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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母和解,苍婧难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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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时,帝王笑逐颜开而至,“明月送女,朕之瑰宝,仙娥倩兮,入世珍兮。吾女名玥,天之祥瑞,九天河汉,江海同贺。”

百官贺,“恭喜陛下,喜得公主。”

司监同道,“公主生辰,七月初七。有神庇佑,大吉大瑞。”

李合尚是庆幸不是皇子,就又有圣令下,“李夫人持刀妄害萧夫人,罪孽深重,于冷宫思悔。”

李合当场气极而晕。

阴暗幽闭的殿里,四壁空空。皇城里的李夫人自认罪孽深重,脱金褪袍,步入冷宫,从此断却后路。

冷宫,是后宫中所有女人最恐惧之处,却是李夫人最向往之地。

宫中大行庆贺皇女降生,李佩瑕一人入一殿。空殿静幽,只入一人,无扰无乱,李佩瑕终得心静。

“这一切如你所愿吗?”

本应是幽闭冷宫,金簪华艳入此地,徒添了耀眼的浮华。

李佩瑕弯腰行礼,“长公主。”

苍婧扶住了她的双手,“萧夫人以皇女降生为你求情,你与她说好的吧。”

李佩瑕忧淡的眉目显露愧色,“萧夫人入偏殿时,我就在里面等着。我求她帮我。但我没有告诉她,我带了匕首。”

苍婧紧握李佩瑕的腕,急切道,“你想求死?”

“我想惹了陛下生气,一死罢了。但算不到皇女降生。”

此言似匕首划过苍婧心坎,“有什么事不能找我们商量,你为何这么糊涂。”

“趁太后还在被关禁,我要赶紧成为一个无用的弃子,”李佩瑕身无秀华,素衣在冷宫一驻,清容皆霜白,“我父亲联络九卿,布划要我登上凤位。”

“那你也不至求死。”

“公主,我是权臣之女。你可知这样一个人在皇城,陛下会如何看待?”

苍婧愕然,“你是说陛下?”

李佩瑕只有一抹无奈苦笑,“父亲把我变成了一颗棋子,我也成了陛下的一颗棋子。后宫前朝难分彼此,是是非非纠葛其中。我站着不是,跪着也不是。但凡陛下见到我,他就会想起他受到的威胁。我无论做什么,都会让陛下猜忌。”

李佩瑕孤身一人在此,骗着太后,骗着李合,算过了一段时日。可时日长了,李佩瑕在皇城,面对的就不仅是李合和太后的施压,还有帝王的猜忌。

这就是朝政的漩涡,把人都拖了下去。

“如此说来,你在冷宫反而最好。”苍婧难掩唏嘘。谁能料,李佩瑕的身份在无形之中,给了她最重的打击。

“心若无归,在哪里都是困境。心若有归,即便身处冷宫,也是平静。”李佩瑕已若看透万般事。

可冷宫空冷,总比其他地方寒。苍婧身处其中,已经觉了冷,她不知李佩瑕冷不冷,扶了扶她的双臂,“佩瑕,你照顾好自己。在这里不必煎熬太久,等外头改天换地,你就自由了。”

自由对李佩瑕已经遥远,她听到时还是忍不住向往。她怎会忘记?就是没有忘记,才宁可一死,让李家失去对凤位的希望。

只是李佩瑕对皇族的一切都绝望了。皇城就是在告诉她,她得不到天地的自由,只能得到冷宫的宁静。

“你们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在宫里最好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你们就当我走了,疯了,和皇后那样。”

李佩瑕孤高至此,把整个俗世都看破了一般。繁华是梦,荣华是虚,就连自由都是空谈。

她一个王孙贵女,什么都不要了。世间就告诉她,和谁有过多的牵扯,终究害人害己。她经历过的,再不想经历了。

然得此时,一声长贺惠及冷宫,“皇女降生,吉瑞祥和。陛下大赦天下!”

