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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抄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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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辚辚,路两旁的梅子泛黄,紫薇花团锦簇,伯劳鸟蓦然飞远,枝头飘落几瓣翩红,随风飘零。

苏莜从袖兜里掏出帕子,拂去方才从车窗飞进来的一抹翩红。

小桔眼尖,发现不对劲:“姑娘这不是您的帕子?”

苏莜垂眼看去,这帕子绣着墨竹图的,是陈曦最喜爱那条。想是茶坊慌乱间,两人错拿了,“明日再去换回来,今日曦姐姐吓得不轻,先回府吧。”

马车哒哒行驶,小桔把手中的食盒打开,“刚出锅的红豆糕,这是往日姑娘最爱吃的,吃点东西压压惊。”

红豆糕香甜诱人,鲜艳的红豆点缀其间,却让苏莜想起刚才滴在脸上手上的血珠,浓烈血腥味犹存,她直犯恶心:“我不饿,收起来吧。”

江南水乡,房屋依溪而建,溪水千回百转,两旁杨柳依依,映衬着白墙黛瓦,婉约清扬。

平日多雨,为了防潮多是二层楼,檐廊马头墙吊脚楼却是寻常。苏府是个两进的院子,大门辟于宅院东南角巽位。

前头是采用四水归堂的布局,由四合房围成天井,院子里种着郁郁葱葱的美人蕉,后面是后宅住处,除了正屋两侧皆是木板厢房,父母住正屋,姐姐苏黛住东厢房,苏莜住西厢房。

回到苏府,苏莜直奔西厢房,小桔匆忙准备好沐浴的水桶,在里面撒满花瓣。方才姑娘沉默不语,看似镇定,手却不停地擦着沾染血的地方,力道很大甚至擦出了红印子。

温热浴桶冒着袅袅的热烟,苏莜快速脱掉带血渍的衣裳,踏入浴桶中,雾气氤氲,泡在温热的水中,闻着花的沁人芬香,她才觉得活过来了。

又用澡豆搓了三四遍,血腥味才散去。可脸上的粘腻感,似乎如何也擦不掉。

苏黛正倚窗绣花,看见妹妹急吼吼的样儿,心里纳闷,直到西厢房消停了,她才过来。

“怎得一回来就洗澡?”苏黛心中生疑。

苏莜瞥了一眼,泡在盆里的衣裳端走了,“今儿出门跟陈曦喝茶,结果一出茶坊就踩到马屎,那味道太冲了。”

苏黛温柔笑了笑,“你呀,快把头发擦干,一会儿该用午饭了。”说着拿来棉布,细细帮她擦拭头发。

苏家人口简单,每日饭菜都在正堂里用,苏莜看着喝鸡汤的父亲,心里暗道江都官场怕是要乱了,幸好父亲苏淮只是江都司户参军,并未涉及到盐税盐引子。

果然江都城闹得风风雨雨,傅蛰是当今的嫡亲表弟,皇上早朝后听闻他遭到刺杀,当场提笔怒斥淮南东路安抚使殷沛姑息养奸,治下不严,继而加派一名转运使行使监察职权。

江都驿舍中,傅蛰靠坐在官帽椅上,翻着手中的《后梁纪》,这是好友君实新编纂的第五卷,书中权谋智略,当得上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的评价。

怀山提着冰鉴,放到官帽椅旁,往里面加了一盆子冰,“皇上听说您遭遇刺客的事,特意新派了转运使,这下子看江都那些妖魔鬼怪还敢作乱!”

傅蛰翻一页书,并未说话。那些刺客拳脚散乱,并非大族特训出来,无非做贼心虚的人是怕密信牵扯殃及,先乱了阵脚,不料竟一下踢在铁板。

皇上这次派淮南东路转运使,维护他是次要的,安插人手是主要的。毕竟先是丢税银,再是钦差溺水,这一连串的事遭了皇上的忌讳。

“那个钦差王图大人,一来江都就把案子拢了去,连卷宗都不给您看,昨夜还把密使跟名单一并带走了,弄得跟防贼似的。”怀山不平说道。

傅蛰拿着书卷,敲了敲他的头,“王图在刑部侍郎的位子待了十来个年头,若非刑部尚书古稀年岁有意致仕,他想上进一步,怎会钻尖脑袋接下这苦差事儿?”

再说皇上让他辅佐王图审案,护卫其安全,他恪尽职守即可。昨天见了殷沛,敲山震一震虎足够了,做得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傅蛰不想揽事,奈何王图大人是个急性子,一看名单顿时如获至宝,风风火火找他借禁卫军一用。

翌日,苏莜借着还帕子的由头,提着一匣子李记云片糕,朝着西街走去。

大暑在即,万物随之繁茂,物候感伏而鸣。暑热难耐仅巳时就热得像蒸笼,走了一条街,苏莜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一队官差打身边跑过,打头的骑着马,苏莜认出是父亲同僚,同为诸曹官的司法参军申海。

一群人浩浩荡荡快速行进,小桔接过匣子,拉着苏莜躲到路旁:“姑娘,这群官兵急吼吼的,怕是又闹出人命了?”

