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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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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谢延堂对辛有软硬兼施的威胁,在隔壁旁听的甄氏冷冷一笑,谢延堂不是无情,他对儿子的拳拳心意倒真让人感动。

谢诵要自请外派,甄氏最在意这个消息。

甄氏当然希望谢诵远走,谢延堂已经日渐老了,没有儿子在身边,只能更加依赖她的照顾。

甄氏有把握能将谢延堂悄悄地攥在手心里,没有谢诵的干扰,她想要什么都能实现,只要她比谢延堂更加无情。

可怜的谢延堂,如今儿子要去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县丞,再娶一个商女做夫人,谢大人怕不是要成为潼京最大的笑话?这样的儿子他还能心疼得起来吗?

甄氏冷笑着想:让谢诵尽管去堕落吧,最好再无面目回到潼京。等她生下儿子,就能拥有整个谢家,她的兄弟们正是这样打算的。

等到辛有离开的时候,甄氏紧跟着走出去,对她的贴身婢女香冬耳语两句。

婢女点点头,跟在辛有后面去了前门外,等仆从请辛有上车时,婢女便不客气地高声道:“慢着,大人说了,不用送她回去。”

辛有转身向她一看,她便转身闪进门内。

仆从和车夫讪讪地退开了,辛有无法理解地笑笑,沿着道路向南走去。

这就是谢诵不喜欢父亲的理由吗?辛有不知道婢女的阻拦是甄氏恶意的离间,觉得谢延堂的计较的确让人失望。

辛有寂寞地走在路上,看着四周繁华依旧,人们在日常的平安中日复一日地活着,害怕的是会陡然失去安宁。

谢延堂的指责和怀疑并没有道理,辛有本可以毫不在乎,但是她依然觉得艰难。世俗的规则像山一样沉重,像铁壁一样坚固,她没有抗争的力量,只能回避。

可以抛开这些烦恼吗?抛开烦恼,任性地活着,既然谢诵说不用在意,就不用在意。

然而辛有却觉得很难过,她在忽然间明白了一件事:她觉得要离开潼京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其实还是回避吧?

她必须面对无法选择的命运,为了不再痛苦来到这里寻找,为了不再痛苦又必须远离答案。为了保护自己,她的选择只有回避,恨意和控诉会让她又陷入可怕的痛苦。

糟糕的是,她要求谢诵和她一起逃走。

我在做什么?辛有心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否定,原本有理的解释变成了巨大的错误,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哭着想:我在做一件不对的事,我会让谢诵变得和我一样不幸!

辛有被低落和丧失淹没了,失去了所有的立足之地,她努力寻找到的信心和幸福,在一瞬间就支离破碎了。

天黑了,谢诵从一场似乎具有份量,但又空乏呆板的宴席上离开。

官员们之间的应酬就是这样,入场时热闹晃眼,看清后是寡然无味,只有带着钻营的目的,才能保持鲜明的兴趣。如果不用虚荣灌醉自己,怎样长久地浸淫其中呢?

好在,谢诵今日是有很多收获的,外派已定,他选择了和裕南相距不远的海云县,此时已经能想象出:他和辛有一起在海云开始的美好生活。

‘辛有,你愿意做谢县丞的夫人吗?’

谢诵边笑边这样想,心里也有一股蓬勃的志气,想把海云变造成更好的乐土。

马车在别院外停下,来接谢诵的老仆却说姑娘不在,也没有送话来。

谢诵觉得很奇怪,辛有应该在这里等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诵赶到铜钱街,敲开丰乐斋的门,银德对谢诵很陌生。自从银德和阿康住进丰乐斋以后,谢诵就没有再来过。

谢诵急着问:“辛有在吗?”

银德还在犹豫,阿景跑过来说:“公子,姐姐早上出了一趟门,回来后说累了,一直在房里睡到现在还没有醒。

谢诵担心地问:“她病了吗?”

银德道:“房门栓上了,我在外面叫了两次,姑娘说她没事。”

谢诵问:“她没有吃饭?”

银德担心地点点头,谢诵走到房门前,拍着门问:“辛有,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也没有声音。

谢诵转身对阿景说:“把门打开。”

阿景用小刀拨开门栓,房间里黑沉沉的。银德先拿着灯火进去,谢诵随后看见辛有躺在床上,呼吸很重。

银德放下灯盏,看见谢诵在床边摸了摸辛有的额头,紧张地想叫醒她。辛有只是含糊地答应着,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辛有显然是病了,银德很自责,立刻要出去请大夫。谢诵说不用,让她去打一盆水来给辛有凉敷。

直到半夜,丰乐斋里还亮着灯火,从后屋廊下飘出熬煮汤药的气味。

辛有还没有醒,谢诵一边顾着炉子上的汤药,一边给她退热,坐在床边慢慢地给辛有扇着蒲扇。

谢诵给辛有诊出内火攻心,忧思积郁的脉象,让他不禁反省自己:辛有在忧思什么?他为何没有察觉?

