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从王氏的和风苑出来后,心中还是烦躁不安,霍懋不喜她,她如何才能要上孩子? “行了,别跟着我。让我自己走一走!”李澄看了一眼身后紧跟着自己的丫鬟,不耐道。 翠绿懂她的心思,立即挥挥手:“没眼色的东西们,没见着皇子妃心情不佳?都散了!” 随后她便跟着李澄在这园子里闲逛,李澄紧皱着眉头,越想越觉得烦躁不安,可走着走着,她却发现了不对劲儿。 小腹发凉,有丝丝疼痛,像是快要来葵水的样子。 随着疼痛愈演愈烈,李澄已经是满头大汗,走也走不动。翠绿瞧见她这副样子,立马问道:“姑娘怎么了?” 李澄咬着唇,在烈日炎炎下惨白着脸:“小腹疼的厉害,不知是不是快来葵水了…..” 翠绿算了算日子,不对啊,这个月还没到时候。不过葵水这种东西却又不好说,只能搀扶着李澄在一处凉亭坐下,自己则去找人。 如今正是夏日,日头正盛,李澄却疼的身上凉浸浸的,缓了一会儿疼痛慢慢退去,可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 李澄起身一看,果然裙子上已经沾染上了血迹,眼见着翠绿还没回来,若是有人经过瞧见自己这个样子可怎么办? 索性不等了,自己先回后宅寻一身干净衣裳穿,因着衣裙脏了,所以李澄特意走没人的路,正好走到假山群。 却瞧见霍懋大步流星的从中走了出来,李澄刚想迎过去,却发觉了不对劲,霍懋的唇上鲜艳的过分,衣衫也有些不整。 女人的直觉让她停下了脚步,躲在一块假山石背后,就在霍懋离开之后,一个红色的人影也与霍懋走出来的方向小跑着出来。 当李澄看清她的侧脸之后,呼吸一滞,好像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心底隐忍的愤恨再也压制不住,喷薄而出。 这场宴会很顺利,只不过有德却注意到人群中霍懋的眼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恍若不知,没有任何反应。 晚上,一家人连同阿牌坐在饭桌上,王氏很是高兴,不断给有德夹菜。 而李元途则是对阿牌很感兴趣,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不过阿牌生来性子沉闷,也不服管教,不愿回答时就一声不吭。 倒是让李元途有些时候下不来台,看阿牌与有德举止亲密,便开口试探道: “有德,如今你回了家,父亲很是高兴。你姐姐已经嫁了出去,往后你也该议亲了。还有阿牌,这么多年对有德悉心照顾,日后我也会做主为你娶一个贤妻良母。”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王氏的脸已经拉了下来: “老爷,有德才刚刚回来,我还想让她多陪我几年。再说了,阿牌我也有意认做义子,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还是先不想这些。” 阿牌在听到‘义子’两个字时,眉头不由得皱了皱,握着筷子的手也不由得一僵,王氏与李元途没有注意,而坐在他对面的李怀安却看了个清楚。 这顿饭吃的各怀心思。 阿牌的院子本在南边,可每次他都要先送有德回房,而这一次李怀安也要一同去送有德。 “阿牌兄弟,方才我爹说的那些你别在意,他只不过是感念你照顾有德多年,想为你谋一门好亲事。” 李怀安与阿牌并排走着,眼睛却一刻不离他的脸,想看清他的神色。 阿牌冷着脸,面无波澜: “我知道,但是我不放心有德,往后有德找到幸福,我再考虑自己的事情。” 呵…李怀安心中冷笑,继续说着: “也好,将来母亲收你为义子,到时候咱们就是真真正正的嫡亲兄妹。”最后两个字,李怀安说的尤其重。 阿牌垂下眼眸,没有再说话,倒是一直走在前面的有德扭过头来,揶揄道: “哥哥这是想把我快点嫁出去吗?可你也没有给我带回来一个嫂子呀!” 李怀安故作头疼状:“好了,我不说你,你也别来说我。等着我明年科考,到时候不知有多少姑娘争着抢着嫁给我呢!” 有德嘿嘿一笑,却朝着阿牌暗暗使了眼色,夜色渐深李怀安等人瞧不出来,但阿牌耳聪目明,又与有德有着多年默契,即刻便明白了。 将有德送回院子后,李怀安便对着身边的刘放说:“盯着他!” 而殊不知阿牌早就有察觉,不仅仅是李怀安派来的人,还有丞相府的护卫总领,聂海。 书房中,李元途一人坐在棋局前,手执黑子。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局面复杂,亦如朝堂。 聂海悄无声息的今日房中,低声道: “大人,那个阿牌并无什么异常。送回小姐时候,他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之后就睡下了。” 李元途点了点头,继续探究着眼前这局棋。 聂海有些不明所以,开口问道:“大人是怕那小子来历不明?