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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的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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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我要你的命

恶魔归来的消息绝对比想象中的传播速度要快,天一亮,夜里探讨的事情变为人尽皆知。

就好像他的离开只是去成长了,而现在恰好到了复仇的最佳时刻。

知道他名字的人只是老了,不是死了。

于是当人活到了明白害怕报复的年龄段,就会为曾经的过错而忏悔,害怕久久未实现在自身的报应会降临在下一代的头上。

这镇上曾有一个杀人犯。

人们把烂泥巴扔在他身上,对他驱逐,因为恐惧,就用能杀死人的目光欺凌着,恨不得他早点被制裁。

虽然他没有做任何伤害过他们的事,但是他活着就已经是罪大恶极了。

那种被世界抛弃的罪犯,就该被抛弃得再彻底点儿才对,怎么还活着?

后来他走了。

人们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以更恶毒的言语以讹传讹。

在流言里,他拥有超能力,可以骗得过警察,躲得过法律,还有超自然的力量,和天煞孤星的命格。

靠近他就会沾染上不幸,从他身边路过的人摔了个狗吃屎就是最大的证明。跟他说话?会被上苍惩罚的。

对啊,他妈妈就是被他克死的,也没准儿,就是被他杀掉的,和他爸爸的死因相同,掩人耳目罢了。

还好滚了,不然整个镇子要跟着遭殃。

烧香拜佛果然有用。

传着传着,越来越凶,然后在一个有雪的下午,被人们彻底淡忘。

现在他回来了。

怎么办?说过他的坏话,要低着头走吗?跟他对视就会被听见的吧?

他不会有千里耳吧,万一当时说的时候就全被他听到了呢?他是回来复仇的吗?怎么会突然回来?毫无预兆?

他不会像杀他父母那样,把镇上的人全杀掉吧?

是他的话,能杀掉也不奇怪诶,怎么办。

就像人们99%的不快来自于贪念,对李忘年这名字99%的恐惧也来自于他们亲口编造出的谣言,比从前更具威慑力。

谁还记得他离开前的样子。

早就忘了。

与紧张情绪相对的是处于风暴中心被遛了又遛的当事人,不过才刚刚起床,还对自己站在何处浑然不觉。

言游最近的睡眠不是很好,李忘年起床的动作相当轻柔,但她还是醒了。

睁眼时,他还没来得及离开她身边。

“真好啊。”她揉着眼睛说。

“嗯?”李忘年很小声地应。

言游的声音还未完全回归,“睡醒了你还在。”

昨晚她没有一点欲望。也不是没有,是她有特地克制想要被他填满的心,总觉得在这里做的话……不是那么自在。

她讨厌这里,不是指讨厌他生活的地方,只是觉得这地方承载了他太多的不愉快。

他讨厌,她就讨厌。

可昨晚的李忘年却尤其不老实,手像条鱼似的,游来游去,而她就是那一汪泉,被他无意间的摆尾拨出一圈又一圈波纹,渐渐往外散。

也不知道是什么戳中了他的恶趣味,怎么找借口都不好用,皆被拆穿。

直到她搬出困了的理由才顶用。

兴许我爱你的进阶是我要你。

“已经是该起床的时间了吗?”言游问着,下意识去摸枕头旁的手机。

“没。”李忘年按住她的手,知道她看了手机就不会再继续睡了,顺势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吻,“再睡。”

“睡不着。”言游侧躺着伸出双手,“要李忘年抱,才能继续睡。”

拿她没办法。

在他俯下身时,言游借机攀上他脖颈,倒打一耙:“好黏人啊,李忘年,是不是少了我不能活啊。”

什么怪物撒旦,她是无神论者,早在祈祷无用时就弃了信仰。

面前只有一只似狗的狼,听话地收起獠牙,任人抚摸。

“是。”他垂眉顺目地说,“快睡。”

“好吧。”他实现了她的要求,她也不能骗人才对。

李忘年用手轻轻拍着她,“睡得着么?”

言游睁了一只眼,没完全睁开,半眯,“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是不是偷偷钻进我的脑袋里了,快出去。”

李忘年笑出一声气音,“我哄你。”

“嗯?”

