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岑越拿出来的西瓜种子, 个头不算超大西瓜,前现代时,个西瓜大的十来斤都有了, 太大了皮厚,也不是很好吃。 他家田里种的西瓜算是中等, 个头个七八斤,圆圆的像篮球,皮不薄不厚, 里头沙瓤的。 亩田产量在五千斤左右,共是六亩, 这就三万斤了。 西瓜比草莓耐放——加上他的空间泉水浇灌,是耐放味道还好, 卖到如今几乎没说开了个白瓜来换的。 吴掌柜报账,也是半块、颗的卖,卖价是半个三十文, 整个就是五十五文钱。他们这瓜各个重量均等,约个八斤,实每斤算下来不到七文钱。 比草莓便宜许多啊。普通百姓买了半块回去也够家吃了,生意还是很好的。 寒瓜是南边有的, 府县百姓甚少见吃,只有货商认出来是寒瓜,只说怎么比前在南边见到的要大许多。 这价算是实惠价了。 “……说桃花乡的齐家果田, 府县百姓都认识,没什么说的来捧场, 也是果子好。” 吴掌柜这次买卖很顺利, 还是郎君前头落下的好印象,是免费送了香料法子, 后来草莓贵价些,轮到了寒瓜,是见了他们,只认他们的车队和脸。 三天就卖完了。 吴掌柜带了六千斤,差不多七百八十个寒瓜,卖了四十二两,刨去吃饭、租车,得利是三十两六百钱银子。 加上岑越北雁郡城卖的五百六十八两,这就是五百九十九两六——差点六百两啊。岑越望着账本沉吟。 梅香和蕊红也报了价,乡里照旧卖的便宜,半个寒瓜是十四五文,有的还是半分,反正都给、娃娃尝尝。零零散散的卖,赚了有两银子。 岑越:! 正好六百两了。 算了下账,地里寒瓜还有万六七斤。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吴掌柜话里意思,前那批货府县市场卖的很轻松,并不是特别难,再搁十日再送去,那还能卖,寒瓜是吃进肚子里的,消耗掉的,就是普通百姓家里,酷暑难捱,十天半个月给家里买个消暑的果子,这都是能消费起的。 “来寒瓜市场好些,明年寒瓜多种两亩,草莓少种两亩。”岑越下了决定。 这就是摸了石头河,勘察完市场,调整案。 “小越哥,多两亩是不是不够?我还想跑趟青牛镇,镇上板惦记寒瓜许久了,虽说卖青牛镇可能便宜卖不上价,但是大家吃了,我也开心。”姜二苗说。 岑越想也是,如今生意起色,虽说这么说有点傻,但他也心里认为,做买卖不能光想着赚钱—— 前提是钱赚到了,包了家里开支消遣。 余下的就是满足了。 他在现代开农家乐小饭馆,有年卖空间草莓赚了很多,比开小饭馆挣钱,要是因这个赚钱多,改卖果子,关了饭馆,他是不乐意的。 他喜欢做饭,守在家里,来客吃的干干净净,夸他手艺好。 “那就草莓再减亩。”岑越下了决定,今年往北雁郡城送的第批草莓全糟蹋了,那东西矜贵,有矜贵的卖法,寻常运送,也是,卖大半,浪费部分。 明年草莓除了北雁郡城外,他的远途府县都不卖了,就卖附近的三个镇上,剩下的做草莓干往丰禾府县送些,他的新鲜的、干草莓往北雁郡城送。 三亩田足够了,再说草莓能长三茬。 “地里剩下的寒瓜,这次几个队分开跑趟,我就差不多了。”岑越这般说完,发现寒瓜是少不够卖,“二苗你运三车,送青牛镇。” 万六斤的寒瓜,每辆车装八百斤,正好二十辆车。 姜二苗可高兴了,喊得嘞。 