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袅袅转头去了前院。 听到这话,玉钗眼神猝出恶寒的神色,定定地望着许画棠的背影冷笑道:“这一巴掌权当了了你我主仆那点可怜情分” “下一次再打我,你给我试试!!” 她桀桀笑道,转头就往后门走去,没成想刚拐弯就被人一个手刀劈晕了。 “春哥,我们来晚了,棠棠出去了,怎么办?” 来人正是江氏和许春风两口子。 早上一早衙门那边来了话,说是值守的衙役和后厨人手不够,让两口子去搭把手。 两口子本来已经拒绝了,可是来人说是赵大人亲自下的命令,违者午门杖刑三十。 他们心里一顿疑惑,想着去衙门走一遭,找赵怀民亲自解释一番。 谁知道:进了衙门,却没能见到上司。江氏到衙门后厨一问,方才知道并没有这种事情。 夫妻俩一合计,这才意识到不对,紧赶慢赶.... 一路上被人群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挤到妹妹家后门口,愕然发现后门被人上了锁。 他们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两人好不容易从后门挤进来,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妹子出去见客。 若是这三关被人破了,那妹子的处境可就难看了。 许春风一想起那群流氓的影子不禁黑着脸,他紧紧握着手里的佩刀,起身就要出去: “没事,我出去看看” 江氏第一反应是拉住丈夫,不让出去,哽咽道:“不行!你这么出去,到时候他们下狠手怎么办?” 毕竟这种事情之前也有发生,先前衙门有个孙生,其妹妹长得十分娇憨,也是到了说亲的年龄,本来与邻家公子定下了亲事,没成想就在前年七巧节被人恶意挂上了栀子花,三关被人轻易破了。 孙生作为哥哥,是最后的武关,哪怕是死了,也没能护住那丫头。 孙家丫头最终嫁给了一个而立之年的京官,不到月余便尸骨无存,死得不明不白,徒留家中两个老家伙整日以泪洗面。 许春风掰开妻子的手指,一字一顿道:“你知道的,我对不起棠棠” “别担心,今日衙门兄弟都出来巡街了,很快会发现这里,说不定能搭把手” 他露出一丝苦笑。 江氏的眼泪唰一下就滴落在地,别开脸,死死地捂着嘴角,不让哭泣声泄露出去,影响丈夫的情绪。 “喔~,原来是许铺头的妹子” “今儿个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围堵在门口的人见许春风一出来,顿时露出坏笑。 那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画棠,时不时地舔抵着嘴角,一副垂涎欲滴的恶心模样令许家兄妹如芒在背。 “咳咳”“老规矩:三关”“两位请吧” 为首者张万江甫一见到许画棠那一刻,眼神便再无旁人,搓着手,迫不及待地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其余者也纷纷附和着。 “两位可千万别手下留情”“虽然咱们张公子才情,家世乃佼佼者..” 狗腿子阿谀奉承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人许画棠打断了。 只见她施施然说出第一关: “什么树春季结荆桃,夏季结桃果,秋季结梨果、李子,冬季结枣果?若是有这种树,还请拿出此树让在下心服口服” 这话一出,在场者瞬间鸦雀无声。 一年分四季,四季为春夏秋冬,花开四季者有,四季结果者亦有,可是一棵树能一年四季结出不一样的果子,这..... 谜面很巧妙,只是...对于那些盛京儿女常常侍弄花草,对嫁接之术或多或少都有了解,人群如海水般涌动。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各个面色为难。 翠珠望着香烛一点一点散去,脸上那点笑意渐渐深了。 少年徐徐抬头,恰好对上一双潋滟的眸子,眸若春水,此刻眸中有千奇百态的少年们,亦有鹤立鸡群的自己。 素日里眉眼处凝结着丝丝燥意与愁绪。 即使带着面纱,赵怀民还是能感受到许家姑娘的烦躁与不安。 他想起许家借马车之恩,紧了紧手心,忙上前向门口依了过去。 少年伸出手准备敲下锣鼓,没成想这时突然一个手横空出现拦住了他。 是张贺,一身横肉,正怒目而视,他斜视着眼前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屁孩,冷哼道:“怎样?” 赵怀民当下就握紧了木棰子令一头,轻笑道:“真是不巧,在下也有此意” “哈哈哈”“踢馆咯”“有人踢馆咯” “话说这位小兄弟瞧着有点面嫩,就是不知道耐不耐揍” “就是就是!谁知道咱们张贺手下过招的人不是残了就废了,要么就是没了...” 