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上前看着刘韵,“刘姑娘,你的话我却是听不懂了,我来换衣服不在这儿还能在何处?” 说着余念偏头冲姜夫人以及另外以为长辈夫人行了礼。 “就是,念念是来换衣裳的,她堂堂世子妃难不成要让她在外头换衣裳?”蒋盛行礼后也冲刘韵呛声,“我说刘韵,你对念念她们姑嫂是不是有意见?方才在亭内你就在找她们的茬。” 刘韵的脸色十分难看,她冲杨婉曦投去求救的眼神,可杨婉曦却像是没瞧见似的只顾着低头整理衣裳。 杨婉曦如此举动分明是不想被刘韵牵连。 回想杨婉曦威胁她的话,刘韵只能闭了闭眼硬着头皮继续道,“蒋姑娘你误会我了,先前我的婢女瞧见世子妃在园子里乱走,我怕世子妃迷路是以才那般的。” “你的婢女?据我所知宴会开始后你随行的婢女就一直在你身边伺候你,怎么?她是妖精变的,有分身术不成?说谎也不知道打打稿子,真是不知羞!!”沈樱逮着漏洞就怼。 回想方才在亭内,这个刘韵编排自己与哥哥的那些话,沈樱只觉得自己说这些还算轻的! 余念见刘韵垂头无话可说,终于上前行了一礼道:“今日本是姜夫人的赏梅宴,却因我的缘故叫大家不愉快了,不瞒各位,方才替我引路的婢女着实半路将我丢在了园子里。而我也是第一回登门来此,是以花了些工夫才到的这儿。” 刘韵的小动作虽然一瞬即逝,可余念却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她清楚刘韵是不会出卖杨婉曦的,自然也就不指望刘韵了,她只能另辟蹊径。 “若非有位好心的婢子替我引路,只怕眼下念念还迷路在园子里呢!”蒋盛也站了出来,一面说她一面指着一旁的婢女。 姜夫人扫了一眼被蒋盛所指的婢女,一脸诧异,“木灵?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夫人的话,先前夫人命奴婢去催厨房上菜,回来时恰巧遇到正在寻人的蒋姑娘,奴婢怕蒋姑娘迷路是以帮她引路。奴婢同蒋姑娘是在望涛湖边寻着世子妃的。” 姜夫人听了木灵的话点头,“也不知那位引路的婢女是谁,竟会这样粗心。”说着她转身冲余念道:“念念,此番是我姜府待客不周,你放心事后我定寻出那婢女,决不轻饶。” 木灵正是蒋府的眼线,见姜夫人对她的信任,余念算是明白了为何盛姐姐会说她很安全。 余念摇头,“本就是小事不打紧,只是那婢子到底是姜府之人,若任由这样的人在后宅行走,只怕往后还要耽误更多事儿。” 余念顿了顿,犹豫片刻后才道:“若姜夫人愿意,我自是可以帮忙寻出那位婢女。” “姜妹妹,该找的。此番虽是件小事,万一往后遇上大事儿那可不得了。” “是啊,这样的人不能留,不过是引个路的差,居然还能办成这样。眼下好在念念无大碍,若真出了什么事儿,那真不知该如何同侯府交代了。我听说定北侯府上下把余念疼得如自己的眼珠子一般。” …… 姜夫人面露难色,这毕竟是她们的府内之事,而今日又是个开心的日子。她本不想被这样的事儿扫了兴,可见大家都这么劝说,若是不同意,倒显得这事儿是她安排,是她在刻意为难余念。 为了自证清白,姜夫人遂点头同意。 余念见姜夫人点头,自然也不再藏着。 “念念清楚姜夫人您喜爱梅花,是以为了这场赏梅宴也做足了准备。今早念念到了姜府时便发现了,今日府上的婢子发间都簪了一朵梅花状的发饰,想来这应当是姜夫人特意为今日宴会设计的。” 姜夫人点头,“世子妃说对了,为了迎合今日赏梅宴的主题,我一早命人备好了梅花发饰,府上的婢女每个人都有,今日也都强制命她们佩戴在发间。” “可巧了不是,那引路的婢女离开时,将这梅花发饰丢下了。还叫我给捡了,眼下只要能查查当时在前厅当值的婢女中有谁没有佩戴发饰,就能查到了。” “木灵,你下去查查看,看有谁符合世子妃说的这一点,立刻将人带过来。” “我瞧着是不用查了。”姜夫人的话音刚落,沈樱便接过了话头。 “方才在席间我就瞧见有一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她的发间就没有那朵梅花发饰。我还当她的身份与其他婢女不同,是以特殊。眼下听了嫂嫂与姜夫人的话,想来她应当就是那个给我嫂嫂引路之人。” 说着沈樱伸手从随行的人群里揪出一神色慌张的婢女。 那婢女见状战战兢兢地跪倒在众人面前,而她也正如沈樱所说的并没有那梅花发饰。 “夫人,夫人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婢女跪倒在地上,抓着姜夫人的裙裾,拼命摇头求饶。 “你的发饰呢?”姜夫人垂眸看着她,眸子里没有半点感情。 “我……我也不清楚,许是在忙的时候弄丢了。” “把头抬起来!”姜夫人命令道。 婢女犹豫,只不等她动作,姜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便已上前一把扼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硬生生冲余念抬起。 “念念,你看看是不是此人给你带的路?” 