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可将两份打包好的蒸包,递给了小螺: “送给对方的时候,只说今后在内城开店,若有空捧捧场就好。” “好的,三主子。”小螺应下后,就出了伙房。 【宿主,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怎么不让小螺多说几句好话呢?】 交朋友不是献殷勤,何苦让对方直接看出来心思呢?只要先让对方不会主动为难咱们,就好。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宿主?怎么不说话了?】 哦,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你说什么? 不等福袋回答,送蒸包出去的小螺很快就回来了,宁可可也顾不上再和福袋说什么。 两人配合着,经过一番收拾,伙房又变得整洁起来。 这时,比宁纵宁许早出门一刻钟的今婆也回来了,她把牛车赶到伙房前,停在门口前。 【本福袋现在怀疑,您是借包子堵住那两个署吏的嘴,就是为了在伙房里面装菌菇袋!】 院里很冷的好吧,再说了,屋里这么大的地儿正合适,之后也会给打扫干净的。 【您为什么非要种蘑菇呢?为了让蘑菇长得快些,这晚上得烧多少火,才能烘起来温度?】 我都想好了,待会儿把床搬了,让今婆同我和小螺一屋住,然后原房间放菌菇袋,火烘的温度再高,也不用担心人中二氧化碳了。 至于为什么种蘑菇,也是有些打算在里面的,但若是不成功,那就算了。 【行吧。】 就这说话的功夫,今婆和小螺也将车上的货卸了一半,宁可可也正在解开装有不同木屑和稻草的麻袋。 这次制作菌菇袋的材料买的不多,主要还是尝试各种材料的混合,得出适合不同蘑菇生长的配比。 宁可可先是购买了多菌灵,使用到麻袋里。 在今婆再次出门买货后,宁可可又和小螺按不同比例混合好,堆成了一份又一份‘小山尖’。 这十五个菌菇袋种平菇、这十五个菌菇袋种香菇、…金针菇、…白玉菇、…蟹味菇。 【订单已完成。】 两人忙活这大半天并不容易,接下来还要分装到小麻袋里。 为了好区分种类,在小麻袋扎好口后,又分别绕了五种不同颜色的线做标记。 宁可可估算了一下时间: “小螺,我们先去把今婆屋子里的床,挪去咱们屋,三人睡一间也能待得开,还暖和。” 一旁的小螺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和主子睡一张床,已经是极不合规矩了,再这么一搬,屋里还能剩多大点儿地? “那怎么能…” “停!” 宁可可捏着小螺的两边脸颊: “嗯?敢不听命令噢?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问、不要说不,等以后有了许多屋子,你想和我睡都没机会了!走,搬床去!” 【这话听的,有点儿耳熟,像是永宁县主说过来着。】 【唉、唉?关本福袋干什……】 官驿署的床不过是四条木腿,把一张板子架了起来,做工粗糙不说,重量也轻得很。 “等姑母回来,又得挨骂了。” 宁可可抬着一边床,迈出门槛转了个弯,又进到了自己和小螺住的房间: “你搁那儿嘀咕什么呢?别以为我听不见,练字加两百个,先攒着,店铺张罗好物件儿搬过去了,再写!” “奴婢晓得。” 宁可可不仅忽略过小螺的不敢怒、不敢言,还不厚道得笑出了声: “就放这儿吧,既不挡道,也正好能靠墙放得开。”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啧,但是感觉就很爽,这办法对付小螺可太有效了。 【我没记错的话,她都攒了将近两千个字了吧?】 那我没数。 这边两人搬好床后,又把菌菇袋挪去了空出的屋里,但并不是直接放在地上,而是铺了厚厚的稻草再放上去的。 时间临近晌午的时候,今婆也终于回来了。 宁可可看着牛车上的一筐筐蘋果,还有些惊喜: “之前不说五筐,怎么又凑出这么多?” 今婆回到: “是那村里的人听说不用自行往城里送,所以有些人就从地窖里搬出来些卖,奴记得三主子说过,越多越好,也就都收下了。” 宁可可一边听着,又拿出一个蘋果闻了闻: “挺香的,今婆你先到锅灶前烤烤火,暖和暖和歇息会儿,吃了饭我们再卸货。” 因为酒坛子还需要等宁纵和宁许赶完集,才能买回来,所以这活儿并不急。 但今婆却是闲不下来的性子: “不累的,奴先把这些果子搬去伙房里,放外面再冻坏了就太可惜了。” 也行吧,反正早晚也得卸车,宁可可放回了手里的蘋果,也帮着搬筐篓。 这期间她还洗了一个蘋果尝了尝: 这地方的蘋果个头虽然小了些,但是却甜很多。 