近途有近途的好,车费便宜,开销小。 “曹罗,你带三车,往柳叶镇。要是卖完了,回头自己装车,再送四辆车到桃花镇。” 吴掌柜可惜说:“就剩十辆车的货了郎君。” “那就府县五辆,我往北雁郡城送趟——谁让我收了牛板定钱,是要跑趟的。”岑越哭不得。 寒瓜卖的好,果然是薄利多销,价钱便宜了,卖的也快。 开完了,盘完账,结束! 吴掌柜休息好了,了郎君安排,装了五辆车的寒瓜,夜里就走。 去北雁郡城的车队歇了两日,地里的瓜捡着熟的采摘,装车,二苗寇长峰就去青牛镇了,岑越算了下,到时候去北雁郡城的五辆车,不管是吴掌柜回来的车队,还是二苗、曹罗带队的车,都够用了。 于是把他七辆车结了账,今年就不用车了。 岑越给师傅们结工资,还给送了些家里地里还剩下的小草莓,卖的话品不好,自家吃是够的。 这七位车夫也是呵呵的收了,有个师傅说:“岑板,明年要是拉货的话,还叫我们,要是多运两趟,给您算便宜了些。” 往北雁郡城送趟是二两二百文钱的。 岑越了眼,为这位是卷起来的,没想后六位他师傅也是呵呵,显然是道商量的。 这说:“前要价贵二三百文,那是虽说包吃包住,可路上都是干巴巴的馍,也不给加个荤菜,就是住也是大通铺,虽说这次去北雁郡城也是睡大通铺,可您给打了赏钱,让我们洗澡换衣,吃饭都有荤菜的……” 心都是互来往的。 前拉趟货,装车千三四百斤,岑板装车八-九百斤,路上走的轻快,吃的也好。 然这七位车夫也是想跟岑板结个善缘,眼瞅着齐家果田生意买卖好,说种的果树今年还没收下来,要是果树下来了,后用车只多不少,与跑散活,不如在齐家这儿干着。 岑越心中暖的,很是感激,记下来几位车夫地址,又说:“明年四月中下,约二十号左右,我们第批草莓下来,用车可能就七八辆,你们可来,之后可能要直忙了。” 七位车夫,即是乐的高兴,岑板是善心实在啊。 岑越:“你们都是如此替我着想了,那我给各位送个寒瓜,别嫌少了,今年辛苦了,明年见。” 七位车夫乐呵呵的,声声明年见,谢谢岑板了。 车夫们走时,车里都放着寒瓜、草莓,喜颜开,等明年再来。 赵春花也没闲着,开始收拾车夫睡的大通铺了,也是天热,这些大爷们都是身味,草席要洗刷晾干卷起来放着,还有被褥也要拆了洗的。 干干净净才好嘛。 岑越和齐少扉在家歇了几日,如今是正暑的天,热的不,两上下里外洗干净后,睡了天,才养好了精神。 第二日傍晚时,才梅香口中出,刘妈妈最近中暑,有些闹肚子,还吐—— “请了大夫了吗?” 邹长青如今不在家中。 要去病那就去青牛镇——那边有自家药铺,还有坐堂的林大夫。 梅香说:“刘妈妈说不去,只是热了些,自己吃了败火的药,不我没怎么好转。” “那可不,明日大早,带刘妈妈去镇上病。”岑越说,正好去药堂生意。 梅香应了声。 晚上吃饭时,两位姨娘抱着称心道来吃的,如今像是默契般,岑越齐少扉走趟货出远门,回来的前日,两位姨娘都不来打扰,让岑越他俩好好休息,睡饱了,第二日或是晌午,或是晚上道来吃个饭。 称心穿了件红色印花小裙子,就是新做的,头发也长了些,有些稀疏,扎了两个揪,用红绳绑着,大眼睛白皮肤,跟着年画娃娃般的藕节胳膊,是福气娃娃样漂亮。 “哆哆~”称心喊,喊了哆哆另位,脆脆喊:“大哆哆。” 大哆哆喊得是齐少扉。 