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民心下一沉,不免有些烦躁,这些人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情大,若是此刻:眼前被为难的人是那些人的姐妹,敢问这些少年郎可还有捉弄、玩弄的心思? 看来这种闹剧适可而止了。 好好的游街相亲会已经变成权势者猎艳会,可悲!!!! 而屋里的江氏堪堪松了一口气,就被张万江那不要脸的要求吓到了。 这时,许春风已经摸到自家妹妹身后,悄悄低语几句话,便黑着脸守在她身后。 原本忧心忡忡的许画棠听了自家哥哥的耳语,心里有了想法,施施然地上前拿起笔墨在公众下挥动着笔墨,写写画画,然后在众目睽睽下将答案卷起来用红绳子挂在锣卜上。 屋里的江氏正翘首以盼,突觉耳后凉飕飕,回头就被人捂住嘴捆住了双脚,如死狗般拖走了。 小郑氏扫了一眼怯懦的玉钗,在她耳畔低低道:“这次要是再吹了...” 那凉凉的眼神一如当初将玉钗她妹妹送到青楼那般凉薄狠辣。 玉钗缩了缩脖子,忙收回来目光,诺诺道:“奴婢遵命!” 言语间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她目送着小郑氏等人离开,转身沉着脸子转而带着浅浅笑意,出了门,默默地摸到了许家主仆身后,看向那个帮着答案的锣卜露出阴恻恻的笑来。 这时许画棠也公布了第二关的要求:猜测她刚才写了什么? 这一关让在场的人纷纷傻眼了。 他们纷纷闭目养神,抓腮挠耳地回想起刚刚少女运笔的姿势,猜测她刚刚到底写了什么? 张万江余光扫了一眼自己弟弟,示意他来硬的,没成想.... 余光中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摸了过去。 赵怀民也注意到玉钗的身影,顿觉不对,忙随手摘了一片绿叶准备打在锣卜上,一片打在女子的腿,。 偏偏他没看到玉钗左手拿了木锤子也准备击打在锣卜上,玉钗向前扑过去,手里的木棰子正好弹在锣卜上,这么一来众人都以为是玉钗敲响了锣卜。 她一把夺下卷起来的宣纸,一个健步冲到台前,大声宣布:“这一关张万江公子夺了得优先抢答权” 耳朵震得发麻,玉钗嘴角狠狠上扬,此刻那张脸对着许家人露出得意张扬的笑。 许家人气得不轻,面色十分难看。 张万江扑棱着扇子,抬脚上台阶,一不小心歪了一下,还是玉钗将他扶起来。 两人眉来眼去,很快张万江振声道:“本公子宣布答案就是:提笔画天下,许你一世繁华” 玉钗当即敲响了锣卜,daun~,“我家姑娘宣布:这一关张万江公子胜出!!” 眼瞅着她气焰不可一世,赵怀民当机立断,随手摸了一颗石子径直弹射出去,直奔玉钗的耳后。 “哎哎”“怎么就晕了” “难道是高兴坏了..”“可能是太热了” 玉钗当场华丽丽晕了过去,吓得围观者议论纷纷。 许春风立刻上前拽住了她,皮笑肉不笑道:“诸位见谅,天太热了,我家丫鬟消渴了,还请海涵” 翠珠也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将玉钗架进了屋里。 直到将人五花大帮在院子里,翠珠还暗暗死死掐着她胳膊几下,踩了她几脚,方才解恨。 这时,侧屋传来打趣声: “哎呀”“老许,你们家也太刺激了”“刚刚还看到一个老妖婆带着丫鬟婆子吆五喝六地从这里溜出去,对着咱们兄弟一阵狂吠,吓死个人” “好说不说,你家可真是卧虎藏龙!” 管贤看热闹不嫌事情大,从里头走出来,一旁的小诸葛正端着井水咕噜咕噜喝,还嘟囔着:“许哥,借点水喝” “对了,嫂子就在屋里躺着,别担心” 他踢了老管一脚,忙描补着,生怕把人家气坏了。 许春风:“多谢” 见到他们那一刻,莫名心安几分,万千感动最终化为两个字。 许春风和翠珠转身回到了许画棠身边。 一胜一败,第三关就是决赛关。 所以许家人心里也没谱,许画棠带着面纱,面对人群涌动,对那些丑陋的嘴脸不免有些反感,尤其是看到张万江那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派十分不耻。 她从心里不喜欢张万江。 虽说赵大人也是一派谦谦君子,只是.... 论起婚姻大事,她是逃避心态,不想婚嫁,至少现在还不想婚嫁。 只是今日这般形势,只能先打破张万江的美梦,日后再与赵大人解释解释方为上上策。 她看了一眼少年,随即对着贴身丫鬟翠珠说了几句话。 少女袅袅往案桌前运笔,又在上面写写画画,直到翠珠手里抱着东西回到她身边方才歇笔。 只见她对着大家盈盈一拜,福了福身子,凛然宣布第三关:猜心思。 “大家请看这幅画,请说出画者想要表达什么” 随着少女将画作展开,众人齐齐围了上前,张万江也围了上去,而张贺一如既往地上前抢木棰子。 这时许春风动了,他横挡在张贺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压低了嗓音直言:“家妹心有所属,还请张公子手下留情” 张贺竖起眉头,双手迅速成鹰抓,呼啸而来,直奔他面门。 许春风眉头紧蹙,狼狈应招。 “吃我一拳!”张贺一声爆呵。 许春风下意识地以佩刀挡在身前,没成想那厮双手成爪将许春风一把抓起来,狠狠地扔了出去。 就这么一瞬间,赵怀民动了。 他一个闪身,搂住了许春风,助他站稳身形,右手弹出一个石子径直奔向张贺面门。 趁着他闪躲之际,少年已然挪到了锣卜跟前,抢下来答案。 Duan~,锣卜声瞬间散开,震得吃瓜群众抱着耳朵一脸痛苦。 翠珠那眼珠子转得快,忙拽着自家姑娘往少年身后挪了挪,后怕道:“这一关赵公子优先获得抢答权” 听到这话,张万江一把撕碎了画作,目光死死地盯着上面两人,牙龇欲裂,嘴皮子气得直哆嗦。 