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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考场开考前乱哄哄,按上次成绩排,林楠木坐在最后一排,前面玩纸飞机的男生咻地一扔,纸飞机飞过来,撞到她脑门,掉到桌上。

男生叫薛永祥,上次和同伴两个人找过林楠木麻烦,这次在考场碰上,显然没想放过她。

“哟这不是林~小姐,”薛永祥阴阳怪气刻意拖长音,引得考场的人看过来。

同伴一屁股坐到林楠木旁边的空位上,隔着过道,伸腿撞了撞林楠木的桌子,“你有多缺钱啊?”

林楠木埋头看书,把撞歪的课桌拉回来。

薛永祥吹了声流氓哨,“上次请你喝酒的那人,是我哥们,下次我去,你也赏个脸,我给你双倍的ney~”他搓了搓两根手指。

周围的目光逐渐怪异,落在林楠木的脸上,像一根根刺。

她猛地合上书,下一秒就要把书砸到薛永祥的脸上,付楸走到这边过道,他清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起来。”

薛永祥的同伴不接茬,皱眉抬头,“谁啊你,爷就不起。”

“付楸。”付楸从兜里掏出一根签字笔,不轻不重放到桌上。

男生不情不愿挪走屁股,不屑打量着:“你不是被保送了,挺牛逼啊还来考啥试。”

“闲得无聊,来练练手。”付楸凉凉的说。

这种小考付楸的确不参加,闲来无事就来了学校,老师都没给他排考场,随便塞了一个班。

后桌就是年级学霸,薛永祥套近乎:“一会借我抄抄,给我露一面就行。”

付楸没搭理,薛永祥嬉皮笑脸当默许了。

第一门语文,没什么可抄,下午数学开考前薛永祥又嘱托了遍,付楸语气很淡的说:“看我心情。”

“……”薛永祥吃了个闭门羹,但还是笑脸相迎。

考试时间过去三分之一,付楸就写完了卷子,薛永祥嘴巴嘶了声,笔头敲着桌子。

付楸不为所动,薛永祥朝后的身子扭成麻花,眼睛快掉到付楸答案上。

监考老师注意到,走过来厉声说:“写自己的!”

薛永祥没抄到,咬牙切齿,发出一声操。

林楠木转着眼睛,猜不出付楸在想什么,脸上没有表情,置身事外。

中间监考老师出去接了个电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薛永祥等不了了,扭头抓走付楸的卷子猛抄起来。

林楠木跟坐在两边的人看呆了,嘴张了张又闭上,都没人说话。

付楸懒洋洋靠着椅子,等人抄完还回试卷,正好铃声响。

“兄弟,谢了啊。”薛永祥容光焕发,似乎一门满分能捞动所有科目。

付楸冷笑,唇边的弧度凉薄:“谢我干什么?”他站起来,少有的傲慢态度,“我瞎写的,你还抄的一股劲。”

“你……他妈。”薛永祥快把牙齿咬碎了。

付楸走半路,回头说:“你也说了,我不用考试。”

林楠木感觉很解气,其他没抄上只能眼巴巴看着的同学觉得更解气。没人在意暴躁的薛永祥一脚踹翻桌椅板凳,狠狠骂道:“我cao!”

后面理综薛永祥没再搞小动作,付楸一以贯之,坚持考完到最后一科英语。

英语选择最多,密密麻麻的阅读理解像是鸟语,后面几篇生单词跟专业术语超标,不止薛永祥,所有考试的同学都慌了。

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考场咂舌发愁的声音此消彼长,来回翻动试卷的动静愈发焦躁不安,令人眼花缭乱的英文单词在眼前乱蹿。

付楸表现得格外淡定,从发下试卷,浏览全篇跟作文后,简单过了一遍就提笔写了起来,在周围人都毫无头绪不敢下笔时,他圈圈画画写答案的声音尤为刺耳醒目。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每写完一篇,长腿往前伸,堪堪撞到薛永祥的椅子,好像在踹他。

接连几次,薛永祥一肚子气没地撒,齿缝间不耐烦发出一声呲,监考老师走过来,自然是袒护付楸,敲了敲薛永祥桌子:“身体不舒服?”

