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哎,等等——”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身子一腾空,连忙伸手紧紧揽住军师大人的脖颈。 诸葛亮抱着她走至榻侧,俯身将人轻轻放下。刘琼甫一陷入软软的床褥中,立刻屈肘撑起身子,脸庞红红声音弱弱,结结巴巴地试图拉回他的理智,“现,现在不行。” “为何不行?”说话间,他已欺身压上来,一双眼眸黑沉沉地盯住她,与平日里温和无害的军师大人判若两人。 她张口要解释,然而话音还未出口就被堵住。军师大人碾着她的嘴唇温柔厮磨,手下却使了几分力气,按住她的后颈不准人乱动。 空气渐渐粘稠起来,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唇瓣接触,用些巧劲儿撬开紧闭的齿门。得逞之后,他耐着性子先在其中肆意横行一圈,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叼住舌头慢慢纠缠。 这吻太过浪荡,刘琼有些承受不住,软下身子吞咽他渡来的口津。唇舌搅弄的声音啧啧作响,她的耳尖红得要滴血,不知从哪生出一番力气,抬手抵住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往外推。 可惜这力气比起军师大人,犹如小小蝼蚁撼大树、枯薄秋叶拒迅风一般。没有推动就罢了,还惹得他更近一步。 军师大人被她这小小的抵抗触怒,更加强硬地挤上来,简直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手从她后颈上收回,微微施力捏住她的下颌。她被迫仰起脸,张唇迎接更为猛烈的攻势。 一吻毕,刘琼已是眼神迷蒙,唇瓣艳艳,衣衫凌乱不堪,看上去好不可怜。她靠着榻努力平稳呼吸,水润润的眼睛瞪着他,一点儿不能唬人,更像是撒娇。 “现在行了吗?”诸葛亮嗓音低哑,手臂撑在她两侧,将人牢牢地控在怀里。 “不行。” 若是往常,她早被亲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整个人只会乖乖配合他的动作了。今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真是奇怪。 “为何?”军师大人选择换一种法子,一边温声哄人,一边扯开衣襟,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小祜,夫人,好夫人,心肝儿。” 缠缠绵绵的声音像丝线一般,温柔地拢住她的心房,勾得人昏头昏脑的,叫嚣着想要陷进去。 可一想到上次,刘琼稳了稳心神,逼着自己将脸别过去,不看他这副模样。 “狐狸精不许勾引人!”她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哪有?” 军师大人才不承认。他盯着刘琼的侧脸看了片刻,忽得凑近,张嘴含住她红透的耳尖,收敛着牙齿轻咬,声音含含糊糊的,“行不行?行不行?” 她最怕他这样,如同狸奴炸毛一样惊叫:“啊啊啊快停快停,不许用这招!” 这不行那不许的,好不讲理。诸葛亮才不管她,专心致志地继续嘴上功夫。 “你怎么这样,”刘琼推搡着他,怨气满满地指控道:“若是等下子再有人前来拜访,军师大人是不是还要像上次一样,把我丢在榻上,跑出去迎接他们啊?” 原来是为着这事儿。他停下动作,想起上次匆忙起身时,榻上人尚未褪去的娇态和那满眼的幽怨。诸葛亮怀着歉意亲亲她红润的脸颊,“上次是我不好,我给夫人赔礼。今夜闭门谢客,只陪夫人,好不好?” 说完,不待她回答,诸葛亮起身整理好衣冠,出门对侍女嘱咐几句,趋步疾行重返榻上。 “这样夫人可满意了?” 她没说话,伸臂勾上他的脖颈,眼睛柔柔地盯住他,轻哼一声。 到底谁才是勾引人的狐狸精啊。军师大人喉结滚动几下,捧着她的脸重重亲上去。 细细密密的吻砸下来,刘琼嘤咛一声,抻腰迎上去,与他共赴巫山。 战场上从不落下风的将军此刻被军师大人压得死死的,半点儿反抗不得。这场战事进行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一直掌握主动权的人仍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 “不来了不来了。”将军捱不住这愈发猛烈的袭击,颤巍巍地举手投降,“好累好困,咱们歇息了吧?” 他这方正是士气高涨形势大好的时刻,怎能就这样放弃阵地。军师大人俯身在她后颈上耐心亲吻,哄着对手与他再挑灯夜战个三百回合,“明日无甚要事,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说话间,一滴汗珠从他额上滚下,落在身下人的颈窝中。