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21格格党 > 武侠修真 > 二十四桥别枝鹊 > 第四章

第四章(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HP与黑袍先生同行 [游戏王GX]您完全不打牌是吧 [天行九歌]为君掌中剑 和齐木楠雄谈恋爱后 运动系恋爱不打直球[主钻石王牌/钻A] [网王]当幼驯染是越前龙马 瓦利亚今天吃什么 美食猎人的座上客 在战国变态发育 [排球]岩泉同学对我抱有误解

姜雪宁怔怔地看着他,忽地落了泪,

眼尾通红,触目恸心。

谢危不甚堪忧地蹙眉,捋了捋她鬓角的碎发,

“傻宁二,你哭成这样,我越按捺不住想杀人泄愤的心。”

“是芳吟,楼兰说的话只有芳吟才会说,那不是我们这个地方的话。”

姜雪宁断断续续的哭腔惹人疼惜,

谢危走到凉亭里坐在紫檀木藤椅上,细细道来,

“我今日去与故人逢便是为了尤芳吟,我那恩师乃修道之人,窥得天机,尤芳吟还有往生机缘。”

姜雪宁猛地抬起头,秋水明眸凝视着谢危,似是不可置信他说的话,“谢居安…你说我还能见到芳吟?”

谢危凑近姜雪宁的脸庞,亲了亲她的唇角,“这就要问问楼兰姑娘那些话是从何处听来的。”

刀琴将楼兰卿请到凉亭中,楼兰卿坐在姜雪宁对面地石凳上,陷入深思,

“人设…这话我是听说皖凝的,‘晚凝深翠拂平沙。长条别有风流处。’的皖凝,她姓桑,是江南一带的桑家庶女,早年间被贼人掳到北疆做进贡的舞姬。是我阿父在两三年前的边关腹地救回来的,她当时昏迷在沙棘树下,她醒来后在我的寝宫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她告诉我她不是这个地方的人,还问我是何年何月,约摸着还嘟囔了句‘怎么又回来了?’”

姜雪宁似乎明白了,上一世她重生时,张遮亦是重生,或许芳吟并非是未入轮回,而是借了旁人的身份,就像第一世借了尤家庶女一般,成了另一个不同又熟悉的人,这便说得通了。

姜雪宁急切地想见到楼兰卿口中的桑皖凝,她委婉地问道“楼兰可否让雪宁见见那女子,或许是雪宁的故人”

楼兰卿面露难色“这次本是带她回江南的,只是我阿母要留她到三月开春带她去玉门关狩猎场,你若是想见她,要等上些时日她才能来洛阳。”

谢危蹙眉“宁二我让吕显拿着我的玉牌去西域接她,吕显办事倒也放心”

姜雪宁觉得吕显能去没什么不好,

第一世的芳吟就跟她八卦过帝师身旁跟着的吕显,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虽然前世今生旁人很难信服,

眼见吕显日日寡郁,若是能撮合他们也算是佳偶天成。

只是真正的尤芳吟恐怕早已往生轮回,她总是唤她姑娘,想起她,她总是心底隐隐作痛,可谢危当日所言非虚,世间之事本就瞬息万千,哪能事事都随了她姜雪宁的意,唯有失去才懂珍惜眼前仍存的人…

她不贪心的,只要身边的人平安喜乐,诸事顺遂就好。

姜雪宁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我去写一封书信,劳烦吕显捎给那女子。”

谢危蓦然一笑,扶着人肩膀让她站稳“他敢不从?我替你好好收拾他,让他去扫军营的马棚。”

“谢居安,你不要总是欺负人。”

姜雪宁挽着楼兰卿的胳膊去了前院的书房,

谢危凝视着自家挽着惊鹄髻,鎏金嫣红丝带坠在身后的小姑娘走远了,才将左手的袍袖往上挽了挽,殷红的血浸在月白色道袍上,显得格外刺眼。

剑书端着金疮药,药酒,锦纱走过来,“先生的手还没养好怎不当心些?”

