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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胎梦,君王神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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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行宫的茶继续续着,皇城军继续看着。

如此往复已过五日,殿内的客都没了神采。

送茶的兵士道,“陛下有令,太主和翁主平日饮食过多,思绪万千。在此喝茶,以清烦忧。”

既入空城,就再难出。行宫之内太主翁主两相对,同在一殿只喝茶,每日随一回点心。未予饭食。

两人被饿得饥肠辘辘,还时常为一块点心争。

权贵半饿就如奴,谈何尊贵之容?

兵士道,“等萧夫人的喜事办好了,陛下自会送喜宴。”

萧夫人的喜事何时落地,她们便何时吃上饭。

饿了肚子,再多的权术都是无用。为了吃上饭,她们就望那喜事尽快落地,再做他日打算。

喜事何时有?就在这些天了。

且待且侯,就至圆月之日,一桌小宴在圣泉宫摆上。

苍祝和萧如丝在主座,苍婧与萧青在侧。程襄凑了个小孩的份,随了苍婧与萧青一起。两席捱得近,坐在一起,如寻常人家。

“我们从没这么吃过一顿饭,今日无外人,仅仅是我们。”苍祝一觞酒拿起,先干为敬。

念及孕妇及孩子不宜饮酒,席间有备果子制的甜饮。苍婧近日又被盯得紧,拿了甜饮同敬。

在这里,没有外人,没有烦扰,只有对新生命的满怀期待。

一饮罢,苍祝便指了指萧青,“朕现在被你带偏了,最烦束手束脚的规矩。”

“这可怪不得我,是陛下也爱如此。”萧青笑道。

酒兴在头,明月当空。月辉星辰,与人同乐,何其快哉!

“不,就是你带偏的。”苍祝执意这般说,又懒顾天子之威,出了席拿了一剑,“萧青,和朕舞剑,助助兴。”

两剑同起,袖风随剑。月下照影,人剑同舞,身矫影捷,助此宴席之乐。

苍祝之剑势如龙吟虎啸,萧青之剑不与之相抗。风月在天,就与风月同行,行迹如水,刚柔并济。遇龙虎而来,都一一化去。

“师傅原来这么厉害。”程襄在席内拍手连连。

舞剑不论输赢,但程襄的呼声引了苍祝的好胜心。他剑风更加刚厉起来,成了斗剑。

剑光来回,难辨输赢。萧如丝目光随剑而动,昔日见时,望萧青赢。今时见时,萧如丝反露小怯,“陛下一定要赢下,萧青怎么还较真?”

苍婧当个宴下乐,持着甜饮随意而安,“萧青头一次比剑赢了他,我这弟弟又好胜。若让了,他不高兴。不让吧,又较劲。”

双剑纠缠,谁都不退,就若死局。那二人沉迷于斗剑,萧如丝亦沉于一种忧思,“那不是较死劲?”

这头忧思,那头却是轻松快意一笑。

苍婧像是得了乐子般笑话他们,“也许这是男人的乐趣所在,我们不懂。”

萧如丝含惑般地看那胡笑的公主。

苍婧瞄了眼斗剑起劲的男人,迅速拿了一酒壶。偷得他们较劲,她挪了身到萧如丝身旁。由案挡着,她竟在案下倒上一觞酒。

酒水入觞,她馋得紧,还一边道,“男人很幼稚,别管他们。”

长公主似个小贼在旁,得了一觞就窃笑。

萧如丝更添惑,“那你这样不幼稚?”