刘琼不知是被烫到还是被吓到,抬手摸索着去推他,“不行不行,我受不住。” “受得住。”军师大人趁机将手插进她的指缝间,与她十指相握。他拿出说一不二的姿态,声音却软软的,“乖,很快就好了。” 这“很快”完全是骗人。刘琼半眯着眼,看着窗外乍泄的天光,有气无力地骂道:“狐狸精,骗人精,妖精,坏人。” 军师大人饱足一顿,对这些称呼欣然接受。他把人扣在怀里搂着,懒散地哄,“是是是,夫人说得都对,快些安寝吧。” 睡了不知多少时刻,诸葛亮睁开眼睛,瞧着外头日光淡淡,约莫到辰时了。身旁的人尚在酣睡,他侧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衣。 虽说这些时日没什么要事,公务也轻减了不少。然而在用完朝食之后,诸葛亮坐了片刻,仍是闲不住,起身往城内走去。 街上的小摊主们都晓得这位随和可亲的军师大人,见他走来,皆笑着主动与他攀扯几句。 “军师今日好气色,莫不是有什么称心事?” 确实称心,不过不好说出来。诸葛亮回以一笑,“你家里一切都好吗?” “托军师的福,一切都好!” “那就好,”诸葛亮点点头,又道:“我还有些事,失陪了。” “好嘞,军师慢走。”摊主乐呵呵地看着他走远,与一旁的伙计闲聊起来。 他这厢才走没多远,一个小兵驾马急匆匆地跑过来,正好对着这位摊主发问:“劳驾,你今日可曾见到军师?” “嘿呀,军师刚从这儿路过,还同我说了两句话呢。” “那可看清他往哪儿去了?”小兵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并不感兴趣,继续问道。 “往南去了。” “多谢。”小兵抱拳施礼,翻身上了马背,直往城南赶去。 小兵到演武场时,诸葛亮正同一旁的将军说着什么。他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军师,主公来信。” “嗯。”他从小兵手里接过信件拆了细瞧,眉头越皱越深。 “可是主公出事了?”将军面上一紧,连忙问道。 诸葛亮沉默着将信件收进袖中,语气平稳地下令:“速召众文武到帐内议事。” 接到军师命令,诸位文武大臣连忙放下手中事宜,策马疾驰而来。 “一大早的就这么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赵云看向身侧的刘琼,见她神色颓靡,不满地拍拍她,“你怎么这副模样,昨晚上没睡好?” “嗯?”刘琼反应慢半拍,悠悠地打个哈欠,“唔,是没睡好。” 她眼底乌青,瞧着没点儿精气神。赵云嫌弃地瞥她一眼,“莫不是彻夜习武了?死心吧,就算是这样也赶不上我的。” ……没有家室的人想不到除了练武之外,晚上还有其他许多妙趣可言。刘琼顿了顿,呲牙咧嘴地朝他挥挥拳头,“少说大话,你何时胜过我了?” “比比?”赵云不屑地冷哼。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跟被什么妖精吸了精气一般,他有十足把握能把她揍得乖乖叫哥哥。 “我才没那闲工夫呢。”刘琼也自觉今日状态不佳,并不答应他。眼下各位大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她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军师要讲正事儿呢。” 诸葛亮望着堂下众人,轻咳两声。诸位文武大臣立马止了话语,正色看向他。 “诸位,主公传来书信。益州北部多数城池已收入囊中,只是……攻打雒城时士元不慎中箭,现重伤卧于榻上。又有张鲁刘璋两相夹击,形势不容乐观,需从荆州调兵接应。” 刘备带兵驻扎在葭萌关,怎奈张松欲传信与他,却一时不防叫人察觉。刘璋原是请来刘备为其抵御张鲁,现又求张鲁为他铲除刘备。 事已至此,刘备依着庞统的计议,先将白水总督杨怀赚来葭萌关,趁机夺得白水。之后率军向南一路攻下涪城、绵竹等城池,至雒城时遇刘璋手下强将张任阻击,庞统重伤,只得暂缓攻势。 “主公召我与翼德、子龙带兵入蜀以作援军。我走之后,荆州全权交由云长与平宜看管,仲业、季常等众位文武大臣需尽心辅之,不得怠慢。” 被叫到名字,关羽、刘琼、文聘和马良四人出列应之,帐内其余人亦起身,“是,谨遵军师安排。” “如此,诸将军各自回去准备,明日于城外点兵。散帐。” 这一次又不知要去多久,刘琼亦步亦趋地跟在诸葛亮身后,见他去收拾行李,心中不舍。她上前搂住诸葛亮的腰身,声音闷闷的,“蜀道艰难,夫君此去要照顾好自己。上战场要戴甲,不许偷懒不穿。要按时吃饭睡觉,一分都不能消瘦。公务繁忙的时候也要抽空休息,不许……” “好。”诸葛亮转身将她搂进怀里,“都听夫人的。我不在家的时候,还要劳烦夫人照顾好自己。” 刘琼沉默地点点头,埋在他怀里悄悄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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