“他老踹我板凳。”

薛永祥吼着,拍桌子叫板,老师理都没理,“注意考场纪律!不想写就提前交卷!”

薛永祥吃了个哑巴亏,如果后脑勺长眼睛的话,后面一小时他快把付楸瞪穿了,但后者不怕事,煽风点火。

题目对付楸来说不仅小菜一碟,人家早早写完还能睡上一觉,胳膊肘压着答案,一个字眼都看不见。

薛永祥差点就摔桌了,有病似的嘴里声音没停过。忍无可忍,后背撞付楸的桌子,一下一下,桌脚翘起,丑陋的报复心理心满意足达到顶峰。

付楸被弄醒,没睡醒,脸色难看,一脚踹到前面的椅子,连同坐在上面的人,差点被踹飞。

刚好铃声大作,老师忙着收试卷没顾得上这边,薛永祥破罐子破摔,转身抢走付楸桌上的卷子,撕得粉碎。

周围人惊愕,下巴上去下来,傻掉了。

薛永祥能偏激做到这份上,林楠木有点担心付楸,不过下一秒监考老师大步流星过来,拽着闹事人的衣领拎出考场:“最后一排同学收下试卷。”

两张桌下是一地碎纸粉屑,付楸看都没看,就像别人所说,保送的人本就不该出现在这。

成绩是在隔天出来的,裴风抱着一大沓卷子进来,班里哀嚎遍野:“要不要人活了,谁想知道分啊。”

“就是,我这才从考场出来,分数就下来了,心态容易崩。”

裴风在讲台上先找自己的分,“高三过一半了,还不适应?”

“不适应!”

学习好的同学都上去找自己的卷子了,裴风看完让出位置,“卷子都打乱了,要是没找到就是在别班,先看看分就行别拿走,一会还得拿回去登分。”

讲台上挤满了人,林楠木看了眼拥挤的后脑勺,她对分数也上心,便没去找分。

裴风把卷子送回办公室的时候,碰巧上面一张就是她的,瞄到熟悉的字迹一眼认出来,正想拿出来仔细看看分数时,卷子被黄宁抽走,她头也不回走了。

视线一空。

“找你的?”裴风说:“我要送回去了,你赶紧找找有没你的。”

上面一摞都是外班的,陌生的名字一晃而过,终于在下面翻到自班同学的卷子,一张张加速找着,压在最底下的一张写着她的名字。

语文:88

林楠木疑惑地抽出来,不是她的字迹,写的却是她的名字。

这怎么回事?

还没想明白,裴风催促她。

“哦好,你拿走吧。”她皱眉,把卷子放回去。

裴风看见那个分数,大抵猜到林楠木心情,“没事,就一周测。”

林楠木眉间的愁云没散,本对这些小考都不在意,这下疑心未解,她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奇怪。

只有被掉包了这一种可能,有人跟她换试卷了!

就是一小周测,有必要吗?林楠木对做出这种行为的人感到鄙夷,既然是有人跟她换,说明她的分数应该是还可以,起码高于88分。

难不成她一飞冲天,这次语文上了一百四?

不可能,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换试卷的人大概率是提早看到分数的那批人,范围广,所有理科班的女生都有可能。

林楠木下课就去了趟办公室,杨雅静不在,卷子也不知道锁在哪个柜子,她在门口徘徊,打算离开,又不甘心地回去。

她一阵风似的回到门口,里面走出来的人掀开帘子,跟她撞了个满怀。

付楸也没刹住车,两人身体相撞,她的鼻尖磕到了他下巴,嗅到了熟悉甘冽的清香,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见是付楸后,脑子变得空空荡荡。

她忽然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了,道完歉后转身就走,还是付楸提醒:“你来不是有事情吗?”

“啊。”林楠木想起卷子的事,但杨雅静不在,“我的语文成绩……”

她支支吾吾,没好意思开口,便改了口径,“我本来是想看分,老师不在,先回了。”

付楸罔若未闻,瘦瘦高高的人挡住去路,沉寂数秒才说:“你卷子被被人换了,不想找回来吗?”

