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 吴掌柜见郎君有话要说, 既是报完账了，便主动说他先下去。岑越点了点头，其他人见状便出门了, 是连寇长峰也出去了。 唯有齐少扉在。 齐少扉不是不会看眼色，小孩子对场还是有些敏感的, 能分辨出来，但他正犹豫要不要走，先看越越, 拿捏不住时，越越说。 岑越按了下阿扉的手。 齐少扉便安心的坐在一旁了。 人走了, 门是敞开的，不人散了, 院子没什么人。岑越这话也不怕人听，只是吴掌柜了个头，大家走, 边走吧，方便他们说说话。 姜二苗见阵势有点吓住。 “小越哥，怎么了？是不是我刚说错了什么话？可我真心觉得你亏了，我们占你便宜, 我家我长峰还有大黑，吃穿花不了少的，你要养一大家子, 什么是你出的……” 要是五五分，他真是占尽了小越哥的便宜了。 做人哪能不知好歹呀。 “二苗, 要是以后, 我说要是明年开始，果子买卖营生, 从地的采摘到去各个镇上、府县，包括北雁郡城卖货，大部分要你们夫夫干，我在家中，可能只跑一趟，以后整个生意你做熟了，全是你做，你觉得我拿五成，你吃亏吗？” 姜二苗本能下意识说：“自然是不亏的。” “种子是小越哥出的，今年调度小越哥操心——” “我说以后，我不管了，光拿钱，五成你还觉得我亏吗？”岑越打断问。 姜二苗听小越哥认真问，他认真想，而后摇摇头说：“小越哥亏不亏绕糊涂我了，你要是不想卖货，放心交给我，我可喜欢做这个了，我尽力办好，给你分五成，这有啥亏的。” “不我是怕没办好。” 岑越：“生意买卖哪有一帆风顺，事事顺着咱们的，做买卖，我说卖果子，你跟我搭伙，咱们是家合着来，赚钱了分一半，要是有风险亏了，也是彼此扛着，风险也小了一半。” 这个道理姜二苗能想明白。 “也不是明年彻底交给你，我也会在一旁看着些。”岑越也不放心。 齐少扉好奇问：“越越，我们以后不卖果子了吗？” “不是不卖，交给二苗干，我有别的想做的。”岑越说。 说来说去，也齐少扉问到了重点。 岑越见阿扉二苗好奇，其实这个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到了桃花乡，去年佃农给家送粮，阿扉你是举人，咱们免了粮税，给佃农分成高。” 可事实上，像齐家这样分给佃农高分成是少见了。 大盛的佃农，包括平民百姓，是先交粮税的，剩下的卖了一部分，整个百姓是粗粮糊口，种的白米细，却很少吃到这个。 佃农更惨，上完粮税，再给地主分，自家是勒了腰带日子，不敢遇到饥荒，不然要饿人的。 “咱们果子田，一亩草莓、寒瓜，六千斤，而田庄稼一亩收成二百斤左右。” 姜二苗听到这个对比，说：“小越哥你的种子好，什么苗子到你手养的好，能种活。”先前个山小野苗，谁能想来，会是现在的大草莓呢。 “小越哥有本事，我阿奶说了，有的人天生有庄稼运。” 岑越不是有庄稼运，他是有空间有金手指，要是没有这个，他也不会生出‘优化庄稼种子’的心思来。 “所以，我想着琢磨琢磨庄稼种子，看看能不能提高收成斤数，种果子我以前种，庄稼我也种，是下地搭把手干活，但要想种子变得收成高，这个我没想，现在琢磨的话，还要实验。”岑越不敢保证。 他空间的泉水对农作物有用，可水果种子是现代时买的，几经空间农田培育，本身种子是改良优化的。 现在让他用本土的小麦、玉米、稻子种子，他的慢慢实验下来。 