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继续说道:“这心上人,身世倒是有趣的很啊。” 全场目光也随着三皇子这一嗓子聚焦在金砖身上,有好奇的,有不屑的,但大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能有多有意思,不过是一个无关大雅的床板,难不成殿下还能为了她舍弃萧家的婚约。 金砖心里一颤,面色依旧十分镇定,“三殿下说笑了,我身世普通,谈何有趣?” 三皇子身上穿着大红喜服,面容与齐景绍倒有几分相似,只是狭长的眼眸中透着阴森的意味,是个不好接触的人。 来都来了,怕也没用。 还未等她反击回去,齐景绍却直视着三皇子,话峰中带着不善的意味,“ 三弟不妨将话说清楚,何必拐弯抹角?” 众宾客立即站出来打起圆场,都知晓该两兄弟平日并不和睦,两方都不想得罪。 三皇子此时倒无所畏惧,“本殿听闻,金姑娘和萧小姐倒是面容十分相似呢,”他回望席面一眼,大声说道:“萧丞相呢,本殿的大喜日子怎不见他人?” 三皇子直盯着金砖,“萧丞相若是亲眼瞧见,也会大为震撼的吧。” 她脸色一白,众宾客也纷纷噤声,三皇子这意思是指这无名孤女便是萧家嫡女? 这可是欺君之罪,若真是如此,萧家的脸面还往哪里搁? 齐景绍将她揽在身后,这不经意的动作倒也是让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就连孤都没见过萧家女,三弟此话岂不是空口无凭?” 一道嘹亮的声音打破僵局,“圣上驾到!” 众宾客纷纷跪了下来,金砖也随在齐景绍的身后行了个大礼,只见圣上面容和蔼,似是个普通的父亲一般,未曾察觉宴会中的争锋相对。 “都平身。” 金砖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如今就连圣上都到了,她父亲还没有到场。 眼下形势只怕不好,她正出神着,皇老伯却忽然发话起来。 “好久不见,你近日在东宫过得如何?” 金砖募地抬起头,皇老伯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金砖只好顶着全场目光,朝着皇老伯说道:“一切都好。” 众宾客自圣上一落座,便将注意集中起来,随时随地准备奉承着,适才的风暴中心竟然被圣上亲自问候,看来身份果然没那么简单。 皇老伯瞧着众人面色难堪,立即问道:“你们适才在说些什么,如此热闹?” 齐景绍朝着父皇的方向看过去,笑着说道:“三弟说笑了,说孤带回的孤女竟然与萧小姐容貌相似,三弟可莫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 “她不过是孤剿匪山上救回的女子罢了,父母被山贼所害,孤瞧她可怜便将她带回东宫了。” 齐景绍都这么说了,金砖立即附和起来,“殿下所言属实,我承蒙殿下大恩,必会想报。” 三皇子此时冷不丁地说道:“恭喜大哥觅得佳人了,不知丞相大人怎么迟迟未到?” 众人听得心惊,这是可以说的吗? 在座之人都是混迹官场的老人精了,怎么会认不清形势,圣上都知晓这孤女的存在,若是萧丞相来了,这老脸该往哪搁? 咦,萧丞相怎么还没来? 齐景绍并未有所动容,“三弟今夜倒是颇在意丞相大人?”他淡淡瞥了眼三皇子,震慑意味非常明显。 “只怕三弟今日要失望了,河东水患灾患之事兹事体大,孤便派丞相大人前去监工。” 说完,齐景绍朝着圣上作揖,“还未来得及向父皇禀报,是儿臣的不该。” 圣上已将半数权力放给齐景绍,此等小事并无要紧,只挥了挥手说道:“无妨。” 三皇子面色铁青,倏尔笑了,“来日方长,日后总有机会见到的。” 瞬间,三皇子的脸色松动下来,立即朝着齐景绍敬酒起来,“是三弟的不是,扫了大哥的兴,望大哥莫要跟我计较。” 齐景绍将酒盅中的酒一饮而尽,此事便算是揭过。 若计划没出问题的话,此时金砖应该在城外驿站歇息,可齐景绍早就看穿了她的意图,此时又解了她的困境,倒不好再逃了。 回去的路上,金砖坐得离他间隔一人之距,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她又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这些时日事情都堆在一起,倒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了。 “今天...” 金砖边说边打量一瞬齐景绍,又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多谢你了。” 齐景绍却装作未听清,“嗯?” 金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说,多谢你了。” 可齐景绍却不依不饶起来,“谢什么?” 金砖沉默一瞬,“谢殿下帮我解了燃眉之急。” 齐景绍睨了她一眼,冷哼道:“孤可不会相信你的话.\" 她不满起来,“不然殿下想怎么样?” “如果孤没猜错的话,你今日应该是准备跑?” 金砖这才回想起自己的行李,齐景绍睨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包裹已经被锦天送回东宫了。” “孤若是知晓你这么不守诺言,今日便不该帮你解决此事。” 金砖转过头,嘟囔起来,“大不了还回来不就是了。” 她看向窗外,马车路过一酒楼装潢甚是精致,经过的一瞬间感觉天都要亮了,里面高朋满座甚是喧闹。 她暗暗记下酒楼名字,已经做好了决定。 没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问题,实在不行,就很多顿。 齐景绍作为太子定是鲜少有机会来酒楼的,若是在这里摆上一桌,倒也不错。 只是这样的店面,怕是只有汴京的贵人才能预订一席之位,就凭她怎么能在里面定上一桌菜肴呢? 得找个人帮帮忙! * 第二日下午,金砖来到了望安候府,温予恒前脚刚一踏出门口,后脚就被金砖拉在了石狮子后面。 温予恒一个踉跄,惊讶地看着她问道:“怎么是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金砖瞧他恨不得把人都喊过来,立即示意他噤声,这才放开自己的手。 “能帮我个忙吗?” 温予恒却诧异地很,什么忙齐景绍帮不了,非来找他? 她知道温予恒心中的疑惑,率先解释道:“这件事不能让齐景绍知晓!” 这句话倒是大大地加深了温予恒的怀疑,只见温予恒立即退后两三步,与自己刻意保持距离起来。 他定是多想了,金砖立即张嘴为自己辩解起来,“想什么呢,只是想让你帮我定个酒席。” “就这?” 温予恒满脸不可置信,在她身边绕起圈来,“只是定个酒席?” 金砖点点头,立即说道:“你能定到凤来楼的位子吗,帮我定一个。” 本以为这对温予恒这种贵家公子只是洒洒水一样简单,可温予恒却面上涨成猪肝色,倒是颇为难办的模样,半晌也不说话。 ? 一桌酒席而已,这脸色怎么像是有宿便? 她心生疑虑,试探问道:“你不会这都办不到吧?” 温予恒立即合起折扇,半眯起眼睛看着她,啧啧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那里做什么?” 什么年代了,女子连外出吃饭的权力都无吗? “当然是请人吃饭啊,还能为什么?” 温予恒被她一噎,“请太子殿下?” 金砖点点头,反正也没什么可瞒得,“殿下近日帮我许多,总是该表示一下的。” 温予恒摇了摇头,脸上又转换成暧昧不清的笑容,金砖瞧他磨磨唧唧,实在是不耐烦。 “你行不行,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 温予恒将折扇抵在她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当然可以。” 金砖狐疑地看向他,只听温予恒继续说道:“明日晚上,保管凤来楼有你的位置。” * 金砖离去前,特地嘱托了锦天将留下的信笺交给齐景绍。 待锦天将东西放在齐景绍桌前之时,齐景绍身形挺立,淡淡地瞥了一眼。 锦天说道:“金姑娘说将今夜设宴感谢殿下这些时日的帮助。” 齐景绍这才抬起头,将金砖留下的东西拿到身前。 待看清上头内容之后,本平静的脸上划过一丝骇意,眉头也轻挑起来。 “什么宴能定在青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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