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嫂俩一路往回走,来到林家陈云很是兴奋的跟公婆提起今天的见面:“艳子挺好说话。而且更有个没想到的事儿啊,你们猜怎么着?” 徐正一个公爹当然不好跟儿媳妇扫听这种八卦,坐在一旁不吭声,方庆兰心道就你这兴高采烈的样子,肯定是找着能跟那闺女套近乎的法子了呗,只是面上故作不知,追问一句充当捧哏:“怎么着?看你高兴的,肯定是个好事。” “嗨呀,这杨艳家孩子跟果果可是同班同学呢,想不到原本关系就这么近了。”陈云冲外甥女挤挤眼,“果果,贺文熹啊,这个姨是你们班上贺文熹的妈妈。” 贺文熹?谁啊。林沛咂咂嘴,想不起来。 这也不更怪她不是,全班八九十个学生,她林某人自打进了校门就在同桌的“帮助下”,真正做到了“偏安一隅”,座位方圆两排的学生都没认全,唯一扩展的人脉只有江玮宁和她的同桌。 贺文熹?不好意思,目前还没有接触到这位同学来着。 陈云一看侄女的样子,就觉得这孩子不靠谱,只好寄希望于小姑子:“小妹,记得有事没事多跟艳子联系,搞好关系啊,咱不说她老公那是个能用的上的,就是艳子自己,咱也得跟她好好处,谁家没个头疼脑热的啊,有个医院的人儿多好,就像果果这回,还不是多亏了她搬出来个副院长。” 林沛纳闷,老妗子不是跟这个大姨算是亲戚吗,怎么还得走自己的路子,“妗子,你不是说杨姨是我李姨的妹子吗,直接通过李姨不是更方便吗?” 陈云无奈:“小孩子懂啥,是你李姨的妹子,但不是亲妹子啊,娘家的表妹,一表三千里知道不。再说了你李姨现在也不南城,我有事先打电话,再拨回来,哎呀,我给你个小屁孩说这些干啥,你妈懂就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林沛:其实婶子你可以再详细说明一下的,我妈她可能也不太懂,毕竟和有理想有抱负的你们不一样,我们家的都是些混吃等死一心想要退休的家伙们…… —— 不过林沛还是起了些好奇心的,想到那次惊鸿一瞥的杨艳,朴素的衣着也不能掩盖她艳丽的容貌,虽然已经当了妈妈,但是杨艳的长相充满了对她名字里“艳”字的尊重,那样一眼明艳的美人,生下的小孩儿能有多俊俏。 林沛突然就对这位名字里充满了文豪气息的贺文熹同学充满了好奇,可惜直到下午考试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林沛还是没能在茫茫学生中定位他——班里的男孩子一个个看起来都长相普通,很像土豆和地瓜,没有一个配的上艳美女的优秀基因。 没有看到美人儿的林沛抱憾回家,开始帮着捋毛线。 徐春蕾给人做嫁衣的事给一心要赚钱的林沛提了醒,普货谁都能做,特色才能赚钱。太复杂她不行,但是有点花俏的帽子围脖她可是见识过不少的。 现在的女同志,罕有不会做帽子的。这年头大背心花裤衩还有帽子手套,心灵手巧的家庭妇女们很多都能做到自产自销。只可惜,受时代影响,做出来的这些玩意儿审美和花样有限,大多只讲究个实用,样子不能说难看吧,却也不能昧着良心夸上一句漂亮。 再过一阵子,天气变得更冷,大棉猴得翻出来,防寒的帽子围巾也必须装备上。一个个恨不得武装到牙齿,走起路来宛若摇摆的企鹅。 然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普通企鹅脖子上加点颜色人们就要高呼“帝企鹅”(帝企鹅:才不是因为这个好嘛);那给自家的崽儿带上小兔子的帽子,也给自己装备上胡萝卜的手套,人类还不得活活萌哭了? 想到点子,林沛开始着手准备材料包。虽说用皮毛面料制作小帽子更好看更不容易被人模仿,可物质条件摆在眼前,她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比较常见的毛线做编织。 她先是假意要跟妈妈学编制,编的过程中,就在那叽叽歪歪花样百出的提意见。徐春蕾织不出来,她就跑到方庆兰那儿歪缠。 徐春蕾无语的很:“两天了你就起了个头,今天长耳朵明天尖尖角的,花样要的到是多,你到底想不想学,想学就从最简单的平针开始。” 林沛:“……” 林沛:谢谢,不想。她这辈子在针织上最大成就就是在大学毕业之前,完成了那条织了四年的围巾,从此铁盆洗手,退出织界。 对自己有一个正确认知的林沛,这次只想做甲方,自行提出五彩斑斓黑这种不可理喻的要求,让妈妈和姥姥两个乙方自己想法子琢磨去吧。 一个半懂不懂的外行,努力向此时的“业内精英”进行技术输出,行话都说不利索,针法啥的一概不会,全靠俩人看图猜怎么织。因为是立体编制,比平面图可费劲多了。 俩人摸索了大半月,这才用家里的剩毛线成了一个待着兔耳朵,顶了黑豆眼的小帽子。 林沛顶在头上的,全家老小都大力称赞,“真可爱”、“果果这样一看就是个小兔子了”。 