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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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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初停,秋风新起,盼儿一个喷嚏,把盛武杰打醒了。

“嗯...今夜换..嗯,厚被子。”盛武杰没醒透,迷迷糊糊地朝盼儿的方向翻身,伸手却捞不到人,惊得他忙睁开眼睛坐起。

盼儿起得早,正端坐在书桌前,拿毛笔描字。

“在写什么?”盛武杰披了条薄衫,朝她这里过来,又顺便给她也捎了件坎肩。

虽起得早,盼儿兴致却很好,笑着说话:“我在画标识,就像李家铺子写个李,张家铺子写个张一样,等我造出冰箱来,我也要画自己的名字,和陈先生一人一半。”

“对了,”盛武杰从一地散乱的衣物里找出自己的西装外套,掏出一支钢笔来递给盼儿,“拿这个写吧,方便一点。昨夜就想给你的,忙忘了。”

盼儿将笔旋开,当成毛笔捏,盛武杰见状,挤到了盼儿身后,要跟她分一把椅子,握住盼儿的手,把每一根手指都按到钢笔上正确的地方,手把手教她写字。

而紧贴的不只是手,更是他的胸膛还有侧脸。

写个字,不至于要这样耳鬓厮磨。盼儿这才发觉他别有用心,戳了下他的脑门,道:“你凑我这么近,还要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

“嗯?”盛武杰的小算盘被叫破,装傻似的轻笑了几声,把脸埋进了盼儿的颈窝里,手里却不放开力气,替自己辩解道:“允许你贪财,就不允许我贪人了嘛。”

他一边说着,手掌探进里衣,带茧的拇指在盼儿的腰间痒处摩挲,指尖的动作早已褪下笨拙,熟门熟路地勾红了盼儿的耳垂。

“...我,我要练字的...”盼儿气息不稳地低喃。

“好,练字。”盛武杰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说着练字,那只手就地沿着盼儿腰间的皮肤纹理写起来,盼儿耐不住,不自觉地扭动着,语气并不清白地说:“...盛武杰,你这个...无赖。”

盛武杰嬉皮笑脸地写了两个字就赶紧停下了,不敢继续。

昨夜做得狠,弄哭了人,后半夜好不容易才哄好的,他可不敢一觉醒来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要是盼儿真又生起气来,该哭的就是他了。

“好好好...别气,”他艰难地把手抽出,替盼儿理好衣服,视线回到桌上,提起钢笔,开始琢磨要写点什么。

片刻的思索,跃然纸上的,是“盛府言氏”四个字。

“写我吗?”盼儿挪开身子,自己坐了一半的椅子,拿一沓纸给自己滚烫的脸颊降温,一边装模作样地瞅着纸上的字迹。

还以为盛武杰的字会是狂草,没想到竟然这样端正秀气。

他接着写:盛府言氏,宜家宜...

这“宜家宜室”的“室”字还没写出来,盛武杰就自己把这几个字划掉了。

盼儿抗议道:“司令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宜室吗?”

盛武杰笑出声来,不回答她,专心在笔上,写到:“盼迎风踏浪之资,胜人间无数。”

“迎风踏浪?说的是我?”盼儿再次抗议,“司令是在笑话我的大脚?”

就算有双大脚,她也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罢了,又不是花木兰,她哪里有盛武杰写的这样英姿焕发的模样?

盛武杰笑得眯眼,搂紧了盼儿,接着写:

“愿以一堂缔约,结言盛两姓良缘。

愿我如星盼如月,愿为影兮随盼身,长相守,共盈盈,昌炽绵绵。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盛武杰投笔,上下看看,很满意的模样,说道:“我们的婚书就这样写,盼儿觉得好不好?”

