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辰,说盛大吧,也没到文武百官都参与的地步,但要说简约吧,它也算是一个节目丰富的隆重晚宴。 日头渐落时,云子阔和景姝到了宫门口。 所有入场人员都要例行检查,唯有熙文王除外,景姝也跟着省了些事,木鑫作为云子阔的贴身侍卫,甚至可以佩剑。 今天的景姝格外关注木鑫,从出门开始,已经第七次看向他了。 云子阔没有问原因。 出门前,景姝把一个哑铃交给了木鑫,叮嘱他,以铃响为信号。如果铃响,就表示他和云子阔出事了。 也不知景姝是过于信任云子阔,还是她一时疏忽忘了告诉他自己的计划。直到木鑫和他禀告,他才知道景姝的缘由。 现在的云子阔心里不知是该高兴景姝对他的信任,还是该生气景姝对他的忽视。 心情不是很明快,脸色也阴云笼罩。 而景姝,一心系在铃铛上,生怕木鑫把铃铛弄丢,那她和云子阔就危险了。只有看到铃铛被木鑫认真的挂在腰间,她才觉得安心。 虽然怪是怪了点,但为了她和云子阔的生命安全,只能暂时牺牲下木鑫的气质了。 那个铃铛是透透请秘境里其他的魂灵帮忙弄的的,看上去是个哑的,但只要透透一挥手,就能响。 等他们宴会散场的时候,她和云子阔当鱼饵,透透跟在木鑫身边做后援,关键时刻就靠她跟透透的心灵感应和铃铛了! 希望今晚能有点收获。,还有,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 宫中自带一种威严肃穆。 景姝乖巧地跟着云子阔,俩人沿着道路慢行,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人值守,路上也有数班巡逻队交替巡查,看上去安全感十足。 虽然云子阔平时话不多,但除了初遇那次,也没像今天这么安静,景姝有些不自在。 两人间也有些微妙的尴尬。 景姝愚钝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她想着和云子阔说点什么时,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震聋响起,打断了她。 “青青!”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她条件反射地往云子阔身侧缩了缩。 音落,一个有些年岁的中年男人已快步到他们面前,俯视着景姝。伸手欲抚向景姝,却在半空顿住,犹豫着看了眼云子阔,又缩了回去。 “何事?” 率先开口的是云子阔,同时,他用身体挡在了景姝面前。 沉稳宽厚的背影让一晚上都有些躁动的景姝,如吃了定心丸般,突然觉得平稳踏实了许多。 “王爷有礼。” 沈墨礼貌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下官唐突,敢问这位是?” 云子阔睨了一眼沈墨,并不打算回答。 眼神中的不耐烦和森冷肉眼可见,硬生生以眼神逼对方退后半步。 不再理会沈墨,云子阔转身,轻托一下景姝,带着她继续前行。 沈墨见人离开,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退了半步。在感慨云子阔气势如此有威慑力的同时,还打算再次上前。 他还有疑惑未解。 但却被木鑫拦住了。 “沈相请回。” 在木鑫眼中,自家主子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这个左相还想骚扰,实在是有些不识好歹。 “木侍卫何故阻拦本相?” 被年轻的熙文王吓退一次就算了,还被侍卫随意阻拦,作为一品权臣,他的颜面何在。 “属下也是为沈相着想,众所周知我家王爷自幼习武,但脾气不好,万一伤着沈相就不好了。” 木鑫此话一出,连沈墨都觉得有道理。 云子阔十五岁不到就参与夺位之争,是云国史上最年轻的将军。他在军中的残暴,从边疆都能传到上都。上次孔大学士的嫡孙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他,就被他扒光了吊城楼上……大冬天的,实在过分! “老朽糊涂,还望木侍卫担待。老朽只是见那姑娘与我那福薄的小女很像……” 沈墨收起刚才的倨傲,换上一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伤。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会被他感动一二。 可木鑫是谁,不仅对沈青青生平了若指掌,对沈墨那也是知之不少。 “沈相,慎言。” 皇后生辰你哭丧,是给谁找晦气呢? 沈墨被木鑫一噎,考虑到周围人不少,还有他的政敌,就悻悻然作罢。 留给木鑫一个虚伪至极的微笑。 —————— 宫宴漫长且无聊,也就舞乐有点看头,但看多了也审美疲劳。 大臣们一个个在那推杯换盏互相吹捧,当然最主要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拍拍皇帝的马屁。官妇们也多是曲意逢迎互相攀比,再多多和皇后贵人套套近乎。 枯燥得很。 