皇女贺颂传来,冷宫亦及,声声高昂,打破冷宫还有的宁静。

李佩瑕一时惊,苍婧扶着她道,“你自毁,是为断却李合及太后之路。我和萧夫人看不了你在冷宫太苦,求陛下免你受苦。”

李佩瑕泪涌而出,“你们为什么还要帮我?你帮过我,可我辜负了。我活在世间注定害人害己,我的人生一点意义也没有。”

李佩瑕痛哭难已,低下了头。见之众多绝望,最甚的就是她愿用自己换一人性命,可李合还是杀了她。

血封喉,命绝兮,谈何希望?李合已经在她面前摧毁了它。

李佩瑕泪眼朦胧难见人,只觉了脸颊冰冷的手。可那双手柔柔擦着她的眼泪,她听得那公主道,“不,有意义的。你活着就是有意义的,因为你,赵蔓芝还活着。”

热泪翻涌不断,好似在这片绝望的土壤里萌出了新芽。李佩瑕不敢相信,她小心地问,“真的吗?”

“真的。赵蔓芝没有放弃她的人生,我也没有,你也不要放弃。我们的人生不是没有意义!”苍婧一点点擦去李佩瑕的眼泪,“陛下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你还年轻,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被他们拉下去。”

李佩瑕握住了苍婧给她擦泪的手,“可他们也不会等太久。太后日夜哭嚎,诉母子之情。陛下保不准那一日心软放了她。我就是因她没有放弃,才做了这一朝自毁。

苍婧神情一凝,“你别担心,既在冷宫,就不会殃及于你。你只管好好活着,等着那一天。”

出了冷宫,艳阳照身,苍婧身子回了些暖。行在宫里,望一番宫阙,却望到了长寿宫。

苍婧驻足在那儿,一时间竟难行步。望那宫阙,想那太后,身中恨上心头,袖中匕首落在手中。

这是她曾经杀伐的习惯。面对那个太后,苍婧有多少次握住这把匕首?她记不清了。

每一回理智和愤恨交杂,是理智战胜了恨。一个太后,当朝天子的母亲,她不能亲自动手。

“婧儿。”

唤声入耳,心恨汹涌时,苍婧布满幽恨的双目回了些人味。她收起了匕首,回了头,行向了对面的路。

那里有一个将军在等着她,一身青色的束袖衣在皇城有着别样的生姿。

他朝她伸出手,她执起他的手。他们行入出宫的小巷。

皇女的赞颂遍布宫阙,在这头那头都能听到,“明月送女,朕之瑰宝,仙娥倩兮,入世珍兮。吾女名玥,天之祥瑞,九天河汉,江海同贺。”

一路行去,她眼眸里的深暗渐渐褪去,“皇城已经变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是指哪里变了?”萧青不觉不同,宫墙还是宫墙,无风催人惆。

“终于有那么一个公主与我们都不同了。她的生辰是七夕佳节,河汉星辰映月时。玥儿拥有了皇族公主里最好的生辰,她生命的开始就是最好的时日。”

这就是最大的不同。皇女的赞颂苍婧以前从未听过,玥儿拥有了公主降生时最大的庆贺。

“每个人的生辰,都是最好的时日。”萧青牵着苍婧走入更深的宫巷。

那是出宫的必经之路,也是苍婧曾经最怕走过的小巷。她袖中的匕首已经藏起,她在萧青面前已是别样的人。可她经过此地,总有李温的身影存在。

“何时有这般感悟?”苍婧随着萧青一步步走着,以着谈资伪装着她的不安。她还做不到放下全部,即便她收起匕首。

“见了生命诞生,就有感悟。”萧青说着步微斜,靠苍婧近了些。

她的肩旁就贴着他。深宫巷口映着人影,在古旧的宫墙上随了一抹生动。

萧青低头望她,眉头少于凝重,“你生襄儿的时候,生了多久。”

苍婧眼前闪现了那一日,有些事远了,有些痛也忘了。提及时,才会知道那不是个好时候。

“两天。”苍婧平平道。

“那岂不是比三姐还多疼了一天。”萧青小心道,十分局促不安。

他额上紧张得冒汗了,苍婧赶紧替他擦了擦,“怎么和你在生孩子似的。”

萧青不住蜷起背来,“因为生一个孩子,真的很疼。”

生孩子很疼啊,萧青在外听了一宿。萧如丝在里面越是没动静,萧青就抖得更厉害。他想着得陪在那里,万一真是进了鬼门关呢。

那时的圣泉宫偏殿人人慌乱。萧青又不知在发生什么。萧如丝在里头痛,热水来回地往里送。苍婧又很沉寂,萧青不敢问她,就跑去问侍医了。

这一问,他都惊白了脸。

因为历经这一回,萧青就想到苍婧历经之时,又有谁在身边?