盼儿咬了嘴唇,双手捂住自己口鼻,对着这些字发愣,好半天,才道:“别写这么多吧。”

“为何?”盛武杰扬了声调。

“太长了...”盼儿咬着指甲,浑身不自在的模样。

盛武杰道:“那我再写一副短一些的。”

他饶有兴致,婚书写成了情诗,长短各不一,赤骨也含蓄,引经又据典,一炷香的功夫,写了厚厚一沓,叫盼儿明白过来,为什么陈先生到如今还不愿叫他 “武杰”,只肯称他的旧名 “文晗”。

“我选选。”盼儿说着,脸颊温度下不来,不是是害羞,还是内疚。

“嗯。快点选。”盛武杰催促着,急着要把这些都赶在盼儿生辰之前安排好。等这些缺失统统填补之后,他和盼儿之间的鸿沟,就能彻底消失了。

他替盼儿梳着长发,说:“过几日是大伯寿辰,你同我一起去沈城老宅,好吗?”

上一次带着盼儿出席宴会的时候,她抱怨过说没有提前通知,让她没有准备行头的时间。盛武杰这次记住了,说话的时候观察着盼儿的神情,一副要求夸奖的模样。

盼儿的心还在内疚的火场里打转,只道:“司令的大伯,我还从没见过,冷不丁地去庆寿辰,大伯怕是不喜欢吧。”

“不会。”盛武杰说,“我守着你就是了,不怕。你这小牛性子,什么时候还怕见生人了?”

盼儿怕的不是见生人,而是见盛武杰的家里人。盛武杰每拉着她多见一个人,每多称她一声夫人,她心里的愧疚便多一分。

她抬头望向房里硕大的两只同心结,红彤彤的,和整间屋子简洁的装修形成刺眼的对比,叫人觉得突兀。盛武杰对她不错,似乎也知道她心里所念,下婚书,补仪式,尽量弥补着自己之前的过错。

但有些错误,不是说补就能补的。盛武杰像个错过春天而在秋天慌忙播种的人,不尊重时节,那必然看不到花开结果。错过再重来就能重归于好,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他们之间,总还是缺了点什么。

盼儿看回白纸,心思回到自己的标识上面。

天一大亮,盼儿就带着新画的标识去找陈先生,解释说自己画了眼睛,代表她自己,又画了个耳朵,代表陈先生,意思是好的,只是水平不够,画得奇丑无比,被陈先生一顿痛骂。

发完了火,陈先生说起正事:“你上次那些环戊烷,我用过半了,你还得想办法,叫司令再给我们弄一些过来,铁板没办法,只能用这旧货的了,但制冷剂,是消耗品,得时进时新才好。”

盼儿愣了片刻,道:“这东西,本来也是渡边那里来的,找盛武杰,不如我自己去找渡边。”

陈先生担忧地说:“还去那木屋找他?”

盼儿想起了盛武杰早上说的话,道:“渡边也会去给盛家大伯祝寿。看来这生辰宴,我还是得去。”

***

大伯古稀之年,该是个大生辰,可他非说,自己讲究一个老人不贺寿,说是害怕这大张旗鼓的生日,万一被阎王爷瞧见,反倒提醒了阎王爷他岁数到了,该收人了,其中原因,跟 “闷声大发财”,有着奇妙的异曲同工之处,叫人不得不感叹,大伯思虑周全,又叫人生嫌,觉得这思虑会不会周全得有些过分。

盼儿置办了一件淡灰素色的旗袍,裹了件红色坎肩。喜庆是要有的,却也不能过于扎眼。

初登盛家老宅,只见院外戒备森严,院内是长青的松柏,保养得苍翠欲滴,初秋落叶也扫得干净,比盛武杰的宅子,更显庄重。

生辰宴不大,区区二十桌,请的都是熟络的乡亲,坐在大伯近处的,是盼儿没见过的新面孔,听盛武杰介绍,其中两个是大伯的儿子,一个三十五,一个二十七,成日无所事事,爱抽大烟,爱娶偏房,平日都在沈城住着,今日老爹生辰,这才好不容易回一趟乡下。

“怎么不拉他们进队伍。”盼儿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问道。

“拉过,扶不上墙罢了。”盛武杰揉了揉太阳穴,仿佛光是想想这两个堂兄弟,就让他头疼。

“你大伯母呢?”盼儿问道。她总听盛武杰提起大伯母,觉得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又对盛武杰颇为重要,她想趁着今日见上一面,若是来日盛武杰不放她走,兴许能求大伯母救她。