齐少扉,可骄傲了,学着越越摸他那般,本来是想摸称心脑袋的,后来就了捏称心发揪揪,称心咯咯。 “称心着又长高了些。”岑越觉得小孩长得好快,前也就半个月前,如今称心好像又大了点。 林姨娘说:“不是高是胖了些。” “称心瞧着也不胖,正正好。”岑越捏了下称心小手,称心就张开胳膊要哆哆抱。 “好好,哆哆抱抱称心,瞧瞧称心有没有好好吃饭。” 岑越伸手抱,好家伙,林姨娘没说错,确实是吃瓷实了。 晚饭吃的晚些,就在院子凉亭下头,廊角那儿挂着灯笼,家坐在道用饭,都是清爽口,什么凉拌黄瓜、凉拌皮蛋、卤的猪耳朵放凉切了盘,主食是西红柿鸡蛋浇头的条,爱吃米的也有米。 “家里菜园子我长得好,两位姨娘操心了些。”岑越说。 本来西红柿黄瓜这些是他照料的,现如今他忙的抽不开身,家里前头园子全是俩姨娘带着丫头做。 程姨娘说:“种花就那样,我还爱照料这些,着黄瓜花生出来,长了条,能做菜。” “可不是,西红柿多好吃,前可没见。”林姨娘搭嘴。 西红柿府县没有,这是岑越嘴馋,空间里掏出的种子,如今他家买卖做起来,他整日四处跑,都没问这种子怎么来,彼此默认他在哪里淘的、找的。 岑越着西红柿和黄瓜,实也能卖,但他现在精力不够,还是果田,这些慢慢来吧。 “等八月多就闲下来了,没那么忙。” 岑越跟俩姨娘说,也是和阿扉说:“到了九月时,我想回趟我哥嫂那儿。” “阿扉也要去!”齐少扉举手,眼睛亮晶晶的巴巴求着。 岑越都了,“本来就是道去的。” “那太好了了!” 小麦五六月就收齐了,七月种玉米,十月收。村里也就九月十月略闲闲,能抽个身,忙点别的。 称心是坐不住,两位姨娘换着抱,岑越便想到现代时的宝宝座椅,带着架子,孩子吃饭也便,便想着回头找木匠师傅做个。 “学步车怎么样了?” 林姨娘了说:“她啊推着跑的可快了,蕊红操心,整日跟在后头跑着护着,就怕跌倒了可破了皮。” 蕊红是照顾称心的,可现在还要管买卖,也是身多忙。 岑越摸了下称心脸颊,肉呼呼的,说:“小孩子学了跑,总要摔跤的,摔疼了也不怕。” 称心还没摔不知道疼,哆哆说就咯咯。 岑越摸了摸称心小脑袋瓜。 夜里睡时,岑越就发现阿扉往他手上,好多次了,不由问:“我手里是有什么吗?”他了下,手不细了,也有些糙。 “越越,你也摸摸阿扉的脑袋~”齐少扉撒娇,拿脑袋蹭来,他个子那般高大,整个腿膝盖都是打弯的,就是要蹭。 岑越:…… “好好,摸摸摸,我也摸摸我们家大崽的脑袋瓜,摸了就聪明了。” “阿扉很聪明的。” “是,阿扉本来就聪明。” 夜里两睡前,在床上摸了好头——摸着摸着,齐少扉就不撒娇了,岑越还为睡了,结果低头,到齐少扉巴巴的眼神,可怜兮兮说:“越越,阿扉病了……” “什么病——?”岑越想起来了,顿时:…… 摸了个小脑袋瓜,就给摸硬了? 齐少扉你是—— “来吧,我。” 齐少扉摊开了,露出肚皮给越越摸,还说:“越越,你难受的话我也给你摸摸。” “我不难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齐少扉,顿时有些失望,越越为什么不难受的,可他想,这是治病,越越身体比他好,该开心的,又高高兴兴起来,还未说话,是闷声,因为越越帮他病了。 “越越手好好哦~” 岑越:我搬货下田做粗活的手,你是—— 算了算了。 