可只有她一人。萧青只要想到这,从骨头底处就蹿上一阵阵疼。他再难行步,生拽了她入怀。

巷口少许宫人路过,偷瞧了他们。苍婧一眼瞥及。但他不顾,埋头在她肩上,以一拥相慰。

虽然迟了很多年,他还是想对她说,“生下襄儿,你真不容易。”

苍婧的眼上蒙了一层湿润,她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许是历经了玥儿的诞生,让她又历经了一回鬼门关,此刻多有触动。她酸了鼻子,回抱了他,“那时候,你也不容易。你在定襄被打得很惨吧。”

宫墙上是她和她的影子,交相叠错。这是他们的现在。

萧青却在影子里看到以前的千山万水,“襄儿出生那一天,是我离开定襄的那一天。那一天,我在朝你们而来。”

她诧然,恍惚间紧依在他肩头。她以为那时她是孤影漂泊,却不知是双影将逢。

她一时沉默,萧青贴在她耳边一吻她,又多有自责,“我是不是叫你想起那天不好的事了。”

“我是在想,生命真是奇怪,与你在东道植了种,却往西道结了果。你和我,一个是皇城的公主,一个是在乡野的放牛奴。按着世间的道理,我们没有可能相逢。但我们的生命却在那一头延开,一直延啊延,直到彼此相连。”

人影交错,萧青仿佛叫梦。谁又能想到,一个放牛奴的影子会映在宫墙。谁能知他的生命会在那时延展而开,走向一个公主?

“我们都难以窥见生命的结果。”萧青喃喃自语,他心底有个缠了很久的死结,突然松了。

萧青想到了他的母亲,那个从未见过的人。

生命诞生之痛倾刻涌现,每一刻都是无比的漫长。一个生命从诞生之初,母与子都要历经这么久的磨难。可那一刻的诞生,是意味着什么呢?

萧青总是在找这个答案。

但这个答案看来并不能找到。

萧青望着天,好像在望着一个天边看不到的人,“或许你说的对,答案只是一个,我与她就是两条命。她生下了我,从那一刻起,我就是我。”

“是你母亲跟我说的。从决定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一直到他出来,与他是一条命。但是他出生后就不是了。”

“那她一定想不到,这句话让我想通了很多事。”

他想通了,他对母亲的埋怨,是因知道她的存在后对她有所期盼。纠缠至今的怨怼,是他还没有接受过,他与他母亲是两条命。

两条命,就是两种人生。

萧青对生命有了另一种看法,放下了一些执念。

宫巷狭窄只是此时,可天空一望无边,它才是生命的宽广。

萧青带着苍婧朝着那份宽广走去,他们行向宫门。

“人生可能就是一环扣着一环。之前发生过的事,不知其意,但到了一定时候,都是意义非凡。”

苍婧一手划向天边飘过的云,一边道,“我也觉得每一件事都有意义,特别是遇到了你。”

云朵飘来骗去,层层叠叠,在一片天空上,总见不同风景。苍婧指到那一片的云,萧青就看向哪一片。

“世事千变万化,”萧青说着这云,云又散了。世间百态,风景万千,萧青又生一意,“你说,会不会这些事到了生命的尽头,又会是另一番意义。”

“这倒是有意思,”苍婧甚觉有趣,“有些事还会超过生死,永远流传下去,世世代代。”

“那你说,我们的事会不会也流传下去。”萧青徒增畅想,“下辈子我们再见时,看到这辈子的事,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这可很难说啊。后世的记载不一定准。也许下辈子看到这辈子的事,都没个准的。”苍婧道。

“难道还会把我传给别人?那你不是会骂死我。”

苍婧忍俊不禁,“历代流传的史册都是人写的,大将军再行得端坐得正,稍微有人使个绊,流传下去的全跑偏了。你若指望人家记你一点好,还得通融通融。”

“还要这样吗?”