“大伯母身体不好,这些个热闹场景,从不参加的。”盛武杰牵着盼儿的手,往主桌走,一路躲不开的寒暄问好,毕竟沈城上来的许多人,也是趁着这机会,来盛武杰跟前混个眼熟。

盼儿刚一坐下,就感受到了那俩表兄弟热枕的眼神。

“表嫂好。”一个说,另一个接着说:“弟妹啊,早听说武杰变卖家产为救美人,我还说他败家呢,如今一看,这果然是位在水一方的伊人呐,所谓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

表哥没完没了地背诗,声色并茂的模样,可在盛武杰落座的一刻,他便识相地停下,收起了登徒子的浪荡模样,两个人起立,朝盛武杰毕恭毕敬地问好,不敢再说话,连眼睛都不敢飘忽。

“他们好像很怕你呀?你打过他们?”盼儿凑到他耳边来打趣。

盛武杰捋了捋衣领,扬了扬下巴,好让自己在盼儿面前看起来更挺拔一些,说:“何止打过,为给他们戒大烟,吊起来抽了半个月。”

“嚯...”盼儿感叹着,自己背上也凉起来,仿佛那鞭子总有一天也得抽到她背上。

夫妻正说着闲话,中间冷不丁冒出个人来:“武杰先生,言夫人。”

这是渡边的声音。

两人回头,三人对视,不约而同地都摆出了场面人的笑脸,躬身作揖,好不熟络。

盼儿能屈能伸,赔笑是为了自己的冷凝剂,而于另外两个人而言,成熟的面具上都是心照不宣的算计,连酒杯都还没碰呢,戏当然得做全套。

“几日不见,言夫人又漂亮了。”渡边道。

“你坐这儿。”盛武杰拉开一把离着盼儿四人远的椅子,要渡边坐下,渡边也遵从,小步子跑着就过去了,入座后还不忘和盛武杰点头微笑。

盛武杰双手抱胸,朝盼儿凑过去,问罪似的语气说:“你上次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倒还真不记得了。盼儿看着盛武杰,高跟鞋的尖在桌下掠过盛武杰的小腿,叫盛武杰把不住脸上的矜持,自问自答道:“买旧冰箱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不会有下次的。这次你又想问他买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

原来自己的装腔作势都被他看在眼里。

宾客差不多都坐下了,大伯尚未到过主桌,而是直接去了戏台上,在对着几只用扩音功能的水缸开始致辞:“盛某承蒙各位厚爱,古稀之年,还能有幸见到这高朋满座的场景,当真受之有愧......”

盛武杰不在意大伯的发言,在下面开着小差:“言盼儿,你好好说清楚,怎么突然又给渡边好脸色看了?要买什么,我替你筹就是了。”

他是真的弄不明白,为什么盼儿从来不想他来帮她生意上的忙?他比不上冯绍祥手眼通天,但渡边总不能比不过吧?渡边能给的,无非就是些新鲜的洋玩意儿,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

“哎呀,我要制冷剂,”盼儿老实交代,“就是咱们上次从河里捞出来的那个东西。”

这有什么难的。

大伯还在台上滔滔不绝:“.....人到古稀,才会明白,功名利禄,过眼云烟,能看到子侄成家立业,才是最大的功勋.......”

盛武杰依旧没朝台上看一眼,只盯着盼儿:“买就是了,他是商人,你问他买东西,交钱才是爷,你干什么老对着他赔笑脸。”

盛武杰讲着,又想起上一次在木屋里看见盼儿和渡边手拉手的模样,心里噌一下又蹿出火焰,刚要开口,耳朵里被灌进了大伯的声音:

“这就是为什么,我今日,就要在此正式宣布,盛家,将沈城以北所有铁路的归属权,交还给东洋帝国银行。当年,若非有东洋帝国银行的全力支持.......”

一阵耳鸣,盛武杰没听清大伯剩下的话。

他猛然转过头去,看向了台上讲话的那个老人,只见他头发花白,才惊觉大伯何时如此陌生,陌生到让他怀疑,大伯到底还是不是盛家人。

他站起,与大伯眼神相对的一刻,握紧了拳头。

对面,渡边正了正自己的衣领,一脸的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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