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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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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后,天色已经擦黑。

侍从紧跟着李临舟,提着宫灯为他照明道路。

李临舟匆匆回了东宫。

宫殿四周的殿檐挂着华美的彩灯,流光溢彩。

东宫长史高贤林正借着灯光,眉头紧蹙,翻看着文书,听见长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忙搁下文书起身相迎。

高贤林吭哧吭哧上前:“殿下,寒江先生已经到了。”

殿内一名男子穿着灰色翻领窄袖缺胯袍,正端坐在案几旁,饮着一杯绿蚁酒,见到李临舟,上前拱手道:“太子殿下。”

李临舟端详了他片刻,温声道:“先生不必多礼。”

复又看向身后的随从,“给先生斟茶。”

随从应喏,待离近了些,看清了寒江的面容,却冷不住打了个寒颤。

寒江面上赋了半张银色面具,另外半张暴露出来的脸,那才叫一个毛骨悚然。脸上爬满狰狞的伤疤,丑陋恐怖,将本来面目藏得严严实实,在灯光下,更显恐怖、狰狞。

犹如地狱的夜叉。

随从瑟瑟发抖,冷汗直流,迟迟未做行动。

寒江早已见怪不怪,并未说什么。李临舟有些不悦,出声呵斥了随从一声。

随从回过神来,费力地吞了吞口水,后知后觉自己犯了错,连忙请罪,躬身上前为寒江斟了一杯茶,双手举过头顶,递给他,语气恭敬:“请先生用茶。”

寒江端坐在案几一侧,从袖中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爬满疤痕的手接过茶杯,笑了笑:“有劳。”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乍一听就像是一个耄耋老者。

“不知先生是有何事?”

李临舟坐在寒江对面,接过仆从递来的茶。青瓷螭纹茶杯中,热气氤氲,香气馥郁,蒙顶石花嫩绿色润,茶汤碧清微黄,清澈明亮。

寒江沉默了片刻,迎着李临舟疑惑的眼神,答道:“殿下,某此次来正是为了南诏与大魏之事。”

李临舟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是此事。

但面上却乔装疑惑道:“可是南诏将遣使来魏之事?”

“正是。”

不过还未待寒江开口,坐在灯光下的高贤林接过话头,道:“依某愚见,此事应当是那南诏君王借机挑事,欲让大魏又再一次陷入内乱。”

“长史,何出此言?”

李临舟微微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看向高贤林。

高贤林虚虚捋了捋那一把须发,回答道:“张刺史任一州刺史,乃当地最高长官,想要什么样女人没有?放着那么多莺莺燕燕,偏偏看上南诏王后,还向阁罗凤几次讨要未果,且莫说我等,就连黄口小儿都知道,一国君主不可能将自己的王后拱手让出,否则这就是将南诏国的颜面丢尽,张刺史又如何不明白?”

他环顾一圈,顿了顿又接着道:“且某听闻阁罗凤有个弟弟,名唤诚节,曾因过失被行流放之刑,两兄弟向来不合,张刺史曾上奏请求诚节回到南诏国,本意是不欲看着诚节受苦受难才助他减轻刑罚。可是在阁罗凤看来却是另一番意思,他却觉得这是张刺史使了一出离间计,欲南诏引起内讧。”

“是以某认为这明显就是阁罗凤对张刺史怀恨在心,蓄意构陷。”

李临舟不以为然,发问道:“若是因着私仇,张刺史大可以那时候便捏造一通,为何还要留到此时?”

高贤林微微一怔,面色尴尬,脸上皱纹挤在一块,嘴唇哆嗦了一下:“这……”

“寒江先生有何高见?”

李临舟看向寒江,指节轻轻敲着桌案,神色不明。

“依某愚见,此次张刺史一事,或许也有长安高官的授意,若不然他凭何敢戏弄一国王后。”

高贤林颅光一闪,拍了拍大腿,顿悟道:“先生说得极是,不排除这个可能。那张太守素来与冯右相走得近,冯右相定然是一清二楚此事原委的,某猜测,此事该是冯右相指使张太守这样做的。”

寒江微微一笑,“高长史说得对,若是问整个大魏谁人最会揣测圣人的心思,莫过于这位右相了,他可是从圣人太原发迹起,便一直追随,又是贵妃一母同胞的兄长,极受圣人信赖,圣眷浓厚。他只需在圣人耳旁吹吹风,朝中的风向就要变上一变,届时南诏就算是无辜的,也要被安上罪名。圣人一直将南诏当作是吐蕃的挡箭牌,现下南诏一天天壮大,圣人坐立不安,想要打压一下南诏,而右相觉察出了圣人的心思才做下此事也未可知。”

“只是圣人是否知晓就不一定了。若是二人将圣人蒙在鼓里,意图引起大魏与南诏的战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贤林又问道:“照先生所言,那么右相与张刺史又为何如此?引起战事,于他们也不利啊,何苦来哉。”

