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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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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午。

夏蝉嘈杂,烈日当空,雨后的山峦如上等翡翠,在蔚蓝的穹顶之下连绵成无尽的碧绿波涛。

华俸在一室静谧中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陌生的帷幔。

她略显迟缓地眨了眨眼,出神地望着上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谢汐岚端着一碗药汤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见华俸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她,谢汐岚惊喜地咦一声,乐不颠地坐到她床前,柔声细语道:“醒啦?睡得可好?”

华俸垂下眼帘,浓密的眼睫微微颤了颤,掩住眸中的神色。

她并没回答谢汐岚的问题,而是问道:“时墨呢?他怎么样了?”

谢汐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常态。她慢慢扶起躺着的华俸,轻轻舀了一勺汤药,小声道:“来,先把药喝了。”

华俸十分不配合地将嘴抿紧,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死也不喝这东西”的模样。

谢汐岚见她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

她倏地柳眉直竖,先前娴静温婉的作派一扫而空,宛如母狮再世般沉声开口:“不吃药?那就别想听见有关时墨的只字片语!”

只见华俸嘴唇一抖,眼眶一红,盈盈秋瞳中一片水光,苍白的面庞上是泫然欲泣的表情,整个人看着好不委屈、好不伤心,直叫见者落泪,观者伤心。

谢汐岚惭惭地收起怒发冲冠的姿态,无可奈何地哀叹道:“你怎么就软硬不吃呢?你若是软的硬的都不爱吃,那就先把苦的喝了行不行?小姑奶奶,你行行好,这药可是我盯着药师煎了两个时辰才煮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脸凑到华俸眼前,伸手拨了拨眼皮,沉痛道:“你瞧瞧我的眼底,都发青了!还有我的眼珠子,红通通的全是血丝啊!我一天一夜没睡觉,费心费力地煎了几轮药,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昂!”

华俸听着她字字泣血的控诉,悄悄吐了吐舌头,乖乖张开口,温顺道:“啊——”

谢汐岚这才消了声,心满意足地缩回脑袋,晃了晃小碗,舀出一勺汤,细心放到华俸嘴边,稳稳地喂了进去。

两人一个张口,一个动手,不出片刻,一碗汤药便见了底。

谢汐岚释然地呼了一口气,伏在华俸的腿上,喟然道:“你不知道,昨天夜里有多惊险。你晕倒后,不到一个时辰,齐大人也晕倒了。三殿下这里忙成一锅粥,医师们跟无头苍蝇似的在三个房间里来回窜起,给时墨看完给你看,给你看完给齐大人看。幸好你病得不重,御医说是心悸冲心,受了惊吓,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华俸耳朵微微一动,捕捉到几个信息,追问道:“时墨现下如何了?齐大人又是怎么回事?”

谢汐岚小心翼翼地瞧了华俸一眼,心里犹豫不决,吞吞吐吐道:“那个,你是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华俸不由地睁圆了眼睛,脑袋发懵,磕巴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好的坏的,我,我要听时墨的消息!”

谢汐岚见她情绪激动,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轻抚她的后背安抚道:“别急别急,时墨没事,人还活着呢,别自己吓唬自己啊。”

华俸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噎了好半天,才发出一声响亮的哽咽。

她泪眼婆娑地握住谢汐岚的手,声音颤抖道:“这,这就没了?就只是还活着?没别的了?”

谢汐岚不明就里,心下奇怪,又不敢多问,便点了点头,肯定道:“是啊,是还活着啊,活着不好吗?”

华俸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仿佛无数电闪雷鸣在她脑海里轮番霹雳,震得她晕晕乎乎。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呢喃道:“不,不好……若仅仅是活着,却缺胳膊少腿,那不是生不如死吗!”

谢汐岚诧异地啊了一声,骤然明白华俸为何如此反常,赶忙解释道:“没没没,是我说得不全乎。时墨的胳膊腿都全乎着呢,啥也没缺,人好好的。”

华俸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瘫靠在床头,定了定心绪,接着问道:“那齐大人怎样了?”

谢汐岚愁眉苦脸地捏了捏山根,语气复杂道:“齐大人这伤,可真是一言难尽啊。”

华俸疑惑地歪了歪头,嘀咕道:“他不是后脑受伤吗?”

谢汐岚摇头摇成了拨浪鼓,奇声到:“并非这么简单!齐大人晕倒后,御医把脉问诊,断出他体内也有中毒的迹象。”

“啊?”华俸呆呆地听着,迟疑道,“昨夜毒器袭来时,时墨已将它们悉数挡掉了啊?齐术怎么会中毒呢?”