苍婧“嘘”了一声,微声抱怨,“萧青看得太紧了,过个日子偷得乐。我就喝一两口,你给我挡着些。”

萧如丝木然不已,假作无意,抬袖给苍婧挡了挡,“他怎么管你这事。”

苍婧皱眉点着头,一口饮罢,终觉舒心,“你不知,大将军狠抓小事,比女子还细,无人能及。”

为了避免被发现,苍婧又叫宫人倒了觞酒进酒壶。如此再物归原处,方显天衣无缝。

萧如丝捂嘴稍惊,“比女子还细,以前可未觉。”

“那可不是,近之方明,以往不识真面目。”

女子言谈随意事,席间却有小老鼠偷食一般的细碎声,又急又忙。

二人望去,见程襄正狼吞虎咽。他两个大鸡腿下肚,又吞了不少米饭,喝了碗甜羹。

程襄饭饱后,嘴角还沾着不少饭粒。他的小肚子凸出有他半身,都和孕妇一样了。

萧如丝在苍婧身旁偷问,“你没给他吃饭啊?”

苍婧给程襄拨了嘴角饭粒,做母亲的她怨怨难平,“他今天来时都吃三顿了。”

程襄打了个饱嗝,肚子也没消多少。一个圆滚滚的人儿爬到了苍婧和萧如丝中间,“母亲总怕我吃坏,”他盯着萧如丝的肚子,煞有心事,“可我想要快点长大。”

苍婧一摸程襄的小肚子,又是那样胀,实在没个安心。便寻着一旁宫人,让她拿些消食的山楂。

随后苍婧郑重地问了程襄,“你为什么急着长大?”苍婧才刚刚看得他小孩的模样,刚刚学着做个好母亲,他就要急着长大了。

“我最近总梦到月亮,月亮上有个人说要来找我。”程襄肉乎乎的脸蛋埋在了手里,额上都是汗。

这个梦他不敢多说,因为在梦里,那个人把他好吃的,好玩的都抢走了。

苍婧用绢一抹程襄额上的汗,虽然不懂孩子的心思,但她这个梦看起来让程襄紧张得很。

苍婧又问,“这个月亮上的人和你长大有什么关系?”

“这月亮上的人,一定是萧夫人肚子里的小娃娃。”程襄双拳攥紧,一脸认真。

萧如丝听了新鲜事,惊奇不已,“谁跟你说的?”

“韩将军会解梦的,他和我说这是胎梦!”程襄一字一字,十分肯定说着。

正在舞剑的两人都被惊到,连剑都差点没握住。

萧青回身大惊,“他跟你说你做胎梦?”

“襄儿,你这胎梦多久了?”苍祝屏着笑,想这韩末糊弄人真是离谱至极。

“已经很多天了,”程襄扯着自己的衣角,虽然扭捏,但幼子对韩将军这般老者所言深信不疑,“萧夫人不是正要生小娃娃吗?肯定是小娃娃来找我玩,我才做胎梦。”

程襄咬了咬衣角,肯定是小娃娃来和他抢好吃的,好玩的了。

苍祝与萧青各回了席,紧赶着安慰心事重重的程襄。

“既然是小娃娃找你玩,你恼什么?非要逼自己长大。”苍婧拍了拍程襄的脸蛋,这脸蛋又肉了很多,一弹一弹的。

程襄已顾不得被当孩子逗了,他小心地碰了碰萧如丝的肚子。只觉肚子里有什么触了他的手,他吓得缩了身,“萧夫人,他动了。”

萧如丝正被胎动引得些许难受,来不及告诉这小君侯这是常有的。

苍婧忙对程襄道,“你不是说他来找你,那他就是喜欢你,你担心什么?”

程襄可不敢想他是喜欢他。

“那萧夫人要生小皇子,还是小公主?”

孩子一问,提起萧如丝心中多日愁闷,“这可由不得我想,得生下来才知道。”萧如丝难解此愁,又不敢显露。

苍婧一寻萧青,萧青就半身倾过,侧耳听她道,“我看襄儿想长得高大些,好做大表兄。”

萧青觉之有理,“襄儿总说要顶天立地。”

程襄听到了他们碎碎私语,他两个手指勾在一起,“才不是。舅舅以前说过的,要把小娃娃的衣裳给我一身。若是个小皇子,我可以穿他的衣裳。他来寻我,我也不怕了。”

过后,程襄在地上随意画着圈,心里念,“若是个小皇子来抢什么吃的玩的,那还能好好说理去。”

“如若是个小公主来寻我,那我不是要穿小裙子了,太丢人了!所以我要快点长大,这样就不用穿小裙子了!”

