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竹影摇晃,微风拂过也撩拨了金砖的心。 她看着齐景绍,却只是轻哼一声,“殿下不是不理我了吗,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 齐景绍微微颔首,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只看着冒充太监进宫的王总管被带走。 王总管的惨叫声在外头不绝于耳,没多久就没了声息,应该是疼晕过去了,她只知晓宫里的太监是自幼便净了身,混到王总管这样的年龄,怕是...... 金砖越过齐景绍朝着门外勾着脖子,可齐景绍宽阔的身躯却挡住她的视线,待她再在一旁挪地,齐景绍也顺势挡在她的跟前。 她面上娇俏蹙眉,分明是故意为之! 金砖微微抬起眼,只见齐景绍面色沉静,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三弟喜事将近,孤本准备为他挑选贺礼,还能撞见这一出大戏。” 她听出了齐景绍极力撇清的意思,“我知晓殿下不是为了救我,只是凑巧。” 嘴硬吧。 刚才虽然打着齐景绍的名头吓唬王总管,还被齐景绍尽数听了进去,可她心里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靠山一言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可怨不得她当真了。 金砖勉强问道:“不知三皇子婚期何日?” “后日。” 齐景绍语气淡淡,依旧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模样。 金砖心里不以为然,点点头朝齐景绍说道:“反正殿下不想见我,我自行退下了。” 待到一个人静了下来的时候,金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也怎么睡不着。 现在的形势,整个汴京的人都想见她,身份又怎么保得住? 不如就那日跑回塞北? 反正齐景绍退婚的心已经无比坚决了,也不在乎东宫是否有自己这么一号人。 金砖发觉这真的是个绝佳的好几回,后日齐景绍定一门心思在三皇子那里,哪有功夫管她? 如若自己从后门回塞北,那必然是伸不直鬼不觉的。 * 盼啊盼啊,终于到了三皇子娶黎夕云的那一天。 齐景绍还派人送了几套水色衣裙过来,如今正凌乱的摆在床头上。 门外传来一道催促声,金砖正在收拾细软,胡乱应道:“马上。” 马上就离开汴京。 不然去宴会等着身份被拆穿吗? 今日各方势力倒是有备而来,黎夕云抑或是三皇子都不足为惧,反正他们也没实质上证据。 可若是真的和她那丞相爹对上,她爹可没老糊涂,能被她狸猫换太子的说辞给骗了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 金砖背起细软包袱,小脑袋先探出了房门口,见着四下无人,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后院走去。 她全程低下头,不敢和周围的人对视,生怕被谁给认出来。 默默回忆着昨日锦天领着的后门去路,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这几日溜出去请了个车夫,现在已经在后门等候许久了,瞧着天色已晚,不禁加快脚下步伐。 后院人迹罕至,满地的枯枝踩的吱呀作响。 金砖瞬间露出惊喜之色,看着门未上锁,此时也是彻底放松下来。 她推开一条缝,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的人侧身对着她,身形倒是十分眼熟,只可惜被帽檐遮住了面容,看不清其中五官。 金砖迈着小碎步朝着马车上走去,车夫并未搭理他,见她上了车便随即调转车头。 她心里泛起嘀咕,倒还挺有个性的。 马车行驶在大道上,金砖心里无聊,便找车夫搭话起来,“师傅,您等多久了?” 可话音刚落就石沉大海,她也没得到回应,只能尴尬笑起来。 金砖扶靠在车门前,不死心一般继续问道:“当日只给了定金,剩下的钱何时结清呢?” 依旧石沉大海。 她这才慌了神,一个不说话又不图她的钱的车夫,带着她往城外走。 该不会是要劫她的色? 金砖惊惧不已,立即老老实实坐回马车内部,手里也不自觉泛起哆嗦,却无意中摸到一包裹。 她立即被吓得弹跳起来,慌乱地拆开来看,里头竟是一件精致的衣裙。 金砖展开来看,竟然如此了解她的喜好,莫不是蛰伏已久,早就等着今日的刻意接近了? 额头上已经冒起一层汗,她后悔地捂着自己是脑袋。 眼下齐景绍正在参加宴会,自己怕是死到临头了。 她瞧着马车的方向根本不是朝着城门外而去的,立即窜出马车跟前,摇着车夫喊起来。 “给我停车!” 她死死揪住车夫的衣衫,可车夫却并不理睬,几番拉扯下来,车夫的帽子无意间散落下来。 锦天?! 定睛看去,车夫竟然真的是锦天,怎么会是他? 她一屁股坐了回去,怎么也想不通眼前之境是怎么一回事。 马车逐渐停了下来,金砖连忙看向窗外,齐景绍身骑白马,正在树下等候已久。 齐景绍早看出来她要逃? 金砖悻悻说道:“好巧,怎么在这碰到殿下了,殿下不是在三皇子府上吗?” 齐景绍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孤看不巧,已经在这等你很久了。” 果然是被他发现了。 齐景绍已依旧穿着玄色蟒袍,可却浑身透着寒气,手里握着缰绳,目光中带着阴冷的意味。 “马车里的衣裙看到了?” 她懵懂地点点头,不知道齐景绍什么意思。 “换了它。” 金砖立即质疑起来,“为什么?” 齐景绍却冷笑起来,“不然让孤帮你换?”说完,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她知晓自己是拗不过齐景绍的,只能老实照办,可刚从马车俯身走下来,下一瞬却陷入了齐景绍的怀抱。 天旋地转之间,她一瞬间连呼吸竟都忘了。 金砖失声呼喊起来,“你干什么。” 随即,齐景绍便将她安置在马上,下一瞬后背传来一股温热之意,齐景绍紧贴着她,双手环顾在自己胸前,正开始策马起来。 金砖被牢牢禁锢在他怀里,回过头去脸颊似是恰巧擦到了齐景绍的薄唇。 齐景绍冷冽的眸子逐渐晦涩起来,金砖只觉得难耐得很。 他们两人同骑奔腾在路中间,饶是汴京再民风开放,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向他们。 金砖大叫起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齐景绍无视她话里的质问,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风呼呼地从耳边刮过,金砖生怕一个不慎自己坠下马去,害怕地环抱着齐景绍起来。 “你放我下来!” “你骑慢一点!” …… 齐景绍全程无视她的诉求,金砖倒最后也精疲力竭,只能选择放过自己,老老实实靠在齐景绍怀里。 待到马逐渐停下来,金砖这才发现齐景绍又把她带到了三皇子府。 完蛋。 金砖心已经如坠冰窖,只怕今日是躲不过一劫了。 门口的管事面前挂着喜花一见着齐景绍的到来,便上来恭迎起来。 “太子殿下您终于到了,往里请。” 齐景绍睨了她一眼,冷声说道:“还不下来?” 金砖也不知失了魂的自己是怎么随着齐景绍到席面上的,只是齐景绍一入席,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身上,自己当然也未曾幸免。 三皇子身着喜服,应承着众人的祝贺,此次还不是娶正妃,不然规格更为盛大。 金砖面色装作镇定,可余光时刻打量周围的宾客,却没有发现她爹的身影。 她心里激荡,颇不平静,看向齐景绍的眼神也带着埋怨。 都怪他,若不是他刻意将自己带过来,怎么还要面临这样的状况! 三皇子敬酒应酬结束了一轮,瞧见齐景绍已经安然入席,立即笑着走到他面前。 “大哥来了!” 随即三皇子的目光越过齐景绍来到她身上。 “这便是大哥传闻中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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