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啊!”迎春不禁惊呼一声,倏的一下站起身来。因太过激动,连身后的椅凳都被她给带翻了。 “你,你也是穿来的?”迎春实在难以置信,这,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可他若不是穿来的,又如何知道这《红楼梦》呢。 若他是穿来的,这哥儿们也太有做古人的天赋了,不但教人完全看不出一点破绽,还混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实在是,吾穿越之辈之楷模啊。 迎春一面激动,一面心里的喜悦止不住地蔓延开来——她又有同伴了!老天垂怜,她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了一个可以懂她,支持她的人。 那北静王似乎也没料到迎春会如此激动。只见他带着些抱歉的神色起身过来,帮迎春将带翻的椅凳扶正,示意她坐下。自己则也回至原位坐下,又瞧了迎春半晌,方有些愧疚地道:“我不是。” 不是?迎春顿时愣在当场,脑子里的千头万绪突然一下打了个死结。 北静王也不再说话,二人静默许久,迎春方找回了丝清明,她有些不甘心,带着点企盼问道:“你真不是吗?不是的话你怎么会知道《红楼梦》呢?” 北静王隐隐知道迎春在期盼什么,可惜他只能教她失望了:“是李昭告诉我的。她临走前告诉了我,我们这儿是一本书里的世界,而她是从书外‘穿’进来的。” 原来如此,迎春心内那喜悦的火苗一下便被掐灭了。这就是现实啊,多么合理却又多么无趣的现实。看来遇到穿越的同道中人,这等好事是不会在她身上发生第二次了。 北静王眼见着那贾迎春从狂喜到失望透顶,多少也明白了些她的心情,不免就有些自责起来,想着方才不该那般试探她,便道:“对不住,我不该勾起你的希望的。” 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水溶没想到这贾迎春原来如此渴望能再遇到跟她一样“穿越”来的人。 “不对,不对。你方才那么问,是在诈我!”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的迎春一下恢复了所有的清明,“你怕直接问我,我不会承认,才故意问我有没有读过红楼。好教我误会你也是穿越来的,使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自己暴露出自己的来历,是也不是?” 北静王在迎春的怒目而视下,也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欠妥,不由有些汗颜道:“你说的也不算错,实在对不住。” 李昭虽告诉了他自己的来历,却没有将贾迎春的来历也告诉他。但北静王何等聪明,他信了李昭的话后,忖度回想,越想越觉着贾迎春可疑。 一是那那贾迎春做事本就出格,身为年轻女子不但上门做生意,且做生意的方式也千奇百怪,不像是他们这儿的姑娘能想出来的。再有她与李昭二人如此投契,李昭又肯把所有秘密告知她,还教她帮忙掩护离开,说明对这贾迎春是极其信赖的。 以上种种便教水溶猜测,不定这贾迎春同李昭有相同的来历呢?是以今日才会出言试探。 且水溶在李昭丧事期间与迎春打过交道,知道她是防备心极重又十分聪慧敏感地女子,明白如若自己直问,她必不会承认,故才起了试探之心。 再说他也不能十分确定迎春就是穿来的,直接相询,若迎春并不是,那就难以解释了。 只是没料到迎春还真同李昭有一样的来历。且因他这一问会教迎春如此伤心失望,这实在不在他的意料之内,是以这会儿他倒真是觉着有些对迎春不住。 迎春双手在胸前交叉抱臂,气咻咻地瞪着那北静王:“如今不管我愿不愿意,王爷都知道我是穿来的了。” “小女子斗胆问一句,王爷这么想知道小女子的来历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要铲除异端妖女,准备将小女子扔进火里烧死?” “绝非如此!”水溶忙道,“你放心,我不是这样的人。你的事今儿是我一时考虑不周,方才出言试探的。今后绝不会透露给旁人半句,否则天打雷劈!” 迎春点点头,虽相处时日尚短,但她还是信这北静王的人品的。 她本就因着李昭的离去而难受,北静王今儿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更是火上浇油。既然他没甚恶意,迎春便也懒得追问他的目的了,且她这会儿也在生这水溶的气,并不太想搭理她,便欲起身作辞。 可迎春才站起身来,却突然想起一茬来,于是便顿了一顿,复又坐下,对着水溶冷冷道:“若我方才没听错的话,王爷可是说了愿意将这顺和楼的利润与我六四分成?” “是。”水溶点头道。 迎春低头沉思一回,道:“王爷想知道我的来历,必是在这之上有些事想教我做。这样罢,若我能做成,王爷需得答应许我五五分成这顺和楼的利润。” 迎春虽气这北静王,可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银子过不去。既然老底都被这人试探出来了,总得弄些银钱来补偿补偿。且这北静王对她此刻还有几分愧疚在,正是谈条件的好时机。 那水溶闻言倒颇有些意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贾迎春如此“商人”的一面。 且上一刻还在伤心恼怒,下一刻便能借着他的愧疚来谈条件,水溶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他不禁有些想笑,可瞧见迎春那板着的脸,便又连忙憋了回去。 “可以。”水溶爽快地答应了。 虽然他知道做生意应该在商言商,不能感情用事。但他这个人其实于银钱上并不怎么在意,包括王府的这些产业,他亦并没有看得有多重。 且这贾迎春的身世遭遇也很有些可怜,能靠自个儿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实在是不容易。故这一分两分的利润给她便给她了,在他心里贾迎春的才华跟能力是值得甚至超过这个价的。 “好。”迎春没料到水溶答应得如此干脆,便急于将这桩买卖坐实了,于是十分爽快地道:“王爷想教小女子做什么?尽管说来。” 水溶闻言摇了摇头,道:“倒并没有什么要夫人去做的。只是小王有几桩事不解,想向夫人请教。”‘’ 迎春听了,越发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忙问道:“什么事?” 李昭当时告诉水溶这个世界是写在一本书里的时候,他因太过惊骇整个人都怔住了,也想不起别的什么来。且后来又急着送李昭离开,也并没有机会再找她进一步询问。 可因着李昭告诉他,这本书里写的东西是古时候的事,而她生活的世界是现代。这情状,也就像他们现在看《三国演义》一般。于是水溶心中的好奇和疑问便越聚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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