他压低声线,音量降到最低,与呢喃无差:“虫儿飞,虫儿飞……”

“只要有你陪……”

究竟是到哪一句睡着的,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他的眼睛平静地望穿玻璃窗外,晴朗的天。

这张床是张哥新买的,床单被罩也都是崭新的。

这间屋子,从女人走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再踏进来过,封存在记忆的最底层,哪怕只敞开一条细细的门缝,雨声都能迅速回荡在耳畔。

可今天他意外地发现,那场雨停了。

停很久了,在他可以买得起一把伞的时候,也可能更早。

惹得他都忘了,阴雨连绵才是北方秋天的代名词,再配上呼啸到可以卷走一切的大风。

等她的呼吸再度平稳,李忘年悄悄出了房间,去抽一支烟。

回来时她已经醒了,这次应该是不会再睡得着的醒,因为她也点了一支起床烟。

“怎么醒了?”

“你不在。”心不安。

-

短信中的第一个地点是家属院。

他没跟言游说太多,只让她跟他走。

到的时候,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

小孩子的身上总有一股子天真,看见漂亮的姐姐会往上贴,看见冷漠的哥哥也会主动讨巧,主要是看见了哥哥口袋里为姐姐装的那颗糖。

可家长的心思就没那么纯净了,看见鬼似的,招呼走了小孩子,护在怀里。

李忘年嘲笑了一声家长的大题小做,转头带着言游上了楼。

在门开之前,言游都不知道门那头是谁。

直到那张严肃的脸出现在面前。与记忆中不太相符,老得太快了,头发和眉毛花白,倒是还戴着那副死板的眼镜。

手里拿着几张作业,应该还在那所学校任教。

老教师正想把门关上,被李忘年生生扒开,并用一句话让他敞开门:“院子里玩儿的那个,两个辫子的小姑娘,你孙女?”

不知道他有没有刻意威胁的意思,反正在旁人听来,是十足的。

“道歉。”

李忘年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老教师却在转瞬之间懂了,没有装傻充愣地问为什么道歉,而是倚老卖老:“我都已经这年纪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这是李忘年今天听见的最好笑的话了。

他笑了,嘲笑。

感受到身旁的言游在往他身后躲,他略微有了火气:“你疯了吧?”

怎么想的?打算拿年纪来让他这种人退却,当教导主任当傻了吧。

老教师张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李忘年觉得他需要提醒:“如果她经历过的事情,原封不动地还到你孙女身上呢?”

会在一堆男生围观的视线里斥责他的孙女,怎么人家偏偏招惹你吗?

会厉声呵斥你不配当我的孙女,你这种姑娘,长大了也不会有什么出息吗?

会仗着自己的年纪有了几分威严,让人先入为主,一个老人能有什么坏心思,然后肆意诋毁吗?

人们可笑的地方,这一点也算在内。虽说有时会对在乎的人讲重话,但潜意识里还是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自私且正常。

至于别人的孩子呢,随便用一句话去定义他们的未来就好了,能怎么样?

反正就一句否定的话而已。

既无需遵循法律责任,还能展现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百利无一害嘛。

“她只是选择了最正确的方式反抗。”李忘年说,“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错误的人存在。”

他的话,在老教师听来却是这样:你们这种人,消失就好了,死掉就好了,不是最擅长诅咒别人了吗。

啊,就干脆为你们口中的正确死去好了。

对吧,总要牺牲才能证明其中的正确性嘛。

做了亏心事,生怕鬼敲门。在过分解读中,自己先开始吓自己。

“对不起。”老教师垂下头,与做错事的孩子无差。

但谁知道他是在为什么忏悔。

李忘年可不会费力气把美好的品质安到别人身上,认为他们真心悔过。

顶多就是害怕威胁罢了,装装样子,能躲则躲。

“你才是你口中的那种垃圾。”李忘年扣紧言游的手,悄悄安抚着她心悸的情绪。

他感觉得到,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该被放弃的垃圾。”

而后,他揽住她的肩膀,走出了居民楼。

两步三步,回荡在楼道里的声响,逐渐远去。

以前吃过面的面馆,原来的老板退休了,换儿子接手。

他们坐下点了两碗面。

店里没有别的客人,做得快。没多久,老板来送面。

面碗才放下,李忘年抓住了碗侧没来得及松开的手。

“我认识你吧?”

