凸起的手背狰狞地厉害。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皇后,只能是你;我的后宫,也只有你。”

“你还要骗我到几时!陆卫青,三年了,你说了三年!”

苏霓儿十七岁陪陆卫青入宫,她已经二十岁了。

入宫以后,她本就没有多少机会和他黏在一起,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想着她若是能诞下嫡长子,兴许那些老臣们能看在皇子的份上,许她些安宁的日子。

却不曾想,这一切只是奢盼。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陆卫青背着她有了旁人。

她不再是他的唯一。

他会亲热地搂着旁的女子,许她们山盟海誓、情定此生。一个两个三个......同大部分帝王一样,后宫佳丽三千。

而她,不过是无数妃嫔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她恨呀,恨透了伤害她孩儿的人,恨透了变心的陆卫青呀!

她声嘶力竭地赶他出去,柔情不再的双眼似尖刀般剜在他心上。

他亦没有多言,只留下一句——

——“我会罚她,也会证明给你看我从未骗你。”

瞧着他消失在廊下的锦袍衣角,苏霓儿嘲讽般扬起唇角。

听说那位官家女时常借着父亲的便利到养心殿寻陆卫青,实则是私会。

苏霓儿暗自下了决心,要干一件大事。

*

所谓的大事,是一把火烧了养心殿。

四年了,每每苏霓儿记起此事,依旧蚀骨地疼。她从回忆里缓过神,看向陆卫青。

陆卫青今日甚是贪杯,一盏接一盏地喝,没个底。喝到浓处,几个空酒壶斜倒在八仙桌上,哐哐地响。

他素来克制,做了帝王后尤是如此,极少在人前袒露心思,更不曾流露出醉意。苏霓儿按下他拿酒盏的手,他却抬眸望着她。

“知你不喜她们,我都散了。这些年,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陆卫青说的“她们”是指宫里头的那些莺莺燕燕,多是朝中权臣借着千奇百怪的理由送进来的。知他难以推脱,她默默地许了。

却不代表她不在意。

苏霓儿的鼻头酸得很。

一样?能一样么?

她松开陆卫青的手。

“别哄我,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好话听多了会腻、听久了会殇,只有完全不奢望,才不会失望。

陆卫青许是真的醉了,他竟趴在八仙桌上,望着窗外的紫藤花说起了胡话。

“他们说,紫藤花开,四十九月不败,能锁冤魂;”

“他们还说,穿着红衣殉情,黄泉路上不忘前世。”

“娘子,我来寻你了。”

陆卫青起身,对面桌前摆着的碗筷空荡荡的,碟子里的半粒花生米从未动过,椅子上亦无人。

奢华的内殿,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人,哪里有苏霓儿的身影?

唯有高案祭拜台上,香火灼灼、轻烟寥寥。

他喟叹一声,笑着打翻燃着的红烛,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葬身于火海。

景阳宫的大火来势汹汹,宫人们发现的时候,皇上已是一具瞧不出面容的焦尸。

他的怀里,护着一个铜色的牌位。

那牌位上写着:吾妻苏霓儿之位,卒于戊戌年四月十三,享年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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