那些个昔日政敌,此时也基本喝得上头上脸,还有平日里在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的,如今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这酒啊,还真是奇特的东西。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突然一个小女孩跑到景姝面前。 未说话就先哭了起来,还边哭边要扑向景姝,还好被清莲及时拦住,才让景姝那身衣服免遭涂炭。 啥情况这是? 景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见这小姑娘边哭边开始讲起来。 “姐姐,姐姐,是悠悠啊,你不记得悠悠了吗?” 哦,原来是沈悠悠,沈青青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过,她们姐妹俩的关系,很好吗? “我应该,认识你?” “呜呜呜,姐姐你真的不记得悠悠了吗?他们都说你死了,呜呜呜,可悠悠不信。悠悠现在又见到姐姐了。呜呜悠悠刚才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看了好久呜呜呜,真的是姐姐,悠悠真的好高兴呜呜呜……” “停!” 这一出插曲,景姝听着头都晕了,这沈家的人都喜欢攀亲带故那一套吗?不得不说沈悠悠这一哭,确实吸引了不少八卦的眼球和一些窃窃私语。 变成焦点,还是被指指点点的焦点,这感觉可不好。 她不明白,沈家为什么也要来掺一脚。 她一晚上都在想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式,虽然云子阔让她放松的别太紧张,可是……这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悠悠的出场既让景姝措手不及,又让她心生厌烦。 “我确实不是独生女,但也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妹妹。” “姐姐……” 听到景姝的拒绝,小姑娘哭得更是委屈了,眼睛里泪水混着伤心,看上去颇似要忍着不哭,但又忍不住的样子。 “你哭也没用,我哥就我一个妹妹。” 景姝有些不耐。别说她不是沈青青,就算沈青青没死,她一个弃子,对沈家又有什么作用? 无风不起浪,沈家也参了一脚? “滚。” 看到景姝被纠缠,云子阔忍了一下没忍住,还是开口撵人了。 云子阔声音本就天然低沉,颗粒质感自带威慑,加上他一直恶名在外,说话语气有些阴郁,眼神里透着杀气,直接把沈悠悠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呆愣愣地站在那,后面的话全部咽回到了肚子里。等想起来呼吸,赶紧灰溜溜跑走了,活似晚了会被吃掉一样。 景姝看这场景,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她倒是真的不怕云子阔。 这边的小插曲动静不小,稍微惊动到了皇帝陛下。 云帝看了一圈,命人遣叫停了舞乐。 “景姑娘远道而来,可有转一转我大云的河山?” 该给弟弟撑场子的时候,做哥哥的还是要顶上。他不管什么景姝什么沈青青,只要不会伤害云子阔,不会威胁国本,叫什么都行。 景姝也没想到云帝会直接跟她搭话,她临时学的礼仪几乎都忘光了,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关注她的云子阔自然全都看在眼里,第一时间替她回答了。 “皇兄,景姑娘前段时间为救臣弟受了伤,最近刚痊愈,不适合远途劳顿。” “对,就是这样。” “那熙文王你可要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臣,遵旨。” 云帝一挥手,大内总管立刻让奏起乐,新一波舞女鱼贯而入,很快又回归了歌舞升平,热闹的氛围又慢慢累积起来了。 也不知是被气氛感染的,还是无意尝了一口酒开始醉了,景姝头脑有些晕乎乎的,眼睛也微微发涩。 不行,她得出去透透气! 也没跟云子阔说,就拉着清莲悄悄出来溜达。 两个人沿曲径的小石板路绕了一大圈,最后在一个小池塘边坐了下来。 水面有层薄冰,冰上有几个花灯,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花灯就那么浮在薄冰上,乍一看像一条短短的灯河,有种温柔又凄冷的美。 “好寂寞的灯。” 景姝感叹,突然一个想法钻进她脑袋里,立刻怂恿起清莲。。 “清莲,你去偷偷端点吃的来,咱们也来个月下对酒,体验体验古人的浪漫。” 清莲刚想拒绝,景姝又继续哀求。 “这里好歹是皇宫,不会有事的啦。” 那些刺客要是敢在皇宫里动手,高低得得罪皇帝陛下。又不是要暗杀皇帝,不值得得最云国第一掌权人,敌人也没这么傻。 钓鱼的鱼塘,该是宫外僻静地。 而且这儿离宴会的宫殿挺近,去拿个吃的再回来,不会超过五分钟。 清莲觉得景姝说的有道理,想着她动作快,周围还有巡逻的,不会出什么事,才勉强答应了。 清莲刚走,就跑来一个小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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