果然跟她猜想的如出一辙,林楠木不解,更不解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换走了我卷子。”

“跟你想的一样。”付楸神态冷峻,“第二节晚自习上课来这一趟。”

林楠木云里雾里,木讷应下了。

付楸没说干什么,第一节晚自习她一直想着这事。第二节是杨雅静带班,上课前裴风坐到讲台,“老班去开会,安静上自习吧。”

她找借口溜出去,上了楼才发现各班都没有班主任检查,带班的老师在讲课,付楸已经在办公室等她了。

黑暗,教学楼,灯火,他的背影在窗口移动,一旦走出光明就像是要被夜色吞没。

林楠木掀帘进去,“你要我来这干什么?”

“找卷子啊。”长桌上堆着语文和英语两大叠白花花试卷,随着付楸上下翻动,油墨香跟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一同飘来。

林楠木愣神,没想出来付楸帮她的意义在哪。

她悄悄向他靠近,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熟悉的香气扑面,令人心安。

“你找这边,我去看那边。”付楸回头,不清楚她在发什么呆,让出位置来。

林楠木撸了撸袖子,试卷被大幅度掀起放下,地上还有一些,全年级的都在这,“能找到吗?”

付楸笃定:“能。”他站在桌前审视着眼前的几摞,在想办法,“你字迹挺好认,你是没写名字吗?”

“写了。”林楠木说。

付楸依稀记得她在纸上写字习惯,卷面不怎么干净,写错爱画好几条斜杠,就差涂黑疙瘩了。这种情况在女生的卷面里不常见。

他笑了,“有什么好认的标记吗?比如名字写错给涂黑了?”

这句没有来由的嘲笑,让两人的生疏的关系也拉近了些,他沉沉的笑音还在耳边荡漾,林楠木想到什么说:“有一个。”

她往下翻动卷子,指着卷上角某一处:“我在这写了个东西……”

付楸的手停下了,抬头:“什么?”

“一个字母。”她看着他,在锐利的目光下竟像对犯人的审问。

付楸眯眼,摸不出她说话一知半解是什么习惯,等着下文。

“一个,F。”她低下头,声音也低下去。

目光错开,付楸怔了怔,重复一遍,“F?”

“嗯。”

付楸没多想,继而翻阅,时间在呼啦哗啦声响中走过一半,他说:“等老师回来,卷子是要被各班分走,你的就更找不回来了。”

“好,我抓紧。”桌上都是后五个班,她蹲在地上,“这里的还没找吧?”

“嗯。”看了各式各样的字迹,潦草的,规整的,付楸看的眼花缭乱,他捏了捏鼻梁骨,呼气,手指往下翻。

一张不太整洁的试卷映入眼帘,他先扫了左上角,看见了那个字母:“找到了。”

林楠木惊喜地站起来,也是先检查是不是有她标记的F,然后笑了,最后才想起来看分数。

98

脸上没收拢的笑容固化,这也不高啊……姓名栏果然有胶带粘过的痕迹,“黄宁”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写的明目张胆。

黄宁?!

林楠木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居然是同班同学干出来的事情。郁闷烦躁气愤交融,心里五味杂陈。

付楸就这么看她脸上的情绪变化多样,他眼风扫过,停在字母“F”后的小爱心上。

“你考试的时候就在干这些事?”字母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莫名地耿耿于怀。

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不说后面还画了个心?

付楸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上心,刚才的晕眩感随之加深,他在等她回答。

“我……闲得无聊吧。”这个答案差强人意。

他不满:“林楠木,如果不是我提出来,你是不是都不会来找?”

林楠木看着他,又看了眼试卷,她料想自己不会冲到一百四十分,顶多没退步,找不找回来意义不大:“嗯,是。”

付楸皱紧眉头,嘴角一扯。

她转念又说:“不是,我肯定会来找,只不过我更好奇是谁这么做,我指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哦,那就是报复心?”他笑了笑,“并不是因为关心你的真实分数。”

“应该是这样。”林楠木没想欺瞒,如实承认。

“走吧。”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情绪,光线昏暗的环境,他走在前面。

过了走廊,付楸声音清淡,回头望了她一眼,眉眼俊朗而清晰,“我居然比当事人在意这张卷子。”

“啊?”

