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们下午对伍梅的调查,秦祖延从昨天一直到今天中午一直在伍梅家,所以除非伍梅撒谎,后霞山发现的那具男尸肯定不是秦祖延。 “结合对伍梅的调查,我们可以排除秦祖延给伍梅下毒的可能性,因为秦祖延是被动接受伍梅递来的鸡汤的,因此只要伍梅说的是事实,那么秦祖延应该是下毒案的第二个受害者,那么究竟是谁既要杀柴彬,又要杀秦祖延呢。 “秦祖延在这个时间失踪,非常蹊跷,如果他问心无愧,那么他没有必要躲起来,更何况他的女朋友伍梅正处于惊吓之中,他更是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失踪,那假如他是因为其他原因躲起来呢?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如果改变了自己正常的生活轨迹,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原因,对于秦祖延这样一个非常自律的人来说,一个多星期不去健身房是一件非常蹊跷的事,即便是褚子霖,董玲遇害后,也没让他改变夜跑的习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秦祖延连续一个星期不去健身房呢? “两个小时前,我去了健乐健身房,再次核查了健身房前台的签到记录,确认了自6月15日以后,秦祖延没有去过一次健身房。健身房私教部的经理还和我说了,他们准备等秦祖延来了后,让那天后门小卖铺的工作人员现场指认6月15日19:30从后门离开的是不是秦祖延。 “就在我询问情况的时候,一个女教练跑来向私教部经理诉苦,说本来可以完成业绩指标的,但是那个说好来买课的会员没来,她昨天上午打电话,那个会员还确认今天肯定会来,但后来她再发他信息时,那个会员再也没有回复她,她怕这个会员今天不来,昨晚一直打他电话,电话关机了,今天早上开始一直到我去的时候,那个会员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那个女教练说这个男会员是她的老乡,只要她和他说话,他都是立即回复的,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回复、电话又关机的情况。 “这个情况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询问了这个会员的情况,此人叫李汉弘,买了俱乐部的年卡,这一年来的很勤快,但从没有请过私教。蹊跷的是,这个李汉弘竟然和秦祖延一样,6月15日之后一直没再来过,而此前他是每周一三五去健身,这个频率和健身时间与秦祖延一模一样。 “我查了6月15日李汉弘的出入记录,他是16点进俱乐部的,没有离开的签到记录,正门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他离开的画面。这一点和秦祖延那天的情况非常像,唯一不同的是,后门小卖铺的工作人员说看见秦祖延19:30从后门离开了,我又找了那位工作人员,他再次确认只是看到一个背着耐克包、穿运动套装的男子走出后门,因为那个耐克包此前看见秦祖延背过,而且当天从正门进场的秦祖延穿的衣服和他看到的那个背影穿的衣服一模一样,所以他认定此人就是秦祖延。 “我又问了几个教练这个李汉弘的情况,大多数教练都不太清楚,但这个女教练因为是李汉弘的老乡,还经常注意过他,她说有时候能看见秦祖延和李汉弘在一起交流,由于会员之间的交流也属正常一般都没人会关注,但这两人很少与其他人交流,因此,这个女教练对他们有印象。 “我拍了李汉弘在健身房留的会员照片以及身高体重数据传回了局里,没有和健身房的人说后霞山发现尸体的事,回来后不久,法医队确认了,死者就是李汉弘。 “从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李汉弘与秦祖延有交集,而且自6月15日起两人与健身房相关的时间点完全一样。刚才马首席说了,根据尸检,李汉弘死于昨天下午,伍梅说秦祖延曾和她在电话里说昨天下午要去处理事,当天晚上秦祖延在伍梅家过的夜,直到今天中午离开,并且失踪。 “根据上述情况,我建议全力搜索秦祖延的去向。” “讲完了?”张如辉问道。 “讲完了。”朱韋甫点了点头。 “老赵有什么补充吗?”张如辉看了下赵鹤鸣。 “今天我调查了市郊几个农机站农药营业点,伍梅碗里的敌敌畏浓度很高,但是这个量对于农机站来说非常小,而且去农机站买敌敌畏的人都是熟客,所以工作人员并没有感觉有异常。不过即便如此,依然不能排除有人二手买入敌敌畏的可能,我们已经把调查范围进一步扩大了,逐一排查近一周内敌敌畏买家的资料,并核查其使用情况。 “还有,举报信网站的核查依旧在进行,从董玲遇害后,署名守护者和捍卫者的用户没有再出现过,但极可能他们正在秘密接头,为查明情况,我们给网站施加了压力,网站有些松口了,同意配合调查,但是不肯提供用户对话修复程序的源代码,看来只能对其采取强制措施了。 “我同意朱韋甫的意见,全面搜寻秦祖延的下落,同时对褚子霖实施监控,此外,我建议对柴彬的情况做更深入的调查,目前孙年军还在医院休养,如果条件允许,可以对其进行问话,了解柴彬与罗成峰、褚子霖之间的纠葛。” “进展还是太慢。”赵鹤鸣刚说完,张如辉便表达了不满,“只剩下八天了,可我们依旧进展不大,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话音刚落,张如辉的手机响了,他接起了电话。 “嗯,很好,马上带回来!好,知道了。” 挂完电话,张如辉冲着会议室看着他的众人说道,“魏小波抓到了。” “抓到了!太好了。”众人一阵欣喜。 “是在他老家?”赵鹤鸣问。 “对,就在十分钟前,已经确认身份了。” “太好了,差不多明天下午可以到了,一到就提审。”曲岳庆挥了挥拳头。 “今天的碰头会先到这里,明天审完魏小波后我们再交流信息,老赵,你那继续盯着出褚子霖,他是唯一的受益者。”张如辉说道。 “受益者未必只有他。”朱韋甫嘀咕了一句。 “那还有谁?”沈小瑜听了个真切,在一旁问道。 “只是我的推断,我还要再去一次。”朱韋甫看着桌上的水杯,陷入了沉思。 “再去哪?” “再去会一下任希敏。” 当天晚上,M好说歹说,说明了凤凰受伤一个人在家必须有人照顾的情况,还发了视频确认,这才得到了她母亲的许可。 M能留下来,凤凰的脸上现出难得的笑容,她想收拾一下屋子,但是苦于腿脚不便,只能向M介绍洗手间、厨房如何使用,又找了一套干净的洗漱卫浴用品和睡衣给M。 两人叫了外卖,凤凰还开了一瓶红酒,说一定要庆祝一下这个日子。 “这算什么日子啊?”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呀。”凤凰举起酒杯。 “闺蜜聚会吗?”M呵呵笑着。 “哦。”凤凰含糊答应着,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那个女生,圆脸的,也经常来玩吗?”M想起了和凤凰形影不离的圆脸女生来。 “曾琪吗?” “嗯,今天她怎么没陪着你打篮球。” “我和她吵架了。” “吵架了?为什么?” 凤凰看了M一眼,“不重要,都是女孩子的小心思。” “对了,你妈哪天回来,要是她一直不回来,你怎么照顾自己。” “没事,要不行了,我打你电话。” “呵呵,你这么信任我。” “从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 “哈哈,你真逗。” “骗你是小狗。” “哈哈,我还挺喜欢狗狗的。”M捂住嘴笑了起来。 “那你家没养一条狗狗?” “没有,我家哪有时间溜狗。” “要是有条小狗,你会经常来看它吗?” M点了点头。 “那在我们家养一条怎么样?” “你家?哪来的狗?你爸妈会答应吗?” “你想的话我就去搞一条。” “我想要就能有?” “嗯。”凤凰认真地看着M。 晚饭后,M洗了碗后,扶着凤凰走进卫生间,搬了张塑料椅放在了淋浴房里。 “这样应该可以了,不会摔倒,需要什么叫我,我就在外面。” “你觉得我这发型好吗?”凤凰对着卫生间镜子里的M问道。 “呃,要听真心话?”M托着腮打量着凤凰。 “当然,说。”凤凰用手撑着台面,转过身来。 “中分头显得男孩子气,可以这样斜过去,会更温柔一点。”M比划了一下。 凤凰扭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我出去了。”M走出了卫生间。 半小时后,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凤凰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的M吃惊地看着头发披向一边的凤凰。 “你的头发,怎么弄出这效果的?” “嗯,喜欢吗?”凤凰侧着脸给M看。 “那边剪的有点乱,不过我挺喜欢的。” “这边不太顺手,我明天去剪头发的地方修一下。” “我随口说的,你还当真了。” 等M洗完后,凤凰已经整理好了卧室。 “我睡客厅沙发吧,这床有点小。”M看着凤凰卧室的床。 “嗯,随你,要是你睡客厅,我就在客厅打个地铺,我们都睡客厅。” “那怎么行,你的腿。” “没事,你看这个。” 凤凰把客厅的灯关了,顿时客厅一片漆黑,但白色天花板上映出窗外射进来的点点星光。 “像不像天上的星星。”凤凰拉着M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哇,还真是像。” “你喜欢听什么音乐?”凤凰在地板上爬向一边的落地音箱,音响不远处有一架钢琴,遮着钢琴的布上挤满了灰,钢琴背后有个小储藏间,门微合着。 “有一些舒缓一点的音乐就好,很应景。” 凤凰想了一会,在手机里找了一首钢琴曲,她打开了音响,用手机信号连接了音箱。 悠扬的曲子在空荡的客厅响起的时候,两个女孩一起趴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上闪动的灯光,静静地听着。 