谢危淡然自若地看着剑书给血迹斑驳的伤处上药,还缠上了锦纱。

金疮药是御赐的,手上的伤也算不得多痛。

“无妨,替我去卧房更衣吧,若是伤在宁二身上,怕是要哭上半日。”

谢危在更衣时恍惚间想起今日所谈之事,一时失了神,

“居安这名字还是恩师所取的,唯谢天垂怜,境危见性,虽居安不敢忘。”

“居安,你难得衣着道袍来见我,可是心绪不宁?”

“恩师当日曾是劝诫居安,颠覆天下易,治理朝堂难,若是能得一人在身旁足矣。居安已然明了恩师所言,也懂了何为一无所有爱世人。”

“哦?你说来听听。”

“凡尘俗世,先爱一人后爱世人,当日大殿上的谢居安还不懂何为君者大爱无疆,如今心中所爱之人与我情投意合,居安以为自己终于是有血有肉的人了。”

“居安,你一直都是有情有义的孩子,是这乱世负了你,若你母亲见到了你如今,还不知是怎样的欢喜。”

“恩师的话与舅舅的话别无二致,居安此次前来,想让恩师看看这位姑娘的命数,这是她的生辰八字,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居安,有缘自会相见,那位姑娘命薄了些,可是她不止于此,往后或有机缘会再续前世。”

“恩师所言甚是,只是这女子该如何去寻?

“又是江南烟雨时黄梅正解蹙人眉,

居安,你莫要妄自菲薄,你中意的女子你母亲也定然喜欢,日后你儿孙满堂才是有福气的,比虚无缥缈的皇权要更自在,帝王世代都要肩负天下万民的重任,我有私心不愿你再操持太多承担太多。”

“居安明白了,多谢恩师,恩师所言居安铭记于心。”

姜雪宁将写好的书信交给剑书,叮嘱他一定要让吕显呈给桑皖凝。

剑书抱拳行礼“姑娘放心。”

剑书离去时脚步很快,姜雪宁忽地觉得心底无端有些慌乱,这是为何?

“宁二,过来。”

谢危的宣墨鎏金提花的道袍映入姜雪宁的眼帘,她心头一怵“谢危你为何又换了衣裳?”

谢危淡然自若道“刚刚的衣裳弄脏了,现下要去拜访舅舅,要得体些。”

姜雪宁却不信,谢危虽屠魔弑人,但也是极爱干净的,怎会无端弄脏衣裳?“谢居安,是不是刚刚地上的瓷瓶碎片伤到了你?”

到底是姜雪宁太过了解他了,

谢危坦然地挽起左手的袖子,露出缠着锦纱的手,“已经上过药了。”

姜雪宁愠怒地睨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些跟我说?受了伤还抱着我。”

谢危伸手扯过姜雪宁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俯身凑近她的耳旁,“小骗子,即便我受了伤,也不单单是能抱着你如此简单,你若是想试试,可以尽管招惹我,嗯?”

姜雪宁闻言忍不住侧过头,撞上谢危温热的唇,姜雪宁刚想躲开纤细的腰肢就被谢危的大手抚上,

姜雪宁被堵得呼吸都在颤抖,谢危吻得她嘴唇发烫才饶过她。

“宁二,还闹吗?”

姜雪宁缩了缩脖子,娇羞地抬眼看他“谢居安,你无耻。”

谢危牵起姜雪宁的手,往书房外走去。“宁二你的胆子倒是越发地大了。”

姜雪宁哼了一声“还不是先生娇纵的?从前先生还说我这样的性子,往后谁兜得住,如今可不就是先生兜着。”

谢危攥紧姜雪宁的手,脚步缓了些,

“嗯,你怎样胡闹都好先生兜得住。”

楼兰卿跟藕荷,商尘在谢府府门侯着,

看着谢危跟待孩童一般牵着姜雪宁的手,而姜雪宁似乎又涂了唇脂,衬得她甚为娇媚

“帝师,我就这样去了勇毅候府不会吓到燕临吧?”当一行人站在勇毅候府门外,楼兰卿再三犹豫,还是问道。

谢危淡笑“倒也不至于,只要老侯爷对公主这个未来儿媳喜爱有加,燕临不敢不从。”

