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青牛镇卖了三日半, 还剩下不到一百多斤,牛师傅往家里送了一半,剩下一半姜苗带回姜家了。柳叶镇卖了三日就差不多了, 曹罗是实心眼,岑越说文钱一斤, 是张嘴就文,赵婶拦都没拦住——来不及了。 后头是谁来砍价,说便宜些, 曹罗都咬死了,不还价。当时场面一度有些火药味了, 幸亏是赵婶在,赵婶当即在中调和, 还给送了试吃,让人家尝尝味,钱是不少但能试吃云云。 回头赵婶就说儿子, 哪里有你么做买卖的,人都罪完了,实心眼子…… 曹罗了一个亏,也是后悔。 幸好后头卖的好, 有赵婶在,帮忙吆喝,那茬子不愉快揭过后, 人家试吃了草莓,尝出了好滋味, 因此就不计较, 真买了,有一就有, 连着三日,卖的差不离。 今齐家会客院大厅里。 长条桌上放着两个大木匣子,是两个镇赚回来的银钱。曹罗赵婶、姜苗寇长峰连着牛师傅都在。 说完了买卖情况。 赵婶说:“……后来有些不太好了,我就说低价便宜一文给出了,他还犯倔说不成,郎君说了文——幸好郎君你去了,说便宜。” 岑越那会去柳叶镇定棉被,顺便过去瞧一下曹罗买卖。 曹罗是面色涨红,羞愧的低头说:“郎君我不是做买卖的料子。” “你一次做不错了,做什么都有经验的,你娘虽是没做过买卖,但她同几个村子人打交道,人情往来熟练,去集市上买过东西,见识多攒了经验,你之前没做过些正常。” “你也有你的优点,诚信,是重一点。” 岑越安慰完曹罗,末了说:“你是还想试一试,那就多学多练,是不愿意觉真不适合了,那我也不勉强你。” 赵春花在旁干着急,恨不捅咕儿子,让儿子别退缩,郎君看重你才交你么重的活,是退回来,那不继续打杂了么。 “赵婶,你让曹罗自己想,他自己乐意干。”岑越说完,见曹罗面上纠结,便说:“不着急,先盘账。” 姜苗听到儿眼睛都亮了,数钱了!!! 先盘青牛镇的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青牛镇那一匣子的银钱倒桌上,岑越分了几摊,一起数钱。齐少扉了一摊小山堆一样的铜钱山,认认真真数了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姜苗小声念着,脸上都是高兴。 岑越是无声心里数,一百文放一堆,也幸好他们桌子做的长大,一时间,屋里只听到叮叮当当铜板声还有细微呢喃声。 不知过了多久,钱都数完了,开始报数。 岑越在本子上记账,三两半加两半加…… “青牛镇入账四两四,苗的价高,一、天,一文,后一天九文算,还有路上损坏、试吃,个大概有三百斤不到。” 岑越笑着夸了句苗好,不错。 姜苗高兴的不了。 “苗报下去小院几日花销开支,我记一下。” 姜苗挠了下头,他给忘了,岑越一看就知道,说大致就成,“我买菜买米花了四八文。” “早起肉包子菜包子,我们仨吃的多,花了五文,一天傍晚小越哥做的饭,天三天都是包子,下午是粉、面,一天能有一百文,我都在匣子里拿的钱,小越哥是不是不可以啊?”姜苗回想着算账。 岑越说:“也不是不成,回来报账我记上,吃喝住宿些实正常开销,大家做买卖都是出苦力,一站站一天,又搬货又送货走街串巷卖,所以在吃方面,苗你是对的,钱不省,不说大鱼大肉,但顿顿有荤腥主食能吃饱,重,钱不省。” “记上些账,你以后出去做买卖送货,也知道一趟跑下来能花多少,心里有个数。” 