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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讲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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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门之后都没说话,屋内也听不见雨声,落针可闻。

秦默率先停住转身,凭空掸了掸身上的水汽,周身压迫感太强逼得顾清越想往后退。

“怕什么?”秦默低笑。

全身上下反正嘴最硬,不甘示弱:“我怕什么了?”

“那你躲什么?”

“谁躲了。”

说不到两句无形中又不动声色地对峙起来,窗外天色渐亮,起了点薄雾。

“想吃什么?”有人主动败下阵来。

顾清越不假思索:“酸汤肥牛。”

秦默眼神里没什么情绪瞥了她一眼,“胃不疼了?”

忽略了他的问题,直接质疑:“你会做?”

短短三个字话音拉长上翘,透着不信任。

视线微微下移就是她泛白的嘴唇,秦默语气很欠:“不给你做。”

这个表述和神色顾清越都太熟悉,一时愣怔,自他们重逢好像再也没有这样的时刻,总是动辄因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而陷入僵持。

但其实他以往一直都是更明朗的性格,会有点亲近,还有点皮。

她自小的口味偏好就非常江南,嗜甜,但明明他也是个地道的申城人,却口重嗜辣,按理来说是吃不到一起去的,可两人从前都非常默契往中间靠。

顾清越抬眼幽幽道:“你就是不会。”

被这么激秦默倒也不生气,淡定往厨房走,“你今天喝粥。”

“喝粥对胃不好。”顾清越拿过桌上的玻璃水壶倒水。

秦默转身理了理衣服,好整以暇看向她,请教:“那什么对胃好?”

“酸汤肥牛。”一锤定音。

真是毫不意外,秦默赞同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药膳鸽子粥,不喝拉倒。”

“那你问什么。”无语。

秦默侧过脸笑得很气人:“随便问问。”

仗着开了地暖,顾清越直接盘腿坐在了沙发前的羊毛地毯上,室内温度不低,双颊都泛起热意,撑着腮在研究电视。

从蒸箱里端过来的鸽子粥炖得很精致,冒着丝丝热气,汤盅里是黄灿灿已经烂糊的小米和已经拆好的鸽子肉,诱人程度不输酸汤肥牛。

“你家这个我不会用。”顾清越把遥控器递给秦默,拿起汤勺在碗里搅了搅散散热气。

“要看什么?”接过来看了两眼。

“随便,找个我能听懂的。”

秦默闻言没什么反应地挑了个英语片子,随即转身去拿还随手放在玄关的手机。

妈妈林青音是广府人,顾清越从小能说几句粤语,听明白更是完全不费力,这件事秦默知道,刚刚在首页前排也明明全是港片,但他非要跳了两三排去选一部斯科塞斯,存的什么心思也完全没藏着掖着。

只是情绪调整速度也惊人,很快他回身握着手机在顾清越身边坐下,伸手挡了下她着急要入嘴的勺子,语气如常:“慢点,烫。”

这会儿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隐隐有强光嵌在厚实的云层里,路上车流开始密集起来。

秦默看了眼窗外,“雨夹雪算下雪吗?”

“不算。”很干脆,毫不犹豫。

初中生物知识,雨夹雪算是一种特殊降水现象,冰晶是由已融化的雪花重新凝结而成的。

谁要听她念书,秦默冷着脸直接把窗帘关了。

慢了半拍,顾清越思考了一会儿偏头看他,“找个晴天吧。”

秦默很勉强地应了声“嗯”,脸色稍稍转晴。

两人跟打哑谜似的都没有明说,电影已经放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人在看,爵士单簧管音乐在室内缓缓流淌。

“我现在看德尼罗和阿尔帕西诺的对手戏心情都很复杂。”顾清越看着电视屏幕很感叹。

秦默很理解:“嗯,因为你看到他俩七八十岁比拼生孩子的新闻了。”

“……一点儿没错。”

这也是秦默与裴悦最初达成不上综艺减少曝光的共识的理由,并非演技不好,甚至并非是自身的问题,只是但凡演员本人在观众心里留下自我,日后再引人入戏就是一件再困难不过的事。

相安无事吃了一顿午饭,从头放起的电影进度才不到五分之一。

嗯,吃个午饭的功夫找了部三个多小时的电影,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随手按了暂停,顾清越跪在小餐几边儿上收碗,秦默自然地接了过去。

脖颈微低,嗓音温和:“我来,你擦下桌子。”

两人吃饭都很斯文,桌子上没有沾到什么油污,顾清越也就抽了两张纸巾象征性地随手糊弄了一下,但扫了一圈离得最近的垃圾桶都放在了客厅角落,于是站了起来打算过去扔掉。

意外发生得很突然,没有给反应的时间。

甚至没有意识到,顾清越就已经整个人直直摔向地板,左手下意识试图撑一下地面但却直接反方向折了过去,在无意识发出的疼痛声里都能听见腕骨清脆地咔嚓一声。

——手腕一瞬传来剧痛。

秦默听见动静第一时间跑了出来,只见自己强撑着坐起来的姑娘已经眼里弥漫雾气。

“摔到哪了?”

