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绘下意识用上了前世学习的一些热身和拉筋的知识,而原生的身体素质相当过硬,无论是身材比例手脚长度,还是柔软度柔韧性,都强过安绘N条街,安绘第一次连热身都热的无比激动。 “许安绘,你平日挺规矩的啊,怎么突然整这些奇奇怪怪的动作,”突然,耳边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怎么,是得到了上头要来人的消息,今日故意搞这些奇怪玩意,想哗众取宠?吸引上面人的注意?” 玉腰社里有数十名舞姬,而这其中,自然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既有和安绘交好的如郑媚一流,也有这会说话的,一听就知和安绘不和的舞姬罗玉香。 “罗玉香,你有毛病吧?你和安绘甚至都没跳一个舞,你管安绘练什么呢?”不等安绘说话,郑媚抢先开口了:“别以为你进团比较早,就要管天管地的,要想管人,且等你混上管事再说呢。” 罗玉香斜了郑媚一眼,“我和许安绘说话,碍着你郑媚什么事?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有,许安绘,我问你话你怎么不答,你这样不尊重师姐,若传出去,可是大大不敬。” 罗玉香这个人,曾在原身记忆里出现过多次,她为人尖酸刻薄,又嫉贤妒能,上辈子原身没有被二管事陷害前,曾吃过她不少暗亏,在原身大红大紫后,又恬着脸凑上来讨好,但在安绘得病之后,又立刻翻脸不认人,总而言之,就是那种职场上不少见的小人。 安绘噗嗤一声就笑了。 “师姐?你是我哪门子师姐?什么叫师姐什么是师妹你知道吗?那是要拜过同一个师傅的!而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居然觉得你和我进了同一个团,然后比我老几岁,你就是我师姐?罗玉香,到底是你愚笨不堪,还是见识浅薄,居然连拜师的规矩都不懂,上来就要当人师姐,也不找块镜子照照,就凭你,也配?” 这话一出,训练室里一片安静,简直是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安绘,而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罗玉香。 罗玉香之所以来找安绘麻烦,当然有原因,她和玉腰社的二管事早就纠缠在一起,也因为二管事的关系,得了不少便宜,比如如今在玉腰社里主舞的位置,比如在达官贵人家里出入的机会等等,因此,在得知二管事看中了安绘后,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不过,她这时倒也没把安绘当成劲敌,安绘虽然貌美,但毕竟性子软弱,她不过是想敲打敲打对方,让她知道知道规矩,没想到,自己才说了一句,就被安绘夹枪带棍的奚落了一顿。 “你...你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罗玉香气的脸都绿了,“你一个才进舞团几月的贱婢,居然口无遮拦,看我不教训你!” 说完,罗玉香一步向前,扬起手就要往安绘脸上招呼。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在场的舞姬都没想到,就连站在安绘身边的郑媚,都没反应过来,然而,安绘却不同,练过散打的她,别的不说,反应那是第一的。 罗玉香想打她?别做梦!她这辈子什么都吃,就是亏不吃! 安绘眼中闪过一丝薄怒,脚下却迅猛的往后一退,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那一巴掌,紧接着,安绘裙裾轻轻一扬,足尖迅速在对方脚踝处一踢,然后就见扑过来的罗玉香身子一歪,紧接着,砰的一声,她整个人脸向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啊!” 这一跤摔的极重,罗玉香下意识发出了一声惨呼,紧接着,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安绘这一下极为隐秘,在外人看来,是罗玉香自己力道使大了又被人躲了过去,才不慎摔倒的。 室内奇妙的静谧了一秒,很快,就有舞姬惊呼起来,“快快快,先把人扶起来,看看有没有大碍。” 安绘无辜的眨了眨眼,对众人摊手:“还请大家作证,她自己扑过来想打我却不慎摔倒,和我可没有关系。” 说完,安绘往后退了一步,任由其他舞姬上来搀扶罗玉香,郑媚却一步上前站在了她身边,大声的说:“你放心,我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是她自己想打人却没站好,才摔倒的!” 玉腰社规矩极严,舞姬们若是打嘴仗,管事们不会管,但若是动手,管事们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安绘眨了眨眼,“多谢了。” 