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跨到拔步床前,慕晏兰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人一把按在怀里。 “今日很累,一大早就起床梳妆奔赴花宴,回来也不的停歇,我累了……”总之不想再如昨日一样,尽一个妻子的责任。 “指头疼?”低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我看看。”细嫩的手背大手握住,露出圆润的指尖,指尖微微泛红。 “也不太疼,”慕晏兰吸了吸鼻子,“抹点药膏,一宿就好了。” 她试图把手抽回来,可指尖却被攥得更紧了,心里还置着气,别过脸去,不肯看他,“你放开。” 指尖一凉,慕晏兰察觉到触感不对,她猛然扭过头,震惊看见沈寂亲吻她的指尖,无措地说道:“我,我翻看琴谱,未洗手……” “无妨。”沈寂一根根亲过手指,“我该让观言提前告诉你,不让你凭白等。” 手上酥痒的触感,让她羞得很不得钻进地缝里,缩在他怀里,不敢看他的眼睛。 沈寂抱起她,放到床榻上,慕晏兰想到昨日的重重,脸皮直发烧,她下意识拉起一旁的锦被盖住自己。 等了片刻,并没有想象中的重量压下来,慕晏兰拉开锦被的一角,疑惑地对上沈寂含笑的目光。 窘迫到脚趾扣地,然而由不得她多想,整个人便被剥出锦被,她拽着最后一点被角,执着的倔强着。 “乖,”沈寂的声音清冽,这是带着诱人的沙哑,“先来涂药。” 后知后觉,慕晏兰这才意识到沈寂是拿药盒,指尖发凉,而如此温柔的沈寂她却从未曾见过。 窗外,夏虫鸣叫,时不时有萤火虫在草丛中闪过,如同一闪闪的星星。 而屋内拔步床上,软罗纱幔帐放下来,狭窄的空间内温度却在节节攀升,她坐在男人怀里,透过薄薄的中衣,男人的炽烫源源不断传来,她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药涂好了,今日的帐还没算。”沈寂抱着她,把药盒放到内室的博古架上。 “什么账?”慕晏兰疑惑问,她的胳膊攀在男人脖子上,刚才沈寂突然站起身,吓得她连忙抱着面前的人,生怕摔倒地上。 男人垂下眼眸,两人不过一寸的距离,四目相对,鼻息交缠,“自然是凉亭的帐了。” 慕晏兰一时慌乱了,杏眼躲闪,不过她很快稳住了,当时她不在场,对,就是她啥也不知道。 “凉亭,什么凉亭呀?”她无辜的问道,一脸疑惑。 “你果真不知?”沈寂借机往上颠了颠。 慕晏兰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把她放下来,如今是两军谈判,她在男人怀里,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可沈寂怎么可能让她如愿,双臂轻翻,慕晏兰身体悬空,恐慌之下便如同八爪鱼一般,挂在人身上。 “那长廊的事?”沈寂接着问。 慕晏兰感觉大手托在她大腿根,而她两腿夹着沈寂的腰,太难看了,赶紧辩解:“我不知道啊,我正在长廊里等老夫人,谁知二皇子怎么突然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都说了什么?” 察觉到大手从腿缓缓向上,慕晏兰一激灵,连忙说道:“就是什么折花,不折花之类的。” “是吗?”大手继续往上。 二皇子的话浮在脑海,‘让李表弟念念不忘,连裴鸿光都心慕不已,独守空闺……’ 不行,不能说,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我,我记不清了。”慕晏兰遮遮掩掩,“你放我下来,我再细细回忆。” 可沈寂那里会给他机会,垂眼看见白嫩的耳垂,如同玉兰花瓣,娇嫩如玉,他凑过去舔了舔,牙齿轻轻的磨了磨,怀中的女子一阵颤抖着。 慕晏兰想要捂着耳朵,可下坠的情势,又让她动弹不得,扒着面前的男人。 “我想起来了,哦,他说可惜了。”慕晏兰极力避开隐晦的句子。 “可惜?”沈寂又轻轻咬了一口耳垂,“是裴鸿光,还是郑表哥?” 慕晏兰浑身战栗着,指尖发着酥,听到沈寂提到郑家表哥,“表哥昨日不在花宴啊~”最后的声音因为男人的动作带了颤音。 而后,慕晏兰便说不出话来了,她被抵在衣柜旁,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她的手无意识的攥住沈寂肩膀的衣料。 趿的软鞋不知何时落在地上,露出雪白的脚丫,时不时的绷紧。 碣石调.幽兰最终还是没能谈成,用过朝食,慕晏兰看了看指尖,已经恢复如常。 花宴过后,朝堂上风云涌动,连她都察觉到了,先是三皇子的姬妾摔了一跤,胎儿难产,后是二皇子新纳威武将军的女儿为侧妃。 而慕晏兰看着手中的花笺,皱了皱眉头,这是吴婉岚送来的。