不敢擅自碰她。

顾清越痛到轻哼出声,眉头紧锁地抬头看他,额间冒出冷汗,右手自下往上隔着衣服虚虚圈住了左手手腕。

这个姿势已经很明显,秦默直接单膝跪在边上,缓缓拉开了她的右手。

“我看看。”嗓音很轻柔,几乎带着点诱哄。

还没回过神来,顾清越任由秦默将她的衣袖卷上去,白皙纤瘦的手腕上戴了块C家的Vintae方块手表,已经挡不住红肿。

看得出来这块表不太离身,腕间已经戴出了表痕。

“我没事,别看了。”

顾清越往后稍稍瑟缩了一下,有些抗拒他的触碰。

“肿了。”怕抓疼了她没用什么力道。

“我真没事。”再次强调,放大了嗓音。

秦默对付她一向有一套,眉头紧蹙地盯了她一会儿,轻巧给出了方案:“要么我看,要么我带你去医院,你选一下。”

柔雾地板上映照着点点光影,相持片刻,顾清越深呼吸一口气,伸出了左手。

手表摘下来的那一刻,那一瞬间,饶是这些年已经日夜面对这道疤,熟悉得就像是自己生来就有的一部分,顾清越仍是暗自心里一紧。

当年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长出了与周边皮肤不一样的粉嫩又可怖的肉条。

半晌没说话,秦默面色平静地看了几秒,学着医生的手法来回转了几下。

“疼吗?”反复跟她确认了几次。

“不疼。”顾清越也反复摇头。

定在原地稍稍沉思了一会儿,秦默站了起来到电视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箱,从里面翻出了两瓶气雾剂。

跟她先预警:“喷上去会有点疼。”

滋出来的那一刻,腕间一凉,随后而来的就是暴烈的疼痛。

顾清越咬紧了下唇,睫毛微颤,大脑还没跟上嘴就哼出了声。

秦默捏了捏她的手心,声音很低:“很快就好。”

“你家怎么会备这个?”为了转移注意力抬头问他,嗓子有些发干。

“打篮球,偶尔会用到。”

顾清越点头。

过了刚开始那个劲儿,轻轻转了手腕补充了一句:“不怎么疼了。”

秦默看了顾清越一眼,把小药箱放到了桌上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圈了圈她纤细的手腕,从狰狞的伤疤上抚过,语气很平静:“你有话想跟我说吗?”

该来的还是会来,顾清越早在很久之前就想到了迟早会有这一刻。

空气静默良久,久到电影已经播至尾声,片尾字幕滚动完毕,音乐截停在末尾。

迟疑了许久还是无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再次将已经结痂的创口挖开不是那么轻易的事,秦默不想逼她。

耐心十足地换了个问题:“什么时候?”

屏幕里电影自动跳转了下部,某纽约导演辨识度极高的片头滚动。

顾清越身体微微后仰,几缕发丝往后垂去,嗓音清淡:“重要吗?”

气氛一秒冰冻,两人脸色都垮下来,沉默地四目对视。

在两人都最骄傲脾气最坏的那两年,其实秦默也和她甚少吵架。每一次在将吵未吵的临界点上总是十分默契彼此各退一步,大概也都是太聪明的人,知道哪儿痛往哪儿戳才不是本事。

今时今日了好像也并不例外,眼神里完全能看见接下来的发展。

只消片刻,秦默已经态度后撤,低叹了一声话音还未起。

顾清越不急不慢地转了转手腕,语气也软下来:“以后再说行吗?”

秦默唇角微抿点了点头,拉着她的右手将她从地上带了起来,面对面站了一会儿。

两个人似乎都在谨小慎微地维系随时都会崩盘的关系,而绑在天平另一端的是没有彼此的这八年时光,真的是太过沉重的砝码。

这时已经没什么好再留下来的,都需要时间好好厘清自己。

顾清越跟秦默道别,而他也没有挽留。

说完拿好了外套轻轻带上了门,门口连廊的温度与室内相差太大,寒意几乎瞬间就将她淹没。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顾清越没有头绪,但好像就是从一开始就指向了既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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