初高中学的生物，也得仔细回想，怎么嫁接，怎么授粉，怎么杂交，一代二代取优化，他空间屋子好像有书的，回头翻找一下，然后种下来—— 这是要时间的。 岑越有金手指空间灵泉，他动了做这个的心思，但对外他不能全靠空间，还得有一片地，有个实验程，进度或许很慢很慢…… “当初做买卖，我想一年赚个三四百银子，存一大半，够家开销，日子舒坦的好了。” 岑越望着二苗笑了下，“当时我听你说，想把寒瓜卖到青牛镇，虽说赚的不如府县，可你应承了青牛镇客人，也喜欢自家家乡客人吃到甜的寒瓜。” 赚钱是要紧，但二苗是享受做买卖的乐趣，钱有了能改善生活了，这够了。 “咱们个想法差不。” 姜二苗听完惊住了，此时很认真摇头说：“我比不得小越哥你，我没你想的这么好，你太好了，还想着地庄稼，要是庄稼种子真的能种出好好粮食好了。” “小越哥，你这是救了好人好人，我听阿奶说，以前有灾，地旱，饿了不少人。有一年，岁的时候，年下了好好雨，地庄稼泡了，家没有粮食吃，我喝了好好水，睡觉肚子是响动，手软脚软，我怕三花饿……” 姜二苗说到这儿，吸了吸鼻子，眼还有时候抹不去的恐惧，他见妹妹睡在炕上，一声不响，动也不动，真的很害怕。 “时候村求庙神开眼，求天爷别下雨了，后来雨停了，大家说谢天谢地，我也高兴，可地上粮食已经泡坏了一半，一年没个饱肚子的时候……要是粮食了，是泡一半，剩下一半也能填饱肚子的。” “小越哥，你太厉害了。” 岑越：“赶紧打住，我只是有这个念头，还不知道能不能琢磨出来。” “越越肯定成的，越越棒棒。”齐少扉给越越鼓劲儿。 姜二苗也点头说：“小越哥你成的！” 岑越上露出笑意来，先试试吧。 在试这个之前，还要去一趟北雁郡城。岑越是出来时，见到了邹长青，才想到一件事，忙把刘妈妈中暑，阿扉说了药方的事跟邹长青说了。 “……道姜炙，阿扉没说出去，他看的医书记下来了，听林大夫意思，这是小邹大夫家医书，不好外传的。”岑越说。 邹长青愣了下，是有本书，脑海想了一会，记来个方子，是治热病的，略有区别不同，齐举人把姜炙挪了来—— “我先不同你说了，我去看看医书。”邹长青急急忙忙回屋了。 齐少扉看了，“越越，小邹大夫怎么了？怎么么着急呢。” “我也不知道。”岑越摇了摇头，“你回头关心关心小邹大夫，他教你炮制药材，也算你师的。” 跟他们跟着小苏秀才识字一样。 齐少扉乖乖答应下来。 不到了八月中下，岑越去北雁郡城，剩下所有寒瓜，交代曹罗给桃源乡送了一趟，还有他哥嫂儿，剩下的一共装了六车，轻车上路，赶路九天到了。 他们一行刚在客栈住下，掌柜的认出来了，便说：“岑板您可算是来了，先前好几天有人找，有林府的、王府的、赵府的……留了口信，说是要买您的寒瓜。” 岑越：“知道了谢谢掌柜的，还是规矩，麻烦热水。” “成成，您先歇着，一会给您送澡间去。” 岑越阿扉洗了澡换了衣裳，这六车的寒瓜看来是不敢拉到西市卖了，先给牛板送货，岑越亲自去了一趟，牛板订了个寒瓜，但临了时张口要了个。 一车的寒瓜，一路从西市走，这家铺子要俩，家铺子要一个，从西市出来，车空了。 “越越这次卖的好快呀。”齐少扉说。 岑越也嘀咕，“是不是北雁郡城些少爷做了什么？”他家寒瓜成了抢手货了。 “岑板，你们果子还有的卖吗？我想来个。”路上客人见到了岑越一下认出来了，急急忙忙说：“我听说你来了，到了西市结果跑了个空，咋车空了呀？” 这客人还急眼了。 岑越忙说刚送了一车货，您要的话，我明日—— “别明日了，如今，你在哪住着？