这群人朝着西街而去,苏莜心中隐隐不安:“咱们先去陈府。”

等走到西街的时候,路口堵的水泄不通,官差大声吆喝着,驱逐看热闹的群众,苏莜心里一紧,那方向正是陈府。

人群里指指点点,传来低声的议论。

“陈大人向来清廉,怎会贪图盐税银子?”

“这咱就不知道了,京城里急着破案,让人背黑锅也是有的!”

“可怜陈家的姑娘,眼看着到了出嫁的年纪,要遭此横祸,哎,被抄家的官眷不是流放,就是沦为贱籍。”

苏莜心里一咯噔,她同小桔费力的拨开人群,挤到了前面,眼前的画面让她一惊。

陈曦趴在地上,被士兵像麻袋一样拖出陈府,身上仅穿着单薄中衣,满身拖拽的灰尘草屑。披头散发,连鞋袜都不知何时掉了,光脚上纵横石子划的伤痕。

整个人呆愣愣的,如同破败的布偶,失了魂…

而一旁的陈伯母,更加狼狈,趴在地上痛哭哀嚎。

苏莜挣脱开拦截的官兵,跑到陈曦面前,脱下外衣替她披上,遮掩裸露在外面的肌肤。

又慌忙替她穿上鞋,苏莜这才抱着失魂落魄的陈曦安慰:“曦姐姐别怕,陈伯父向来清廉,这次定然是被人陷害的,等查明了真相,陈府就没事了。”

陈曦眼珠转了转,声音干涩的说道:“下令的是钦差大人,来抄家的是京中禁卫军,怕是再无回旋余地。”

说完两行清泪落下来,苏莜觉得手中被塞了个东西,还未细问,她便被禁卫军一把提起肩膀,拖拽着粗鲁扔到了地上。

一个禁卫军提着刀,狐假虎威呵斥:“禁卫军查抄,这一块早就封锁了,谁让你溜进来的。”

手臂被石子擦伤渗出血来,陈曦慌了,踉跄爬过来:“莜儿你的手流血了。”

这个禁卫军不解气,朝着这边走过来,申海认出了苏莜:“大人脚下留情,这位是司户参军的千金,年纪小莽撞了些,还望您大量。”

申海扭过头来,假意训斥:“苏家丫头,这是抄家灭族的大事,你别在这瞎掺合,速速离开。”

禁卫军乃中央军,自然不把地方蝇头小官放在眼里,细细瞧着姐妹两枝娇花,一个梨花带雨,一个清丽娇俏,娇嫩能掐出水来,不禁起了作弄之心。

他撞开申海,轻佻着荡笑着:“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一个乡下的毛丫头,哪都敢闯,你爬过来给爷磕个头,喊声好哥哥,我就放了你,如何啊……”

陈曦求饶,“大人,她不是陈家的人,是官宦女眷,还望您手下留情。”

“放过她也行,你来替她。”说着手抚上陈曦瘦弱肩膀,意味深长地捏了捏。

“呸…拿开你的手!”苏莜一把拍开他的手,挡在陈曦身前怒目而视。

这下子通了马蜂窝,这个禁卫军觉得面子扫了地,一脚把人踹翻在地,犹不解气,又抽出腰上的鞭子,欲要狠狠地抽上一顿。

这时一阵疾驰马蹄声,前面有人开路,围观人群让开了一条道,傅蛰骑着马率领亲卫赶到陈府。

陈府女眷狼狈不堪,被人轻挑戏耍,不远处地一个身影熟悉的女子弓着身子,身下似乎还护着人,鞭子眼看就要落下。

傅蛰一马鞭甩了过去,缠上对方的鞭子,手上一用力拽了过来,他坐在马上,俯视着一干禁卫军。

“我不管你们在三衙如何耀武扬威,如今跟我来到了江都,便把你们那欺男霸女的做派收一收,说是再有下次,全部按照律法处置。”

察觉到马上男子的怒气,刚才的禁卫军一改趾高气扬的模样,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地说:“世子,方才是这个小丫头乱闯,属下才失了分寸。”

“看来是本世子冤枉你了。”那名禁卫军忙不跌的点头,傅蛰脸色一沉,“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若还不认错,再打二十板子。

傅蛰目光扫过苏莜手上的血,顿了一顿,又看向陈家狼狈的母女:“给她们披上披风,押回大牢,交给王大人。”

苏莜眼睁睁看着,陈曦等人被押进了牢车,一路西去。

看着牢笼里蜷缩瑟瑟的身影,苏莜眼圈瞬间红了,她跟陈曦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今陈府遭此大难,前途未卜,她心中惶惶不知该如何。

猛然一道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射过来,苏莜抬眼望去,赫然看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傅国公世子,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握紧的拳头上,又落在只穿了菱袜的脚上。

苏莜如梗在喉,侧过身子避过那人的视线。几息之后,听到马蹄走远的声音,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桔提着新买的绣花鞋,苏莜默默接过来。蹲下穿鞋的时候,偷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发现是一张五十两银票。

这怕是陈曦所有的私房钱,小桔小声说:“姑娘咱们该怎么办?”