付楸平静地站在走廊尽头,“我见过你为了九分的默写努力背书,也见过你为学好英语找各种办法。”他靠墙,微微低头:“还有就是你从不间断跳绳跑步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但你那股毅力的劲头挺让我佩服。我记得你字迹,卷子被人换过我一眼看出来了。我这么做,也是想让你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努力成果。”

他双手插回兜,安全通道的绿光在他额发上摇曳,他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明亮又寂静。

声控灯灭了一瞬,下课铃响了,走廊上的脚步声纷至沓来,一张张年轻气盛的面孔向楼下奔去,在夜色里横冲直撞。

林楠木僵持着,听着心脏狂跳的声音。付楸站在下面几阶台阶上,从楼上跑下来的人一波又一波,他们自然地挨在一起。

她鬼使神差轻扯了下他的卫衣帽子,指尖碰了就离开,俯身凑过去:“付楸,我喜欢你。”

明光聚在男生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面容线条优越,衬得五官愈发立体冷峭,每一笔都让人深陷其中。

林楠木突突的心跳声更猛烈了,比起慌乱紧张,她察觉到自己的悔意。

他回头,颀长的身影隐在黑暗中,“还我什么?”

倏忽,失重的感觉消散不见,心跳没有那么激烈,她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幸好他没有听清楚。

几个同学从身后跑下来,一脸紧张,“薛永祥咋回事,谁先动的手?通知老师了吗?”

“不知道,老师都去开会了,有人打120了。”

林楠木从她们身边擦肩过去,听见几个字眼,没放在心上,她回自己班了,满脑子想着如何跟黄宁对峙,怎么说也要给她道歉。

原莎莎火急火燎抓住她,“可算找着你了!林立新把薛永祥头打破了!”

林楠木哗站起,带起的板凳直接撂翻,同学们争先恐后往外跑,撞到她的桌角,水杯啪地掉到地上。

打架,对方头破了……

重大的冲击下,她没能说出话,踉踉跄跄跟着出去往宏志班去,被原莎莎拽住,“他们在男厕所。”

男厕所外围了好几层,有男生进去劝架,里面的情况外面人一概不知。

“是林立新先动的手吧?”

“好像是,自习课上的事没人注意,一下课林立新和薛永祥是一块出去的。”

林楠木听了几句,抓住疑点,“晚自习薛永祥在宏志班干什么?”

“今天是化学补习,教化学的老师带十六班自习,上次考没及格的人都被叫去了,有薛永祥。”

救护车开进了学校,十六班班主任周剑军在前面引路,班长跟几个同学在喊,“都让开,给救护车让条路!”

林楠木跟原莎莎让到一旁,周建军气势汹汹进了厕所,教导处主任都来了,“小兔崽子长本事了是吧,自习课能给我打起来!!”

薛永祥昏迷不醒,躺在担架被送到救护车上。

林立新身上不知是谁的血,鲜红一片,状况要不比薛永祥轻多少。他穿着秋季校服,单薄的一个背影。

周围议论的女生说:“不会出人命吧?”

“我更好奇他俩还能回学校吗,就依咱校长的脾气一定是要开除,还得记大过。”

人群里唏嘘一片,“所以林立新为啥要打架啊,明年的高考状元前途不要了?!”

……

救护车箭似的开往市医院,看热闹的人都散了,操场上散落着一件藏蓝色冲锋衣,一定是林立新的,他走时没穿。

林楠木走过去捡起来,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咬着牙。眼眶里有温热的液体快要流出,她仰起头,望着蓝黑色的冬夜。

真冷啊。

空中飘着冰凉的雪花,脸上湿了一片。

原莎莎最了解她,见到憋着气的林楠木,“你别紧张,谁先动手的还不一定,你弟……伤得也挺严重。”

林楠木双眼空洞,忍了忍:“我知道。”

市中心医院,急救室的牌灯亮起。

薛爸跟周建军理论,薛妈拉着上幼儿园的小妹妹,哭声一片。“他凭什么打我儿子!!”薛爸的嗓门盖住周建军,“学习好了不起,学习好就能把人打到进医院!”