自从那日偷听到吴婉岚曾经散布她的谣言,甚至还同李公子通风报信谋害与她,她便不想再同她往来。 可如今这花笺,请她一同去佛寺拜佛,想也知道没安好心,她扔在一旁便不再管了。 今日一早起慕晏兰觉得肚子胀痛的难受,她喝了一盏红糖枣水,依旧还没缓解。 白术灌了汤婆子,“少夫人,定是前些日子你贪凉来着,算算小日子快来了,要是实在痛的厉害,让大夫开上几贴药剂。” 听着絮絮叨叨的话,慕晏兰有气无力,“白术姐姐,我知道错了,如今头晕得很,肚子疼的厉害。” 看姑娘难受,白术忧愁的出去,看见青竹院门外匆匆过去的观言,她一把拦住,“少夫人病了,难受的厉害。” 观言本来着急出府,见白术这副模样,连应承下,“等我回来便禀报公子,你先去请大夫吧。” 看他匆匆敷衍的模样,白术翻了个白眼。观言苦笑一声,不是他敷衍少夫人,而是出了大事了。他疾步跑出镇安侯府,架上马车便朝着城外飞驰而去。 喝了一副汤剂,慕晏兰这才觉得疼痛缓解,晚食动了几口,“公子还未归来?” 往常申时便下衙了,如今酉时末了,怎么还不回来。 “未曾,连观言都不曾回府。”白术不满说道。 慕晏兰浑身无力,缩在床里,“那定是有事耽搁了,若是公子回来,你便叫醒我。” 白术心疼地掖好薄被的一角,“少夫人放心歇息吧。” 地下室里,鞭打声嘶吼声,痛苦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 沈寂看着审讯后的供纸,沉默良久,那场大战输的诡异,沈家损失惨重,而一直苦于无证据,如今总算找到线头,那就顺藤摸瓜,看看谁是幕后之人。 观言看着阴郁的主子,这才想起白术早晨的事情,他觑了觑主子,小心地把早晨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寂淡淡看着他,眼眸锐利,这是多年积压的威慑,观言吓得站在一旁,十一也不敢多话。 从地牢里出来已经是丑时了,空中稀疏挂着星辰,沈寂来到青竹院,先去沐浴,再来到内室。 月光莹莹,床榻上缩着一个人,眉头轻蹙,睡得并不安稳。 沈寂坐在床榻上,静静着看着她,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眉眼脸庞,一遍又一遍,仿佛怎么也看不厌。 “难受……”女子的轻哼,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寂这才闻到淡淡的血腥,并不是他身上的,他探了探,这才了悟。 一阵阵的痛,慕晏兰并没有睡结实,等察觉身旁的影子,她爬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终于回来了,用饭了没?” “嗯。”大手探到腹部,缓缓轻柔。 慕晏兰感觉一股股热流,顺着大掌流向四肢百骸,舒适地她忍不住哼唧两声,“睡吧。”身旁男子低声说道。 被腹痛折磨一天的慕晏兰,在这暖洋洋的舒适下,呼呼睡着了。 看着安然入睡的小姑娘,眉目舒展,嘴角带笑,原本阴霾的心情,一点点消散。 曾经一次次期盼,曾经一次次奢求,终于也有人在等他归来。 建康城如今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原本三皇子姬妾难产实属意外,可竟然有人出来指认是二皇子下的毒手。活生生两条人命,三皇子哀痛不已,直接哭求在御前。 二皇子自然是不肯承认,奈何证据确凿,最后推了一个才人出来抵罪。才人娘家势力低微,自然是不敢多言。 圣上并未追责二皇子,只是下令让三皇子同二皇子一起去六部观政。 三皇子得了实惠,姬妾的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慕晏兰只觉得寒心,对于皇子来说,皇权便是重于泰山,而身旁女子的性命,如同草芥。 沈桐看她心有戚戚的模样,“这就是我母亲说什么都不肯把我嫁入皇族的原因,有姑姑先车之见,再多的荣华富贵都比不得命重要。” 慕晏兰点头同意。 “你尝尝,我新做的花生酥,咸口的。”沈桐也不喜欢吃甜口的糕点。 “酥香脆焦,吃着一点不腻口。”沈桐吃了两块,不客气的端着碟子,“等会回去的时候,都装上。。” 慕晏兰并未多做,她忙说,“等明日做了再给你送。” 沈桐意味不明凑过来,“我跟你说,三哥可不喜欢吃花生酥,他就喜欢吃松子糖。”自从大昭寺回来,三哥就恋上松子糖。 “你喜欢吃松子糖,他也喜欢吃松子糖。”沈桐拉了长调,“倒是相配。” 慕晏兰羞红着脸,轻捶着沈桐,“让你取笑我,等有机会,我就定要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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