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香之后,一行人回到庄内后,已经临近午时,庄上的小厨备了斋饭,一家人好似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吃饭了。
沈子茗埋头就知道吃,虽是斋饭可也被她吃出了山珍海味之感,旁人见到她这个吃相,也胃口大开。
一家人一起吃个饭,热热闹闹的。
可昭华因为身怀有孕,想着吃了几口这次又吃不下去犯恶心,索性就先看着他们吃,大家吃差不多了,她再动筷子。
沈子鸿一直在给她布菜,见她不吃,疑问道:“可是不合口味吗?”
沈子茗一脸得意:“那可不是,身怀有孕的人,胃口本来就差,路上母亲带的吃食全让我一个人吃光了。”
昭华笑了笑:“这个小妹可是有意思的很,来的那日我吃着那葡萄有些酸,吃不了几口,这子茗竟想起给我伴着蜜吃,还别说,冰凉可口,果真好吃了不少。”
沈子茗巴拉着碗,将最后一口参汤也喝了进去:“谁说的,那可是我前几日便腌制好了,放在了阿兄的冰窖中,眼下日头热,冰凉可口,最是解暑。”
沈氏听着也笑了:“你这馋嘴的猫,可是聪明的很呐。”
沈子茗哈哈一笑:“和阿兄学的,他经常将什么瓜果肉类放进冰窖中,还有那种西瓜用东西捣出汁水,伴着冰块最是爽口。”
“府上竟有冰窖?”沈青云并不知道这事,有些惊讶:“夫人,这事你知道吗?”
沈氏摇了摇头,现下只有皇家的冰窖还能存些冰,因着有限制,也只有宫中的主子或者庆宴之上,才能有幸在夏日尝口冰。
姜玉蓉想起了这事:“那日夫君给儿媳乘上了一碗,就是没一会就化成水了。”
化成水?!!
夏日别说是冰了,就连冰水都堪比宝贝,竟任它化成水?
看到他们又惋惜又心疼又诧异的摸样,沈子扬摇摇头:“若是想食冰,取就是了,有的是。”
众人:“”
有这种好东西竟不早点拿出来?
沈子茗又命仆人撑了一碗参汤:“其实外界都说我阿兄傻,我却觉不然,他那个脑袋瓜子我觉得比从前都好使,我反倒觉得摔灵光了。”
沈子扬接了他的话:“你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自是夸阿兄呢。”
沈子鸿也接了话:“我也觉得子茗是在夸你,为兄也觉得你脑袋灵光的很,若是用在正途之上,没准是个大将之材。”
沈青云盯着他,若有所思:“是啊,行兵打仗还是要靠头脑,蛮力终是成不了将。”
大将之材
沈子扬细细品了品这句话,脸瞬间耷拉了下来,怎么都想让他成为那种人?
沈青云行军打仗上为朝廷,下为黎民。
而他就简单了,一为了沈府,二为了百姓,若不是那个民字,他只需要保住沈家即可,可是断然不会给那个终日疑神疑鬼,最后满盘皆输的狗皇帝拼命的。
沈子扬看着姜玉蓉,想着她也说过那句话,差人也给她盛了碗参汤。
姜玉蓉:“???”
吃过斋饭后,众人开始回各自的院中了,庄上的仆人婆子都在帮姜氏收拾东西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沈氏只简单带了些吃食,将原本的行礼再装回去罢了。
刚整装待发之际,天就变得阴翳起来了,似是有下雨的迹象,半个天都被铅云压了下来。
而姜玉蓉更没什么好收拾的了,她只有两身换洗的衣衫,闲暇之际,便翻起屋中的账册来。
姜玉蓉看了看天色,缓缓吐了一口气:“似是要下雨了。”
沈子扬托着腮看着她眼神游离在账簿之上,手指也闲不住开始翻阅:“是啊,怕是要等雨停了才能走。”
雨点从天上砸了下来,一时大雨倾覆,周遭的风景皆被大雨掩盖,雨声一片凌乱,顺着廊下的屋檐流的汹涌,如珠帘般坠落在地,一串又一串,越发的汹涌。
气氛有些悄然,姜玉蓉翻阅账簿的手指歇了下来:“翠喜呢?”
沈子扬依旧双手托着腮:“娘让她帮着收拾东西去了。”
手指又翻了两页,姜玉蓉觉得不太对,这庄上婆子仆人那么多,况且行李并不多,怎会叫翠喜也过去?
正在她思虑之际,外面雨帘模糊中有个仆人匆匆跑过来,借着雨帘身形有些模糊,只是听着声音,应当是周嬷嬷:“二少爷,少夫人,现下雨太大了,夫人说等雨停了再走。”
预料之中的事,姜玉蓉只道:“知道了。”
姜玉蓉说完这句话,继续心无旁骛的翻阅账簿。
沈子扬看着她,打了个哈气,一日一夜未睡了,实在有些困乏:“你这账册要看到什么时候?”