寒江解释道:“岂不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天攘攘,皆为利往。大魏与南诏引起战事,右相便可举荐剑南节度使举兵攻打南诏,这二人本就早有勾连,若是大败南诏,右相既可以得到圣人嘉许,大臣们的赞扬,又可替圣人打压南诏一二,宣扬大魏国威。”

“倘若失败了,只把这些过错全都往张刺史身上推便是,整件事冯右相都只是个旁观者,他大可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闻言,高贤林一怔。

右相乃是李至律同党,在朝中与李临舟向来不对付。

冯元宏身领数十个要职,册封卫国公,人人称他一声冯相公,在朝中只手遮天,门下弟子遍布各处,文武百官皆唯他马首是瞻。

李临舟母舅刘远曾参预朝政,校定古籍,历任御史中丞、刑部侍郎,以礼部尚书之职拜相,加授同中书门下三品,累官封郑国公。刘家势力膨胀,独揽大权,皇帝猜疑心重,开始磨刀霍霍打压刘家,时任监察御史的冯元宏揣测圣心,上疏诬陷刘远与一个小部落意图谋反。刘家全族男丁被流放到岭南和黔中,剥去一切功名,女眷没入掖庭阁为奴。

刘家落魄,大厦倾覆,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而冯元宏则步步高升,荣华鼎盛至极,门庭若市。

高贤林义愤填膺,啐了一口:“冯党这群腐国蠹虫,冯贵妃主内,冯右相主外,攫取职权,内外朝廷皆为杨氏把控,为了一己之私,竟要以大魏国祚为赌,煽动战争,陷大魏于动荡之中,老夫实在是看不起这些国之败类。”

高贤林是渤海郡蓨县人,出身渤海高氏,他乃是进士出身,饱学之士,初入仕时曾经遭过冯党的欺凌,被贬去偏远县当了个主簿,又因才华横溢,被李临舟看重,太子礼贤下士,唯才是举,高贤林打心底里甘心追随,被委任为东宫长史,掌统府僚,纪纲职务。

寒江面色凝重,拱手道:“奸臣弄权,还在圣人面前进献谗言,想要离间大魏和南诏。还请殿下定要向圣人陈情利害,莫要宠信奸佞,被小人给蛊惑。。”

李临舟颔首道:“先生放心,孤省得的。”

一旁的高贤林翻页的手一顿,斟酌一番,叹息道:“先生说的都对,只是无论如何,圣人想要打压南诏的心思是一定有的,就算张刺史没有这件事,还会有旁的事。大魏和南诏无论如何都将有一战,这是避免不了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之计,还是需先静观圣人圣意如何才好做打算。”

寒江虽然并未入仕,但也知道李临舟虽为储君,可因母家式微,到底还是孤掌难鸣。如今在圣人面前能说上话的,也许只有冯氏一党。

是以,他也不好再多说,只得转移话题,知道太子嗜酒,谈起了如今市面上新出的一款酒来:“某前些日子,经过万年县敦义坊时,路过一家民营酒楼,见生意十分红火,排满了长队,某也沽了些酒回去吃。这不喝不知道,一喝才知道。这酒既也不似旁的酒那样淡,又不似绿蚁酒和琥珀色的黄醅酒那样浊,反而烧得慌,色泽碧透明澄,入口只觉芳辛酷烈,醇香无比。”

复又感叹一句:“妙哉!妙哉!”

“不得了不得了,老夫记得先生从不喝酒,从前殿下赏了你几坛进贡的酒,我的天爷,那可是千金难求的美酒,你都给拒掉了,如今居然还有能让先生破戒的。”

高贤林错愕不已,呆若木鸡。

寒江满是疤痕的半张脸上有轻微笑意,柔声道:“长史说笑了,所谓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某并非出家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高贤林来了兴趣,走到案几旁,细细打量了寒江一番,高声凑趣道,“不禁让老夫也有些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酒能让先生如此夸赞,难道比良酝署新制作的御酒,或是西域各国引进的美酒还要上乘?”

“回长史,此酒正是葡萄酒。”

“葡萄酒?这哪个未曾喝过?”

高贤林先是一愣,而后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

一直沉默的李临舟漆黑的眸底也有些许疑惑,看向寒江。

寒江对上二人的目光,只笑了笑:“自燕破西州旧都高昌之后,取回了马乳葡萄,蒸煮葡萄醪,加以酒曲制成葡萄酒,这酒也就传入中原,某曾经也喝过。若是寻常的葡萄酒,自然不值得某如此夸赞,可这味道比旁的葡萄酒味道更甚,竟让某不禁也有些离不得了。”

“殿下,某说再多都不如您亲自尝尝,您去了便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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