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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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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昆仑山脚下,你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仅仅是一夕之间,原本青气与紫气绕成一团的仙山,现下却是一片哀凉的景色,明明飞檐黛瓦依旧,却好像什么也没有了,少了龙气的滋养,山上的这些花草鸟兽似乎都不再像从前那样灵气充足的模样。昆仑虚本就尚白,从前看见处处的帷帐门帘都白茫茫一片只觉纯净圣洁,如今看来,却是分外悲凉。

你又不由得唏嘘半晌,这赫赫威名的昆仑虚,一夜之间便变换了天地。可若是没有墨渊的魂飞魄散,如今变换天地的,就该是整个四海八荒。

叠风上仙迎了出来,看见是你,对你微微行了一礼,沉默片刻道:“还是要谢过白谣上仙,来若水送信,免去天族数万将士之灾。”

他说话时低垂着双眸,语气也不如你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儒雅轻快,你叹了口气,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候,他还不忘谢你这个恩情,为人之周到,没有失了他们昆仑虚之风范。

你摇摇头道:“叠风上仙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谈不上一个谢字。上仙……还是要节哀……”

他又是揖礼谢过,领着你去见阿姐。

阿姐沉默地坐在墨渊的仙身旁边,双目无神地望着她师父发呆,你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她也无甚反应的形容。

你只好这样默默陪她坐着。从前在狐狸洞的时候,她被阿爹阿娘打了,你总是刻意过去讨她的嫌,她气得追着打你,渐渐也就将方才的事情忘记了,阿姐总是这样,其实很是好哄,只是现在却不比从前那些时刻,她从小无忧无虑惯了,如今这个模样,叫你看了很是心疼。

你忽然想,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去西海,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你顺利地历了劫,折颜不会替你挡了天雷,阿姐也不会被阿娘罚到昆仑虚来拜师。

或许你两个现在,还在青丘或是桃林喝着大酒品着春宫,而不是像这样枯坐在此,各怀心事、各自不安。

也不晓得坐了又多久,她忽然沙哑着开了口。

“我刚来昆仑虚的时候,很是不服我师父的。”

你忙坐直了,认认真真听她讲从前的事情。

她依旧望着墨渊,自顾自地说道:“可是自从他杀进瑶光上神的府邸来救我那次,我就彻底服了,你也晓得的,我师父总是能叫人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师父他最疼爱我,可是我却对不起他的疼爱。我不像其他师兄一样,要么为人周全、要么法术高强、要么课业优秀,我什么都不会,走出去只晓得强撑着一口气不丢昆仑虚的脸面罢了,可是我实在混账,还是免不了要师父来给我收拾烂摊子,是我没用。”

她缓缓弓下她的背,趴在墨渊身边,喃喃自语:“是十七没用。”

你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能安慰道:“不是你的错。那可是东皇钟,普天之下除了你师父,还有谁降得住它?你再厉害,又能如何呢?”

她没答你的话,趴在石床上虚弱地小声道:“阿谣,你回去吧,我要留在昆仑虚,我还没有报师父的恩。”

你本想说可是墨渊再无法承你的恩了,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心里头辗转半刻,还是说:“好,那你好好保重,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你起身时,看见阿姐阖着眼,安静得如睡着了一般,泪一颗颗落在墨渊的手边。

你终于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你正扇着眼角的水泽,以免撞见昆仑虚的人叫他们瞧见了愈发难过,便看见墨渊的二弟子急急忙忙快步走过,见你在此,还不忘停下来同你行礼。

你回礼问他:“请问上仙,可知道白真上神和折颜上神走了吗?”

“白真上神方才走了,折颜上神好像去了回音谷。”

他答得礼数周全,却神色不安,很着急的样子,你忙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犹豫片刻,还是哽咽道:“师父坐下的神兽天织……方才……我在后山寻到了他的遗体……”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前日天织一声叠一声铿锵有力的呼喊,你再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眼中的潮意漫上来之前,你只能匆匆告退。

你一路摸索着往回音谷去,可惜方才所见所闻俱是悲痛,本就不大好使的脑子更加迷糊,去过两次也找不到路,你干脆就在这昆仑虚随意走走,也权当散散心。

走着走着,竟闻到桃花的香气,你寻着味道找去,瞧见了一片桃林,虽没有十里,铺在山腰却也是一望无际。少了墨渊龙气的滋养,桃树或开或败,开得并不整齐,但原本就时值仲春,倒也是一片逞妍斗色。

