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实和老苏头到家的时候，正好碰上万成业下属。 见到老苏头，下属连忙问好。 “你这么早就来拿货了？” 老苏头好奇问道。 “来拿货，顺便还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下属说完，跟着老苏头两人回到苏家。 下属坐在凳子上，面向众人，神情严肃。 “是这样的，益州城的锦绣阁突然开始卖羽绒服，本来我们老爷并没有将对方放在心上，可偏偏对方说他们的羽绒也是来自你家。” 苏家人瞬间变了脸色，正要解释，下属没有停下，继续说道。 “老爷当然不相信，苏家的名声和为人他非常清楚，这次让我过来也是想知道是不是有其他人，打着你们的旗号制作羽绒。” 老苏头本来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他想了想，确定这附近几个村子，除了自家在做，并没有其他人。 正打算回答，突然，他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 “唔...我家前两天遭了贼，那贼可能眼神不太好，没有把羽绒拿走，反而带走了没用的羽毛。” 他又添了句，“用的正是鹅毛那批货。” 下属瞬间就想到了被剪开那件羽绒服里的白色羽毛。 八成就是了。 他心中有了目标，本来绷着的脸稍微和缓，眼神也柔和许多。 “应该就是那贼人将羽毛卖给了另一家。” 一股无名怒火在胸膛中燃起，这贼人打着自家的旗号出去卖东西，最后却将坏名声扔给了苏家。 要是那万老爷觉得是自家违背契约，将说好的羽绒卖给了其他人，自家以后哪里还有脸见他。 简直不能忍！ 老苏头站起对下属鞠了一躬，吓得下属一下跳了起来。 “您这是要折我寿啊！” 下属急忙将老苏头扶起来，老苏头也顺着力道站直。 他面上还带了些怒火，诚恳道：“还望小兄弟回去告诉万老爷，此事我苏家与万家都是苦主，还望万老爷务必将那贼人抓出来，还我苏家一个清白！” “这是自然，您放心，我家老爷定会将那贼人抓出来，免得他继续打着苏家的名号四处卖羽绒，败坏咱们名声。” 老苏头又是深深鞠躬感谢。 苏秋实没想到那小偷居然敢这么做，在这名声至上的时代，要是名声被弄臭了，只有背井离乡一条路能走。 要是被她知道是谁，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好看！ 下属将事情弄清楚后，立马启程离开林山村前往益州城，向万成业汇报情况。 万成业知道是小偷所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低头喝了一口茶。 他沉吟片刻，将茶杯合上放在一边。 “去找人盯着郑家的锦绣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贼，居然敢偷我的东西！” “吃了多少进去，都得给我吐出来！” 他眉目间透着狠戾，脖颈上青筋暴起，好似下一秒就要抽出刀砍向对面的贼人。 “是！” 万成业一边查找小偷踪迹，一边加紧准备献给皇上的寿礼，终于赶在最后一天将东西准备齐全。 他收来的鹅绒一共做了六身衣裳加两床被子，另外还做了一双鹅绒枕头。 看着送礼的车队慢慢走出城门，他的心也不由跟着离开。 陛下所在的上京位于北面，气候远比他们益州城寒冷，怕是到四月才能暖和起来。 到时候陛下天天穿着他们万家的东西，这比他做什么都有用，说不得还能成为御用贡品。 心中怀揣着各种期望，万成业转身回家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郑家卖出的羽绒服，据他所知，已经有许多买了的人因为里面的羽绒肌肤受损，还起了一身疙瘩。 等找到那小贼，连同郑家一起，全都要被清算。 到时候自家羽绒服的生意必将更上一层。 夕阳收起余辉，天色逐渐灰暗起来，工作了一天的人开始陆续离开苏家，等最后一个人离开，苏家的晚饭也差不多做好了。 饭桌上众人如往日一样，苏秋实则在思考什么时候去买小鸡小鸭，等三月份就能开始养，那时候温度适宜，买的鸡鸭不容易夭折。 不知道鸡苗鸭苗贵不贵？ 脑袋里想这么多也不影响她恰饭。 今晚上吃的面条，手擀的面条吃起来非常劲道有韧性。 正吃的欢快，意外突然发生。 面条中好似混进了一颗小石头，她咬下的时候没注意，然后门牙掉了。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是旁边苏冬生慌乱的声音惊醒了她。 “姐！血！你嘴里出血了！！” 苏冬生声音发抖，慌乱跳下凳子四处乱转，不知道去哪里找什么。 还是镇定的方母一把拦下他，倒了一碗白水让苏秋实漱口。 苏秋实的牙掉在碗里，正好被苏秋实看到捡了出来。 方母拿过苏秋实的乳牙，擦洗干净后扔到门下面。 这不是第一次苏秋实掉牙，她十分从容应对这件事。 看着苏秋实淡定的模样，苏冬生也逐渐平静下来。 他好奇地看着苏秋实掉了一颗门牙的位置，伸出手想去摸。 苏秋实一把拉住苏冬生的手，她这辈子还想长一口整齐的好牙，必须杜绝一切导致长歪的可能。 不过，看苏冬生这么好奇，她解释道。 “每个人都会掉牙，你再过两年也会掉，到时候就能看见自己掉的牙齿了。” “我也会掉牙吗？”苏冬生歪头，眨了眨眼。 “当然！” 苏秋实肯定道。 这时方母拿了一个小布包过来，沾了点水交给苏秋实。 “不能用舌头舔掉牙的那里，要是感觉痒就咬着这个药包，能止痒。” 说完就继续吃饭了。 方母现在能吃进东西，为了避免后面胃口不好吃不下，她总会趁着还能吃的时候多吃点。 苏秋实拿过药包放在手边，继续用牙齿磨碗里剩下的面条。 这可是面条，好不容易做一次，哪怕牙齿掉了她也必须吃掉！ 不理会旁边苏冬生时不时担心看过来的眼神，苏秋实专心干饭，没一会就把饭吃了个干净。 第二天，苏父带着老陈氏给的钱去隔壁陶阳村定陶缸，他们这边家里需要陶器的，都会去陶阳村找人做。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要做十五只陶缸。 苏父百思不得其解。 老苏头只将做肥料的事情告诉了老陈氏，在东西没做出来前，他不准备说出去。 找到以往制作陶器的熟人，说明要求并付好定金后，苏父就回到林山村继续和众人一起清理羽绒。 马上要春耕了，羽绒生意即将结束，他得带着众人再多挣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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