本是早早歇着的,最后磨的有些晚了,好在前天睡饱了,第二天还要带刘妈妈去镇上病。 洗漱后,早早睡。 齐少扉贴着越越,喃喃说:“病好舒服,可惜越越不让阿扉摸摸,阿扉也想越越舒服的……” 闭着眼实酝酿睡衣完了的岑越:……我谢谢你什么好事都想着我。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感动。 第二日大早起来,吃了早饭,齐少扉是精神奕奕,刘妈妈还说:“本来想这麻烦三少爷和郎君,什么病就是热了,今个三少爷是睡好了,瞧着很精神。” “是呀,昨晚越越和我睡得可好了。”齐少扉很认说,越越说了,房内事情不要传出去的,这是他和越越的秘密的。末了又跟刘妈妈说:“刘妈妈生病难受了,要大夫的。” 刘妈妈:“也不是大病,就是那天在日头下站久了,天就头昏眼花,差点晕去,吃了饭也吐了,没什么胃口……” 齐少扉完了,仔细说:“那吃茯苓、大腹皮、紫苏叶、白芷、半夏、桔梗,再加上藿香。”他歪了下头想了下,“加点姜炙好啦。” 刘妈妈本来着,还惊诧,三少爷怎么药材熟悉了,是着着,觉得莫不是三少爷之前跟邹大夫学的?可到姜炙时,便了,说:“三少爷,我是中暑,生姜是热性的,怎么还添这个呀。” “郎君来了。” 岑越刚外头回来,见刘妈妈和阿扉说话,就说了吃完饭去镇上,他怕刘妈妈不愿意折腾,找了之前想的借口:“顺道我去问问药堂生意,还有香料什么时候出发。” 刘妈妈,心里没那么不好意思了,她个下,让两个主子操心不说,还亲自带她去病,这哪里好意思,要是顺道的那就。 “那好,我去拾掇下。”刘妈妈不耽误三少爷和郎君用早饭了。 大早上天气凉,两就在家中院子凉亭下吃。 岑越阿扉鼓了下腮帮子,问:“怎么不高兴了?早上起来还挺乐呵的,我就是出去园子菜——” “才不是生越越气。”齐少扉很认说:“阿扉不和越越生气的。” 岑越掰了半馒头,说:“那我要是故意揉阿扉脸呢?也不气吗?” “不气。”齐少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岑越便哄孩子语气说:“哇,阿扉越越是天下第好了。” “那可不!”齐少扉就差挺胸抬头神气了。 这下鼓的脸颊生气没了,岑越吃起饭来,边问阿扉刚怎么了。齐少扉才想起来,神色是小孩的几分稚气,话语却还挺大熟的,说:“实也没什么大事,阿扉是大了,不要小心眼生气的。” “你有没有小心眼,我嘛,我做裁判。” 齐少扉说:“刘妈妈不信阿扉,刘妈妈中暑难受,阿扉说了用药的,邹大夫给我的书上写了。” 前他们在客厅学字时,阿扉不爱习字,跟了几节课后便不留在那儿,正好小邹大夫要炮制药材,两就道忙活,后来邹长青还跟岑越说,说阿扉学炮制药材很快的。 岑越也没往心里去,阿扉是很聪明,学什么都快。 齐少扉把药材都说了遍,岑越到藿香二字,下子想到了现代时的藿香正气液,但他记不得这里分,再阿扉说姜炙。 “……刘妈妈不信阿扉。”齐少扉这不生气了,他小孩子性子,简简单单的,觉得旁不信他,有些不高兴,但现在被越越哄好了,又觉得刚才自己生刘妈妈的气太小气了,他是大了。 所这话说的就没带别的情绪。 外用姜,第念头肯定是姜是暖的热的,得风寒时还喝姜汤呢,但要是做药材,要经炮制,再说邹大夫给阿扉的医书,那肯定是记录在册的。 “刘妈妈不知道阿扉这个,等到了平安堂,让林大夫给刘妈妈把脉,仔细,再把你说的药说下,是按着刘妈妈脉象下药,我们阿扉帮到大忙了。” 齐少扉早不气了,可不气归不气,越越说的,那是变高兴了,哦,阿扉不把脉,刘妈妈的病还是要把脉的呀。 吃了饭。 牛师傅套了车,岑越齐少扉带着刘妈妈就去往青牛镇上了,到了晌午才到,天热的厉害,岑越见刘妈妈色发白,是闷热的汗都下来了,扶着,刘妈妈还不好意思,说这哪里啊,没说完就有些作呕,是忙捂着嘴压下去了。 幸好药铺的伙计见到了牛师傅,是边跟掌柜报信,边出来,扶着刘妈妈。 岑越说:“刘妈妈热着了,我们来病的。” “郎君三少爷。”伙计嘴上叫,手上扶着刘妈妈,也顾不得行礼,岑越摆摆手意思不用,安顿刘妈妈,伙计扶着刘妈妈坐下,后院掌柜带着林大夫也出来了。 天热,晌午两刚吃完饭,正要歇的。 两见礼。 “不客气了,。”岑越说。 林大夫应了声,去给刘妈妈诊脉。掌柜的则是亲自倒了茶水,给两位主子,说:“不是热茶,天热我也怕热,泡的是金银花,清热败火的。” 岑越接手果然是温温的。 王掌柜说:“天太热了,就是凉茶放也是温的了。” “不碍事。”岑越说了声,让牛师傅也喝喝,这赶了早上路,他们坐在车厢里还能避避日头,牛师傅脑袋上顶了个草帽,还是走了路。 别中暑了,都喝喝,解解渴。 寒暄了几句,喝了水,岑越便到林大夫诊位旁,齐少扉跟着道去,林大夫才把完脉,说:“没什么大碍,刘妈妈就是热着中暑了,我开些清热下火的药。” 岑越便道:“之前家中有位大夫暂住,教阿扉些药材炮制法,阿扉也了些医书,记下来了个子,林大夫能不能派上用场。” 齐少扉便把那子说了遍,什么药材多少钱,如何炮制。 林大夫了后,是皱着眉仔细深思,喃喃自语说:“我本来想开的子是再寻常不的败火清热的药材,三少爷说的这道子确实是更细致更好了。” “尤是那道姜炙。” 齐少扉又回想了下,说:“那解热的子里原是没有姜炙的,不书上写了,正拿来用这道子,我觉得更好了。” “敢问三少爷,炮制姜炙的话,是要添什么药材?”林大夫问完又觉得不好,忙打断了说:“前寻常败火子,说说没什么,要是姜炙里添加了旁的,这就是家医书祖传的秘了,我不好的。” 岑越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茬,确实,这是邹长青家的医书,确实是不该传出去——也该问本意见的,下跟林大夫说:“姜炙放放,就按那寻常败火药开吧。” “再给我来包,避暑的。”岑越想到二苗在镇上做买卖,好煮大锅放凉解暑。 这边病好了,牛师傅带着刘妈妈回小院歇着。 岑越留在药堂跟王掌柜说香料生意,王掌柜还说:“吴前跑了趟这边,跟我说府县里香料用的都缺,知道果子和香料是家子的,祥和酒楼的掌柜都跑到他那儿打,什么时候我送香料去。” “家里才散了七个车夫。”岑越说。 王掌柜有数了,点了点头,“郎君,我香料备的差不多了,那我安顿好药堂,几日就出发。” “小心中暑,路上注意安全些。” “是。” 王掌柜还拿了账本给他,岑越是摆摆手,午间天热,本来是大家午休时间,他也有些困,便说:“到了年尾起扎帐。”和香料道算。 岑越想了下没什么话了,本是要走,临了好奇问了句,“另家铺子如何了?” 