桃花围绕的山间开出了个洞口,有悠悠酒香飘来,夹杂在一片清新淡雅的桃花香中,显得格外浓郁。

你竟无意间寻到了昆仑虚的酒窖。

从前总听阿姐说,墨渊酿的酒是天下一绝,连折颜的桃花酿也要甘拜下风,你从来是不服的,你总觉得桃花酿该是天下第一好酒,再好的酒是该如何,你是无论如何想象不出来了。

阿姐从不舍得将她师父的酒带来给你尝一口,你也不屑一试,如今看来,却是没什么机会了。

洞中酒香盈盈,你想着是不是墨渊留下来的酒还在,便寻了进去,里头果真开着一小壶酒,折颜半倚在小榻中央的那张小几上,手上的酒洒出来一些,滴在桌角。

桌子另一侧的榻上,摆着伏羲琴。

他这是又喝醉了?唔,他手边只有这一个小壶,大约是没有罢。

见你来了,他招手唤你过去。

你挨着床角坐了,他将手上的酒倒在桌上的一个小碟子里头递给你。

其实不用尝过,你向来好酒,在酒窖门口一闻便晓得阿姐没有诓你,如今酒冽冽入口,香气便如炸在口中一般刹那间漾开,滑进喉间时,才后知后觉一些灼辣。

你素来贪杯,小小一碟子自然是不尽兴的,但此时此刻却也没有伸手造次地去够那坛子摆在桌上的酒,只将手上这些喝尽了,沉默着品了半晌,道:“原来这四海八荒真有比你酿得还要好的酒。”

折颜脸上没什么神情,晃了晃坛子,酒已见底,又伸手接过你手上的碟子,倒出最后一小口递还给你,淡淡地平静道:“从今往后便没有了。”

折颜与墨渊相识万万年,一同长大,朝夕为伴。从前在桃林,他也曾同你说过一些他们从前的事情,小时候,墨渊性子沉稳,他却多事好动,惹出的诸多祸事都是墨渊替他扛,若是说熟悉,这盘古开天后的万万年里,恐怕再没有谁如同他两个了。

你没有接酒,也没有说话,安慰的话你今日已经说了太多,除了自己心中戚戚,再说不出什么了。

他将那碟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又问:“小五如何了?”

“还好,就是不肯回去,说要留在昆仑虚报恩。”

他嗯了一声,又没了下文,你不晓得该说什么,便探过身子去看摆在一边的伏羲琴,琴弦已经修补过,却依旧看得出是断过的痕迹。

你想要拨一拨,隔着小几却触不到,折颜倚在一旁看着,伸手将伏羲琴召在怀中。

“你还没听过伏羲琴的琴音吧?”

你一愣,摇摇头。

世人都晓得折颜的法器是伏羲琴,大约会猜想他是一个时时抚琴的风雅才子的形象,事实上这数万年来,你从未听过折颜抚琴。从前四哥从北海淘来一张很是名贵的焦尾琴,你说要听听,他却很是嫌弃地说那琴太次。

如今看来倒也难怪,同伏羲琴相较,这世间所有的琴自是都黯然失色。

“我弹一曲给你听,你想不想听?”

你自然是想的,他将桌上的酒壶撤下去,伏羲琴打横放在桌上,尾指轻轻一动,琴音便缓缓淌出。

你分明是听过这支曲子的。

只是你叫不出名字,也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只是熟悉如斯,你几乎可以哼出来。

他和着琴音,轻声开口唱到:

“长街长,冬月繁,挑灯回看看不见。

短亭短,红尘辗,把萧再叹光景换。

素衣素,喜常出,错把红颜变他人。

芳华芳,道尚浅,今宵有酒金不换 。”

伏羲琴音一响,万籁俱静。

歌声低沉地和在他指尖的旋律里,沉静又哀凄。仿佛在悲喜场里自渡一生,强做洒脱却又流连不已。

你只略懂音律,但于沉浮的曲调中,也能窥得浮光掠影的伤心。

琴音的间隙里,空无一物的静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无形中仿佛抽走了所有空气,将这世间的一切压得再无落脚之处,只剩那一道旋律与那一句歌声,艰难地流窜在逼仄的寂静里。

世人只道“伏羲响,万籁寂”的圣洁,却不知琴响之时,竟是这般,唯余孤寂。

他独身一人抚琴浅唱,眼睫微垂,眸中寂寂,空无一物。

这一刻,你突然很想知道,这沧海桑田的千千万万年里,他一人长隐于终年葱郁的十里桃林,是怎样度过的?