姜雪宁也轻笑一声,“楼兰,老侯爷很好相处的,他定会护着你,燕临不敢欺负你的。”

老管家笑逐颜开地迎上来“老爷在前厅等着表少爷。”

又对着楼兰卿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老奴见过西域楼兰公主,里面请。”

楼兰卿点了点头,随着姜雪宁一同进了勇毅候府。相比起谢府,楼兰卿望着府中两处的高阁亭台,当真是气派。

屹立在廊坊尽头的那棵青绿繁盛的樱桃树亦氤氲着,‘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也衬得雕梁画栋也格外的闲情雅致,

管家笑意愈深“表少爷来得巧,这几日老爷身子越发硬朗,特意酿了酒,就等表少爷来。”

谢危心底一软,细细嘱咐道,“舅舅若是喜欢喝自家酿的酒,往后派来谢府,我酿好了着人送来,舅舅已经年过半百,这些劳力劳神的事该让晚辈做。”

“老许,你看看,这孩子真是孝顺,我征战沙场多年,如今连酿酒都要心疼我这个老头子。”

燕牡爽朗的笑声在谢危身侧响起,谢危不着痕迹地松开姜雪宁的手,上前半步扶着燕牡的胳膊,“舅舅,你前些时日驯汗血宝马,摔伤的手臂可养好了?怎的还亲自酿酒。”

楼兰卿凝视着燕牡,她未曾见过侯爷

只是他与谢危身形都如高山沧海一般屹立

很像,谢危同燕牡同燕临,身上那股子屹立不倒的气魄如出一辙。

楼兰卿稳了稳心神,行了叩首礼“西域彝族公主楼兰卿,问勇毅候安。”

“公主请起,公主远道而来,燕某有失远迎。”燕牡端详一番楼兰卿,很是满意这小丫头,自己那少时干尽荒唐事的逆子,不知何德何能与公主成亲…

燕牡目光如炬,慈祥地笑着“公主即是贵客,哪有住驿馆的道理,老许,将芷蕴阁收拾出来,公主住的那间要挨着公子的书房。”

楼兰卿莞尔一笑“那我也跟着管家

我此次进京只带了藕荷跟商尘,等收拾好了,我便去前厅与侯爷再叙。”

燕牡和蔼地看着楼兰卿,“好好好”

管家便吩咐人去芷蕴阁了,而楼兰卿带着藕荷跟商尘紧随其后。

姜雪宁极少应对长辈,在姜府都不怎么理她,也落得自在,

现下面对燕牡,她似乎有些拘束,

燕牡就稀罕女娃娃,对姜雪宁也是喜欢得紧,抬步往石桥走去“宁丫头,怎么这几日不见,话也少了。”

姜雪宁跟在谢危身后,声音极柔

“燕伯伯,雪宁在家嬷嬷教了好久的规矩才端庄一些呢。”

燕牡侧头看了眼面色有些凝重的谢危,心底明了这是在府里学规矩缘故

“我看宁丫头这样就很好,用不着学什么规矩。”

侯门武将更自在些,自然觉得女子诸般静娴内敛也是无关紧要,就是要活出自己才好

姜雪宁闻言嘟起嘴,“可是母亲不喜我这样,长姐比我娴静许多,在外倒也不会给姜府丢人。”

谢危冷笑一声“姜雪蕙那般没脑子的蠢货,你也要学?”

