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青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魈的资助,虽说如此,但金钱问题就这样放着还是不会解决,她和胡桃两人避无可避趴在往生堂内的桌子上,为资金来源犯愁。 “要不,我把须弥的房产卖了吧——” “要不,我把祖传的烧火棍抵押了吧——” 两个人在桌上喃喃自语,意识到对方都在说什么倾家荡产的发言后,她们立马打断彼此。 “哎?!这可不行!” “须弥的房子不是你辛辛苦苦攒了许久钱才买下来的吗?你怎么就能这么卖了?”胡桃率先说道:“不行!绝对不行。” “是啊堂主,我当时本来是想坐船去到须弥养老的,结果被你以‘我们曾约定过’为理由,不由分说拽下客船,我的船票也白费了,我记得票可贵了。” 琅青在早年的时候确实有些小钱,不过都被她花在了须弥的二手房产上,抛售房子的是位年轻人,正因为工程款项欠了一屁股债,尽管是座大房子,却太过老旧,价格比同等规模的房子便宜不少,琅青还记得他们交易时对方无比纠结又急切的模样。 身为冒险家协会的杰出冒险家之一,当时须弥的聚沙厅特意向她抛出过橄榄枝,结果也因为胡桃的“强取豪夺”不了了之。 也不算不了了之,琅青后来写了长长的一封道歉信来表达她的歉意,以及不能到任的原因,但‘要帮忙复兴往生堂,让每一个璃月人都能享受到平价棺材’理由太过离谱,聚沙厅的理事总感觉她是故意编故事戏耍他。 “还有,”琅青无奈地说:“堂主,人家那是护摩杖,不是烧火棍。” “对我而言都一样啦,你看,‘咻’的一下擦出来就能冒火,不是烧火棍是什么?” 说着,胡桃竟真拿出她随身携带的护摩之杖,随手在房间内石地上擦出一道火星。 “哎呦哎呦!着了!救救救命——你小心些,这里还有盆景在!不要放火啊!” 琅青一面大叫,一面抬起脚去踏火星。 “不要那么激动,你看这不是没着起来吗?” 胡桃对琅青如此大的反应不以为然。 “等到真烧起来就晚了!”琅青手忙脚乱的灭火,青烟掠过,她郁闷的说:“反正你们这些拿着火系神之眼的人都只会放火,从来都不会想着把自己点燃的火熄灭。” “谁会在意自己点过的火呀。” “啊,这不负责任的发言,要不是我的神之眼不能用,否则我定抓一抓你这种纵火犯。” “你的神之眼还是不能用?” “一直都不亮,一块废石头罢了。” 胡桃说到这来了兴致:“哎我说琅青,据我所知,自从我见到你开始,你的神之眼就一直是熄灭的状态,本堂主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没法给出什么见解,不过你怎么不问问见多识广的客卿呢?” “我倒是问过,他说......” “他说什么?” 琅青清清嗓子,学着客卿不紧不慢的模样说道:“人各有命,神之眼也一样,它之所以不亮,是因为还未到它亮起来的命数。” “那敢问客卿,什么时候能到呢?” 胡桃发出了琅青当时一样的问题。 “等。” “要是一直都等不到呢?” “一直等不到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强硬的去更改,只会让结果变的悲惨。” 胡桃甚是赞同,这和人的正常死亡是一个道理,璃月里有些江湖术士仗着自己学了些观天之法,就以为看破天机,企图用歪门邪道更改生死,下场终归是作茧自缚。 门外来了人,以为是客人,胡桃欣喜去看,发现对方是自己家的客卿。 “是客卿啊。” 八成是刚闲逛归来,琅青起身,拿起茶壶为钟离倒了杯茶,待到对方坐下,半杯茶入口,他缓缓道。 “二位,我找到了资金支持的来源。” “啊?” “什么?” 琅青与胡桃面面相觑,钟离一向只有花钱,没有生钱的份,今日怎么如此反常。 “客卿,你找到哪个冤大——啊不是,哪位老板了?” 琅青看向胡桃,她刚才是说冤大头了吧?绝对说了吧。 琅青问道:“客卿,你和人家说明白是为了筹办送仙典仪了吗?” “说了,他知道才资助的。” “说是资助——我们事成以后也不用给他钱?” “没错。” “是过去家中有仙缘的大老板出资吗?” “是愚人众。” 