他微微侧头,注视着老板顺着太阳穴流下的一滴汗珠,随即抽了张纸巾递去,“擦擦。”

“对不起。”

嘴倒是比老教师松多了。

不过李忘年可没那么轻易领情,“什么?听不懂。”

老板跌坐到地上,“我不该不长记性,对不起。”

因为有过一次虎口脱险的经历,在食堂那次很轻易地被放过了,所以并没有意识到乱说话的后果。

一句造谣的话而已嘛。

谁会在意是不是胡说,大家都喜欢听个热闹罢了。

恶魔?就那样啦,夸张的说法。

女生?也一般啦,绝对没说错。

报应?不可能啦,下次还会同样幸运的。

李忘年将面碗摔到他旁边,汤溅在了白围裙的边缘。

而后起身,蹲到他脸前,捡起一块碗的碎片,“不好意思,碎了,要赔吗?”

老板脸上溢满惊恐。

李忘年眯起眼睛,盯着碎片的尖端,翻来覆去地瞧,“面不好吃诶。”

“......”

“是这样吗?虽然我没吃,但我觉得它很不好吃。”

“......”

“它卖相太好了,看起来好吃,但我就想胡说,是它的错吗?”

“......”

李忘年的视线越过碎片,对视上后面的人,“说话。”

“是......”

他噙着笑反问:“是?”

“不是。”

“到底是不是?”

“不是。”

“是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声音很小的,没人附和。”

“不是,不是,不是!”

李忘年顿时失了兴致,随手丢弃了碎片,往店外走。

这张脸,言游记得的。

不过就算记着,她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她抿着嘴,从椅子上起来,准备跟着出去。

刚迈出一步,脚腕被抱住。

老板疯了似的:“对不起,我不该在食堂跟着他们附和造谣的话。对不起,我也不该时隔多年,再把那些话二次传播......”

即便,那些话出口的时候,完全忘了是当初一时兴起造谣的。

谎话说多成了真。

说着说着,错把编造出来的东西当成了真相。

感受到恐惧才想起来,貌似是错了。

好像是假的。

言游的表情相当冷漠。既不怜悯,也不会大发慈悲地讲没关系。

有关系,特别有关系,非常有关系。

他们有什么权利对她指手画脚,就算是真的,指责的资格也轮不到任何人。

过去许久,言游说了一句不带丝毫感情的:“松开。”

“原谅了吗?”他还要做生意的,能把陈年旧事抹消掉最好不过。

言游瞬间失笑:“凭什么?”

“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她都不知道,能在对不起和没关系之中解决掉一件事情的范围,什么时候从小学生扩大到了成年人。

“别发癫。”李忘年站在门口,背着光,像一堵墙似的彻底隔绝打进店内的阳光,“悔过着活。”

老板松了手。

言游没多停留,快步往外走。

离开前,李忘年回头,又朝着店里丢了一个目光。

一个他将会铭记至死的目光。

像在警示他,没有第三次脱险的机会了。

这是最后一次。

不能悔过着活,就去死。

-

“你怎么找到他们的?”言游现在才反应过来,路线似乎并不是漫无目的的。

李忘年说:“恰巧。”

“真的?”

“嗯。”这世界不能没有善意的谎,她说的。

结果说着说着,真的变成了恰巧。

才路过的巷口,里面似乎发生了争执。

原本已经走过去了,李忘年又倒退着回去。

“说好的他妈今天给钱,钱呢?别以为我王哥最近不在,我就不好使了。没钱?没钱借什么钱?”

“你他妈当我和王哥做慈善的?我俩过日子不要钱的吗?”紫发女人骂骂咧咧的,被身边的小弟提醒,往巷口望去,“看他妈什么看......”

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一个字,音完全吞回去了。

在她的视野里,李忘年完全是一副发现惊喜的表情。

就像在说:找到你了。

她颤抖的手没抓稳钢棍,棍子应声落地,清脆的一声响儿。

“怎么了,花姐?”

“谁啊,看他妈什么......”