【不都是蘋果嘛,怎么还不一样?】 这与在树上挂果的时间,和日晒时长有关,我们那里时不时就下雨,别说晒太阳了,水份没把酸味给淡化走就不错了。 【但是这里的价格贵。】 嗯,甜蘋果和酸蘋果酿出来的酒口感也会有区别,不过还是先酿出来尝尝再下结论吧。 【也是。】 …… 午饭前宁纵和宁许就回来了,看着只有蘋果,却不见盛稻草木屑的袋子,宁纵给了宁可可一脑瓜崩: “不说好等我们回来再弄?等你累坏了身体,老来可有得受!” 主子犯错奴来担错,这句话可是被小螺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 “家主,是奴婢没拦…” “行了。” 宁纵对小螺的次次包庇宁可可,也是无话可说,叹了口气: “你想干也得知道怎么个比例,她不说谁敢动?不得炸毛?” 又挨了一个脑瓜崩的宁可可正想炸毛,一听这话又一抬眼,正对上自家大哥那‘我还不知道你’的眼神,只得哼了一声: “再不吃饭就凉了,你们不吃我先吃着了。” 【诶呀呀,这俩脑瓜崩弹的,一个像轻轻点了点,一个像轻轻推了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溺爱?】 我就多余打开你… 一下午的时间,伙房的烟囱都在呼呼地冒烟,屋里的两个大锅一刻不停地工作着。 因为有了上次制蘋果酒的经验,这次不管是配合还是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得亏没有别人住在这排院子里,不然这锅还真不够用。】 【要我说这菌菇袋挪早了,这伙房多暖和呀。】 对于福袋的喋喋不休,宁可可暂时选择了全部忽视: “大哥,今天来我们摊上的食客,有打包带回家的吗?” “有。” 宁纵一边封坛子一边说:“还有带着孩子的,应该是趁大集,一起出来逛逛吧。” 既然食客不只有打工的人,那打包回家的,总有一定几率带给小孩儿吃吧? 宁可可从锅里舀出最后一勺煮蘋果,锤了锤站麻的腿: “大哥我有个想法,咱们再做一些小份量的蒸包和烤饼,试试看能不能卖出去呗?” 宁纵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凑过来的宁可可: “小一点的,适合给小孩吃的量?” “对的!” 宁可可蹲在宁纵身边,两只手握着拳头放在自己的下巴两侧,眼睛亮亮地,睫毛一眨一眨地看着对方。 宁纵颇为无奈: “你下次有本事,朝宁许眨巴眼去,看他能不能给你减一部分练字!净挑我来霍霍,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上一边去,耽误我干活!” 只是宁可可并没有挪地方,伸出手笔画了一个圈: “大哥,我说的是这么大的小笼包。” 宁纵看着那小得可怜的圈,倒吸了一口气: “喂鱼呢?我一口能吃三个!” “哎呦,大哥,你别看我笔划的小,蒸出来就膨胀了,再说,这么小个的蒸包,咱们只包纯肉的。” “我要是今天没买猪肉呢?”宁纵很是佩服自己的妹妹,让她盯上的东西,总能说出不一样的花样吃法。 “没买猪肉就下次再包纯肉的呗,大哥你想啊,蒸包小一点价钱也便宜,平时买来打个牙祭不也不错嘛,对不对?” “成,这也没你的事儿了,洗手回屋找你二哥练字去!” “不要!”宁可可说着还从旁边拽过来一个小板凳:“我干了一天的活了,怎么还拿得稳笔?拿不稳笔就练不好字,还不如不练。” 宁纵听了,随即不留情面地当面拆穿了宁可可的心思: “就是想拖延时间,等你二哥去读书了,练字就永远抛在脑后,我说的对吗?” “切。”宁可可抱着胳膊看着宁纵:“大哥就没想拖延时间,等去了军营再也不写了?” 【你们两个人,不愧是兄妹,这半斤八两的打算。】 听不见! 一阵相视无言后,两人很是默契地互相点了点头。 关于练字,啊不,关于小笼包的这件事,算是定了下来,宁可可也和今婆小螺说明白了。 至于宁许那边,正在复习所学,读书写论,以准备年后持信帖拜会祭酒。 出摊的人就变成了宁纵和今婆,宁可可和小螺就在家给‘暖炉’添火,把菌菇袋所在的房间烘地暖暖的。 时不时,还能烤个串,谁让这暂时的‘取暖炉’,本身是个烧烤架呢? 这样冷不着饿不着的生活也挺好。 【翻面翻面,蘑菇要被烤糊了!】 脆脆的边才好吃呢,现在只希望菌菇袋的配比没问题,很快就能长出小朵朵了! 【糊的有毒。】 …脆的,没毒…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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