苏莜深吸一口气:“先回府吧!”找父亲想想对策。

陈父向来清廉,从不行贪墨之事,月俸常用来救济贫苦百姓,陈家日子很是拮据,陈曦从小到大,只有零星银首饰,昨儿还是头一回戴金簪子。

谁知,不过一日的时间,她家里竟遇到这种变故。

溪水碧绿,两岸石头青苔斑驳,过了一座石拱桥,乘船回到苏府,苏莜便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

苏府小厮正探出脑袋张望,看见她欣喜地跑了过来:“二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何人来到府中?”苏莜问道。

小厮笑着说:“是大姑爷从福州回来了,夫人说等你回来,就让你过去呢。”

苏莜下意识反驳:“姐姐亲事还没成呢,嘴上别没个把门的,叫人听见像什么话!”

又想到陈府的事,苏莜的心沉了下去,她实在没心情见客:“我先回屋了,若是母亲问起来,你就说我受了暑热,身体不适……”

小厮为难地说:“夫人务必让您过去一趟说是大…朱公子从福州给您带了礼,您得当面道谢。”

苏莜无奈,转头朝正屋走去,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小丫鬟在那里窃窃私语。

“你没有见那阵仗,这次朱公子除了带桂圆干,铁观音茶,还有那鲍鱼呢!个个都有拳头那么大。”

“我还看见一匣子珍珠,又圆又润可真是少见呢。”

“朱家的公子身世好,模样端正,开春考取了举子的功名,这样的亲事真真儿打灯笼也找不着。”

苏莜掀开竹帘走了进去,看见母亲一脸含笑坐在上首,姐姐苏黛穿着淡绿色薄烟纱裙,娴静淡雅,气质若幽谷之兰,让人看着清爽利净。

朱轩身穿月牙白圆领锦袍,头戴玉冠,嘴里说着:“这些珠子虽不像南珠那么珍贵,但做成头面,还是将就能看的。”

苏莜上前见礼请安。

朱轩虚扶一把:“妹妹不必如此多礼,这次去福州,恰巧得了一串珊瑚珠,你穿成手链戴着玩儿。”

“多谢朱公子。”苏莜语气客气平淡的,没有他预料的惊讶雀跃。

朱轩微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出了一趟门儿,才知道福州那边是真的繁华,货船从西洋运过来的好物件儿,不知道有多少。这次呀,没能赶上好时候,若是赶上货船刚回来,能淘不少稀奇玩意儿。”

苏母接话:“前些日子我见殷夫人用了一个西洋镜子,照出人影纤毫毕现,实是个稀罕物件儿。”

接下来朱轩侃侃而谈,而苏莜的心思却飘远了,陈曦的父亲任职提举茶盐公事,专管江都的茶税盐税收取,这是有名的肥差。

可陈家行事节俭,家风清正,怎得禁卫军突然就会搜查呢?这猛地灾祸横来,让人猝不及防,甚至一点风声也不曾听说过。

按照往常的惯例,若非罪证十足,不会贸然抄家,还是等爹爹回来,好好打探一番。

朱轩说得起了兴,屋中仅有母女二人搭话,而苏莜垂着眸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心里有些着恼了。

出门上马车时,对着小厮抱怨:“这苏家的二姑娘,着实不知好歹。”

小厮刚才在马车听得清楚,忍不住告状:“谁说不是呢,方才若不是人劝说,还懒得去会客呢。”

愈说火愈大,朱轩一巴掌拍在了马车上:“早知道,我便不花那五十两,去买那劳什子珊瑚珠子。”

苏母等朱轩走后,一指头戳在那苏莜头上:“客人在家,你跟那呆头鹅一样坐在那里,话也不搭上一句,这不是平白让人不快吗?”

“母亲,”苏莜眼圈红了:“陈家被抄家了,曦姐姐押进了大狱里。”

苏母大惊,顾不得训话:“什么?竟有此事,怎么之前没听你父亲提起过?”

苏莜带着哭声:“我也不清楚,听人说是钦差大人下的令,具体要等父亲回来,方知道缘由。”

这一等便等到了晚上,父亲着人捎话回来,这两日在衙门忙着核对户籍,核对田地赋税,暂时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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