杜氏接手,不关他的事,吴掌柜被他挖了来,那边铺子营生,他确实是好奇几分。 王掌柜,的乐呵呵的,拿着账本说:“今年药铺生意买卖,比去年营收高,都在里头记着,那我简单说说,前八月时,铺子营收是刚百两左右。” “这间铺子有林大夫坐诊,来病抓药的都是寻常百姓多。说实话,另间铺子比这间铺子年营收多上三十多两,那便是往各个村里、乡里,地主爷家送药材的,像是镇上几家,都是那间铺子出货的,多是名贵药材,赚的也多。” 太爷在时定的,间就像是王掌柜说的那般,还有走批发的,卖给赤脚郎中。虽是都叫平安堂,可王掌柜待得这间,在百姓心目中,那才是平安堂,因为有大夫能病。 那边的就是药材铺子,纯卖药材的。 “前这边的药材货,也是那边出,幸好时吴没走,加上两家是家,桃源乡那边供货商,我也知道,药材直没断,甚至品比前好。”王掌柜觉得是托了桃源乡两位大爷的福。 “今年就是吴在的时候,那边买卖也不好做,这边多了些,但没多多少,到了这,我是查账算完吓跳,才八月多,已经百三十五两银子了……” 王掌柜猜就知道为什么多了,镇上药铺就两家,他家生意好了,那另家自然差了。 岑越了,也只是点点头,让王掌柜留心下那边就了。王掌柜为郎君是想瞧杜氏的话,自然应上,这也没什么难打的。 回到了小院,刘妈妈还要起来烧柴,让岑越劝着躺去歇着了。 灶屋有柴火,锅也是干净的,就是二苗洗,岑越喊阿扉去打桶水回来,牛师傅早擦擦洗洗收拾被褥,今晚要在这边睡了。 等姜二苗回到小院,是有凉茶喝,他还买了大馒头和肉,嫌买饭贵些,心想回来炖上锅,随便吃吃,有肉怎么都不难吃的。 “小越哥!” “灶屋放了凉茶,你们洗洗喝了凉茶,我你买了什么?那就大炖菜吧,我也懒得做了。” 姜二苗说好呀,我洗完手就来。 起收拾快,馒头不用热,菜炖锅,很快香味飘出来了,寇长峰把院子里桌椅擦了擦,几个车夫收拾了货筐、喂了骡子马,各干各的事情,谁都没闲着。 等晚上吃饭了,他们主家坐院子里,他抱着碗,放了几个馒头在屋里吃。 “今天买卖怎么样?”岑越觉得他都不用问,这不是闲聊嘛。 姜二苗是神清气爽精神奕奕,说:“我第次卖寒瓜的王爷,这次很捧场,还夸我们家寒瓜好吃,比前还好吃,买了许多说送呢。” “是夸了又夸。”姜二苗高兴说。 岑越也高兴,能感受到二苗做买卖带来的满足感,这很幸福的。 “刘妈妈热气怎么样了?”姜二苗关心问。 岑越说:“没什么大碍,但要回去好好养养,明个大早我们就回去了。” “正好了,今天我货也卖完了,就剩三个寒瓜了,我想着路带回去……” “剩三个不打紧,那吃完饭两位师傅的租车钱结。”岑越算了下,二苗满打满算,实卖了两日半。 桃花乡到镇上就要用半天的。 这么来确实是寒瓜卖的快。 等吃完饭,两位车夫收拾锅碗,不让动,岑越瞧着有点分勤快了,略想就知道,肯定他们在院子里说话,两位车夫都见了。 二苗共带了三车货,二苗家就有车的。 岑越两勤快,结账时跟说了,“今年辛苦二位了,明年我们家还要的,你们二位是跑短途的,我记得。” 二位明年还要,即是高兴,局促不安说:“板,我虽是没跑长途拉货,但我干活快力气也大,您要是往远道送,我也的。” “我也,我也。”另忙说。 送远途虽是辛苦,但赚钱多啊。 