这般毒舌,不愧是城府极深的帝师

燕牡停下脚步,拍了拍谢危的肩,“居安,你这是教坏了小姑娘。”

谢危脸色缓和了些“舅舅,您这话说的居安可不敢再纵着她了。”

燕牡思虑片刻,压低了嗓音“还是莫要将人留在姜府了,那样龙潭虎穴的地方,她一个小丫头也没个仰仗。长公主赐婚在明年开春,虽然你二人只签了婚书,可也是人尽皆知,算已然有了名分。”

谢危叹了口气,“姜雪蕙在外人看来性情柔弱不堪,一直是宁二盛气凌人,然则她表面上光风霁月,受些委屈孟氏也会加倍奉还在宁二身上。”

“那你就要多护着她些,毕竟还是个小姑娘,我先去后厨吩咐晚膳开宴

你们在鹤阙庭等着用膳。”

“好,舅舅。”

燕牡远去的身影如巍峨青山一般,

谢危不紧不慢地朝着鹤阙庭走去,

姜雪宁方才静默地听着两人的言论,心底软得不像话,有些酸涩,

仿佛平日里无故受得那些委屈找到了泄口。

她忽然伸手扯住了谢危的袖角,

“先生,你今日去姜府抱桃仁有没有碰到父亲母亲?”

谢危停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掐了掐姜雪宁的脸蛋,“你父亲嘱咐我好好照看你,他也允了你住在谢府。”

姜雪宁怔住了,“为何?”

谢危啧了一声“小没良心的,不愿住日日见到先生?”

姜雪宁噙着笑“没有没有,谢居安我最喜欢你了。”

谢危笑意愈深,转过身后他眼底的戾气掩不住地涌上来,

他一想到今日孟氏贴身嬷嬷说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就有屠了姜府满门的念头,疯癫嗜杀又如何?

但终究还是顾念着宁二,

他只让刀琴割了那嬷嬷的舌头,那嬷嬷狗仗人势,竟敢嚼舌根到姜雪宁身上,

“夫人,二姑娘这般不自重,真是丢了咱们姜府的脸面,她那样一个乡野村妇养出来的市井女子,也就是夫人心善,没将她乱棍打死丢去喂狗。”

姜雪蕙扶着孟氏走得缓慢,淡然道

“娘亲,我虽不甚喜雪宁,但终究是娘亲的女儿,井水不犯河水罢了,谢太师是什么人?人尽皆知,雪宁的娇纵任性规不规矩大抵也不要紧,只要谢太师喜欢便好。”

谢危伫立在不远处,听着那嬷嬷恶言相向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骨节分明的手暴起青筋,他冷冷一笑

“刀琴,去厨房拿把刀来。”

一旁的姜伯游看着谢危阴沉的脸不由得生出几分胆怯,他讪讪一笑

“帝师倒也不必将后院里这些没有见识的婆娘的话搁在心上。”

谢危瞥他一眼,看他这般护短,想屠尽姜府的念头越强烈,

“姜大人养不好女儿,往后宁二就养在我府上。姜大人在朝廷掌管的就是户部,最见不得这些手脚不干净的,家不齐,何以治国?姜大人便是这般做朝中命官的?”

姜伯游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虚汗浸透了衣衫,

谢危正坐在正厅八仙桌前看着眼前站着的孟氏,姜雪蕙,姜伯游,以及跪在地上的嬷嬷

他淡淡地拿起茶盏,喝了口碧螺春

“刀琴,那老妇就别让她再开口了”

刀琴拎着明晃晃的刀上前,手起刀落

那老妇嘴角止不住地淌血,几乎要昏死过去

孟氏吓得不敢看那嬷嬷,姜雪蕙脸色煞白,将孟氏护在身后

“谢危,即便你是帝师,即便你曾拥兵自立,你也不能在户部侍郎府上这般草芥人命,还吓到了我的娘亲。”

谢危看她们这般母女情深,

骨子里不寻常人的毒辣就更狠一些,

他放下茶盏,嗤笑道

“你姜雪蕙的娘亲是扬州瘦马,骨子里流的血本就是脏的,什么嫡女尊荣,长女贵重,可与你有半分瓜葛?”