人群中不乏看热闹的,也有起哄的。 眼瞅着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许画棠抿了抿唇,双眼此刻盛满了忧虑之情绪,她看着少年单薄的身子,正准备开口解围。 张万江对突然出现的赵怀民很是不满,于是给自家弟弟递了眼色,让他速战速决。 没成想,随着张贺一声爆呵,少年身形纹丝不动,依旧风度翩翩,就连白皙的面颊上也没有一丝汗珠。 见于此,张贺直接动手了。 手成鹰勾,径直向赵怀民面门,右腿一扫,激起阵阵尘土,颇有横扫千军之势。 “咳咳” 围观者被突然起来的灰尘呛到,“咳咳”很快漫起阵阵浓烟, “眼睛”“我的眼睛”更有甚者不慎被细碎的石子击中了眼皮,此刻正发出惨烈的哀嚎声。 一时间人群引起骚乱。 张贺一个闪身,躲开了少年的攻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意,一个转身扬起手里的锤子向着许家门口的铜锣狠狠地就要砸下去。 那一刻,人群喧闹起来了:“赢了”“赢了” 然下一瞬,一道清脆的铜锣声荡向四方。 众人齐刷刷抬起头就看到了:张贺手里的木棰子高高扬起来,而那铜锣却咚咚响起来。 “咚咚” 锣声又起。 张贺僵着身子,众人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 烟土四起,少年手里执着一根拐棍此刻又锤了一下锣卜,挺直的脊梁却如松柏一般傲然于世,一张精湛的脸此刻微微转过来。 少年淡笑道:“在下赵怀民,乐阳人士,前来闯关” 台下的男人们瞪圆了眼睛,“嘶” “我怎么瞧着这人有点眼熟..?”“我呸!你看见那些长得好看的,那次不眼熟” “不不不!这个是真眼熟”“你可闭嘴吧” 被人捷足先登,张家兄弟那张脸青青白白,煞是好看。 “原来是探花郎啊赵大人,幸会幸会” 张万江忙上前行礼问候。 赵怀民亦如此:“张公子安好” 态度不咸不淡。这副淡漠的样子令张万江感受到被人轻视,眼色渐渐加深,他盯着眼前这个少年唇边溢出一丝残忍的弧度。 许画棠刚好看到他阴挚的眼神心里颤了颤,而那一边是风光霁月的少年郎,她眼里闪过浓浓的愁绪。 思及次,少年忙上前福了福身子,哑然道:“两位公子可有答案了?” 她的目光略过香烛意有所指。 赵怀民宽了宽衣袖,盈盈一拜,笑道:“在下不才,正有此意” “司喜,还不将东西端上来” 少年端得一派坦然,四毫不犹豫,对着人群处呼唤了一声。 司喜正被人挤来挤去,乍听见自家公子的召唤,立刻招手示好,对着自家公子挤眉弄眼:“大人,这里”“我们在这里” 大家顺着人群的目光,不知不觉地让出一条路。 很快司喜大摇大摆地站上台阶,掀开了红布。 “嘿嘿”“大人礼物送到了,您看看?” 随着红布掀开,众人齐齐深吸一口气。 只见一颗枝桠茂密的树正歪躺在砖红色盆里,其叶蓁蓁,随风摇摆着,翠浓的叶子间有红□□滴的荆桃果子,绿色的李果子,还有一些正盛开的梨花摇曳生姿,往上是一些枣枝正勃勃上扬。 “真的是苹果哎”“是荆桃!!” “真是妙哉妙哉!小小一棵树居然有四五种果子,这些果子刚好一年四季开花结果,佩服佩服” 围观者抱着找茬的心态将盆栽看了个仔细,但见那花红柳绿的树干间挂着红彤彤,绿茵茵的果子乐不可支,顿时啧啧称奇,双眼冒着精光,直呼过瘾,越看越喜欢。 司喜见那些人动手动脚很是不喜欢,连忙端着盆栽往屋里走去,生怕自家公子与自己置气。 张万江吃了闭门亏,愤恨地刮了那些拍马者心智不坚定。 赵怀民望着心爱的四季树上挂满了红绸子,眸色闪了闪,“咳咳”清了清嗓门。 对上少女那羞涩的眉眼,他下意识地别开脸。 翠珠见两人眉来眼去,喜上心头,趁着张贺不注意,夺了木棰子,“ban~” 一下敲响了锣卜,直接宣布道:“这一关赵大人胜了” 张万江指着那树张着嘴欲言又止,怒目而视,双目都快喷火了,最终只得拂袖罢了,叫嚣道:“直接进入下一关吧” 他那恶狠狠的语气很快就破坏了少年少女之间旖旎的氛围。 回过神来的许画棠略略沉吟,双眼弯弯,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最后朱唇轻启,欲宣布下一关。 “慢着!”“为了公平起见,本公子要求:答案必须写在纸上” 有了前车之鉴,张万江仍旧不死心。 于是眼珠子一转,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希望以此掣肘文采斐然的赵探花。 要求一提出就得到众人的欢呼:“好耶”“张公子所言甚有理,是该如此” “这样一来,大家只能公平竞争咯,可怜两位有情人...啧啧!” 更有甚者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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