我打听到了，在西市旁的悦来客栈，走走走，我一道跟你们回去。” 岑越：？ 这人寒瓜一买是四个，结了银钱，雇了小二做跑腿，推着独轮车给他送到家中，也是附近住着的。 掌柜送客，见岑板一脸不解，这才说：“我听说啊，我也是听说来的，真假不知，毕竟咱们小百姓，哪去的了贵人的宴会。” 岑越点点头，意思板放心讲，他也不学说什么。 “上次你们刚一走，我听说咱们郡府大人尝寒瓜，当时夸好，还有说郡府大人如今办公时，衙门备着寒瓜果子解暑呢。” 上行下效，底下人跟风的，或是想送礼的——送郡府大人的礼，这底下人也要有送礼资格。 反正寒瓜被吹了来，加上当时数量不。 “听说郡府大人吃完了，还念叨了句，这不林府管家早几天天天往我们客栈跑，我这小客栈，可从来没见这么大的佛，连着好几天了，想必明日林府管家还会上门的。” 掌柜话刚说完，眼睛瞪得直直的看向门口远处。岑越一看，想着不会真这么巧吧，还真来了？一看果然是林府管家。 这位管家岑越还是印象深刻的——因为对方相有些严厉，最初第一次见时，人家喘吁吁，语也不怎么好，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来砸场子的。 结果是买寒瓜。 “岑板我给您提个醒，除了林府，还有其他府，我瞧你这次带的货不，最好是别全卖了，不然得罪哪个不好……”掌柜的说到这儿，见林府管家到了跟前，忙闭嘴，笑呵呵的上前见礼问好。 林府管家到了，是当没瞧见客栈掌柜似得，直奔岑越这儿，嘴上说：“岑板，你可算是来了，带了少货？” “五车。” “还挺的。”林管家松了口，可算是逮着了。 悦来客栈掌柜被忽视，也习以为常，这些贵人府邸的出来的，别说管家，是丫鬟也眼睛在头顶上，谁得罪不。他听岑板说了实话，左右想，也好像只能这样，总不能说假的吧？ 可要是林府不抬手，到了后头旁的府来买，没买到，糟了。 悦来客栈掌柜做了这么年买卖，说理的客人有，可胡搅蛮缠仗势欺人的也不是没见，是岑板有理，贵人家管家仗势欺人，能如何？ “我们府上要一车。”林管家说。 岑越：“先前其他各府留了音信，说也买——” “我们家大人要，岑板你做买卖的，自然知道先紧着哪处了，再说只要你一车，不是五车要。”林管家是软硬皆施。 岑越顿了下，笑说：“我是说好，谢林管家还想着其他府上，我叫人给您拉货？” “不用，我们带着人，货在哪我瞧瞧。” 林管家往后走，想来什么说：“对了，你什么草莓——我知道是没了，也不是逼你，我家少爷说了，要定上，明年送。” “上次我记下了，林管家放心。” “你上次没收定钱，小岑板，不是我教你做买卖，这哪有像你这般把买卖往出推的道理，还是交了定钱，拿了契书，你方便我们也安心是不是了？”林管家道。 岑越只能实话实说，“不怕您笑话，我一个乡下来的，之前没见贵人，如今早早交了定，总是心没个底，怕没办好，到时候让贵人落空了。” “是你的问题了。”林管家神在在说了句，而后一笑，乐呵呵说：“别怕别怕，我是跟你闲说几句的。” “草莓的事你记在心成，我是早早说了，你也记下了，要是明年我家少爷吃不到见不到，——到时候说。” 林管家是句句没威胁，句句是敲打，还笑呵呵的。 岑越无法，笑了笑，只说尽力保证各府吃上云云。林管家点了一车寒瓜，给钱倒是痛快，还给了些，不让找零头，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 齐少扉跟着全程，一直没说话，只是脸上情绪不高。