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得知那小偷和羽绒服的事是三月初。 在万成业的追查下，最终找到了那个小偷，带着小偷的口供，万成业找到知县状告郑家使用贼物，掺杂在有问题的羽绒中售卖，导致买家生病。 庆朝在这种布匹生意上虽然没有食品重视，但这种危害到人体健康的东西是禁止售卖的。 理所当然，小偷被判处脊杖二十，因为偷走的羽毛卖了一贯钱，数额巨大，还需要处罚三年劳役。 郑家则被禁止售卖羽绒服，需赔付生病的人医药钱，再加上售卖有问题的衣物，处罚银一百两。 下属说的时候非常高兴，他说因为万成业为那些买了不干净衣服的百姓讨回了公道和钱财，一时间风光无限，店里的生意更好了。 苏秋实一家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又发生一件大事。 “什么？！那小偷是石头的爹？！！” 苏家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懵了。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老陈氏眉头一皱，面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老苏头看出来，急忙问道。 “那陈大庆真是害人不浅，他自己不好好过日子，跑去盗窃，可害死石头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方母急忙问道：“怎么这么说呢？小偷是陈大庆，和石头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陈氏看了眼众人，叹了口气。 “好在石头现在和冯家兄弟出去盘炕，不在家里，这次事情和他牵扯不到一起，就是后面不好说亲事。” “陈大庆这次盗窃被判刑，犯了族规，怕是要被除族。” “这么严重？！”苏秋实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这么严重。”老陈氏又叹了口气。 众人一时间唏嘘不已。 果不其然，第二天老陈氏就被叫去族长家开会。 本来这种事不需要老陈氏去，但陈石头现在是苏父徒弟，居住在苏家，就需要老陈氏出面了。 会后，老陈氏回到家，告诉众人事情和她猜测的那样，陈大庆被除族了。 剩下的事情和他们没关系，只需要等陈石头回来将事情经过告诉他就行。 在陈石头回来的那天，苏秋实要的陶缸也正好运回来。 苏秋实一边在屋外仔细欣赏自己要的陶缸，一边支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可惜她什么都没听见，正心痒难耐时，房间门突然打开了，陈石头走了出来。 看见苏秋实后，他先是一愣，然后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苏秋实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和鼻头，以及脸上还没擦干的泪水，确定他绝对大哭了一场。 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恰好手摸到荷包，里面有没吃完的冬瓜糖。 “手给我。”苏秋实让陈石头摊开手，拎起荷包将糖都倒进陈石头手里。 “心情不好就吃点糖，糖能带给人幸福的感觉，吃点糖心情自然而然就好起来了。”她语重心长道。 陈石头看着手心里冒出的冬瓜糖，愣愣的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嘴角缓缓展开一抹笑容。 这就对了。 苏秋实看陈石头好像已经恢复过来，满意地转身离开。 她想试着做土法尿素，不过这种办法需要将尿液用锅煮，她得再去申请一个用来煮化肥的陶罐才行。 这次做化肥，她打算将重心放在氮磷钾复合化肥上面，原料收集简单，成本低，技术难度小，肥效也强，既可作为底肥又能充当追肥。 化肥所需原料有碱水、硝盐、石膏、石灰、柴碱、骨粉等，骨头材料苏秋实已经拜托了苏父去找屠夫购买，石膏石灰家里有，暂时不需要购入，比较麻烦的就是硝盐了。 好在这里是农村，建了多年的土墙上往往会析出白色结晶，那就是富含硝盐的硝土，将硝土过滤熬煮，就能得到卤水和硝盐。 另外加入草木灰的话，还能得到土硝以及硝老水。这些都能在制作化肥时用到。 苏秋实家的房子墙体还很新，没有多少硝盐，只能去村里其他人家中的墙体上刮取。 这件事只有人多才好办，家里的大人都有事，她直接拜托家里的兄弟姐妹帮忙。 除去年纪太小的陈珍珍，剩下的五人被 苏秋实派去村里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收集硝。 为了防止硝挥发，还需要在硝土上面加点草木灰。 人多力量大，到中午的时候，硝土便收集的差不多了。 村里人并不在意她们刮墙上的白色颗粒，只要不将墙面挖出个洞，大人都是不管的。 硝土收集到后，趁着还算新鲜，要赶紧进行下一步。 她用瓦罐制作了一个过滤装置，在最底层铺上杂草枯枝树叶，接着放入硝土，淋上热水过滤出硝水。 最开始过滤出的水中含硝量高，等到后面放上鸡蛋无法浮起时，硝的浓度就很低了，再重新放入硝土即可。 苏秋实将滤出的硝水加火慢慢熬煮，等液体变得浓稠时，捞出，锅底的结晶便是熬出的硝盐。 为了方便储藏和使用，最后还需要将硝盐与水胶一起进行熬煮，冷却形成大块的硝盐结晶。 带回的硝土最终得到二十斤硝盐，能做三百斤复合肥。 好在硝土是可再生资源，过上一周再去看，又能得到许多的硝土。 苏冬生将灶头内的草木灰都扒出来，等凉下来就放在屋檐下的专门用来放草木灰的陶缸中。 本来草木灰一直堆放在牛棚外面，可那样容易变潮，这次家里进了这么多缸，苏秋实索性用了一口大缸放草木灰。 做好的硝盐块是白色的晶体，就像水晶，但比水晶粗糙。 苏冬生蹲在旁边定定看着，歪着脑袋看向苏秋实，眉眼间满是好奇。 “姐，这个是不是盐啊？” 苏秋实想了想，迟疑点了下头。 “是一种盐，但不是能吃的那种盐，这个叫做硝盐，它是有毒的，绝对不能吃，记住了吗？” 苏秋实严肃地叮嘱苏冬生，就担心他不知道吃掉。 “记住了。”苏冬生乖巧点头。 制作化肥用了三天，天空开始下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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