姜苗点点头,记下来了。 “小院省了,你们没租,还有牛师傅儿——后头给牛师傅涨月钱的,是肯定,先不急,三四日的开销有个半两银子左右,你都扣了。”岑越后在青牛镇入账总金额写了四两四。 “好了,到柳叶镇了,数钱吧。” 次数钱,那速度快了许多。 柳叶镇和青牛镇是一样的货数,柳叶镇路短一些,损耗小,数完相加,一共是三点六两。 曹罗一脸的灰败,觉自己做买卖真的不成。 “柳叶镇租车两辆,一辆车是三百文,两辆六百文,小院是苏秀才借咱们家的,那给苏秀才送一些果子和礼——” 赵婶忙说送了送了,都是一日捡新鲜的给苏秀才家送的。 岑越点了点头,把人情记在账上,以后过年跟苏秀才家走动上,是会给钱,苏秀才肯定不——真的话,当初都了。 “曹罗你打起精神来。” 曹罗听到郎君点他名字,当即是一震,提了精神,不管郎君何说他,就是打他也是该的—— “柳叶镇离齐家近,卖文是我说的,你听了我的吩咐,价钱低一些,卖的更快,损耗也更小一些,剩下都没多少坏果子。” “像是附近柳叶,或是桃源乡,再咱们乡里,近一些,那价不能太高了,走薄利多销,是没什么问题的,是卖村里,那七、八文钱一斤都能成的。” “你一次做买卖,个数不错了。” 岑越:“多想想道理,不能钻了牛角尖,哪怕是次买卖真的亏了损了,也不丧失了信心,积攒经验,学的。” 曹罗眉头松开了,显然是听了进去,说好。 “柳叶镇六百文的租车钱,吃饭多少?” 赵婶买的饭,说:“郎君,苏秀才家本来说招待我们,我哪里好脸皮再苏家招呼我们吃饭,推了。每日就是馒头,曹罗不舍吃别的,三日花了一百八文。” 岑越皱眉,“不是么省的——赵婶,两位车夫还在家中的话,晚上做饭给人家添添油水,曹罗你以后也不许样干了,大夏天的光吃馒头就着冷水,能扛几日?” 他说完,便低头继续算账。 柳叶镇开销七百八文钱。青牛镇开销五百文。加起来一两百八文钱。还有他买菜的四八文,那就是一两三百八文。 岑越把收益、支出,细列完,算下来他们挣了也有六两半。 “苗,今年卖货结束,咱们再算分成,我先把帐做出来,你记着——” 姜苗急了,“小越哥,我不会,字我都没识全。” “阿扉,你帮苗抄账本。”岑越把他写的挪过去,让大崽干。 齐少扉可喜欢干活了,他听了许多,会趴在桌上认认真真的誊抄,只是抄了两,不知道越越写的那字是什么,想了下,决定回头问越越,先给苗抄了帐。 姜苗松了口气,笑呵呵说谢谢三少爷,改日请你给大黑喂饭。 齐少扉耳朵都动了动,岑越替大崽答了好。齐少扉笑的可开心了。 “曹罗你想好了没?”岑越说起正事,见曹罗没懵了下,继续说:“做买卖的事。我现在缺人用,不管你是想不想干,今年先干完了再说,不然地里果子烂着没人管了。” 曹罗一听,当即说我干。 赵婶在旁裂开嘴笑的高兴。 “我租了辆车,连着家中两辆车和车夫,还有牛师傅、苗家的,总共是四辆车。” 岑越:“曹罗,桃花镇、桃源乡的市场我交给你了,在柳叶镇是怎么卖,在那两处一样,住宿安全,吃饭不怕花钱。”后来意提了个醒。 “赵婶,你是不怕辛苦,麻烦你跟着一道了。” 赵春花忙说:“不怕不怕,郎君交给我吧。”她儿子做买卖挑大梁,她就是留在家里也操心,不跟着一道帮衬帮衬。 岑越点了点头。 “桃源乡以西有个云苓镇,路线是先桃花镇,押货两千斤。桃花镇富裕,两千斤应是没问题。卖完之后回来休整一两日,家里我会安排人手采摘草莓,装货的。