若是个小公主来抢好吃的好玩的,这事忍忍就罢了。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能穿小裙子?

程襄带着哭腔说完。

苍婧扶额一叹,“搞了半天,你是计较着这个,心眼真是随了你舅舅。”

苍祝心想他心眼也没小到这样吧,立刻为自己争辩, “皇姐,你这是指桑骂槐。”

程襄气呼呼地看了苍婧一眼,这可是苍婧头一回见他耍脾气。

“我听舅舅说过,他要萧夫人生个小公主。这下肯定是小公主,我要穿小裙子了。”两行清泪从孩子眼里而出。

这就是小孩子心中天大的事。苍婧甚至想不到,程襄能把一句话记了这么久,心事如此重大。

苍婧为难地看着苍祝。苍祝一脸无辜,正狐疑他皇姐为何犹犹豫豫。但见她起身走来,跪坐在前,双眼睁大,唇角一抿。

苍祝颇嫌,朝后挪了挪,“此态何意?甚怪。”

然他皇姐不管怪不怪,扯住苍祝的臂重重一晃,“你这个做舅舅的,能不能给你外甥个面子。”

苍祝的胳膊差点被她卸了。

此乃撒娇,不知长辈尊荣,帝王少见。苍祝用脚指头都想出来,这是近墨者黑。

苍祝嘴角一撇,望向萧青,“萧青,你都教了什么。”

萧青挠了挠额,苍婧这招术哪里怨得他了。明明他都败下阵来。

可她都出此招,那为了襄儿,自要乘胜追击拼了就是。

萧青一把抱起程襄。程襄刚喊了声,“哎!”他就被萧青放到了苍祝面前。

萧青加入了苍婧这雕虫小技中,“这样,你这个做舅舅的,给襄儿个面子。我这个做舅舅的,以后也给你孩儿个面子,不就好了。”

三双眼睛一样样的在前,睁得又圆又亮,直看苍祝。

苍祝遭不住这样局面,抽开了他可怜的胳膊,嫌弃无比地躲到了萧如丝身边,尚问,“这笔账是这么算的吗?”

三人一家对帝王撒娇,竟把帝王吓退。萧如丝破愁而笑,“他以后不还是姑父吗?你让他一回,他让你两回。”

苍祝手下盘算了一笔,辈分这事,除了多收礼,还有些其他好处。单是舅舅姑父这么算,都是萧青吃亏。

苍祝勉强对程襄道,“好,朕免了这小外甥的裙子。”

程襄终于破涕为笑,“太好了,不用穿小裙子了。”那孩子欢悦跳起,苦恼全散。

明月正高挂在天,澈亮如玉。随月光清透,与宫阙一份明光。

程襄指了指天,再不怕月亮的他激动不已,“舅舅,今天的月亮特别好看。”

苍祝抬头见月,月光就洒他眼中,他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胎梦。

那才叫胎梦,韩末骗程襄的那个叫歪打正着。

“月亮上的人,真是有点意思。”苍祝想之梦境,有个可爱的小仙娥蹦蹦跳跳,拉着他的衣袖喊爹爹,何不美哉?

苍祝立刻让人拿了笔墨。

墨沾了笔,随苍祝之手显出一个“玥”字。此字出,苍祝喜上眉梢,“就以此字为皇嗣之名。”

苍婧惊之,这可是圣心之偏了,“有传闻,上天赐有德圣皇一颗神珠。神珠皎若明月,遇吉逢祥,其名为玥。”

苍祝道,“没错,玥乃天赐君王神珠。”

“陛下,这是给小皇子还是给小公主用?”萧如丝犹如玩笑一般问。

“当然是给小公主用了,若是皇子就叫明。日月同在,天地之灵。”苍祝道。

苍婧左右瞧瞧这“玥”字,不禁取笑,“陛下是不是更喜欢玥儿呢。”