岑越回头一看，“怎么了？卖了寒瓜，还不开心。” “他欺负越越。”齐少扉心难受，他说不上来，怎么欺负，可是知道，这个人不好心，说：“阿扉不能乱说话。” 他保护不了越越。 岑越笑了下不在意，拉着阿扉手坐下，先把银子放了回去，说：“做买卖是这样，同客人打交道，先是矮了一头半头。” 在现代，他开个饭馆，碰见找茬的也是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服务行业是这样。更别提在古代，士农工商不是说说的，他家果子买卖已经很顺利了，要是还想腰板挺直了把贵族钱赚了—— 咋可能。 林管家在他看来，是很正常的贵族府邸管家，对普通百姓来说有权威，主子吩咐的事，是想尽办法给办好办成，哪管你一个商贾是否子。 再说刚才番话也算是轻的。 岑越不说这些道理，他知道阿扉替他不开心，是真心实意的心没什么，痛快的揉了一把大崽脑袋，齐少扉抬着眼睛不解看。 “我揉揉阿扉开心了。” “越越揉，越越揉，揉几下~” 齐少扉把脑袋凑去让越越摸摸，还仰着脸，鼓着脸颊说：“阿扉脸上现在肉少了，还是称心的肉好捏。” “我知道你肯定偷偷捏称心脸蛋了，林姨娘还念叨，说称心口水泡捏破了，整日流口水。”岑越笑着打趣阿扉。 不知道是迷信还是怎么说，反正说小孩子的脸蛋捏不得，捏了，容易流口水。 齐少扉有一瞬间的心虚，巴巴说：“我、我捏了几下，还是小小的力的。”高兴说：“越越，我大了，你可以用力捏我了。” 岑越：“傻子呀，我捏你疼了怎么办，我可舍不得。” “阿扉也舍不得越越生。” “我不生。” 是做买卖常见的事情，人家也没特别刁难他。岑越摸了摸软乎乎的阿扉，心情大好，说晚上去不去西市吃饭？我请客。 齐少扉开心的喊好啊好啊。 人带着人出门了。 第二日时果然有人来客栈了，掌柜说的几家，不是要半车，是一车，要了寒瓜，最后说还要草莓，岑越赔着笑，一一应付了去，说明年草莓下来送到北雁郡城，指定先记着各府，往各府门前送。 秦、唐二府来得晚，这府的管家是最好说话的，尤其是秦府的，很是乐的人，买完了寒瓜，自然说到草莓这儿，只是人家说话动听，说：“听说草莓岑板最初送来时，九车货得了几盘，真是劳累，想必岑板时候也疼惜自己的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啊，砸了不少，心疼。”岑越先说了句，自然接口：“还是亏了秦少爷买了我的草莓，真是托了秦少爷的福。” 秦管家便笑呵呵的说：“如今岑板否极泰来，生意好了，当初也不算糟蹋了，好了好了，我话了，不打扰岑板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客，我送您。” 岑越亲自送人出门。 在北雁郡城只卖了一天不到，六车寒瓜彻底卖完了，全是各府的管家，后来下半天的时候，还有些商贾来买。 这日卖完歇了一天，第二天岑越便带队回去了。 “越越，阿扉给你揉揉肩。”齐少扉在车厢给越越打完扇子揉肩膀。 “你不热爱？我给你打打扇子。”岑越拉着阿扉坐下来，他接了扇子，一下下的扇着，齐少扉有些舒服的闭着眼，岑越见了脸上也是笑意。 做买卖怎么说呢，刚开始担忧市场，担心卖不出去，后来卖出去了，草莓贵价，要贵族们打交道，这个费心神，怕句话说不好得罪了人。 其实一路上热啊吃不好这些不算累了。 好在今年终于收工了，岑越想到之后日子，笑眯眯的说：“回去睡日休息好了，九月捡个天凉爽，咱们去看哥嫂，在岑村住几日。” “好呀好呀。”