姜雪蕙后退半步跌坐在地,

谢危只觉得多看这些人一眼都厌恶,

“姜伯游,这是我最后一次耐心的告诫你姜府满门,这些话若是再从你的府邸的人嘴里说出来半个字,

你就为择好棺材,等着清明时祭祀吧。”

姜伯游马不停蹄地行了礼,“是是是

下官一定严加管束。”

谢危临走前一番话击垮了姜伯游的尊严

…………

姜雪宁猛地扑到谢危怀里,生生将谢危的思绪拉回来,

“谢居安,你想什么呢?不会是今日在街市上遇见倾心的小娘子了?”

谢危将人揽紧,刚想说些什么,怀里的姜雪宁就有些站不稳,她浑身发颤

“先生……好痛。”

谢危立刻将人横抱起来,吩咐剑书

“去找郎中来,再让管家告诉舅舅今日宁二身体不适,改日在来喝舅舅酿的酒”

说罢就快步往燕临的书房走去,转动琉璃茉莉花樽开了暗道的机关。

等谢危抱着浑身起虚汗的姜雪宁回卧房的路上,恰巧莲儿在喂桃仁剔了骨头鱼肉

看见姜雪宁小脸煞白,莲儿忙迎上前

“先生,姑娘这是怎么了?”

谢危脚步一顿,语气有些急躁

“宁二今日都吃了什么?”

莲儿细细数来,忽地想起什么

“姑娘喝了许多姜丝梅汤,还是在冰窖里镇上半个时辰的。”

郎中搭上躺在塌上的姜雪宁的手腕,皱了皱眉头,捋了捋胡子。

“寒气客于肠胃之间,膜原之下,血不得散,小络急引故痛…寒气客于肠胃,厥逆上出,故痛而呕也。”

谢危蹙眉凝视着榻上的人儿,声音骤然冷淡许多,

“劳烦让郎中开些驱寒的汤药,再配上安神的补药。”

郎中拿起药箱,清了清嗓子“不劳烦,只是先生要多管束姑娘的膳食秋寒时节万不可再食寒性的汤羹。”

谢危淡淡地应了一声,让剑书给了郎中一锭银子,又去药铺拿了驱寒药材

谢危让莲儿在厨房煨上甜口的米羹,

坐在塌边望着姜雪宁,过了大半个时辰,姜雪宁方才悠悠转醒

“先生,我们怎么回府了?”

谢危搅着手上的米羹,不动声色地问

“宁二,你今日是不是吃了些我平时不允你吃的。”

姜雪宁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谢危神色自若,他将人从榻上扶起来

“嗯,起来喝点粥。”

等姜雪宁喝了大半碗米羹,莲儿将碗筷撤下去,

“先生,我知错了。”

姜雪宁认错倒是轻车熟路,往日学琴时谢危除了拿戒尺打她手心还会让她挨板子,

谢危心底一软,暗自叹口气,这小骗子倒是把她拿捏地死死。

到底还是松了口,将人捞到腿上,嘴上还是训斥了几句。

“你呀,吃姜丝梅汤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疼,外头风这般大,你倒好,冰过的姜丝梅汤吃了许多。”

姜雪宁把脸埋进谢危的颈窝,她身上一难受就娇气许多,

莲儿端着熬好的汤药推开了卧房的门,

“姑娘,这几日都要调理身子,郎中交代了晚膳不可沾荤腥。”

姜雪宁皱着一张小脸,苦不堪言“啊,连肉都没得吃了?那能吃桃片糕吗?”

莲儿将瓷碗递过来,“姑娘,驱寒药要趁热。”

“………”

姜雪宁拿起呈着汤药的瓷碗,看着褐色的汤水,泛着微苦的中药味。

再三犹豫之后,一狠心,憋了口气,仰头喝了个干干净净。

谢危伸手拿起桃木桌上的酸梅瓷罐,捏了颗酸梅塞进姜雪宁嘴里,让她压一压嘴里的苦涩。

姜雪宁连吃三颗酸梅才觉得嘴里的苦涩减了七七八八,

她期待地看向莲儿,“晚膳能吃炙羊肉嘛?姜母徽鸭也行。”