“人有七情六欲,如何能如实地记下另一个人?”苍婧给萧青掐指算了算,“你如果要他们记你好,最好从现在开始,给史官些打点。你这一辈子少说得花个千万金吧。你说为了下辈子我念你个好,你是不是要消点财。”

“我可不要他们写我多好。不过到了成婚那天,我得叫他们写上,萧青尚煦阳长公主。这个金我乐意花,”萧青勾起她的一指,“这样下辈子再见,你也不至于说我是别人的。”

他勾着她的指,甚是腻歪,她早习惯了他这样。

“那我再选块皇陵吧。我比你大些,按理是我先走,到时你需得拿了我的遗嘱给陛下。这样你百年之后也会葬在那里。史官就会写:煦阳长公主与萧大将军合葬。”

那若是另一个结果也不用他了,她定会与他合葬。

论及生死,已成了常事。只是他倒没想过,她把自己的后事都定了。

“我以为我已是世上对生死最看淡之人,可没想到你和襄儿都想的比我还远。”

“襄儿那么小就想到生死,是由着我的缘故。我从小就知道,生死有命,强求不来。可我看得淡生死,但看不破生离死别。”

“我又何尝不是。遇你,已是不舍。”

生死于他们,超过了生死的本身。可因为相逢,生死又有了不同的意味。萧青只愿这些事能晚点来,他这条命向苍祝借过,却不知能向上天借多少年。

“生死不可强求,但人生在世,有些事是可以强求,”苍婧学着他,把他的指勾了过来,“比如我今世就强求一点,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

他这好强的公主总是让不得半步。也就是这份强硬,他相信也没人敢把他写给别人。

“我能遇你,幸甚至哉。”萧青道。

她回道,“与君同心。”

阳光缕缕照在青黑色的砖石上,双双人影略过,似惊鸿过人间。狭窄的路到了宫门口,迎来的就是广大天地。

与尔同在,与子同心,人生得意莫过如此。

云风而来,云散而去,温泉行宫的那一头。也有两人出了囚地。皇城军放她们时,她们路都走得虚。

司马长君经千金之赋,引帝王之怒,罚之千金。他又成了当年那个身无一切的旬安才子。他回到原点,已是白发绕乌发,无当年豪情壮志。

公主出生,应了胎梦。苍祝相信那是月上小仙娥真的来叫他爹爹了。他紧赶着发了喜礼,特意传了口谕到大将军府,“四份礼,可别忘了。”

于是乎,大将军府的梧桐树下多了一个冥思苦想的人。他想得都快昏了脑子,还没想出要送什么礼。

“送礼太难了。”一声长舒罢,树荫里透出的阳光被挡去。

萧青困顿睁眼,就见美衣翩翩,佳人如画。他勾起裙上一缕轻纱,遮了遮被太阳照着的眼睛,“婧儿,我想得头都疼了。”

那美人只是弯腰细观他的无助,一脸幸灾乐祸,“原来还有难倒大将军的时候。”

他两手抓着轻纱,薄纱覆面时,仍可见佳人,他便眨着眼偷看美人无情,“送不好礼,姑父也难当了。”

美人却道,“我可是选好了我的两份礼。”

“可是什么新奇之物?”

“寻常之物。”

萧青觉得他被逗了,松了她衣角,就在草地里捂脸翻过身去,“不可能。”

苍婧忍不住轻笑,“你平日聪明,这个时候被陛下将了一军。”

“什么意思?”

“你的聪明脑袋多厉害,自己想想。”

萧青就卧在那里不动,抓着头不言一声。

那是个可怜的迷糊人,苍婧等了许久不见他出声。就走近了些,谁知立刻被他一擒在怀。

“欲擒故纵的本事,你倒是用得顺手。”苍婧被他拥着,腰间的手可是紧固。

“那以后长公主莫要轻敌了。”萧青抱着她,只依着衣香便好。

苍婧就着他的臂弯靠下。随后躺在他膝上,以发轻挑了他的下巴,“看来以后我得勤学兵法。你和襄儿都会兵法,那我岂不是被你们糊弄得团团转。”

他忍不了这痒,颇愁又怨,“婧儿聪明,兵法手到擒来。可我连个礼都想不出。”

苍婧拨弄一缕发丝,拂过萧青的嘴角,“你还真当陛下缺稀罕物,来考验你呢?他就是替玥儿要四份祝福。这孩子得来不易,福多傍身才周全。”

嘴角痒时,萧青忍不住一咬,“原来意在此啊。”

苍婧晃了晃身, “既然大将军解了愁,可否放了我。”

若要放美人,大将军还是得想想。萧青看了她好半会儿,才道, “不舍得放。”