“家长先冷静一下,薛永祥头上的伤不一定是林立新所为,他说了当时还有其他人在,我们先等等情况。”

学校通知了两边的父母,林立新没有家长,他低头抱着自己,在发抖。

薛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走到林立新面前抬手就是一耳光,力气很重,这一下直接把在场的人都扇醒了。

周建军连忙去劝,使劲把林立新拽过来:“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林立新站在角落,肩膀抖个不停,副校长跟几个民警过来问情况,把林立新叫走了。

他们下楼,林楠木上楼,碰巧打了个照面。

林楠木双腿瘫软,没站稳,膝盖一下磕到台阶,林立新伸手扶着,被她拂开,她紧盯着他的眼睛:“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去吧。”

“对不起。”林立新低着头,呜咽。

“穿上。”林楠木看也不看他,冲锋衣丢他怀里,自个往楼上走。

手术漫长,她在外面等,薛妈知道她是林立新双胞胎姐姐,同校同年级,看着她也是小孩,没冲她发脾气。

薛爸在接电话,手机一直在响,不一会薛永祥的外公外婆都来了。

手术室里的人迟迟没推出来,薛妈拿着钥匙在墙上刻字,手术进行了几个小时,她就刻了多久,歪歪扭扭好几个“平安。”

林立新问完话回来,林楠木咬唇,语气冰冷:“别在这碍眼,滚。”

医院的长廊冷得像冰窖,她蜷缩的双手怎么也捂不热,又一个小时过去,她冷汗直冒。

直到凌晨,手术灯的终于灭了,薛永祥被推出来,人脱离生命危险了。全部的人一窝蜂凑过去,周建军跟校领导也重重舒口气,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林楠木还没过去,薛母就推了她一把,“你们姐弟俩离我家儿子远点!”

几小时的心理战,她精神快撑不住,这一推险些没站住。她抹了下脸,“到楼下等我,我去洗把脸。”

深冬夜,枯树枝被狂风吹得群魔乱舞,这一晚可真长,长得像一个人的一生。可又真短,能一眼望到头,等天亮又是一个阴天。

林楠木在洗手间里没待太久,冰水刺激皮肤,她渐渐清醒,眼皮肿胀尽显疲态。

门口立着根断了的拖把,木棍杵在拖把头上,她拎着走出洗手间。

走过灰白色的病房门,步子沉重,“林立新,你给我跪这。”她用棍子指着墙角处的犄角旮旯地。

林立新照做,深深地低着头。

林楠木:“为什么打架?”

他没有说话。

她又重复一遍,依旧是沉默。林楠木忽地被哑巴式的问话逗笑了,手里的棍子扬起,却没落下,她抽了口气:“我再问一遍,为什么打架?”

林立新脑袋更低了,眼角划了一滴泪。

朦胧光色里,粗壮的棍子挥了挥,白墙上的黑影举高的同时,跪在地上的人闭紧了眼。

两道长影被灯拉得老长,从墙上划过,却没有传来打在□□上的声音,咣一下重物落地,咕噜着从林立新脚边滚远。

一股怒火从林楠木心里烧起来,由内而外,火烧燎原般燃烬所有意识,她用脚狠狠踹过去,“林立新你知不知道你要被记大过了!你为什么要打他啊!你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是不是!!”

她悲愤,挤压的委屈愤怒狂风骤雨席卷来。

“高考前不惹事对你来说很难吗?贫困生是不允许被记大过的你知不知道——”眼泪糊住视线,她每一拳都落在他后背上。

林立新跪着,岿然不动,直到听到林楠木哭着说:“你连申请贫困生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才抬起了头,张开干裂的唇,沙哑的说:“……对不起。”

外地白雪皑皑,天地寂然。

这一夜果真如她所想,如此短暂,天亮依旧阴云霭霭。为什么只有她活着,感觉如履薄冰,考试多考了十分,还会被人换走卷子。

为什么本该轻松畅怀的年纪,她屡屡受挫。

为什么每次心生勇气要往前走,命运又一次冷嘲她,连脚下的路都看不清楚,哪有未来可言。

林楠木,不如认命吧,要承认走到这里,穷尽了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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