莲儿摇了摇头,义正言辞道

“姑娘,今日的晚膳甜腻荤腥都不能食。”

说罢就端着汤碗退下了,走之前还不忘了点上卧房香炉里的龙涎香,

姜雪宁蔫了一样瘫在谢危怀里,眼眸中失了神色

“谢居安,晚膳于我已然没有意义了,还不如让我饿死…”

谢危勾起唇角,如谪仙一般的容貌染上几分柔情,姜雪宁一时挪不开眼

“谢居安,你生得这样好看,真真是秀色可餐。”

自从他晓得,她是他的宁二了

终年凝聚在深处的阴霾早已如春日初雪一般渐渐消失,万物润无声无息

谢危俯身将人压在床榻上,骨节分明的手勾勒描摹着姜雪宁的眉眼,

“宁二,你这样挑拨我,当我是青楼的花魁公子?”

姜雪宁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才颤着指尖解了谢危腰间的锦缎衣带,

抬起娇媚的脸庞,纤纤玉指在谢危心口处画着圈,摄人心魂的朱唇轻启

“谢居安,倘若我偏要让你做花魁公子,要你伺候我,你又该如何?”

谢危任由她摆布,惊若天人的那张脸在姜雪宁看来就是赤裸裸地勾引她

“谢居安……”

世人都说帝师谢危是圣人皮囊,

在她姜雪宁看来,

谢危最招蜂引蝶的也是这皮囊,

想起前些日姜雪蕙旁敲侧击着说丞相嫡女,国公爷嫡孙女,亲王长女皆对帝师有仰慕之情,

她就气得牙痒痒,什么张三李四阿猫阿狗也敢肖想谢危…

她微凉的手勾起谢危的下巴,娇声道

“谢居安,你只能喜欢我一个…”

谢危眼底的情愫掩不住炙热,他哑声

“宁二,先生只疼你一个。”

情到深处时,听不清梨花带雨的声音

而姜雪宁娇喘微微,眼角坠着泪珠,

谢危覆身而下时身上淡淡的檀木香熏得姜雪宁头昏目眩,

软香雕成玉门关,东风一度花已残。

情难自抑时,他在她耳边如痴如醉地唤着“宁二,我是你的……”

待二人沐浴更衣后,

姜雪宁泪眼婆娑地凝视着面色自若的谢危,将自己一张潮红的小脸贴在他胸前,静默地听着谢危为情心神荡漾,乱了的心跳。

她轻轻地勾起唇角,

谢居安,原来你也并非神态自若,真真是掩饰得滴水不漏…

谢危搂紧怀里的人儿,耳廓微微泛红

“宁二,你是不是听到流言蜚语了?”

姜雪宁闷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姜雪蕙说有很多豪门贵女都想嫁入谢府,做侧室贵妾。”

谢危抚拍着姜雪宁后背的手一僵,嘴角微微勾起,调侃道“巧言令色的小骗子,也有醋缸子打翻的时候。”

姜雪宁恼羞成怒地张嘴咬上谢危的下唇,微微用力惹得谢危蹙了蹙眉才松了口,

“谢危,你再笑我,我就去青楼留宿在旁的花魁公子处,让你独守空房”

听这小骗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谢危也不恼,只叹一声

“你这比用完膳杀了厨艺,念完经打和尚还要狠。”

姜雪宁哼了一声,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响,谢危莞尔“想吃什么?”

姜雪宁似乎没想到什么是能既不沾荤腥又不甜腻的,她摆了摆手

“倒也没什么能吃的。”

谢危将人塞进被窝里,盖得严严实实,起身下了床榻,披上宣墨色鹤氅穿上罗袜踩着锦靴就出了卧房的门。

姜雪宁望着谢危离去的身影,不懈

“谢居安这是发什么疯?”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大道仙绿传 我从逃亡开始修仙 传奇御兽师张德帅 生灵祭台 我本无意却是踏破虚空 昊辉 枯木仙缘 覆灭法师 痞子战神王雨轩 通天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