齐少扉一股脑坐直了腰，精神奕奕说：“大哥教我捡柴伙，我还跟大黑学了找兔子，寇长峰教我的。” 岑越一听知道他家阿扉想上山郊游玩。 “咱们从岑村回来了，之前不是说想在山上做木屋吗？” 齐少扉眼睛冒着亮光，“寇长峰说他有一个木屋。” “咱们也盖一个。” “好。”齐少扉可期盼了。 岑越想，从果子栽到地上开始，他忙，阿扉跟着他一道，一声苦热不抱怨，乖乖的，如今生意做完了，总算是有些小孩子期待，想着玩了。 好啊。 人说了一路的话，累了歇一歇，或者互相给对方打扇子凉快凉快，到了家中时已经九月初。回家一通安顿，洗洗刷刷，收拾妥，精神头养足了，已经是九月日了。 岑越才知道，二苗寇长峰俩人把草莓田刨了三亩，田地耕上了。 “我回来做啊。” 姜二苗说：“我们闲着也没事，也没少活，几天干完了。” 岑越看二苗黑了，其实他也不白，阿扉最白，哪怕是跟车几趟的跑，天天见太阳，只有晒红脱皮，没有晒黑的——后来岑越注意着，不让阿扉大热天在日头下晒着了。 这个要晒伤的。 “还有小越哥，我还耕了一亩半的地，之前不是说买的还送了些富裕的，是儿，田地耕了，还上了粪，养一养，你到时候琢磨种子能在做。” 这个岑越没想到，二苗替他连这个干了。 夏日天热，粪也臭的。 “粪——” “我家骡子还有牛师傅的马攒了好，天热要发一发的，再兑着水，还有草木灰，我看我爷爷养田，让田变肥是这样的，这会味大，你先别去了，最好是秋日下一场雨，田彻底好了。”姜二苗对耕田上肥还是有经验的。 岑越不是担心田地太肥烧着了——这个时下也有话，是给庄稼上肥，也不能直接来，会太肥烧着地、苗子的。 他是想说臭，想说辛苦的。 可什么话到了嘴边，最后是笑了下，说：“这几个月辛苦二苗板了，回头我请客，请你们夫夫来我家吃烤肉。” “嘿嘿，好啊！”姜二苗可高兴了。 这下能真正扎帐分钱了。岑越同二苗商量，齐家底下人的银钱这事，二苗虽是不在意，着他定夺，但还是要说一说。 吴掌柜同王掌柜是同年薪，一个月一的银子，一年二。 不吴掌柜是五月跟着他做买卖的，之前的四个月不能算上工资，岑越扣了六—— “郎君，我这才忙了几个月，从八月到年底，我也不干活。”吴掌柜忙说，他不干活，哪有脸拿工钱。 岑越：“先别急，我话没说完。以后齐家果田买卖，像是果树，苹果是七月到月熟，樱桃五六月，葡萄是八月到月左右，后头时日你们要调动——” 姜二苗记下来了，他如今字记得不，像赵婶般画画写。 “总不能开张要卖果子用人的时候，叫了吴掌柜来，给你开工钱，如今闲暇不用你把你丢在一旁，你是找其他干几个月的工，也不好找。” “不能如此的。” 岑越想好了，“工钱是这般开，没有活计淡季时，给你算基本工钱，每月半，开工了后忙的几个月，因为是出差，来回送货押货，不比做掌柜待在铺子清闲，给你算一月一半。” 如此算下来，吴掌柜要比王掌柜年薪高一二左右，但吴掌柜也忙。 年终奖肯定要再发的。 吴掌柜心算完，想着刚郎君说的忙活月份，这样四月到月是能干活的，虽是辛苦在外跑大半年，可也在家能清闲好几个月，还有半银子拿。 这也是好差事的。 “谢谢郎君。”吴掌柜心生感激。 岑越便继续下一个问题了，“这次去北雁郡城，六车的寒瓜卖了八四银子，扣去租车、路上开销，盈利是六九半。” “算上上次的总账，六百六五，这是七百三四银子。” “吴掌柜工钱是五月、六月、七月整三个月忙活，这是四半，剩下到年底的基本工钱是二半，加来是七银子。” 