大人们看着很喜欢,林沛确满是怨念,她玩儿手工那会马海毛、羊毛线,科技与自然共同孕育出完美的触感和优秀的视觉体验,织出来小东西都是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现在这是个什么东西?兔子脸上坑坑洼洼全是针眼儿,耳朵也好似过水汆过一般皱皱巴巴。本以为大家都是毛,毛衣线也不会差到哪去。哪成想换成时下流行的便宜腈纶毛线,做出来东西就不是那么个事儿了。 处女座的手艺人根本接受不了这个场面,多看两眼险些昏厥。 幸亏家里有把铁刷子,林沛拿着刷子把帽子刷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让这只兔子有了一点绒毛感。顶着有了绒毛感的帽子,自觉终于能看的过眼的林沛长出一口气,可以,就按这个做。 马上开工的话,可以能做出来不少呢。囤到过年,趁着大家都掏空钱包置办年货大卖一笔。嘻嘻,家里又可以小发一笔了。 徐春蕾有点不能相信,手里的帽子竟然是自己做出来的。微微凸起的嘴巴,长长的耳朵,还有毛茸茸的手感,她以前可没想过这种做法啊,都是一个圆帽兜上去,加个帽檐就了不得了。 再听女儿说多做点样式拿出去卖,一直保守不敢想不敢做的她,略微迟疑了下,掏出自己的小金库,买了一大堆毛线放在家里,正式开工。 因为要拿出去卖,只一个小兔子还是不够看,徐春蕾又和方庆兰一起,开发了长颈鹿的款式、花纹拼色款式等等大人孩子都通用的帽子。试制过程相当坎坷,祖孙三个拆拆缝缝好多次。北风刺骨那天,这些帽子和围巾终于固定了版型和样式,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机械性的编制了。 晚上一家人守在小彩电钱看电视剧,两个女人眼睛明明一直盯着电视里飞来飞去的俊男靓女,偶尔还会讨论个剧情,手里的活却一点都不耽误,只需余光偶尔瞟一下,一晚上就能整整齐齐织出小半个头。 而一心想做甲方的林沛,因为看多了两人编织的过程,就对自己产生了盲目的自信,拿了两根棒针开始织了起来。 明明已经是从简单的普通围巾开始尝试,成品的针脚也是有松有紧堪称崎岖,进度更是缓慢,眼神稍一离开手里的针线,棒针就能直接戳在手上。也得亏毛衣针粗,否则手都要被扎成漏勺了。 看着自己织出来的小垃圾,就林沛那急脾气,能不冒火星子吗。这还不如她大学那会儿的水平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算了算了,帽子围巾这种东西,自己只配直接拥有成品。大病一场的林沛痛快的承认了自己的水平不咋地,放弃了挣扎,改做捋毛线的小工,也算是为振兴家族事业出一份力了。 可惜现在不流行戴口罩,不然在上面画些兔子嘴巴老虎胡须这类小东西,搭配着一起卖又是一笔进项。又或者在上面写上“宇宙牌香烟”,不爱带帽子的男同志们说不定也会买单呢。 哎,口罩真的很好做的,林沛手上缠着毛线,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不服输的,我只是不擅长A,但我真的很擅长B。B也是人用的东西,差不多差不多。我水平还是有的。 —— 老师们周末加班批改试卷,周一让学生返校就是为了讲讲卷子。 林沛记得以前在桥东上学的时候,就是上午讲卷子改错题,外加宣布一下成绩给大伙添点堵,帮助同学们落实中午回家的伙食——吃糖醋里脊还是臀尖炒肉,全凭老师写在卷子左上角的分数;下午再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老师就会宣布放假的好消息。 在家休了个周末的林沛起了大早,溜溜达达来到学校。哦,来的早不是因为紧张哈,只是妈妈和姥姥因为学校“放榜”就着急忙慌喊她起床催她出门,林沛本人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很放心的。 虽说林沛当年高考数学成绩只有两位数,跟同班同学一比简直是被吊打成骨折,但小学的课程里的知识点也不密集,还没到捡块橡皮的功夫就再也跟不上老师思路的程度嘛。跟小学生pk?她一个上班后整天跟数字打交道的人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今天咱们班考100分的有3名同学,我念到名字的来拿卷子,何明明、贺文熹、张静……” 见到贺文熹本熹的林沛:“!” 发现一百分里没有自己的林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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