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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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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同意了要帮春城往沈城进货,分一成利,顺便要春城帮她看小作坊,而她自己拿着图纸去找陈先生了。

“没可能。”陈先生眼镜一脱,对着图纸摇摇头,“电热元没有,散气片没有,密封条没有,制冷剂没有,钢还是没有。”

“钢怎么没有!”一堆东西里面,盼儿就听懂这一样,便挑出来说,“盛武杰不是有个军工厂的?那里头没钢?”

“军工厂里的钢给你造冰箱?你自己去问问盛文晗会不会舍得吧!就算拿来了又如何?你以为你能开个小作坊就登天了是不是,天下什么东西都能让你造出来?”陈先生拿布擦眼镜,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盼儿,觉得她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盼儿不理他,坐在板凳上,拿笔对着图纸临摹起来。

姥爷以前教她,记不住的诗词,就在心里多写几遍,不停重复,定能记住。图纸大约也是这个道理吧。

“懂则通,通则懂,你连洋文都看不懂,抄得更鬼画符一样的有啥用?”陈先生看不下去,指责道。

“你管我?”

“大司令的屁股我都抽过,我还管不了你个兔崽子了吗?”陈景天摆出了一副先生的架势,却唬不到盼儿。她一门心思地抄写,直到中午陈先生下课回来,她还在原地没停。

陈先生看不下去,无奈给她指了条明路:“行了别写了!浪费我纸!你上一次找我看的环戊烷,就能当制冷剂。要找其他零部件,西洋的你买不起,看看东洋的吧,寻些坏的旧的,拆一点下来,东拼西凑出来,也比你自己弄的强。”

东洋...渡边!

想起这个名字,盼儿心里还是有些打颤。可除了他,盼儿还能从哪里寻回东洋的物件呢?

***

集市不开门,茉莉坊门口,春城叫小文搬出一条板凳,和盼儿两个人肩并肩嗦冰棍,不一会儿就嫌热,叫小文把冰块拿出来,要他站在另一头扇风。

又是冰棍,又是冰块的,春城从来都是大手笔,盼儿在家都没怎么用过冰块。

“盛武杰那人小气呗。”春城说着,有些沾沾自喜。

也是。

盼儿朝小文招手,要他也来坐,春城笑道:“他这年纪,能站就别坐着了,咱说咱的,不理他。你找我什么事啊?说说吧。”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盼儿把冰棍递出去,小文犹豫了几番,呆在远处扇他的扇子。

春城吃得快,把冰棍木头咬在齿间,翘着二郎腿,说:“爱说不说。”

盼儿一口闷进冰棍,冻得她脑袋发胀,缓了一会儿,口齿不清地说:“我想见渡边。”

“你要见渡边?”春城挑了眉毛,“怎么,花蜜生意败了?那什么夫人不理你了吗?你不是还答应我要替我卖的嘛,怎么这就败了你个没出息的丫头!”

“败什么败,谁没出息了,替你卖东西又不是欠你银子,你说得着我吗你?说了替你卖,就一定会卖的。”盼儿跟春城说话,没几句就得吵起来。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是不是唬我呢?”

“时机未到,到了再来找你。”

春城穿得少,依旧热得脸红,叫小文快些扇扇子,思虑了一会儿,才问:“那你想把宴席摆在哪儿?提前说好,可不能是我这儿,万一被盛爷发现,我这铺子就遭殃了。”

盼儿冷笑道:“我陪渡边的酒,最没资格砸铺子的人,就是他盛武杰。”

春城笑得赞赏。吵归吵,言盼儿这个人,她还是很喜欢的,跟口咬不烂的糯米团子似的,有她年轻时候那个泼辣的劲道,却也不完全相同。

“我倒是知道个渡边看得上眼的地方,不过就怕你不想去。”

盼儿在冰块的凉风里有些出神,怔怔地说:“想或不想,哪里由得了我。只看需不需要而已。”

接触的人越多,她越能理解盛武杰李鸿坚之辈,为何会想出买艺陪这种事情。人要得到点东西,难如登天,若是有捷径,谁不走谁就是大傻子。找个甜腻腻的笑脸在一旁摆着,摸着,抚弄着,人心情一好,就没什么是谈不下来的。酒迟早要陪,不如为自己而陪,兴许还能搏到个一劳永逸。

“行,就明晚吧,渡边于我,也不是什么难约的主。”

顿了一会儿,盼儿说:“春城,你天天约他,不腻嘛。”

春城望天,说:“不腻。我看见他就欢喜,他说东洋三月漫天的粉色樱花,他运来我店里的胭脂,就是这些半空中的粉樱,他是我的船票,怎么会腻?”