余念只是扫了一眼,便确定点头,“姜夫人,就是此人。” “说吧,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姜夫人执掌姜府后院那么多年,自是清楚这事儿必须当着大家的面弄清楚,否则这事儿万一传来出去,后续的流言怕是会对姜府不利。 “回夫人的话,没人指使奴婢,奴婢是真的闹肚子所以才离开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沈樱的暴脾气上来了,“你闹肚子闹到前厅去了?我也没瞅你哪儿不舒服?既然闹肚子,解手完了是不是该去将我嫂嫂接回,你晾着我嫂嫂是何意?!” “奴婢……奴婢忘了!!”那婢女伏在地上,整个人抖得如筛子般。 “忘了!!?”沈樱指使小莲,“去!你把她给我按住,我得好好让她感受一下什么是人间清醒。” 说着又指着那婢女道:“我跟你说,你这样满口谎话的人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行了……”余念见沈樱要大打出手,忙上前制止。 “余念,你出息呢?!”沈樱见余念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解。 余念摇头,“这人是姜府的婢女,虽说事情与我有关,但能处置她的也该是姜夫人,而并非你我,你如此僭越了。” 沈樱宛若被泼了一盆冷水,霎时清醒,她扫了一眼四下周。 果然在场的人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悻悻地退了一步冲姜夫人道:“抱歉姜夫人,我……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此前听人说,沈樱姑娘与世子妃不对付,时常大打出手,眼下瞧着两位的关系倒不像传言那般。” 有夫人笑看着这一幕。 “是啊,我瞧着那传言也是假的,看这姑嫂二人多要好啊。” 沈樱闻言没有反驳,只冲余念扯出一抹笑意皮笑肉不笑的笑意。 其实就连沈樱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么生气,那种心里可能就是觉得余念是他们沈家的人,她可以欺负,但别人不能。 更何况,今日余念还帮了她,她并非恩将仇报之人。 就在众人打趣之际,那婢女依旧瑟瑟发抖地伏在地上,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樱他们身上时,她悄悄抬头往杨婉曦的方向扫了一眼。 而此刻的杨婉曦也正回看着她,杨婉曦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之色。 婢女见状猛地回过头来,重新垂头伏地。 “行了,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究竟是谁指使你针对世子妃的?你若如实说来,我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 “是……刘姑娘!!”说着那婢女转身面朝刘韵,“刘姑娘,对不住了,您的银子我不要了。” 突然被点名的刘韵猛地瞪大眼睛,她转头扫了一眼杨婉曦,突然明白了眼下是怎么回事。 杨婉曦为了不暴露自己,居然把她推出去当恶人! 只是恨啊。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能与杨婉曦抗衡的能力! “不是的,我没有!”刘韵突然上前,狰狞地冲余念道:“我没有害你的理由啊,我们无冤无仇!!你好好想想……” 只是刘韵眼下不论说再多,好像也都显得十分苍白,没有说服力。 毕竟前有她对此事的推波助澜,后有婢女指认是她所指使。一切罪名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余念看着刘韵神色复杂。 事已至此,她不是看不清是谁主使的这一切,只是她没有确切的证据。 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总有一日狐狸是会在众人面前露出尾巴的。 “姜夫人,我想刘韵也是一时叫猪油蒙了心,此番我到底没出什么事儿,这事儿便小事化了吧。” 区区一个员外郎的女儿,哪里有胆量故意与她呛声,只可能是受人指使。 姜夫人见余念也不追究,她自然也就不再说什么,只命人将那婢子带下去回头寻人牙子发卖了出去。 事情了结,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往前厅去了。 余念故意走慢了几步,侧耳冲蒋盛小声道:“盛姐姐,我要麻烦你一件事。”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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