赵怀民忙上前公布自己的答案:“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天下” 随着宣纸慢慢铺开,“天下”两个字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好”“好!不愧是精彩绝艳的赵探花” “好一个郎情妾意,天作之合啊” 唯有墙角传来三俩叫好声,余者面色呈现出灰败之色,纷纷瑟缩着,不敢直视张家兄弟俩的眼神。 甚至齐齐往后退了又退,离张家兄弟俩三步之远。 唰啦一下,张万江将手里碎屑扔在地上,拉着脸子阴沉沉地留下一句话:“咱们走着瞧” 他看向许家人和赵怀民两人,转身没入人群中。 见状,许家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日头西坠,围堵在许家门口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许春风一把拽下屋檐下那束洁白的栀子花和花灯,阴沉着脸子进了屋。 赵怀民本想着回家理理头绪。 系统倏忽说话了:【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值低于20%,马上进入休眠状态,请宿主做好心里准备】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值低于20%,马上进入休眠状态,请宿主做好心里准备】 他只觉眼前一黑,浑身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绵无力,气血翻涌着。 “噗”随后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少年当下就歪着身子倒下去。 而许画棠刚好在他身后,本能地伸出手接住了他。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大人又晕死了?.... 听到许画棠的呼唤声众人忙将赵怀民围住,许春风、司喜忙将人扶进了屋里,翠珠将许家大门栓上。 瘫靠在门后,差点哭出声来。 还是许画棠将人抱进怀里,安抚着:“哭什么?咱们不是挺过来了” 翠珠双目垂泪,凝噎道:“咱们太不小心了,这次要不是赵大人,谁知道日后日子可怎么过?” “对啊,咱们是幸运的,只是不知道那些家族式微,兄弟单薄的女儿家又该如何 ?” 她尚有兄长护着,还是这般胆战心惊,那其她女孩子尼?她们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许画棠悲从心上来,为自己,为自己的后代感到担忧。 如是她女儿,她孙女,又该怎么办?不是任何时候都会有一个如玉公子前来相救。 她过得这般身不由己,又如何相夫教子?这世道到底对女子是刻薄的。 将人放在床榻上,司喜望着少年嘴角的血迹,呢喃着:“怎么还咳血了?” “难道是受外伤了?” 他一边解开少年的衣服,一边嘟囔着要检查一下自家公子是不是受伤了。 “咳咳”许春风忙挡在自家妹子跟前,劝道:“棠棠别怕”“大人身子一向如此,别担心” “去外间看看你嫂子醒了没?” 主仆俩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间。 许画棠将手帕沾了水,轻轻擦拭着江氏额头,很快就听到了呢喃声:“唔” 江氏醒了,双眼朦胧,挣扎着要起来,摸着后脑勺,懊恼道:“棠棠,我怎么头有点痛?” 待眼神清明几分,她连忙拽着小姑子的手,双眼上下打量着妹子,忧心道:“你们怎么进来了?” “咱们没事了?” 许画棠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算是解开了江氏心里的疑惑。 江氏摸着心口一阵后怕,时不时地扶着额头,扯了扯嘴角:“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二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先前你哥还查到:她与邵阳那边联系紧密,对外称病,卧床不出,私底下却偷偷来了盛京,还想着把你随便许了人家,要不是..要不是赵大人” 一想起那边一群吃人的东西,江氏愈发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必须尽快让自家妹子找到自己的幸福。 于是她拉着姑娘的手,娓娓道:“棠儿,你也知道,咱们女人逃不了成亲这一坎儿” “尼姑庵里日子清苦,要你一辈子守着清规戒律,我们实在于心不忍,眼下还有我们看顾些,若是我们走了,你可怎么办?” 眼下有他们护着,自家妹子处境还如此艰难,若是没了他们夫妻二人,那...日子自是无比艰难。 许画棠抽回了手,脸上带着笑,嗤笑道:“我..自是知道” 知道自己逃不过那一关,也知道兄长处境艰难,只是...真心希望那一天能晚点来罢了。 她搅弄着帕子,望着窗外的那焉耷耷的芭蕉叶子,不免悲上心头:“嫂嫂不必担心,棠儿知道轻重” “眼下赵大人已经拿到了头筹,对外来说,我们两家怕是又要扯不清,咱们多走动走动便是” 她到底是松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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