苍祝嘴角笑容难藏,那月上之梦犹然在眼,“是男是女都喜欢,但玥儿最难得。”

玥儿难得?萧如丝扶着肚子,低头一望。

君王神珠,遇吉逢祥,可也只若摆在祭坛的祥瑞物。但日月同在,天地之灵,才配家国鼎盛吧。

如此心思一闪而过,萧如丝觉得可怕,不敢再想。她总尽力告诉自己,这些是临产前的心思,不用深究。

可萧如丝仍深感疲疾, “陛下,我有些累,去歇会儿。”

她一伸手,念双就来,萧如丝步履蹒跚地被扶进了偏殿。

偏殿的红绸已经挂上了,红彤彤飘在殿里,等待着生产的到来。萧如丝身入内,一藏心忧。

“侍医说就在这几天了,她还没什么动静,”苍祝开始不太安心,“最近她性子有点闷,不知怎么了。”

苍婧倒上一杯温水,不冷不热是正好,递给了苍祝,“萧夫人那是生产之虑。其实我怀襄儿的时候也是这样,有些想法自己难以控制不住。”

苍祝与萧青两人都望着她,对其十分不解。

苍婧不知和他们两个大男人讲这些,他们明不明白,但还是徐徐道来,“怀胎十月,每一日身体都是不同,难以习惯。到了最后关头,就怕进鬼门关出不来了。”

人人视之如常的事,到了一人身上,每一刻都是惊涛骇浪,惴惴难安。

苍祝抬了个眼,一望偏殿, “朕终归不是女子,萧夫人之惧,恐难安之。”

却闻萧青追问, “鬼门关有多难走?”这般挂念,就好像他要生孩子似的。

苍婧还不知该怎么讲,偏殿就传来一声惊喊,引殿中人狂奔而去。

红绸正悬,如瀑长敞。月影照满偏殿,夜色已无清明,因在明月当空下,正有利刃寒光。

李佩瑕挟着萧如丝,以匕首直对她的咽喉。

偏殿之中无人敢上前,苍祝上前又止,急怒之下不问缘由就道,“李佩瑕,你若敢动,朕要你偿命!”

为了能让孩子安然降生,苍祝已经把所能想到的威胁都解决了。但他没想到,李佩瑕会冲进了圣泉宫的偏殿。

“对不起,可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李佩瑕的双臂都在发抖。她没有杀萧如丝的意愿,但匕首始终不愿意放下。

“佩瑕,你一定有苦衷,把刀给我。”苍婧朝她伸出手。

李佩瑕松动了神情,对苍婧流泪不止,“你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李佩瑕又急又乱,尚觉萧如丝已不太对劲。萧如丝身子难以站稳,李佩瑕也越来越慌。

萧如丝紧紧抓住李佩瑕的手,“李夫人,我肚子好疼。”

坠痛已经袭来,萧如丝身难持。李佩瑕在后下意识地扶住了萧如丝。就在这一瞬,李佩瑕未能握住匕首。

匕首落了地,萧青急步上前踢开了这利刃。

李佩瑕与萧如丝双双倒在了地上。苍祝趁此奔去,推开了李佩瑕。

李佩瑕便似死了一般伏在地上。

“陛下。”萧如丝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觉得身子里流出了什么,急捂着肚子。

所有人都乱了心,李佩瑕亦然。

苍祝抱起萧如丝,大喊,“来人,先把李夫人带下去。”

飘扬的红绸下人来人往,稳婆已经来了,侍医也赶来了。

就着帘子的影子,可见萧如丝躺在床榻。

她疼得阵阵痛吟,热水烧了一壶又一壶。

“先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苍祝就在殿里亲自镇守。

李佩瑕已经被带走,关在了她的殿里。苍婧交代了王全,让他看着程襄,叫程襄睡下。

程襄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怎么了?”