后日,苍祝收到了四份礼。

姑姑赠玉如意一对,姑父赠玉马一对,贺小公主一生如意,自在天地。

舅舅赠长命锁一对,舅母赠凤凰金花簪一对,贺小公主凤凰来仪,长命百岁。

四礼至皇城,萧如丝闻之便道,“这礼俗得很。一来陛下收了四份,二来陛下肯定会说没什么新意,比不过他的。”

“还真被你说准了,萧青也不管,就是强送了礼。”

床榻旁正是苍婧,她晃着拨浪鼓逗着小玥儿。已睁开眼的小玥儿调皮又好动,看着拨浪鼓张着双手,一副跃跃欲试之状。

婴儿纯净如一汪明月,抵消了世间很多烦扰丝。

“玥儿啊玥儿,以后长大了,就能见最好的世间了。”苍婧忍不住对玥儿道。那一双生来凌厉的眼睛,多了几分温柔。

“等玥儿满月的时候,就去看舅母。”萧如丝轻轻拍着玥儿,她低头间细眉弯弯,眼中多是慈爱。

那就是母亲对孩子的模样吧。苍婧有点羡慕。

“玥儿眼睛像你。嗯,好像鼻子嘴巴像陛下。”苍婧细看着婴孩,忆起自己就是遗憾。

那时候苍婧就没有好好看过程襄,现在也看不到了。

这份伤悲不合时宜地撞着心扉。

可萧如丝已是不同,脸上都泛着幸福,“陛下是真疼玥儿,以前都是我多虑了。”

“我看陛下就是偏心玥儿。”苍婧道。

萧如丝随着她笑道,“陛下的心思总藏着。他还不好意思说,希望你们赶紧成婚,和和美美的。”

“我真想你出了月子再办。这样你和陛下,还有玥儿都可以来了。”苍婧拿着拨浪鼓上下一摇,却见萧如丝沉了嘴角,“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不来你还不能成婚了吗?”

“我就是想想罢了,如果你和玥儿能来该多好。”苍婧轻碰了玥儿的手,玥儿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指。

那小小的人实在太可爱,苍婧看得都移不开眼睛。

瞧着一个长公主和一个小公主在一旁玩,没个大人心性。萧如丝开始操两分心了,“我生玥儿的时候,陛下差点就走了,他被你推了回来。我就在想,一定是因为你生孩子的时候没人陪着,所以知道没人陪的滋味。你不要再亏待自己了,赶紧和萧青成婚吧。你不知长寿宫哭得很凶。你再拖,太后一出来,我怕又节外生枝。”

苍婧听到太后,眉目复了些强硬样,“陛下已经紧赶着让少府备起来,你好好坐月子,别瞎着急。”

萧如丝左右觉得不安,“少府乃九卿之一,掌宫中内务。骨子里和朝堂那帮人一样,办事怎会贴心。你们的婚事我让长姐帮衬着点,到时候别手忙脚乱的。”

“好啊,她办事妥帖。还有你妹妹素儿,叫她一起帮忙吧。”

萧如丝本是带笑,此时却有些尴尬,“素儿她儿子叫什么,我都没问过。”

“叫常寿。”苍婧道。

“听起来就望他长命百岁。”

苍婧看她念着萧素儿,就多言了一句,“有个算命的说他命中带凶,便取了这名。”

“算命的术士哄骗人罢了,她就是容易被骗。”萧如丝虽是低斥,可那挂念的神色是骗不了人的。

苍婧直把拨浪鼓晃到萧如丝眼前,“明明记挂着她,还嘴硬。”

哆哆的鼓声直敲心头,拆穿了萧如丝的嘴硬。一阵婴孩的叫声,又直扰了萧如丝。

“当了母亲心性就不同了。以往觉得她不争气,可想想要她落了孩子,是我当时为难她,”萧如丝轻拍着玥儿,落了一道泪。她擦了擦,颇显无助,“如今再想想我母亲,我也难怨她了。”

苍婧拿了绢给萧如丝,“你们都放下了和你们母亲的怨怼,那是好事。”

萧如丝手攥着绢,望那公主已觉不同,“以前我绝对想不到你会说这些的话。”

“和萧青在一起,我确实变了许多。”苍婧已能感觉到,她也会有意无意收起一些性子。

苍婧多了柔和与温婉,性子少了尖利,待人不再冷冰冰的。

可有一事,她还未变。

一场生命的诞生,让他们都已经放下了对母亲的执念。陛下也好,萧青也好,萧如丝也好。

唯独苍婧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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