郑媚这副维护她的心意,自然是要领的。 “许安绘!”罗玉香被人扶了起来,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咬牙切齿的看向安绘:“是你害我摔倒的!我告诉你,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这样轻易就算了!我一定要禀告管事,重罚于你!” 她看着安绘的目光,简直要喷出火来,然而她却不知道,刚才摔倒时她撞到了鼻子,此时鼻子已经渗血,加上涨红的脸孔和凌乱的头发,狼狈的不行,对比她平时孔雀一般高傲的模样,现场甚至有舞姬已经失笑出声。 “悉听尊便。”安绘冷笑:“明明是你想打我,自己没站稳摔倒了却还赖我,真当天底下道理都站在你那边么,我告诉你,别说告到管事处,就算是告到天边,我也不怕你!” “你!” 罗玉香气的发抖,她一把挥开扶着她的两人,指着安绘的鼻子就嚷了起来。 “你别太嚣张,许安绘,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不算完,我一定要收拾你,从此以后,玉腰社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对于罗玉香的叫嚣,安绘反应很冷淡,她轻撇对方一眼。 “悉听尊便,只是我有点疑惑,玉腰社的事,你罗玉香的话,能算数吗?” “你!” 罗玉香气的倒仰,张牙舞爪的就又要扑上来,幸好周围两人见势不妙拉住了她,正在一团混乱之际,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干什么!你们乱糟糟的都在干什么!还不快给我站好了!” 玉腰社的二管事张典来了。 其他人倒还没什么,罗玉香却是眼睛一亮,不假思索就开口:“张管事,我要告许安绘,她目无尊长,傲慢无礼,甚至...甚至还出手打我!” 张典平时和她有一腿,也靠着她赚了不少钱,罗玉香坚信,张典一定会站在她这边,然而,话音刚落,她就看到张典瞪了她一眼。 “乱七八糟的事情等会再说,现在都给我站好了!今天总团有人过来巡查,你们全都小心点,若有什么纰漏,小心我拔掉你们的皮!” 满场的舞姬都是一愣,什么,总团来人巡查?什么巡查?总团要过来巡查?怎么之前没听说过呢。 这件事,也只有几个消息灵通的舞姬心中有数,但不管事先知道与否,所有人都立刻屏息凝神的站好了队,就算原本愤愤的罗玉香,也忙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乖乖的站到了自己位置上。 在场的人,唯有安绘,不动声色的看了张典一眼。 张典就是和小贾氏一起合谋,给原身下了药把原身送到别人床上的禽兽,而前些天,张典还找过她,甜言蜜语不绝于耳,实际上,是想哄骗原身合作,挣钱给他。 “有我的手腕和渠道,加上你的长相身段,假以时日,你必然拥有更好的名声和金钱,到时你出入的都是高档场所,结交的都是达官显贵,华服美裳唾手可得,使奴唤婢随心所欲,岂不是比你现在看别人脸色行事,几两碎银子都要使出浑身解数去挣的强。” 说的好听,也很诱人,但中心思想,还是要安绘以色侍人。 安绘知道,舞社场面上不做□□生意,但私底下挣灰色收入的舞姬却很多,要不然,为何普通大众对舞姬这个职业都带着有色眼光呢,她无法要求别人,却能够要求自己。 她进玉腰社的时候,就摆明车马只卖艺不卖身,原以为这样会让那些心存腌臜的人死心,然而,却没想到,张典还是找上门来。 这也难怪,在那些人看来,安绘的想法就是单纯,只有不谙世事的年轻女子,才有这种妄想,都入了这一行了,不应该是钱最重要吗?清高?清高是什么东西?节操,节操又是啥?有钱可爱吗?有权好用吗?能当饭吃吗?能当衣穿吗? 哦,不能,那不结了,那就是个屁。 张典压根没把安绘的话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安绘早晚都会走上那条路,那么,自然自己来当她的引路人最好,以这妞的资质,红起来是早晚的事。 因此,在安绘再次拒绝后,张典也没死心。 就是这样才入行,才这样单纯,女人他见得多了,再三贞九烈的女人,药灌下去送上床,多来几次,也就自己屈服了,哦,当然也有一些想不开要寻死的,那也没啥,死就死呗,反正死的人又不是他,再说了,都入了这一行还想要清白,搞笑呢? 所以,原身之后才会被张典和小贾氏联手卖了,而且,卖的是一点不亏心,甚至觉得自己还卖晚了。 这也是个该为原身的死买单的人,且走着瞧吧,早晚该他付出的代价,是要他付出的。 张典没有发现安绘冰冷的眼神,他如今大部分心力,都放在应付总团来的人这件事上,又细细巡场一圈,确定没有什么纰漏后,才松了口气,垂着手站到了门边,而很快,外面就响起了动静。 “姜娘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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