琴音悠扬落幕,酒窖外昆仑虚的鸟鸣流水声才渐渐清晰起来。他端坐琴前,没有抬眼,亦没有说话。

你从不曾见过这样的折颜,心里蓦地一紧,只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哄他高兴。

你勾勾唇角,强提出一个笑来:“我还以为你突然兴起,只是想显摆显摆自己琴艺惊人,怎么奏的竟是这样苦涩的曲子……”

他笑笑,眼中的空旷逐渐散开,随意与散漫重新凝在那对棕红的眸中,倾向前来揉揉你的发,柔声道:“大约今天不是个叫人开心日子。”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他顿了顿,似乎真的在思索,半晌才道:“我不晓得。很多很多年前,我去过一趟凡间。有为凡间女子在江边吹箫,吹的便是这首曲子。”

“古琴奏曲本该典雅沉稳,尚且如此哀婉,箫音悠长萧索,吹来大概更添凄凉吧?”

“是,十分……凄凉……”

你正还想说什么,他却广袖一挥将琴收了,起身下榻。也不知是有些醉了还是怎么的,他轻轻晃了晃,转身时,方才那些所有的情绪又消弭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嘴角噙着一丝常见的笑道:“酒也喝完了,琴也听完了,走了,回家了。”

行至山脚,他正欲拉你上云头,

你摇摇头,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趟九重天。”

“怎么?”

“……我去看看长依如何了。”

他站在云头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你,似笑非笑道:“你可晓得,你每次同我扯谎,眼睛都会不自觉地往上瞟?”

你尴尬地摸摸鼻子:“咳……有、有么?”

“说实话。”

“连宋……去灭灵境了……”

他皱起眉,抱着臂冷冷道:“天族的三皇子?你近来同他关系不错么。”

你被他这个语调一噎,竟然听出了一丝审问的意味,莫名就有些心虚,磕巴道:“唔……还、还可……”

他不等你反应,继续审道:“他去了何处,同你有什么关系?”

你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若是将先前灭灵境里的事讲出来,他定是不许你再多管闲事的。

折颜那厢看着你这个绞尽脑汁编说辞的模样,大约等得有些不耐烦,你每纠结一刻,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于是他便很好心地替你说了:“你担心他?”

你对他今日这样好心地为你找台阶感到很是感动,忙借坡下驴痛心疾首道:“啊……对!对,担心,确实是很担心的啊。”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哦得你一身鸡皮疙瘩。

难道又被他瞧出来你扯谎了?明明方才你努力摆出一副一万分真诚的神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没向上瞟啊。

你正想着是哪里出了差错,就见他阴阳怪气地道:“我看小五这边一时半会儿是考虑不得成亲的事了,天君又日日催婚个不停。我看你同天族的三皇子如此亲近,不如就成全了你,也算是一段好、姻、缘。”

“姻缘?”你瞪着眼睛,心道折颜他这个八卦八得甚是突然,干笑一声,“那倒是也……不必……”

他转过头去不看你,驾着那朵云腾空而起,慢慢悠悠地飘了一会儿,你才听见云头远远传来清晰的一句:

“别与天族人走得过近,更别去好奇魔族的事情。”

别走得太近?我阿姐都要嫁到天族去了,还怎么个走得远法儿?你不由得腹诽一番,阿姐这桩烂桃花,不还是你折颜定下的么?

一路闷闷不乐地走着,竟然在昆仑虚山脚下的小河边听到了打架的声音,你皱了皱眉,墨渊才刚仙去,就有人胆敢上昆仑虚来造次了?

往半人高的芦苇中间一瞧,竟是一群巴蛇族的男男女女们围着一个同族拳打脚踢,嘴里说得话也净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那小巴蛇法力弱得几乎算是没有,被这样欺凌着,身后都被逼得显出了一截蛇尾。

你哪里看得过这样的闲事,气势卓然地背着手走过去,身边的芦苇以你为中心全被仙气哗啦啦吹倒,可见这些年你虽然一直为人低调,但所幸端架子的本事并未生疏。

那群巴蛇自然是欺善怕恶的东西,不待欣赏完你这样高调地一番出场,早跑得没了影子,留下那条小巴蛇在原地低低啜泣,见你走到跟前,才肯小心翼翼地抬头瞧你一眼。

这一眼倒让你意识到自己拣了个美人儿,且是那种,双目含泪、楚楚动人、有如惊弓之鸟,很能激起旁人保护欲的美人,一番询问后,才晓得这美人儿还没爹没娘无家可归,着实是在招人怜爱之上又加了一层。

你想着这个长相倒是不给你们青丘丢人,又寻思阿姐现在这个状况,在山上没人照顾,也叫你放心不下,便让她上山去给阿姐做个婢女,若她实在不肯收,再去东海以东的十里桃林落落脚。

你往袖子里掏了半晌也没找出什么信物上,最终还是将破云扇给了她,让她带着这个上昆仑虚,便没有人会拦她,她呆呆地望了你半晌,感激涕零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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