王全说,“小娃娃快要来了。”

快要来了,是王全哄了程襄,叫他安睡的妄语。其实稳婆说还得疼好一会儿,这当口还没到时候。

萧如丝时而痛得出一声,时而又没声,苍祝听不得,回身就要冲入帘帐。

宫中人急忙阻挡,“陛下不能进,生产有血光,见之不详。”

“什么血光不详 ,皇子皇女降生,就是吉兆!”苍祝推开了那人,掀帘而入,不由任何人阻挠。

侍医拟了方子,开了顺气顺产的汤药,已把汤药熬起。

“要这么久吗?”萧青听着若有若无的动静,心焦不已。

他在门前走来走去的,看得苍婧眼花。

苍婧拉他坐下, “你不要急,这才多久。快的话,明天上午孩子就出来了,慢的话有两三天。”

萧青惊恐万状,“要过一大夜才出来啊?”

“那是快的。”

可不过两三刻,萧青还是待不住,跑过去找了侍医。

苍婧没管他。萧青哪里知道,阵痛才刚刚开始罢了。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

苍婧一面侯着,一面在担心李佩瑕。她的突然闯入,本意真在萧如丝和孩子?看起来是一场自毁。

夜漫漫而长,阵痛一阵又一阵,断断续续涌来,如潮水朝夕。两个男人听着痛声,比女子还焦虑难安。

他们不懂,但苍婧特别熟悉。这与她生产时差不多。

这一夜,相伴的人大多无眠。

苍祝破了旧规大例,宫妃生孩子,他就坐在她身边。萧如丝醒时痛时,他也一惊一乍。

萧青在殿里等着,说不敢离开,怕出事。

他们两个头一回历经生孩子这回事,都乱了套。苍婧看着时辰差不多,就去了后厨。

到了第二日早上,开始有了动静。稳婆不时查看这萧如丝的情况,让她用力。

腹中一阵阵坠落的疼,就像把五脏六腑都拽住,萧如丝已经很用力,但唯独不见婴孩落地。

“怎么还不见动静。”苍祝问稳婆。

稳婆看了看被褥之下,回道,“夫人,你吸气深些,然后呼气的时候用力。”

萧如丝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宫人涌热水擦着她的身,她已难以看清什么,寻寻觅觅的手就在空中被赫然抓住,“朕在这里。”

萧如丝顿时泪流不止,“陛下,我怕,我怕我生不下来。”

苍祝一惊, “生不下来?生不下来会怎么样?”

可没有人敢回答。

苍祝想起来苍婧说的鬼门关,那出不了鬼门关不就是死了。苍祝想拉开被褥,但又不敢看。

“朕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不能认输。你若是要离开朕,那你就是骗朕。你说好永远不会离开朕的!”苍祝急出了眼泪,对着殿内喊道,“你们倒是想想办法!”

“萧夫人,你再使使劲。”稳婆只能这么鼓励了。

萧如丝的呼吸很急促,难以用上劲。

这时又有人来报, “陛下,太尉李合求见。”

萧如丝已经痛苦不堪。这一报,苍祝的怒火直冲上了头,脑子就似一团浆糊,“你等着,朕去挡住那些要害你们的人。”

“陛下。”萧如丝未能抓住苍祝那双离开的手。

就在苍祝掀帘而出时,苍婧拿着汤药进来,又把苍祝推了回去,“还没到早朝。他不过是来打探消息。”

苍婧拉上帘子,给萧如丝喂下了一碗汤药。

稳婆还在喊,“加把劲啊,夫人。”

念双已经急得哭哑了,苍祝就在萧如丝身边喊着,“如丝。”

他唤着她的名字,让她清醒。

他很久没有这样唤她了,就是这一唤,萧如丝睁开了眼睛。她眼前有很多人,依稀看得清是谁。她心心念念的陛下一直就在她身边。

苍婧也在她的眼前,让她再喝点顺气的药。

“公主,我没有力气了。”萧如丝慌张道。

苍婧冷静从容,萧如丝看到她,觉得她一定有办法。

“把参汤拿来。”苍婧对外头喊着,宫女很快递来了参汤。

苍婧一点点喂着萧如丝, “你喝一点,能喝多少喝多少。喝下去就有力气。”