你只负责运送和卖。” “桃花镇卖完,去桃源乡、云苓镇,去桃源乡是半日,到云拎着约一日半,损耗会大些,价钱往上提两文——” 岑越看赵婶,“到时候可去齐家,齐家两位伯伯你见过,我是想分头动,你留桃源乡卖草莓,有齐家伯伯照看,留个五六百斤就可以。曹罗带车夫人手去云苓镇,有了柳叶镇、桃花镇练手做经验,你信他,他成的。” 赵春花就是操心大,闺女嫁了人还替闺女操心在婆家过日子何,更别提曹罗卖货了。可听郎君都么说了,她还没张口,就听儿子说娘我成的。 “那成,娘信你,听郎君的。”赵春花应上了。之前郎君把办宴席交给梅香蕊红,她那时候还想着放手,不能大包大揽,锻炼人,今到了儿子跟前,差点是忘了,儿子大了,总不能她事事操心,没点男子担当了。 “还是我说的价,上下一两文,或是卖相不好降一降,或是市场远升一升,都由着你们来。” “去云苓镇的话,路途远损耗加上,运个两千斤,加上赵婶的五六百,那就是给你们留三辆车,曹罗找车夫跑过云苓镇的,知道路线。” 曹罗点了头,又说:“知道了郎君,我都记下了。” “我给你写上了。”岑越撕了本,条子递给曹罗,“之前让你们学识字,现在知道有用了,回头自己想办法。” 条子上是:桃花镇两千斤。云苓镇两千斤。桃源乡六百斤。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何时卖,车夫怎么调动,些事你们自己办,卖完货当日记着账,就像今日一般,开销吃饭住店,记大差不差也。” 岑越交代完边,赵婶和曹罗就可以下去了。次跟苗说:“你和你家长峰还有牛师傅继续搭伴,往北上,长镇和福宁府县,中福宁府县作为重点市场。” 牛:“郎君不我留长镇卖?” “生地方,还是先别了。”岑越之所以让赵婶和曹罗分开,那是桃源乡有齐家长辈在,大伯是热情厚道的,肯定会照拂赵婶,哪怕是做不成买卖,人和东西都会好的。 是牛师傅一人留长镇,没个关系门路,怕有地痞流氓。 “还是我说的,安全一。去福宁府县的话,七辆车,五千到六千斤,苗钱你自己看着办。” 姜苗知道,个是损耗大的话,肯定不能便宜了卖。 就是辆车了,还剩下四辆—— 车有些少,后头再说吧。岑越把北雁郡市场留在后,和一批寒瓜下来一道去送。 吴掌柜还未到时,岑越也不急,信吴掌柜的能力。倒是木箱钉好了,为了减重,木箱不是实木,而是木头条钉的,此轻一些,三条棉被送了回来。 些开支,岑越都记在账上。 日,岑越齐少扉同林、程两位姨娘一道吃饭,梅香和蕊红各立旁边,饭吃完了,说了会以后两个月忙的事,还不在家,让两位姨娘放心,家里护院会留一人的。 “摘草莓,后头活重,的多,梅香蕊红,交代你们事情。”岑越说到儿,见两位姨娘好奇,便说:“是俩位姨娘帮忙盯一盯更好。” 林姨娘好奇,问什么事情。 “日家里会在村里女眷、夫郎摘草莓,工钱一人一天五文钱,做活细不偷懒的,地里用人,能立即来不会推三阻四,就近咱们乡里的人。”岑越说。 靠家里些丫头,后期出货量大,那是肯定不,白日摘完了几千斤,装好了直接拉走,不能耽搁的。 “你们人负责指挥,跟着我一道学,之前识字练何?” 蕊红说数字斤两都会了,梅香说果子名字、时日她也会了。 岑越笑:“你们人倒是能合作,成了会就好,不求写的字多好看,什么日子给谁出多少斤两记着。” 当天夜里,岑越问赵婶谁家夫郎、婶子、姑娘,是力气大干活勤快,赵婶说了几人,岑越说不够,先招人,还有家里的几个丫头,回头量大了,那再来人。 