他竟然让她一个人躺在这里受苦,谢诵对自己有些不满,发现阿景还在外面探头探脑,就出去问他:“小姐最近有烦恼的事吗?”

阿景慢慢地摇头。

谢诵问:“小姐今天去了哪里?”

阿景摇摇头,连忙道:“公子,我再也不去学堂了,我以后只跟着姐姐。”

谢诵道:“你没有错,去睡吧。”

谢诵煮好汤药,再等到药凉,扶起辛有靠在他怀里,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去。

辛有很乖,没有漏出汤药,谢诵笑着帮她擦脸,也擦擦手,然后继续扇着蒲扇。这样熬了一夜也不觉得怎么累。

天色大亮前,辛有慢慢转醒,首先觉得头疼,浑身都没有力气,嗓子也干,好像被火烤了一遍。

辛有睁开眼睛,看见谢诵靠在床边,熟睡的脸偏向另一边,而她的右手被他握在手里。随着她醒来了,真实的感觉才渐渐恢复,残余的不适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辛有想起自己病了,却不知道谢诵在这里待了多久?她在朦胧的晨光中看着谢诵,很想依赖地向他靠过去,视线却忽然模糊了。

不知是什么细微的改变,让谢诵忽然惊醒,立刻低头向辛有看过去,发现她眼泪汪汪。

谢诵俯下身,摸着她的脸问:“醒了吗?觉得怎么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辛有默默地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谢诵只好贴向她的身体,悬悬地撑着自己不至压着她。

辛有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又情愿留在心里,所有和她有关的不幸,都绝不要再传递给他。

辛有像溺水的人,紧紧抱着谢诵,她真的喜欢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像坚实的山峦和自由的风。

谢诵说错了,她不是明亮的光,他才是。

“辛澄。”辛有轻声叫他。

谢诵柔声答应:“嗯。”

辛有却觉得心碎,如果有一天她这样呼喊,却再也没有人回答,她该怎么办呢?

清晨的余府,江氏在伺候余善从更衣,饮茶。

十几年如一日的默契,江氏能从最细微处感知到余善从的需求,比如他此时好像存着几句重要的话,必是在离家前就要吩咐的。

江氏边忙边耐心等着,果然一盏茶吃完了,余善从站起来时道:“你去格王府走一走吧。”

江氏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婉婉和谢家孩子的事不成了,余善从要应了王府那边的议亲。

江氏对谢家倒没什么非常的念头,谢家公子虽然很好,但瞧着个性太强,婉婉似乎是牵不住他的,遇到事情反而会心甘情愿地委屈自己。不过,婉婉心里觉得谢公子好,再让她接受别人也是不小的委屈。

江氏问:“大人,谢家说了什么吗?”

余善从道:“谢家的儿子自请了外派,全然不把这件亲事放在眼里,还想着他做什么?”

江氏惊讶地问:“大人不是说谢公子要进御台阁?怎么忽然要去外州了?”

余善从道:“谢家父子似乎是两样的想法,谢辛澄即便人才再好,如今已经定下了外派,难道婉婉要等到他回来?夫人,谢家从此别再提了,婉婉那里你好好去和她说。”

江氏道:“可是婉婉喜欢谢家公子,虽有些许不如意的地方,也比让她伤心好。”

余善从厉声道:“夫人此言差矣,什么喜欢不喜欢!一个小姑娘怎么懂得那么多?好生叫她念一念女戒文。”

江氏不再坚持,只是遗憾婉婉的阿兄不在,这件事便没有别的商议了。

余善从出门前还有些不放心,转身又嘱咐道:“夫人,谢家的风头太盛,背后眼红的人多,我瞧着并不稳当。或许,与他们不近不远地相处才是优选,夫人这样想便是了。”

江氏点点头,“大人放心,我会好好去与婉婉说,格王府的小公子婉婉也是见过的,当时还说他人有趣。”

余善从满意地说:“就交给你了。”

江氏送走余善从,叫进婢女收拾茶盏,碗筷,自己在榻上坐下。做爹的决定女儿的婚事,从来不用多想,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应当。

江氏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因为无法嫁给喜欢的人而流尽的泪水,她和那些过去已经像隔着山海,隔着一生。

失去它们以后,看似让人羡慕的人生,只是蒙着锦纱的空心灯笼,所有活泼,珍贵的情感都弃她而去了。而她甘愿受此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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