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苏秋实找来两个木盆,一个用来放剖出的河蚌肉,一个用来放蚌壳。 老苏头此时正在午睡,苏父和方母还在外面闲逛。 老陈氏正在择菜,得益于苏秋实肥料下的足,平时照料也精细,家里的蔬菜长得非常好,豆角更是挂满了枝头。 老陈氏便摘了许多打算给村里的孤寡老人送去。 村中有一部分没有子女的老人,家里田地不多,日子勉强维持着。 村里其人家里有多的东西会给这些老人送去。 这种情况在其他村子也有,但不多。 也正因为这样,村里的气氛很好。 除了大姐苏春雨,其他几个都是第一次处理河蚌,处理的很笨拙。 老陈氏在一旁看不过去,一把夺过苏秋实手中的小刀,几下就处理好一个。 苏秋实被夺了活也很开心。 她将老陈氏打开的河蚌拿过来,用河蚌壳一划,蚌壳和肉很顺利的脱离开。 就这样由苏春雨和老陈氏打开河蚌,其他几人则将肉与壳分开,效率一下子提升不少。 完美诠释了分工合作的重要性! 很快河蚌便只剩下了几十个的样子。 苏秋实机械的拿过一只开好口的河蚌,下意识的取下蚌肉扔到一边木盆里。 突然,她感觉手感有些不对,河蚌肉拿在手里应该是很柔软的触感,刚刚她却好像摸到了一个硬疙瘩。 难不成,那块河蚌肉里有珍珠? 想到这,瞬间精神一振! 她连忙在木盆中翻找,很快她就找到了。 心脏不由开始加速跳动,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按住硬点用力一挤,一抹温润的亮白色引入眼帘。 真的是一颗珍珠,光泽明亮,珠圆玉润,足足有一颗花生大小! 呼—— 难言的喜悦在胸口激荡,嘴角已经咧到最大,苏秋实举着这颗珍珠看向还在埋头处理河蚌的家人。 “咱家有钱了!!” 嗯?几人抬起头看向苏秋实,她手上的珍珠在阳光反射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这是——珍珠?!” 老陈氏一脸惊疑,珍珠价格昂贵,她也只有在那些大户人家身上见过。 苏秋实用力点头。 古代的珍珠很少见,基本上只能靠天然形成,也极为珍贵,相应的价格十分高昂。 现代因为先进的珍珠养殖技术加上流动线生产,才让珍珠价格降低以至于四处可见。 即便是那样的珍珠价格也不算便宜,更别说是在古代了。 她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见过对于古代珍珠价格的描写。 一颗小珍珠价值五十文,一颗美珠能值得两百两银子甚至更多。 她的这颗珠子绝对算是一颗美珠,个头也大。 老陈氏用力擦了擦手,小心拿过,声音有些颤抖道:“给我看看。” 她将珍珠小心捧在手里,凑近眼前看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 “没想到,咱家居然还能有这运道。” 苏春雨将流连在珍珠上的目光收回,问老陈氏。 “这个能卖很多钱吗?” “对,能卖很多。” 老陈氏将怀里的手帕拿出来,把珍珠小心翼翼包裹起来,放进怀里,然后继续开剩下的河蚌。 苏秋实怔了一下,无意识笑了笑,继续埋头之前的工作。 是她着相了。 ------------------------------------- 等苏父两口子回来,老苏头也睡醒了。 苏秋实几个被老陈氏要求呆在院子里玩并看着有人来,剩下的大人们则在屋内商讨事情。 老陈氏将他们叫到房间里,小心掏出怀里已经捂暖的手帕放在桌子上,一层层打开,直到露出最里面那颗洁白的珍珠。 “这,这是——珍珠?!”最先沉不住气的反而是老苏头。 苏父和方母两人也好奇而惊叹的看着眼前这从未如此近距离观看的美景。 看老头如此沉不住气,老陈氏白了他一眼。 “你年轻时不总吹嘘自己当初将珍珠当石子玩?现在怎么一副没见识的样子?” 老苏头深吸口气沉住心神。 “我当年是经常玩,但现在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咱家里?” 这颗珍珠品相很好,就算是放在当年也得花上百贯才能买到。 可它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家里。 难不成是哪家世家公子路过掉了,然后被老婆子她们捡到了? 老苏头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开河蚌被三丫头发现的。”老陈氏直接给出了答案。 “开河蚌发现的?”老苏头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广兴镇这边的河蚌不是专门产珠的,很难会看到珍珠,没想到居然在自家出现了这个奇迹。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老苏头喃喃道。 老陈氏没管他,直接和儿子交代。 “你明天叫上你信得过的兄弟一起去县城,多看几家银楼把这颗珍珠卖了,一路上小心些。” 