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抠!”黄朝旭纠缠许久,还是没从林沛手里抠出一分钱,气愤的他甩给同桌一个“小气鬼”的头衔,再也不理她了。 林沛觉得挺好,她才不想跟这些半生不熟的人产生经济纠纷,自己那么小那么柔弱,才不想了解这世界的纷纷扰扰。 事情当时告一段落,但结局就是林沛因为上厕所一类的事情要经过黄朝旭,而被这位同桌以“撞到我了”、“说话声音太大”之类莫名其妙的原因锤了好几次。 真是闻者伤心见着流泪。 林沛也想过打击报复,套这个讨厌男生麻袋让他见识自己也是有人罩着的。 可惜她把手头能用的的哥哥姐姐们扒拉一遍,没有一个能用的,已经上班的肯定不能用,剩下还在读书的,做过最调皮捣蛋的事,就是从房上往下跳,他们甚至不敢往有玻璃的墙上踢球…… 指望不上啊! 于是,在同桌又一次借题发挥,林沛凄惨被锤之后,她跑到班主任那里告状去了。 李俊琴眉头紧锁:“你说黄朝旭老打你?” 林沛:“是,有时候说我过了他画的线有时候说我把他桌子弄歪了,就捶我胳膊或者身上,锤得我很痛。” 李俊琴满脸不可置信:“黄朝旭还是很乐于助人的,上课听讲也认真,我看你倒是上课的时候经常不知道划拉些什么,他不会是在提醒你吧?而且你说他因为桌子歪了捶你,是不是你出去的时候,踩到人家脚了?男生有时候反应是激烈了一点,你也得包容一下才行” “……”林沛,林沛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有理有据,人证物证俱在,要不是几次都是她亲身经历,她都要认为班主任说的才是实情了。 翻翻日历,李俊琴头语气里有点不耐烦:“我知道你不想坐最后一排,但是现在确实不好为了你一个调动整个班的座位,反正离过年也没多少日子了,下班学期回来重新排座位的时候就给你安排合适的了,行了,回去上课吧。” 林沛不知道李老师是不是真心觉得她是因为不满意座位在找茬,又或者是明知道黄朝旭的品行,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闻不问不管。 她只知道,自己状白告了,办公室白来了。事一点没解决,想要过的好,还得自己想办法。 提问:小学生(男)最喜欢什么,送他什么可以迅速讨他欢心,与他迅速建立深厚的同志情谊? 答:与他分享你的辣条。 没错,纵横各大学校,辣条就是快速拿下大小学生的标准答案。 可惜林沛没有,她也不会做,家里只有泡芙可以予取予求。 而且自己这位同桌,真的会因为吃了自己“进贡”的零嘴儿对自己好一点吗?不会变得更加贪得无厌吧…… 因为种种条件的限制吧,美食攻略暂时排除。难过之余,林沛想到一句名人名言,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非常有道理,自己完全可以挖掘一下,看看这位黄同学讨厌或者害怕的,从而掌控他,哈哈哈。 林沛越想越得意,一时忘情在课堂上笑出了声,惹得讲台上的老师非常愤怒,撅了块粉笔头砸了过来,同时喝到: “最后排的那个女生,上课呢你笑什么?不听课就外边儿站着去!” 林沛默默起身,到教室外喝着西北风罚站去了。 此后数日,经过认真观察,林沛总结出如下结论: 首先,黄朝旭因为身高体重在班里和年级里都名列前茅,与其他同学相处也明显处于优势地位,男同学在跟他的相处中都带着敬意。 其次,能让这位同学忌惮的,大概就是几位老师。然而管理班务杂事的班主任李俊琴已经表明了态度,其他的老师更是下课就开溜,想要拉他们帮忙,比让李俊琴‘变态’还要困难。 观察这么久,能让这小子害怕的东西不好找,他喜欢的物件倒是显而易见。 时下非常流行卡片,无论是虾条还是干脆面,每包里面都会带着各式各样的卡片,有的是水浒传里的108将,有的是圣斗士里的诸多战神。 黄朝旭也是个卑微的收集党,林沛不止一次看到他捋自己那些五颜六色的卡片,还要找人交换自己重复的和没有的,简直不能更上心。 根据花色和人物的不同,这些卡片黄朝旭大概同时收集了五六套,可惜每套都缺胳膊少腿,总有一个怎么也抽不到的SSR。 这时候要是林沛能拿出那几张缺失的卡片,保证黄朝旭要拽着她的裤腿喊“爸爸”。 可惜这种事情也只能想来过过瘾,毕竟十几年后的315已经揭示了这个世纪最大骗局,那就是这些卡片都是商家的噱头,每套从出厂起就是天残地缺,就是家里有矿不怕三高,天天拿虾条吃薯片当饭吃,也凑不出那个大全套。 更何况,以林沛本身的气运,就算商家大发慈悲把所有的卡片都放全,她也是抽不到那几张的。谁让她是个糖画只抽小鸟,抽奖只有“谢谢惠顾”的幸运儿呢。 