“你想渡边带你去东洋?”盼儿问道。春城点了点头,顺势依在盼儿身上,说:“最好他能带咱俩一块儿去,路上还有个照应。他总归会有别的女人的,与其是旁人,我还宁愿是你,一根筋傻驴似的,至少不会害我。”

热得慌,盼儿把她脑袋推开,起身笑道:“害你?谁害过你?”

春城懒洋洋地起身,说:“你的杜姐姐就害过我,说不定还害过你呢。”

***

盛宅来了客人,盛武杰连门都没让他进,亲自把人堵在了门口,冷声质问:“找谁?”

冯豫提着一摞糕点,笑眯眯地回道:“找言...找盛大哥的。”

“我不用你找。”盛武杰阴着个脸说话,把人往外头赶。

冯豫恬着脸,死活不走,往边上躲,还上了两级台阶,又道:“我顺便给盼儿带点鼎丰的酥饼,她上次说好吃来着。”

“谁告诉你她喜欢吃饼的,滚滚滚...”盛武杰话音未落,冯豫瞄准时机,抬脚就往门里抢,把盛武杰甩开,边跑边喊:“盼儿姐姐!我来看你来啦!”

他娘的果真是不要脸的年纪!

“进了这门你就别想出去了!”盛武杰恶声道。

“不回去就不回去,我本来就没想着要回去。”小少爷叫板似的喊,怎么绕也没见到盼儿,心里惊呼这乡下房子原来比自己家大了这么多。

盼儿从外头回来,白色的短袖旗袍,一手打着阳伞,许是被太阳晒蔫了,面色不大好。

盛武杰忙朝她过来,还没拉到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原来言姐姐在这儿!”

盼儿的眼神略过盛武杰,看向后面的冯豫,笑着问:“冯少爷怎么有空过来?”

冯豫立到两人中间,道:“我当然是专程来给你送东西的!酥饼是今天早上刚买的,一路抱过来的,应该还热着。”

掉渣的饼,盼儿不怎么喜欢,礼貌接下,一脸笑意地道谢,却没往嘴里送。

“还有还有,”冯豫把手里剩下的饼交给嬷嬷,拍拍手,朝陪他同行的保镖道:“来,把书搬出来,给言姐姐过目,再往里头送。”

他说着,便几步来到门口,张罗着要人运书。盼儿重新看回盛武杰脸上,见他冷得像个拢着阴风的阎王,抬手小心翼翼地把饼往他嘴边送,伏在耳边以只有盛武杰能听到的声音道:“是我求冯少爷赏我些书看的,原说好我自己去取,没想到他会搬来。”

盛武杰两手插兜,倔犟地仰头,不想和这块破饼有任何接触,阴阳怪气地说:“还送来呢,好贴心啊。”

安抚盛武杰,盼儿熟门熟路。她朝他靠近,挽上他胳膊,带着他往盛宅门口走,走入来回搬书的人群也不放开。盛武杰自觉地位得到了认可,心里的气消了一半,面上还是没什么好颜色,道:“送书过来,是不是还要一对一开课呢?这课我也得上。”

盼儿毫不奇怪地点点头说:“要上课可以,你找陈先生去,我可不上课,冯少爷就是想教我,我也听不懂,咱们这儿也就陈先生能跟他对上话,我就不听了,不浪费冯少爷的唾沫。”

盛武杰几番迟疑,又问:“他当真只是来找陈先生的?你当真不听?”

“不听啊。”盼儿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再说了,听了又如何?盼儿的心在司令这里呢,谁都拿不走。”

这话叫盛武杰简直心花怒放,阎王面孔都摆不出来了,嘴角不自然地要往上走,强忍着才能正常说话:“当真?”

当不当真的谁知道呢,屁话真多。她想见杜冰露,没这个心思和盛武杰多拌嘴,于是换了张嘴脸娇嗔道:“怎么还问呢?算了,就知道司令从来不听盼儿说话,根本不在意盼儿,盼儿走就是了。”

盛武杰想都没想就开始道歉,说了几回,拉住了盼儿的手,收起阎王模样,很是严肃地道:“不管跟谁上课,他都不能多留,他可以去任何地方,但不能待在盛宅。”

“怎么说?”

“冯绍祥跟我谈不拢,他最宝贝的这个儿子出现在我这儿,他会觉得是我绑过来,用来威胁他的。”

“冯绍祥想得还真多?”