苏父有些不舍,“咱就这么卖了,挺可惜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珍珠,真想留下来多看看。 老陈氏拿手推了他几下,指着门。 “快去和你兄弟说一声,等会天就黑了。” “现在才未时,离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苏父嘟囔着恋恋不舍地离开。 方母看着丈夫离开,拉开凳子坐下两眼放光的看着桌上的珍珠。 “娘,珍珠真漂亮啊。”她惊叹道,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点在珍珠上,感受那冰凉的触感。 因常年干活方母的手指节很大,指腹布满了伤口与老茧,又黑又黄的手指点在滚圆洁白的珍珠上,显得格外显眼。 方母嘴角一滞,不自然地收回手。 老陈氏当做没看见,满脸堆笑说:“那你得趁着没被卖掉前赶紧过过眼瘾,以后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那倒是。”方母赞同点头。 等苏父回来时已到黄昏,一片银勾在天空高悬,斜阳余辉洒在山间水面,交织成一副荡漾的山水画卷,壮美绝伦。 趁着吃饭的时候,苏父将自己的打算和家里人交代清楚,最迟第二天就回来,让苏秋实她们都放宽心。 苏秋实其实有些担心,万一父亲的那个兄弟见了卖珍珠的钱变了心,苏父又是一个人,他们在家里的也不清楚情况,出了事可怎么办。 可她又不能说出来,这时候的人对于品德要求很高,既然父亲敢邀请那人一起去,说明对那个人的品性是很信任的。 她如果这时候提出质疑,反而会对父亲的信任造成影响。 有时候需要对亲人认可的人抱有信心,她必须这样想。 等待与耐心是一种美德,可有时候也是一种折磨。 等待了一天也没看见苏父的身影,家里人多少有些焦虑,方母少有的在灶头上犯了迷糊,将粥煮糊了。 尽管方母觉得有些抱歉,家里人都很耐心的安慰她,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情。 苏秋实也想东想西,脑海中一直不停地播放各种坏结果,导致一晚上醒了好几次。 好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终于看到了苏父的身影。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架破旧的独轮车,和好几个装了菜的箩筐。 苏父和自己的几个好兄弟打过招呼后便看着几人离开。 他迫不及待地将箩筐搬进屋子里,再将车和自己那架旧车放在一起,小心查看了一下周围是否有人后便将大门关上。 拿出铺在表面的蔬菜,漏出最下面层层叠叠的串在一起的铜钱。 “因为钱太多了,我也不要银子,所以花了些时间在核对数目上面。” 苏父取出一串钱。 “这样的一串是一百文,这次卖珠得的钱我分了小武和老王每人五百文,另外买这辆独轮车花了一贯钱,再加上卖那些蚌壳的钱,这里面一共还剩下八百九十串。” “那,那就是差不多九万钱!” 老陈氏瞪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屋里的箩筐,不敢置信道。 “对!” 苏父利落点头,顺便将其他的箩筐里的蔬菜也拿出来。 这些钱都倒在一起,瞬间形成了一座钱山。 戏文中的金山银山也就是这样了吧!老陈氏心想。 接下来的一下午,苏家所有人都在数钱。 苏秋实也体验到以前的梦想,数钱数到手抽筋。 哪怕手指都僵了,她脸上仍然布满笑意,整个人时刻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 这么多的钱,一直到傍晚才全部数完。 老陈氏把自己一直用来放衣服的嫁妆箱子拿出来,装了满满的四箱子都没装完。 剩下的钱都放进了方母和苏父两人的房间,后面还得请木匠再打两口箱子回来装才行。 就连几个小孩也每人拿到了二十文。 瞬间他们变成了村中数一数二的富户。 苏秋实本以为自己还得努力三四年才能挣到这么多钱,没想到现在一下子就有了。 晚上吃过饭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实在是太兴奋了。 不过其他人也是一样,也就苏父睡得呼哧呼哧的,没有一点压力。 她不由想着,这难道就是她穿越的金手指? 那可真是太棒了! 这就好像以前中彩票一样,瞬间从穷光蛋变成了百万富翁,简直不要太爽! 只是可惜了,她当初买了两三千的彩票,到她死的时候都没回本,彩票站的人真的是赚翻了! 怀着对彩票站的愤愤之情,她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带着熊猫头套,手上拿着一等奖对着镜头傻笑。 现实中的她甚至也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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