事照旧交给赵婶忙活。 赵春花了令,是不敢有私心,郎君把事交给她,她办好。 天桃花乡里九个村就知道齐家地里招人手了。 “马上收麦子了,家家户户都缺人,谁会去齐家啊。” “给多少钱?”家人多能忙活的开。 另一人说:“就齐家买的那个赵春花,她办的事,听说一人一天五文,还管饭。” “呀!可真不少啊。” “了不了,赵春花卖到齐家当奴的,以前外来逃荒的,谁能想到才几年,在齐家混成了女管事一样。”话酸味了。 “给五文是挺多的,啥时候?我让我家老三过去,家里能扯开,地里也不是别缺。” “你家老三我记才四岁吧?婶子你想的好啊,四岁的大小子,光吃饭就能吃一大盆,能出多少力下田啊。” “你管我家,我家老三四咋了,力气一把是有的,齐家招人,没说年岁啊。” 几人说急了,便问先听到消息的,说让三儿子去齐家干活的妇人问:齐家说年岁了?另一个打对台不对付的就笑话,说:人家就是不说年岁,你咋不把你家八岁的送到齐家地里干活。 四岁是大小伙子,可到底顶不上一个男人,还是个半大小子,人光想着赚齐家的工钱了。 谁能瞧上呢。 先说事的面色有些复杂古怪,说:“我也是听来的,不知道是不是传错了,肯定是传错了,说什么齐家不招男丁,光干活好有力气人仔细的女眷妇人还有夫郎哥儿。” “啥!” “!!!” “不男的?” “光女的?” “还有夫郎哥儿。” “不可能吧?指定是话传错了,一天给五文么多,还不男丁,、咋可能?” “谁认识赵春花,快打听打听。” 下子都急了。乡里农忙家家户户缺下田庄稼汉男丁,可女眷不缺啊,谁家没几个丫头哥儿的,就是孩子年纪小,那她们上也成,孩子在家做饭。 齐家侧门院子那儿,是一堆的人。赵春花站在门口同人说话,是说的口干舌燥,“……是妇人、哥儿,反正在地里干活都是女的、夫郎,不男人,你家里婆母男人答应再来,别会跟我说的好好地,回头你家里闹的不成,闹到我儿,我是不给什么脸的。” “丑话都说到前头。” “我们郎君给的银钱不少,想赚钱那就是认认真真的。” 赶来的妇人夫郎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说:“还真是光妇人、夫郎。”、“一天是不是五文啊。” “是是是,一天五文钱,当天现结。”赵春花扯着嗓门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我再说一次,人随叫随到,就近的,我会跑着通知的,所以紧着齐村的人手来,王村也算上。”王村也近。 实早听到消息的,来儿的都是齐村、王村人。旁的村远一些,还没传过去。 “今就缺六人,再备人,备上的人我之后会叫……现在别嘴快,答应的快,不确定你家里放人的,回去问清楚……” 赵春花说话办事利索,当天就把人点好了,名字住址都记下来了。当天傍晚时,先人学着摘了一会,赵春花给教过,怎么挑草莓,怎么摘——不能伤了蒂,留一截,怎么码到田边篮子里。 摘下的草莓,当天是齐家吃了一些,给预备工人送了半斤。 天晌午一过,赵春花通知人手,傍晚约有个四五点时,先码了人,开始摘了,到天麻麻黑时,装了三车的货,约有两千斤。 曹罗送桃花镇的,照旧是后半夜走。 “给你们算半日,七文钱——一天都没干完呢,才几个时辰。”赵春花把话说清楚,别掰扯什么一半那是七文半,咋滴她还给掰一半铜钱不成了? 给七文都算是郎君心地好了。 