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买了方才那婢女,护好她的安全。我怕她出了这府就会被人灭口。” “你知晓了是谁?” 余念点头,“回头与你详说。” 刘韵遭此事俨然没了兴致,只说身体不适是以先行离开。 刘韵将姜府好好的一场赏梅宴搅乱了,姜夫人自然不待见她,既然她主动提了也就没留人。 一行人回到前厅时,宴席已基本结束。 午宴毕,姜夫人表示今儿还请了大历朝最出名的戏班子来府上唱曲儿,若是有兴趣的可以过去听一听。 余念对这些自然不感兴趣,只是见大家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自然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前往。 对戏曲感兴趣的都挤到了前头,不感兴趣的则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说话消遣时光。 余念同蒋盛沈樱三人在最后方落座。 “念念,你快与我说说是谁想对你不利?”蒋盛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 余念见没人注意她们三人,这才压低声音小声道:“是杨婉曦。” “杨婉曦?”蒋盛疑惑。 “我就知道是她!在用饭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安分!!还见她对刘韵使眼色!!”沈樱急急地低声接过话。 “那你方才怎么不说?”蒋盛瞅着她。 “这不是没证据么,我也不能乱说,不然给侯府招惹麻烦,余念经常说的。”沈樱瞥了余念一眼。 “方才你不还叫我嫂嫂呢么?我可是还没听够,多叫几声给我听听。”余念满眼笑意地看着沈樱。 上一瞬还沾沾自喜的沈樱在听了余念的话后,面色瞬时拉了下来,“余念,你莫要得寸进尺,我那般不过是想在外头给你留点颜面,这也是为了侯府着想。” 余念点头,不论沈樱出于什么目的,在她看来沈樱是听得进人话懂劝的。 这么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无可救药,还是带了点儿脑子的。 “哎呀,你俩的话题是不是扯远了?快快快回归正题。” “我同你们说,早上在门口我都瞧见了。”说着沈樱在四下扫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儿才继续道:“早上大哥同余念在门口眉来眼去时恰好叫刘韵瞧见了,她便多说了几句,谁知道她的话叫杨婉曦听到了。整个永都城谁不知咱们侯府的后代各个长得英俊貌美,我那兄长虽是个离不开药的病秧子,但到底长得好,所以杨婉曦爱慕了他许久呢。” “所以,杨婉曦这是爱而不得?”蒋盛接过沈樱的话,“此前我倒是听说过她对沈凡呈爱慕的事儿,只不过我也不常在永都城,是以不清楚这事儿。” “你常在边疆,余念又是从乡下来的。对于都城内的事儿,自然没我清楚。我告诉你们那不是传言,都是真的!杨婉曦就是在爱慕我的长兄。”沈樱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蒋盛撇了撇嘴,“所以这么说来,就是刘韵得罪了杨婉曦,所以杨婉曦威胁了她?” 沈樱点头,“自然,刘韵的父亲是户部员外郎在杨尚书的手底下干活,只要随意说一句,刘韵那个蠢货就只能照着做了。” 余念点头,事情倒是与她此前所猜的大致相同。 思索间,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精明之色。 这个杨婉曦,日后怕是会坏事儿。 但是这个刘韵,或许可以一用。 毕竟今日之事刘韵并非自愿,是人都有反骨,杨婉曦欺她如此。她若有能反抗的本事,想来必当义无反顾。 三人正说着话,前头传来一阵骚动,甚至还有人在惊呼。 余念几人的目光被那处异动所吸引,纷纷抬眸望去。 有婢女挤出人群匆匆往旁边的前厅去了,蒋盛见状一把抓住那婢女询问。 从那婢女的嘴里三人才知道,原来是方夫人晕过去了。 “方夫人?难道是那位新上任的户部右侍郎方介的娘?据我所知永都城姓方的世家并不多。”沈樱喃喃着。 余念只匆匆听了一嘴,而后便逆着人流往前头挤去。 在蒋盛的帮助下,她好不容易才挤到前头。 “快!大夫来了没?”姜夫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虽面色依旧从容,可从语气中还是能听出慌张。 “夫人,已经去请了,可大夫没那么快赶过来啊!” 余念见倒在地上的中年妇女,面色苍白,额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让我来!” 余念一面说,一面捋起自己的袖子往前行去。 可还不等她行至方夫人身边,她便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世子妃,这可是方侍郎的母亲,你确定?”杨婉曦媚眼如丝,盯着余念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与警告。 余念瞥了她一眼,伸手把她的手拂开,“我有官府颁布的行医文书,自是可以确定!” 杨婉曦也没想到余念竟会当着那么多人面推开她,叫她难堪。 她的霎时脸色变得极差,看着余念已在方夫人身边蹲下,杨婉曦的音量提高了几分:“谁知道你的文书是怎么得来的?!!” 