小弟们询问的话还没问完,李忘年已站到他们面前,捡起了那根钢棍,无所谓地用顶端推了推其中一个小弟的肩膀。

小弟只是小弟,年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更没什么眼力见,“草你妈,动老子干几把。”

李忘年心情不错,等他说完才懒懒地挪了挪棍子,似在他身上找位置,最后找得不耐烦了,一手将棍子甩到肩上,只用一只手捏上他的下半张脸。

随着手背上的青筋涨起,骨骼似乎发出了“嗝嘣”的声音。

小弟后知后觉的痛感刚刚回归,便被他随手一甩,背部生生撞到一旁的墙上。

“下次嘴放干净点儿,我女朋友在。”李忘年盯着他口中的花姐说,“她不在的时候可以随便讲,想阎王的话。”

“......”

没人再敢轻举妄动,连被丢过去的小弟都没敢因痛喊叫。

李忘年微笑着问:“认识我女朋友么。”

“......”花姐看着他,脚下灌铅似的。

“精神病,你说的?”

“你,你他妈别乱来,别以为这镇上的人都怕你,你......你要是把我打了,我老公回来不会放过你。”

“姓王?”李忘年在回忆里搜罗了一圈,才终于想起来,“哦,那胖子。”

花姐稍松一口气,会错了意:“对,怕了吧。”

“听说他怕得出去躲了。”他打了个哈欠,这一趟趟找人着实麻烦,“正好,我不打女人,你现在打电话把他叫回来,就说李忘年找他,算算四年前没算清的账。”

鸦雀无声。

他的名字比一切行动都要好用。

如果挂上这名字的话,方才的恶行,似乎变得合理许多,甚至还手下留情了。

“对不起。”花姐弯下腰鞠躬,带动身后的一众小弟一齐弯下腰。

李忘年轻嗤着错开身,“跟我说干嘛,跟她说。”

两股视线交汇。

她是那样平静不在意。

相比之下,她的眼中全是慌措。

没错,在这个外地女生闯来之前,十班的名号就是最响亮的。

只要在十班,不管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很少会有人反抗。

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怕什么?他们连告诉家长和老师的胆子都不会有。

七班算个屁,反正不触碰那个名字就可以了啊,他才不会管呢。

走廊里背后响起的低声嘲笑,洗手间镜子里轻飘飘的白眼,操场上不经意间肩膀的相撞。

校园暴力?才不是呢,只是开个玩笑。

一句玩笑话而已啦,不会生气了吧?

好学生就是心眼很小呢,要不要试试我的口红色号?

可她来之后,全变了,好恨她。

男生们被煞了风头不说,还提醒她们低调点。

一问,是禁忌破了。

好恨她,可是也没办法了。

她凭什么反抗?好恨她。

该跟那群羔羊一样才对,怎么敢拎起椅子还击?连老师都拿她没辙?

好恨她。

对,她就是个精神病。

对,喜欢围着杀人犯转的精神病。

全想起来了。

“对不起。”花姐直接跪在地上,比从前更加狼狈。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被罪恶感包围。

尤其是,看见她平静的眼神以后。

言游依旧没打算原谅。

他人即地狱。可他人永远不会身处于他们制造的地狱里备受折磨,这很不公平。

知道这世界上没有公平,也到了清醒的年龄,所以更恶心了。

就跟这个世界感同身受不了。都得死。

每个人嘴里都在高喊着正义,每个人又都在为自己的正义道歉。

至此,李忘年听这三个字听得很烦了,他估计言游也差不多,便揣着兜往外面走,一眼都没多留给地上的人。

风又在刮,吹得树都弯腰。

他脱下衣服,一甩,盖到她身上。

抬步之前,用手比成电话模样,相信那群人看得到。

头发被带得飘扬,言游敛了下眉,“好讨厌。”

“是啊,好讨厌。”温顺的狗又回来了,轻声细语,站在风刮来的方向挡着。

“你怎么做到的?”讨厌还留在这里。

他的理由很简单,顿了有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讨厌这世上的大多数,有百分之九十九那么多。”

“嗯。”

“但你是百分之一。”他的手攀上她的耳廓,偏不让风带走她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将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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