一日,妇人夫郎们真领到了工钱,七文钱攥手里,天麻黑急急走在路上赶紧回家,到了家,钱掏出来给大伙看。 “齐家真给了工钱,不是骗人的。” “才干了多久咋就给七文钱。” “齐家郎君心地好。” “那你之后干活更勤快一些,别偷懒。” “娘,我才不偷懒呢,想干份差事的都着,就想我们谁是偷懒,人家齐家不了,她们好补上来。” 王大壮的妹子也去摘草莓了,她大嫂就问:“累不累?快歇一歇,吃个饭,我们都吃过了,给你在锅里热着,我去端。” “嫂子我自己去就成了,你今个也下田了。”王妹子自己去端饭,是摸黑了吃完的,跟着家里人说:“实摘草莓挺好玩的。” 什么好玩,那是赚了钱,自然好。 后半夜曹罗带车队去了桃花镇,赵婶同去。日三日齐家没喊摘草莓的。四日时,吴掌柜带着车队来了,傍晚时到,刘妈妈梅香招呼车夫歇息吃饭些事宜,蕊红跑腿去通知消息了。 “日摘草莓,大早上鸡叫一声来。” 蕊红挨家挨户通知消息,因为都是齐村、王村近一些,天没黑,她就通知完了。 一夜姜苗、寇长峰也到了齐家,跟着他带的队车夫先介绍介绍,认了脸熟,吴掌柜给码的车夫都是去过长镇、福宁府县的。 骡子马儿夜里吃好粮草,休息的休息。 岑越还在想保鲜问题,他能想到的就是冰,可夏日用冰的话那就是硝石——个他一时半会在哪里找,所以只能紧着眼前来。 绒绒草是筐是格子打底,之后是木框,木框外用麦秸秆扎着围一圈,再用棉被裹着,给棉被打湿,却不到滴水的程度,看能不能降降温—— 岑越几日还用灵泉水给绒绒草上过了一遍,晾干后装草莓,不过个效率低,一时半会看不见什么成效。 日鸡叫一声。 休息了几日,王妹子还想着齐家啥时候人,没成想今个都过去,早上鸡一叫,不用人喊,王妹子一骨碌爬起来,穿了衣裳扎了头。 “妞快快,路上拿着吃。”王母见闺女擦洗了脸,便给闺女怀里塞了馍馍。 王妞看怀里馍还混着白面,是她哥几日下田累才吃的。王母说:“你今个起一大早,干一天的活,也吃好,快吃吧。” 又给闺女手里递了个蛋。 王家王大壮夫妻下田,寡母王母在家做饭收拾屋,她腿现今能走了,只是邹大夫说了,不能再干重活压着了,不然以后瘸、废了。 王母就不敢此,真废了腿走不动道,那就是拖累了孩子们。 “知道了娘,我去了。”王妞揣着馍和鸡蛋出了门。她前脚走,后脚大哥大嫂也扛着家伙什下田去。 王妞到的早,在齐家草莓田头,还有两个婶子,一块是啃了饭,吃到了一半,陆陆续续人都跑着来了。 蕊红梅香也到了,现在就是分田地分任务。 交代完,各自开始干了起来。 一个时辰一歇,田头敲锣,喊人来歇,还有消暑的薄荷叶子水能喝,休息一盏茶功夫,继续干,此到了晌午时,有男丁来装车,货没齐,先运到轿厅保鲜上。 晌午有送饭的,是糙米饭大炖菜,王妞在里头吃到了鸡味,还有肉呢,饭是管饱的,一碗下去不够了还能添。 吃过饭,会歇息的久了些,才敲锣继续干。 一直忙活到傍晚,王妞听见敲锣声,她记,那个管事叫蕊红,说货码齐了,可以吃饭了,傍晚饭是绿豆杂粮稠粥和馒头,香油拌的咸菜。 可好吃了。 吃过饭,蕊红了工钱,一人五文钱。 “来三个人收拾锅碗。”梅香喊说。 有人不做声,王妞记着齐家好,倒是不急着回去就举手,有了她举手,又来了两人,三人把锅碗都收拾干净,梅香给送了草莓。 “都是些不太好的,有些虫叼了个眼,有的压过了,不过自家吃能吃,你们带回去吧,不能久放了。”梅香笑着给三人。 王妞擦了手,不知道接不接。 “拿着吧,我们郎君吩咐的,不能让你们白洗碗收拾。” 三人才接了。 一天码的货是苗去长镇、福宁府县的量,统共六千斤左右,工人们在地里摘,岑越、姜苗就指挥装箱,保存,登记在册。 到了傍晚天黑时,姜苗寇长峰带着大黑凭着夜色出北上了。 “梅香。”岑越喊人。 梅香立即跑来了,岑越说:“日你和蕊红再点人,人不着急,我命令,到时候四人一起摘一天,估摸个两三日,你先记下。” “知道了郎君。” “人多了,就会杂,趁几日把饮食锅灶也备上,请做饭的就请,今家里人多,刘妈妈青丝绿团三人烧饭是累人,再叫两人……” 梅香一一记下,天一早就去忙些。期间有个小插曲,原先在地里干活的婶子,听梅香又找人,是想介绍她家亲戚,梅香一听是远路的,但婶子保证,说让她亲戚来她家里睡—— 话还没说完呢,梅香就说不。 婶子被拂了面子,有点不愉快,也欺梅香是个丫头,没嫁人,嘴里嘀咕了几句,倒是没有说难听话,就是不住唉声叹气,说她亲戚多可怜家里祸事连连就着救命云云。 梅香打断了说:“她家事跟齐家草莓田又有什么干系,你是心疼她,下次你别来了,换别人,你去给她家帮帮忙做做活。” “不了不了。”婶子忙笑说赔不是。 梅香板着脸,“就么一次,下次再犯就没下次了。” 后来工人们私下就有传,说梅香一个未出嫁的丫头,摆什么阔,不过说闲话的就几人,他人是不招嘴不搭话的——差事么好,别把工钱给耽误了,罪了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王妞回去跟大嫂学说,气呼呼的,“梅香姐人多好,给我们果子,咋有人胡乱背后编排学嘴呢。” “你可不敢乱说。”王母说。 王大嫂先说:“娘您话说的,妞不是样的人,她和大壮都随了您,是干活好,勤快,不学嘴的。” “就是就是。”王妞跟大嫂亲。 王母一看也笑呵呵说,“我闺女就是好。” “那婶子也不想想,齐家么多的田,地里那么多果子,今年卖了年还卖,今年她们偷个懒,背后学说梅香管事坏话,人说了,自然传开的,不怕年人家不叫她了?”王大嫂说。 母女俩听了都一怔,王妞没想来茬,觉嫂子说对。 “你也别气呼呼了,我看谁都不是傻的,时日长了,就知道谁是好的谁是孬的,吃饭吧妹子。”王大嫂说。 王妞下不生气了,高兴扒饭。 过了两日,桃花镇上曹罗、赵婶回来了,次卖的好,赵婶高兴啊,说:“桃花镇果然是富裕,有钱人多啊,一看果子,有个老板了百斤,说送人。” “还有挑夫卖,说送到村里去,按着个头卖,能赚个几文钱……”赵春花回来跟郎君一五一交代。 岑越没看钱匣,而是注意到曹罗脸上情绪是饱满的,就知道一趟自信给找回来了。 开始盘账。 桃花镇两千斤的草莓,一日曹罗卖文,有折扣还价的,总体是在一文钱,卖了一日半个价,之后是文,后一天八文钱连买带送一些添头。 加起来一共是八两半的银子,租车三辆,桃花镇略远了些,一辆车三百五文钱,是一两零五文。住院子,买饭,来回四五日的开销,就是一两,算下来两银子。 赚了六两半。 岑越把帐记上了,让曹罗和赵婶休息两日,骡车车夫也休息,都别走,就在他家住着,之后曹罗还跑桃源乡、云苓镇。 都给安排好了,后一趟他来吧。岑越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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