余念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只淡淡地回了一句,“如何得来的,时间能证明一切。” 说着她松开了搭在方夫人手腕上的手指,冲一旁有些吓坏的姜夫人道:“姜夫人此处寒冷,不利于方夫人的身体状况,还请寻一处厢房安置。” 姜夫人匆匆招来婢女,正欲开口吩咐,杨婉曦却又道:“姜夫人三思!万一方夫人因余念的原因严重了,您想过后果没有!” 姜夫人怎会不知。 方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户部右侍郎,前途不可估量。 老爷眼下也正在拉拢他,若是此番他的母亲在自己府上出了事儿…… 姜夫人不敢再往后想。 就在她犹豫之际,余念又一次开口。 “据我所知姜府所在的位置距离最近的医馆便是驾马也要一炷香的工夫,一来一回便是两炷香。可是此番方夫人的情况是等不及大夫来的,姜夫人我需要一个屋子,我要给方夫人施针!!之后有任何后果,我愿意一人承担!!” “念念!!” “嫂嫂!!” 余念这话叫在场的蒋盛和沈樱都吃了一惊。 余念是疯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天天教训她让她不要给侯府惹事儿,可眼下自己又在做什么疯魔的事儿啊!! 沈樱急得不行,思来想去只能转身前往前厅寻长兄,想要让长兄过来劝劝她。 姜夫人心里也非常煎熬,再三斟酌之下还是打算赌一把,她命婢女将方夫人转移到离此地最近的厢房内。 行至一半,还在前厅宴饮的姜老爷并几人便匆匆而来。 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先前余念在席间除了沈凡呈外,唯一看得顺眼的男子。 见他神色着急的模样,余念猜他应当就是那位刚上任没多久的户部右侍郎方介。 “方侍郎,你来得正好!赶紧阻止她!她是个假大夫!”杨婉曦见来人似是看到了希望般,‘好心’地道。 “谁说余念是假大夫?!”杨婉曦的话音刚落,一道急促的声音便横插进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小跑却还是落在最后的沈凡呈,此时的他应是跑得急了,是以说完话便捂着帕子猛烈咳嗽起来。 余念见状忙起身想上前查看,沈凡呈见状却伸手阻止,“无碍,你救人要紧。” 方介从出现到此刻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的目光在杨婉曦,余念以及沈凡呈三人间来回流转,眸光沉静,似是在想些什么。 “念念她凭自己本事得了行医文书,怎会是假大夫。”沈凡呈的气息明明还没缓过来,可还是坚持继续道。 “可是!!”杨婉曦死死地咬着唇,眸光看着沈凡呈这张白月光的俊脸,心里的恨意一浪高过一浪,起伏间在她内心筑起一座高高的仇恨城墙,从此任何善意都进不去里面。 “没有什么可是的,世子妃,有劳了。”方介先是冲余念做了一揖,而后蹲身横抱起自己的母亲匆匆往一旁厢房去了。 余念听着方介的声音,不知为何这声音配上这张脸,竟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可惜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匆匆跟上了方介的步子离去。 沈樱看着这一幕愣了,犹豫半饷才冲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的沈凡呈道:“长兄,你可知你眼下纵容嫂嫂这般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你不信她?”沈凡呈偏头疑惑,说完便在青弩的搀扶下往前去了。 他的眸子深沉,脸色冷冽。 方才别人或许没发现,可他却清楚地瞧见了方介看余念的眼神。 激动。 欣喜。 一眼万年。 沈樱望着沈凡呈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嘴巴,一时间竟答不上话来。 她不信,她才不信余念这个小骗子呢! “樱樱,你往后少同余念玩儿!”沈凡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樱诧异回头,“哥哥?你怎会在这儿?” “我与意番是生死之交,这样的宴席我自是在的!!”说话时,沈凡平不忘扬了扬头颅,一身自负之气。 “你何时与姜府的公子混在一起了?”沈樱蹙眉,她虽融不进都城的贵女圈子,但她自小住在都城内,城内之事她都清楚。 这姜意番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沈樱不明白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哥哥究竟有什么可自豪的。 “罢了罢了,哥哥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该如此将时光错付了。我先去前头瞧瞧情况……”不等沈凡平说话,沈樱便又重新开口,“嗐……这大事儿小事儿真是叫我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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