资助源头是愚人众。 胡桃闻言一怔,此时外面碧空如洗,清风吹过,兀地有几片积云遮住阳光,身旁的琅青已然站起身,“我没听清楚,谁要资助往生堂?” 琅青反应很大,胡桃拉了拉她的袖子,钟离则淡然道:“愚人众。” 琅青不由得屏住呼吸,调理许久才缓过来,“我知道愚人众仗着北国银行财大气粗,但是这笔数目可不小,他们凭什么帮我们?” “并非是帮我们,而是要帮助一位旅者见到帝君仙体。” “见到仙体......?” 琅青更纳闷了:“为了洗脱她被七星怀疑的罪名?” “我倒觉得是愚人众自己想见。”胡桃说道,“先前我在无妄坡送人往生,那群家伙总来捣乱,在附近刨刨挖挖,扰人清净,什么事一旦他们联系上准不会变好。” 愚人众突然要资助往生堂举行送仙典仪,那恐怕是他们本身就对这个活动感兴趣。 送仙典仪只是璃月送别仙人的一种仪式,整个仪式里除了要备齐诸多物件外,还有最重要的——那就是被送别的仙人的遗体。 ……说不定愚人众盯上的,正是这个。 琅青并不知晓愚人众为什么盯上它,因为她已经去提前调查过,那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是空空如也的躯壳,即便是拿来也不能做什么。 可能愚人众并不知道它是躯壳,毕竟现在璃月人大多也不清楚帝君仙体藏匿于何处,又有何用。 她有些想不明白,在她绞尽脑汁的时候,脑袋里冷不防的窜出一个声音。 『我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神。』 那是很久以前、某位愚人众执行官曾对她说的话。 当时下着大雪,她躺在雪地里,温热的血在后背弥漫,神情恍惚,唯一能记住的只有这句不明不白的话。 尽管这位执行官罪大恶极,但是他并不对琅青吐露假话,或者从不屑于欺骗她,从他嘴里吐出来的都只是血淋淋的现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 就算听闻岩王帝君即死,愚人众的目标没有变,只能说他们的目的是岩神身上的某种东西。 她曾听闻魔神战争之后,天空赐予了七位神明特殊的权柄,代表了他们独一无二的地位。 难道目的就是这权柄……? “不论如何,这都与我们往生堂无关。”钟离稳若泰山的声音将琅青拉回现实,“我们的职责旨在‘办好送仙典仪’一件事,其余的个中门道,想必璃月中自有相应负责之人来处理。” 听到客卿的意思,琅青未免放下心,她对愚人众外交手段强硬一事有所知晓,而这些手段在璃月这种有神灵统治、七星管辖之地难以施展,七星之一的凝光更是对愚人众层层防备,这次的送仙典仪,保不齐他们也在暗中盯梢。 琅青缓缓坐下,想到愚人众野心勃勃,表情又有些懊恼,“可是客卿,咱们这真不是病急乱投医吗?投的还是庸医。” 茶杯放在桌上,只听一声闷响,客卿淡笑。 “是否能治病,一试便知。” 此言引得琅青与胡桃再度对视,琅青欲言又止,后者一向开明,不慌不忙道:“以前遇到大事时,也是客卿出良策控制局面,眼下问题,我与青都没有好方法,那只能按客卿说的,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堂主都这么说了,我没有异议。” 琅青垂下头,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那块安安静静呆在里面的仙府令牌,不由得心想到与魈的约定,登时有点如芒在背。 不义之财,分毫不取。 她答应过的。 仙人啊,可不是她找的愚人众,是钟离拉过来的。 不过她半推半就同意,怎么能怨得他人? 琅青只得在心里连连叹道:“弟子琅青违背约定,恳求仙人容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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