“非也非也,”谢汐岚摆出高深莫测的神态,故作玄虚道,“齐术的毒啊,是被豫九津下的!”

“什么?”华俸桃花目瞪圆,捂嘴惊呼道,“豫九津下的什么毒?”

谢汐岚蹙眉啧啧几声,感慨道:“这个豫九津,不愧是行事莫测,性格诡异。他竟然给齐术中了一枚毒针,不仅能抹去他半晌内的记忆,还能在短时间降低他的才智。你说奇不奇?”

华俸犹如听见荒诞言论般张大了嘴,震惊道:“抹去记忆,降低才智?豫九津怎么心思这么坏!”

谢汐岚后怕地点了点头,赞同道:“此人不愧是闻名江湖的盗神,深知擒贼先擒王。豫九津把三殿下身边最聪明的人废个一时半会儿,就能给自己硬生生争取到无数的机会。啊,对了,他更可恨的事还我没说呢,你猜猜是什么?”

华俸转了转眼珠,一知半解道:“留言挑衅三殿下?”

“哇噻!你也挺厉害嘛!”谢汐岚睁大眼睛,惊讶道,“还真叫你猜对了!”

华俸讷讷地哎了一声,一头雾水道:“还真有这种事啊?”

“那可不!”谢汐岚一拍大腿,眯起眼睛回忆道,“他在仓库的柴火堆里留了张字条,昨夜大伙们复查时捡着了,呈给三殿下过目。可把他给气得哟,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啧啧。”

“字条上写了什么?”华俸越发好奇。

“上面写着:‘太聪明的男人,不好。你若是像三皇子一样,就不必吃这顿苦头了’。”

谢汐岚说到此处,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哇,这豫九津可真是损人不带脏字,明面上是骂齐大人,实际上把三殿下好一顿埋汰!有趣,太有趣了!”

华俸也噗嗤一乐,忍不住扬起嘴角,捧腹大笑起来。

两个人笑了半晌,笑得肚子作痛,才微微止住。

华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埋怨道:“都怪你,好好的为什么逗我笑,都把我笑哭了。”

谢汐岚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颊,爽快道:“是是是,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要不然,我带你去看看时墨,就当是我赔罪了。”

华俸一愣,顿时喜笑颜开,眉眼弯弯地抱住谢汐岚的手臂,不住地夸道:“数你最懂事,最贴心,最聪明,最——”

“哎哎哎,打住打住,”谢汐岚竖起一根手指,制止道,“别说得天花乱坠的,净给我贴金,我可不吃这一套啊。”

华俸轻轻一挑眉,瞧了瞧谢汐岚微微发红的脸颊,悠悠止住了口。

啧,这个小丫头,刚夸她几句,她就不好意思了,也太不禁夸了。

*

时墨的房间外。

缕缕药香从药罐里溢出,白色的轻烟丝丝逸散于空中。窗户与屋门皆紧闭着,只瞧见时不时有御医愁容满面地从屋内出来,一边叹气,一边擦拭额角的汗珠。

宁辰安面色严肃地站在屋外,静静听完侍卫长的回话,浓眉紧蹙,沉声道:“那个小贼被你们审了一天一夜,竟然什么也没问出来?”

侍卫长又愧又愁,脸色铁青,埋着脑袋低声道:“三殿下,这小贼别看年纪不大,嘴倒是严得很,怎么上家伙都不肯吱声,兄弟们实在是没法子,只能来问问您的意思。”

宁辰安目光闪过一丝冷厉,语气微凉:“那小毛贼在乘月斋附近被人发现时,是晕着的?”

“正是,”侍卫长点头,迟疑道,“观月山庄的弟子们在附近救火,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小贼,将他五花大绑后送来的。不过,我们怎么审问也问不出他为何会晕在地上不省人事。”

宁辰安不虞地呵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回头看去,只见谢汐岚领着华俸正朝他走来。

看到宁辰安,谢汐岚和华俸纷纷一愣,行礼道:“三殿下千安。”

“免礼,”宁辰安微微抬手,揉了揉眉心,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谢汐岚挤眉弄眼地看了看华俸,轻声道,“有人想看看时公子,急不可耐咯。”

华俸脸上发热,暗暗手下使劲,狠狠掐了谢汐岚一下。

谢汐岚哎呦一声,拍开她的手,调侃道:“羞什么啊,敢做不敢当啊?”

宁辰安看了看大门紧闭的房间,为难道:“恐怕此时不太方便。”

谢汐岚和华俸异口同声道:“为何不便?”