姜玉蓉睡了一天一夜,眼下精神的很:“不知怎的,虽开始接触的时候有些烦闷不懂,可看看了两日便觉得算账这事,好似也不是难事,仿佛我与生俱来就有这方面的潜力,从前,师傅会给我些诗集看,教我读书认字,可远没有这几本账簿吸引我。”
沈子扬怏怏道:“其实你看的懂便可,府上自有账房先生操持。”
东西在别人的脑子里永远是别人的,况且现在自己看,回府再请教一下先生,日久天长便能潜移默化成为自己的东西了。
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她想和姜氏开个小铺子,到时候也不用再傍着谁了。
姜玉蓉摇了摇头,这个心思并没有说出来,抬了抬眼看到他一脸的倦容:“无妨的,夫君困了就午睡会。”
天穹上炸开了一个口子,伴随着一道闷雷滚过,伴随着雨势越来越大,天光越发昏暗了,姜玉蓉觉得眼前的账本看的不甚清楚,便合上了账目。
沈子扬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此时正从后面抱住了她,姜玉蓉望向外面大雨磅礴,虽现下屋内晦暗,可毕竟是大晌午呀。
姜玉蓉赶紧挣扎了一瞬,被他强有力的胳膊拦下了。
“夫君,这可是白日,一会翠喜过来怎么办?”
沈子扬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另一只手呢喃道:“翠喜被我支走了。”
原来早就有预谋,姜玉蓉被他逗笑了:“你这脑子可一丝都未用到正途之上,否则定是个”
又要说大将之材,姜玉蓉想起那会说这几个字,他好像生气了,便生生的将那几个字又咽了回去。
她能猜测到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可却猜不到他能在自己耳后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含住了她娇小的耳垂。
又疼又痒,她面颊已经开始烧起来了。
不过,这总比他再问她一句大将之材和他谁厉害之类的要好些。
毕竟这个事,早晚都要经历的,姜玉蓉放松了些,任他亲昵着,吻开始,密麻起来,她感觉到后面的人呼吸焦灼,夏日里单薄的衣衫下那滚烫的胸膛。
可他什么都不说,亦什么都不问,男子狂热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不断,姜玉蓉觉得浑身变得焦躁又难安。
沈子扬将她抱到了桌上,薄如蝉翼的外衫一直滑落到她肩膀处,天上闪电又划出了一道口子,他能看到白如雪腻的肩头,还有被他吻的发红的耳朵。
紧接着,沈子扬将她束发的玉簪拿下,乌泱泱的青丝落下间,后背是一阵丝滑之感,他用手轻轻穿过那头乌黑浓密宛若绸缎的头发。
姜玉蓉心脏猛跳,觉得浑身都被他惹的起了热汗。
他真的很会,恰到适宜,又点到为止,既让她躁热难安,又不继续。
她感觉口干舌燥的,拨开不知何时到了口中的一缕微湿的头发 ,眼睛迷离,周遭的一切又越发模糊起来。
“渴吗?”
姜玉蓉觉得自己快要说不出话了,喉咙间只清浅的嗯了一声。
沈子扬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那壶茶:“张嘴”
姜玉蓉俏脸微仰,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沈子扬将卷入口中的茶水,顺势地进了姜玉蓉的口中,茶水清浅,还有男子滚烫的唇,顺势闯入,难舍难分。
这一瞬,姜玉蓉觉得脸要烫伤了。
偏沈子扬将她扰成这样的时候,往后撤了撤,姜玉蓉见他离开自己:“夫君去哪?”
沈子扬脚步一顿:“点灯。”
她现在又窘又迫的,哪敢让他看到自己眼前的模样,况且第一次,还是有些羞赧,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不要。”
这个声音有些销魂夺命,沈子扬借着昏暗的光线,想象着她此时的摸样,那只手现在还落在他的袖口处。
他伸手握着那只手,让它环绕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从桌上抱了起来,姜玉蓉惊慌失措间,手又挽住了他的脖颈处。
“不要是吗?”
她现在说话的声音又柔又软,整个人伏在他的怀中:“我说的是不要点灯。”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我和大将之材谁厉害?”
姜玉蓉虽意识混沌,即便是听到这个问题,仍然忍不住笑了笑:“夫君厉害。”
笑是吧?沈子扬将她不着痕迹的放回了桌上,一只手抵着案桌,一只手轻缓伸进将那薄如蝉翼的衣衫轻轻一挑。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之感,她好像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灼痛又迷离的旋涡中。
天旋地转。
窗外大雨不歇,浇不断烈火燎原,房内的声音交织在繁杂的雨中,与雨水一起跌落的,有她温热的泪。
还有他滚烫的汗。
难怪,情至深处,恨不得将彼此融在一起,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