岑越想了下,说:“车我明年肯定要,但怎么调度,那要明年果子下来的情况,我现在不能给你们保证什么,不你们要是想跑远途——” “你们二位也四月二十号左右来,有趟去丰禾府县的货。” 明年草莓种三亩,早春二月暖下就种,四月中下收第批,趁着天气不算炎热,往丰禾府县送。 七辆车加上这两辆,九辆车的草莓丰禾府县够了。 等九辆车跑完趟丰禾府县,个来回加上卖果子,这就到五月中下了,到时候草莓正熟,量最大的时候,再叫他的车来,分散开往各处镇上卖。 他去北雁郡城,光送草莓,用冰运。 来回到了六月,歇息没几日,最后批草莓,和最新批寒瓜,二十多辆车全往北雁郡城送去—— 草莓赚两趟。 岑越脑子里安排的很清晰,果然是做买卖,有了经验,次生二次熟了。 车夫到去丰禾府县,即是点头哈腰道谢,岑越摆了摆手意思不用谢,“明年见。” “明年见岑板,明年见姜板。” 姜二苗挥挥手。 第二天大早,简单收拾了小院,锁了门,牛师傅赶着车,寇长峰赶着车。 岑越说还剩三个寒瓜不卖了,如今回去地里也没什么活,果子都收拾完了,剩下的不着急,你和寇长峰可回趟娘家,正好三个寒瓜送回去。 “那,我们走了小越哥。”姜二苗也有点想家里,有点操心,不知道家里田收拾的咋样了,他俩回去还能帮帮忙。 不这都八月了,肯定收完了。 两车分道,辆去了大庙子村,辆往桃花乡的去了。 回去歇着没几日,吴掌柜带着车队回来了,同行回来的还有邹长青邹大夫,岑越和二苗、曹罗、吴掌柜盘账。 青牛镇寒瓜赚了十四两。曹罗的柳叶镇、桃花镇加起来是二十九两,府县吴掌柜卖了二十二两…… “今年草莓、寒瓜除去各项开销,净利润是六百六十五两银子,我和二苗五五分,那就是家三百三十二两半。”岑越算完了账,那大个箱子数了银钱。 结果还多了半两。 岑越:……这帐幸好差半两,是多了。 “小越哥,你这别给我分钱。”姜二苗开了声。 岑越手停,“怎么了?” “虽说买田咱俩家半,可什么都是你帮我拉的关系,还有税没扣也是沾了三少爷的光,今年几趟买卖下来,齐家宅子里都出了力气,帮了忙,你肯定要给底下打赏钱的。” “要是现在分我钱,那你岂不是亏了嘛,我可不能占你便宜。” 姜二苗觉得他都不该拿五的。 小越哥出力最多,想的最多,要不是小越哥,草莓能卖那么贵吗?这年三百两,他家种地这么多年,爷奶开始,攒了几十年的家底,分家时也就百多两银子,他那时候觉得好多,做梦都觉得自己辈子攒不下这么多银钱。 可今年年就有三百多两了,这是他赚的吗?姜二苗知道,不是,多亏了小越哥的福气的。 “要不咱们还是三七分,你拿七,我拿三。” “要不然二八,我拿着也。” 姜二苗觉得他拿二好,这样不烧手。 岑越:“……净说糊涂话了。”他想了下,拿出案来,“这般吧,等最后批寒瓜卖完,再扎帐,我家中打赏下的银钱,还有吴掌柜的工资,这些都公用的出了,出完了再半分。” “诶呀小越哥你就给我二——”姜二苗没声了,因为小越哥了他眼,他觉得小越哥好威严啊。 那五、五就五吧。 姜二苗自此是小越哥死心塌地,双倍了。 岑越实早有想法,此时二苗提出来五五分,是他亏了,二苗拿着心里有愧,他想了下,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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