发现半天只余寂寞的林沛,无奈的搓了搓自己的脸:“唉,忍着吧。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 又在学校受了两天窝囊气,林沛再难支撑,回家躺着去了。 不要误会,她不是被打残了,只是这个年龄段的她身体超虚弱,每每风一吹就要扁桃体发炎,接下来就是感冒发烧一条龙。 林沛也郁闷啊,想当年,自己新手上路,不得已摸着石头过河,开荒阶段的操作偶有失误,天天生病整天请假实属正常;现在自己都把自己那又酸又菜级别还挺高的大号砍掉重练了,多吃多喝多运动,咋随风倒的体质一点都没变呢? 还在胜利小学的时候,她就三天两头回家歇着;转到桥东街,勉强上了一个月的课,又不得不回家休息了。 真好,吸溜着鼻涕,林沛苦中作乐得想,自己这次病的早,期中考试的时候,应该不用带病上场了。她已经连续三次在寂静的考场上擤鼻涕了,真的很尴尬啊。 徐春蕾叹了声气:“唉,这体温怎么又升上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吹着的,这两天明明就给她捂得很严实啊。” “果果还是弱,她那个什么扁桃腺,老发炎也不是个事,不行也剌了?小刚家老二不是就剌了。”徐正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尾,一边看午间新闻,一边参合进来提建议,国事家事两不误。 全家上下有些焦虑倒不是很紧张,气氛可以说的上一句祥和。 做为病人,林沛脸色萎靡,即使躺着也看的出她因为发烧浑身没几两力气,整个人散发着“我很可怜的”的气息。但这几年她病的实在频繁,而且每次都是感冒发烧咳嗽三件套,一家子从手忙脚乱心慌气短到现在淡定自如,属实是心脏反复被拉伸,终于练出来了。 方庆兰一听自家老头子鼓动孩子去剌嗓子,顿时急眼了:“瞎说什么呢!怎么能剌呢,长在人身上的东西,都是有用的,小刚家老二那受老罪了,别的不说,光液就吊了多半月。” 徐正梗着脖子辩道:“他家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了吗,再说我就说说,也没说就让孩子真去啊。” 老两口日常抬杠,徐春蕾拿他俩的吵架声当背景音,托起女儿给她喂水。 林沛吨吨吨豪饮一满杯,手也不自觉伸进脖子里,使劲抓了几下。 痒意没有缓解,反而浑身上下都再向她的大脑传递需要抓一抓的诉求。 徐春蕾发现女儿使劲儿的扭动,很是纳闷,伸手去撩林沛的一直抓脖子的手“怎么了?唉!这是啥?怎么这么多红点子啊?” 听到这话,老两口连忙凑了过来。三个人围着林沛,逮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抓挠。再去细看她的脖子,只见林沛脖子上除了自己抓出的道道红痕,就是密密麻麻的红点。再往下扒拉,就见林沛身上也有不少暗红色的点点。 “这是……出疹子了?” 头上包了两层纱巾,徐春蕾又接过方庆兰手里的毛围巾,缠在已经被包成饺子的林沛头上,直接给她升级成了包子。 “妈、妈,稍微拉开点,上不来气了!”林沛挣扎着给自己掏了个小洞,恨不得往鼻子里戳根吸管,好去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忍一忍,出去了风一吹就凉快了。起了疹子可不能再着风。”徐春蕾拽着女儿的手,把她好不容易扣出的喘息之路又给合上了。 石桥医院,类比现代医疗系统就是一般的社区医院,每天打针拿药的人络绎不绝。林沛每次生病,也都是到这儿来要几天的药回家吃,又或者打两针也就好了。 今天的她也对这里充满信心,大夫问了问“以前有没有出过疹子”、“这次有没有咳痰”、“有没有吃鱼之类的东西”,就信心满满开了七天的药,顺便送了林沛一针屁股针。 打针吃药后的林沛确实感觉身体舒坦了不少,回家的路上还强烈要求吃皮蛋瘦肉粥解解馋。哪成想,轻轻松松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嗓子没好脖子又肿了。 “这……这是什么回事啊!”略显粗粝的手覆在林沛的脖子上,方庆兰心里乱糟糟,眼睛都急红了。“昨儿大夫看的对不对啊,疹子发出来也不能是这么发的啊。” 徐春蕾一声不吭,抓了林沛的衣服就要给她往身上套,然而手哆嗦的太厉害,半天都没找到毛衣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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