岑越给吴掌柜发了七。 “吴掌柜算一算，没对错的话，拿了吧。” “郎君计数厉害，无错，谢谢郎君。”吴掌柜拿了银子。 岑越笑说：“客了，这你该得的。”而后不在寒暄客什么，看着站着的几个丫头们，说：“梅香、蕊红，你们二人各得一银子。” 人活杂，管的也，虽说乡赚的银钱不，可屋院子调动摘果子工人、车夫吃饭、住哪，怎么安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是人搭着手管的。 算是管家一般。 今年可能忙乱慌张了些，但事情嘛，有了经验肯定越做越好的。 岑越给二人发了工钱。 “青丝、绿团，各半，小菊三百文钱。” “差点忘了赵婶了，赵婶跑了一趟货，屋屋后也是一把抓，一半。曹罗你的工钱忙的时候出货月份，八百文，其他时候四百文，一月算……” “曹罗年工钱是七二百文钱。” 岑越想了下，之前是把曹罗当打杂的用，哪有活用在哪处，如今便琢磨了下，说：“要不以后是齐家果园小管事，后院的活——” “郎君，我可以干，这银钱你给我的，我啥干，闲着的时候，你不让我干活，我还闲的难受。”曹罗是难得这么话。 郎君待他们下人好，给他们发工钱不手软，还照顾他娘，后院一些打杂的活有啥累的，他能干的，替齐家出力，他不嫌累。 赵春花也在旁说：“郎君，随着他吧。” “成吧。”岑越点了点头，他家果园子是‘家庭作坊’，本来还想着，列一下规章制度的，比如曹罗归果园公司管。 但时下好像是混在一的，分界线没么明白。 是齐太爷在时，也没说药铺的掌柜伙计，做不了齐家宅子的活，要是有算内院帐，直接叫了来帮忙，撑给些辛苦钱做补偿，没有公私分明的时候。 是家族企业。 “还有牛师傅，工钱曹罗一般……” 岑越列了开，吴掌柜的算盘珠子也是霹雳巴拉响，听着郎君念完，便报了数：“我们这些工钱是二六二百文钱。” “刚才得的七百三四，扣去二六二百文，这是七百零七银子八百文。” 吴掌柜看向郎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岑越说五五分。 “郎君姜板则各是三百五三九百文钱。” 岑越这下分了帐，二苗几次欲言止，想说他得不了这么钱，想说拿这么烧手，可他知道小越哥什么意思。 不会说这般生分的话。 小越哥带他亲近，如家人一般，跟日说的，若是买卖赔了，地果子烂了，卖不出钱，风险一扛，若是赚了，也分。 若是以后小越哥忙别的去了，他做买卖，自然是尽心尽力，没有二话的。 “小越哥，我以后会好好上进，打理好齐家果园的。”姜二苗郑重保证。 岑越：“我信你的。” 家人人得了银子，喜笑颜开，位姨娘院子称心怎么会没有呢，正好几日是称心岁生辰。 岑越照往日，还是将称心生辰挪后了一天办，他阿扉去了桃源乡烧了纸上了坟，跟着位伯伯家叙旧说了会话，第二日回到桃花乡，下了雨。 “越越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天降温凉快些，给称心完生辰，咱们能回岑村了，还有二苗上肥的田也滋润了，回来我能忙活了……” 有新的事情干了！ 岑越是喜欢跟地、跟做饭打交道的。 很是悠闲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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