会做出有损于相府的事情?” ‘啪’的一声,黑子落入棋盘,原本势均力敌的黑白子,此刻因着这颗棋子的加入,又形成了新的局面。 “他一个毛头小子,出身乡野又能做什么?只要他老老实实,对有德没有非分之想,我便能保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聂海眉头一挑:“大人对有德小姐的婚事,难道已经有了成算?” 李元途只是笑笑,并不言语。李澄是庶女嫁给了霍懋,可是霍懋这孩子太过于有野心,如今六皇子霍楚在朝中隐隐起来的势力,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干什么都把宝押在一个人身上呢!多个选择,就是多条退路。 夜深人静,连树上的夏蝉都没了声音,一道轻如清风的身影一跃而进。 有德缓缓睁开眼睛,起身从床上坐起来,她今夜将守夜的丫鬟都给打发走了,仔细一看她身上还穿着外袍。 清冷的声音低低响起: “今日李澄撞见了你和霍懋一前一后从假山里出来。” 霍懋今日并没有带太多人进入丞相府中,一个引走了珠光,一个引走了阿牌,另一个则是将宝气打晕了。 阿牌早就察觉到霍懋的意图,早早便告诉了有德,而有德也就将计就计,故意装作不知。 所以霍懋与有德在假山中的时候,并没有人盯梢,幸而阿牌早早赶了回来,这才瞧见了李澄。 有德勾唇一笑,真是没想到瞎猫撞见死耗子,竟然让李澄知道了,这下又好玩了。 “还有,李元途派来人盯着我。” 阿牌的语气有些不善,刘放派来的人根本不足为惧,而李元途派来的聂海,武功了得,不能让他发现一点点破绽。 “不过,那人的功夫不如我,我还去书房偷听到了,他想把你嫁给别人。” 真正让阿牌生气的是这个。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善,有德下床走到阿牌身边,伸手轻轻一摘,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 月光下,少年的脸如白玉,精雕细琢,惊艳非常,眼下那颗红痣妖艳绝美。 有德摸上他的脸:“怎么?你不高兴?” 贪恋她手上的温度,阿牌想让这一刻停留的更加久一点,语气里也有委屈: “我不喜欢这个四四方方的京城,也不喜欢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 说着,便摸上了脸上的那只手:“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有德并没有躲避,好戏刚开始,她怎么能离开,但是她需要帮手: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要让霍懋爱不得,恨不能,痛苦一生。所以,你要帮我!” 阿牌怔怔的看着她,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德继续加重筹码:“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往后剩余的时间,我就和你离开这里,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知道的,不管怎么样,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少年的眼睛像是破碎的星辰,充满了无可奈何。 有德满意的点点头:“我知道,这个世间只有阿牌,对我最好。我要你去帮我办两件事情。” 皇子府中, 霍懋躺在书房的软榻上,看着手中展开的画像,嘴角笑意不减。 外门传来敲门声,霍懋不紧不慢的画像收起,才开口道:“进来。” 在宫外建府的好处就是在这个府里他是唯一的主子,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翠绿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九皇子殿下,皇子妃一回来就病了,如今高烧不退,还请殿下去看看。” 李澄病了?霍懋挑挑眉:“请大夫了吗?” 翠绿哽咽道:“大夫说皇子妃是气节郁闷,一时间气血翻涌才变这样,还请殿下……” 霍懋打断她的话:“既然请了大夫,开了药就好好将养吧!我去了,你家主子的病就能好起来?” 翠绿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她没想到九皇子连这点脸面都不给自家姑娘,如今整个府中都自家姑娘不得殿下宠爱,若是今日殿下在姑娘病中还不去探望,只怕往后…… 霍懋有些不耐:“回去照顾你家主子,我这几日事忙,没事别过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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