宁辰安轻轻呼出一口气,艰涩道:“半个时辰前,御医出来,说时公子情况加重,不是很稳妥的样子,现下御医和药师都在屋里紧盯着,怕是不得空让你们进去瞧了。”

华俸脸色一变,心倏地提到喉口,双手惴惴不安地绞在一起。

谢汐岚也没想到时墨病情反复,甚至略有加剧,忍不住在心底暗骂自己几句。

她余光一扫身旁的侍卫长,赶忙转移话题问道:“侍卫长,你怎么在这里?”

侍卫长臊眉耷脸地将方才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谢汐岚倒吸一口冷气,摇头道:“这种情况确实棘手。他作为人证是不能杀了的,但你们也不能下重手去拷问。他若不开口,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华俸脑袋里被时墨的病况占满,一旁的讨论只听到了一星半点。

但她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什么似的,美目一凝。

她骤然抬头,抬声道:“谢汐岚,我午时的药还没吃,快跟我回去准备汤药。”

谢汐岚纳闷地看向她,奇怪道:“诶,你说什么呢,出门前不是才……”

“你记岔了!”华俸赶忙将她的话截住,二话不说便拽着她往回走。

谢汐岚怔愣之间来不及反应,只能向宁辰安抱歉挥挥手,扬声道:“三殿下,我们去去就来啊——”

眉心紧拧的宁辰安和不明所以的侍卫长:“……”

*

华俸没有回到昨夜暂居的偏房,而是径直往百果园后身的宅院走去。

谢汐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步跟在她身后,嘀咕道:“这是做什么啊,一惊一乍的!”

话语间,华俸走进宅院直奔正房,用力推开屋门,冲进屋里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来。

谢汐岚见她热火朝天地扒拉行囊,忍不住试探道:“华俸,你找什么呢?”

华俸专心致志地翻了半天,终于在时墨的包裹中翻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瓷瓶。

她长舒一口气,满头大汗地伏在案几上,边喘边说道:“可算找到了。”

谢汐岚探头探脑的凑过来,细细打量了几眼华俸手中的瓷瓶,问道:“找这个有何用?”

华俸抚了抚胸口,待气息平稳后,才举起瓷瓶解释道:“此物是我与时墨的友人所赠。里面的丹丸,吃了后半烛香内有问必答,必说真话,半点的假话也说不出。”

谢汐岚诧异地瞪圆双眸,震惊道:“如此神奇?”

华俸点点头,认真道:“我可以作证。时墨当时吃了此丸的原料,对我和友人是无所不答,句句属真,想说的不想说的全说了。”

谢汐岚一听,两眼放光,惊喜道:“那快把它给三殿下啊,他正好能用上了!”

华俸却一把按住蠢蠢欲动的谢汐岚,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她紧紧盯着对方,庄重道:“此物,不方便由我来交予,还需委托你交给三殿下。另外,瓷瓶里的丹丸无法尽数给他,最多只能给两粒。因此,他们要抓紧时间问掉该问的东西。”

谢汐岚颇为意外,不解地问道:“给两粒我能理解,如此珍贵的东西你们也不好全给了别人。但为何是要我去交给宁辰安呢?”

华俸垂下眼帘,神色不明地看了看掌心的瓷瓶,缓缓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种东西若以我和时墨的身份交予宁辰安,难保未来不会惹祸上身。但你不同。你是武林世家、江湖儿女,偶然得到奇珍异宝并不会引起宁辰安的猜忌,也不会被渝都的各派党羽所忌惮。说到底,还是我的身份使然,不得不谨慎一点。”

谢汐岚怔愣许久,终于明白华俸话语中的利弊得失。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温声道:“你放心交给我吧,我会告诉宁辰安,这丹丸是师兄师姐送给我的生辰贺礼。”

华俸感激地看了谢汐岚一眼,打开瓷瓶倒出两枚豆子大小的药丸,小心翼翼放在谢汐岚的手上。

谢汐岚将丹丸仔细收好,正欲离开时,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道:“哎,对了,这丸子可有什么称呼?”

华俸微微一愣,脑海里闪过神梦机说的那一串莫名其妙的名字,不确定道:“好像是叫,叫什么来者?云,云……云豆丸?”

千里之外,渝都附近的小庄子里。

摆着一张苦瓜脸,正在跟师父大眼瞪小眼的神梦机,突然觉得鼻子一痒,“嗷呜”一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猝不及防被他喷了一脸口水的师父:“………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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