萧如丝一口口喝着。此时她就听着苍婧说,无论她说什么,萧如丝都是相信的。

“莫哭。还有大好的日子等着,得知道活。既意生子,未离母体,母与子便是同命。你若不生下孩子,孩子会死,你也会死。”苍婧一点点喂着萧如丝,她的手绷紧着,只怕抖上一份。

身体会让人忘记疼痛,苍婧对生子之痛早已模糊。唯到此时,方记起生子时的血味,记忆告诉她那时候她很疼。

当苍婧生产最难时,脑子里就是这些话,把她惊醒了。在最疼的时候,就是这些话,让苍婧捱了过来。

而这些话,是萧母还在世时和苍婧说过的。

萧如丝又努力地深呼吸,她觉着自己在鬼门关来来回回走着。她不想进去,她还想活呢。

萧如丝又使了好一会儿的劲,但孩子仍在腹中,她急得怕了。

“你不要害怕,你看看陛下,他一直陪着你。不管是小公主还是小皇子,他这个做爹爹的都很喜欢。”苍婧继续让稳婆给萧如丝擦身。

萧如丝的汗太多了,已经浸湿了衣衫。

“对,朕都很喜欢。”苍祝一直握着萧如丝的手。

这时候的萧如丝很是狼狈,苍祝半点不敢离开,生怕离了一眼就出事。

萧如丝又使了一把劲,这一回把苍祝的手都握得通红。她的指甲扣在他的手背上,发出一声尤若撕裂咽喉的痛喊。

苍祝的手当然也很疼。就他那一疼,他看世间都已模糊,听到的声音亦是轰隆隆的。他的心神已经不在这里,而是在长寿宫。

“祝儿,哀家生下你最是不易。”

“祝儿,只有哀家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祝儿,是哀家让你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

“祝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李温在长寿宫的呼喊翻江倒海而来。生子之痛,血腥之味就在苍祝眼前。它们交错重叠,将苍祝彻底包围。他痛在此,又自责在此,再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红绸下的身影来回,苍婧掀开被褥一看,还不见孩子的头。

但稳婆说,“已经摸到了。”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苍婧急着和萧如丝喊道, “孩子就要来见你了,你再使把劲。”

萧如丝相信苍婧说的就是真的,她的孩子快出来了。所以她又深深一吸,又用了很大的力气。

疼痛已经让身体麻木了,萧如丝不知时辰过了多久,她总是听着苍婧说,“快出来了,还差一点。”

就是凭一句“差一点”,萧如丝来来回回地坚持着。

猛然间,一阵坠空感袭来,萧如丝终于等到腹内之子脱离她的身体。

血水染了床被,稳婆拿一把剪子剪断了孩子与母体的联系。从此他们便是两个生命了。

“恭喜陛下,是小公主。”稳婆贺道。

孩子啼哭一鸣,苍祝神回殿里。月上美梦,仙娥临世,君王神珠,祥瑞成真。这就是他今日赐名的孩子,玥儿。

稳婆将孩子擦净,裹上绸布,抱到苍祝面前。

声声啼哭正是生命之音。

“如丝,你听到了吗,真的是玥儿!”苍祝抱过了那孩子,“你为朕诞下了第一个孩子。”

萧如丝双眼尽力睁开,她看到苍祝把孩子抱过来了。她也想看看,但眼皮实在太重了。

临睡时,萧如丝喃喃抱怨,“公主,你骗我,才不是差一点。”

可人啊,有时候差的不是一点,只是希望而已。

新的生命给皇城带来了久违的朝气,希望仿佛随她降临。

月光已褪,取而代之的是艳阳,与那轮明月恰好是一样的位置。这光好生暖热,程襄被照醒了。

他醒时,七彩绸缎已如祥云挂满圣泉宫。

王全在身后告诉程襄,“小君侯,是个小公主,她来找你玩咯!”

程襄“哇”得哭出来了。

他是不用穿小裙子了,但以后她来抢东西,真得要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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