“换做是我,也会有这样的顾虑。”盛武杰眼神锐利,“中原逐鹿,日渐激烈,冯豫的踪迹,很多人盯着,在旁的地方杀他,可以要冯绍祥半条命,要是在盛宅杀他,更可以顺道把我一起拖下水。总之,他死他的,我不想沾着腥,让他该教的今日教完,我亲自守他一夜,明日一早,要烦盼儿劝他回家。”

盼儿仰头看着盛武杰,觉得他有些陌生。习惯了盛武杰好言好语,她似乎早忘记了盛武杰还是那个算计旁人生死的司令官,或许盼儿习惯的那个他,不过是他伪装的躯壳,眼下要冯豫死在别处的这个盛武杰,才是真正的他。

盼儿是个识相的人,她知道冯绍祥要是杀过来,到时候流血的肯定不止是盛武杰,为保自己一条小命,她也得把冯豫劝回去。

***

角楼里的客间一直是备着的,冯豫被安置在那里。晚上他非要去和士兵分饭吃,说是想体验一下在乡下山头吃饭的感觉,最后被黄高飞据司令吩咐,扛回房里,单独吃饭。

入夜时分,盼儿敲门,方嬷嬷也跟着进来。盼儿客气道:“冯小少爷,住得可还习惯?”

“很习惯,乡下比城里舒服多了,更像国外的感觉。”冯豫笑得很灿烂,“就是跟队里兄弟们没吃上饭,怪可惜的。”

盼儿点点头,给冯豫倒茶,语气里当真有些长嫂如母的慈祥:“冯少爷带了这么多书,我要替陈先生,也替北岭的孩子谢谢你。”

冯豫仰头一饮而尽,把茶喝出了酒的气势,说:“快别谢了,陈先生谢一下午了,我耳朵都要起老茧了。”

两个人相视片刻,盼儿加茶,说:“好吧,那我只有好好替王夫人卖命,才能报答冯少爷的赠书之恩了。说起王夫人,少爷你上次说的留学的那个堡,是不是在很远的地方?王夫人是不是快一年都没见到你?”

冯豫垂下眼睛,点点头。

盼儿颇有些释怀似的叹了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姥爷和母亲以前也是这样的。母亲每到夏天才会回来看看,姥爷把家里所有的门窗板凳都擦一遍,翻三个山头,去沟里买最便宜的鸡杂,等她回来。

可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家里没住个两天,就往外头跑,说是要去看大海。姥爷不拦她,但等她走了以后,姥爷就坐在门口的木椅上,朝南边看,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他嘴上不说,我心里知道的,他还是希望她能留在家里多陪陪他的。”

冯豫被她说愣了神,而方嬷嬷则朝她翻了个白眼。

言姥爷有多恨言思清整体赖在家里,冯豫不知道,方嬷嬷这几个月来可是没少听说,她当然知道这话听着感人,实际只是一通胡诌。

随着盼儿的语气,冯豫低下头来,一人留学在外的苦楚涌上心头。有困难的时候总会想家,真的回家了,待个两日又嫌没趣,成天往外跑,母亲还这样善解人意,从未拦他,而这样显而易见的道理,还要外人来提醒他,多么地不孝!

“怎么小鼻子红了?”盼儿明知故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冯豫说,“言姐姐,要不...我明晚回去一次?实在对不住,我,我一定会再回来看你的。”

盼儿说起漂亮话:“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盛宅就是你的后花园,你当然是来去自由的,什么时候进出都不需要问旁人。”

冯豫吸了吸鼻子,心里的内疚少了。

就在方嬷嬷心里以为今晚的戏台落幕之际,盼儿语调一转,又问:“不过,小少爷,你准备空手回去见母亲吗?来看朋友都带这么多好东西,看母亲,当然更不能怠慢了。”

方嬷嬷仰起下巴,觉得这葫芦里没卖好药。

“姐姐说得对,母亲操持家中大小事宜,辛苦得很,我定要为她备一份大礼。”冯豫挠挠头,“可母亲应有尽有,还有什么是她喜欢的呢?”

盼儿自己喝了口茶,看着地上,一副思考的样子,说:“她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她上回说,要我一份花蜜方子,这样吧,冯少爷赠我书,我便把花蜜方子送你带回去,这是王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当真?母亲一定会喜欢吗?”

“自然,王夫人问我要了好多次的。”盼儿把早已备好的方子拿出来,给冯豫过目。

冯豫大腿一拍,喜出望外地说:“那就它了!不能白要盼儿姐姐的东西,白拿的东西也不能当礼物敬献给母亲,我必要拿出些诚意来。”

他转头掏出银票,说:“这八十两姐姐先拿着,就当是定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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