一直到曲子结束,M才叹了口气,问道,“这曲子真美,叫什么名字?” “神秘园之歌,我最喜欢听的一首曲子。” “还想听一遍。” 凤凰点了下手机,“这是一个爱尔兰小提琴手和一个挪威钢琴家组成的乐队。” M闭上了眼睛,完全沉浸在了音乐中。 音乐停下后,M睁开了眼,凤凰和她并排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已经被凤凰握着了。 “真想就这么听着音乐睡过去。”M想爬起来。 “我去那条毛毯,你别动了。” “我去吧,你腿脚不便。” “没事,你不知道毛毯在哪。”凤凰扶着沙发站起来,朝卧室走去。 没多久她捧着毛毯、枕头走回客厅。 两人把一条毛毯铺在了地上,两个枕头并排放好,凤凰又去拿了一盘车厘子,放在了M的枕头边上,她重新躺下后,把另一条毛毯盖在两人身上。 “这个车厘子是我妈昨天刚快递给我的,特别好吃。” “哎呀,在你家享受了贵族生活了。”M伸手取过一个车厘子,朝凤凰嘴里塞去。 凤凰含住了车厘子,侧着身体看着M。 “你真好看。”凤凰用手指点了点M的鼻尖。 “你这样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M忍不住笑了。 “我不信没人说你好看,你有男朋友吗?” “哎呀,哪有什么男朋友。” “杜俊泽不是吗?” M摇了摇头,“我们只能算好朋友吧。” 凤凰突然松了口气,“那我看他盯你盯得那么紧,都说你把他的学习成绩带下去了。” “尽胡说,那我以后离他远点。” “嗯,远点。” “你呢,有男朋友吗?” “没。”凤凰没有任何犹豫。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M转头看了一眼凤凰。 凤凰正侧躺着看着她,两人目光一碰之下,凤凰躲闪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 “上次曾琪说杜俊泽给我的巧克力,是说好给你的?这是真的?” “算是有这么回事吧。” “他追过你?” “以前。” “真看不出,他还挺花心。”M撇了撇嘴。 “男生的话,你可别信。” “那也不都是吧。” “你喜欢杜俊泽这样的?” “外表还挺斯文的。” “你喜欢斯文的?” “还行吧,也说不清楚自己喜欢哪种类型。” “暑假打算怎么过?” “没想过,帮我妈做家务吧,你呢,假期干什么?” “我就在家摆弄电脑。” “不是还要养狗吗?”M咯咯笑着。 “那你每天来玩吗?” “有狗狗玩就来。” “一言为定。”凤凰伸出小手指。 M犹豫了一下,“我也不是一定要狗狗,我只喜欢看,遛狗很麻烦,再说你不是说这房子都要卖掉了,还是不要养了吧。” “那我们可以去宠物店租狗来玩,你喜欢什么哪种类型的狗?” “只要是小狗,可爱的那种。” “狗狗都可爱,我给你介绍一下狗狗的种类吧。”凤凰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凤凰边说边问M,讲了十来分钟,M渐渐没有了回应,她凑到M脸前看去,只见M早已闭着眼睛睡着了,她听了听M轻柔的呼吸声,又用手指碰了碰M的嘴唇,也闭上了眼睛。 此后一周,M都住在了凤凰家,直到凤凰能自己独立行走。 和凤凰分开的一周里,M像以往那样做家务,看书,偶尔去一个经常去的民间话剧社排练节目,演个小话剧。 这天,凤凰打电话给她,约在她家附近的公园里见面,说是心里很烦,想和她见面,凤凰电话里的声音很烦躁。 “怎么了?”两人面朝一处湖泊坐在草地上,M看着面色凝重的凤凰,她的头发已经剪成了M说喜欢的那种发型。 “我妈回来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 “她要带我去BJ。” “去BJ?那你要转学?” “说是找了留学中介,让我出国读书,在BJ找了一家高中过渡一下,但我不想去。” “为什么啊?” “她一直出差,其实是和一个叔叔在一起,今年过年的时候我妈带这个叔叔来家里吃过饭。” “叔叔…”M顿时明白了,“那你爸呢。” “他破产了,留下一堆债务,甚至把房子卖了都不够还,这个叔叔据说可以帮我妈还债,所以我妈打算跟他过了。” “那你爸回来的话咋办?” “我爸已经离开家超过四年了。” “啊,四年了啊,你爸就一直没给你们什么信息?至少问一下你的情况。” 我妈很早就问过派出所了,满两年就可以报人口失踪、可以申请离婚了,但我妈没有报,现在超过四年,甚至可以报死亡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爸妈很早离婚了,但我爸还一直打电话给我,问我读书情况,他还给我寄钱。” “我宁可要你爸这样的,我爸就好像一下子从地球上消失了,那时我在小学读书,现在对我爸的印象越来越淡了。” “要是你妈跟着这个叔叔去了BJ,你不去,你妈能答应吗?” “所以我和我妈在吵,烦死了。”凤凰把手插在头发里,把头埋进了两膝间。 “别烦。”M伸手搂住了凤凰的肩膀。 “我真想我爸能回来,我不喜欢看到这个叔叔,我也不要去BJ。” “可你要是没妈妈照顾,也没法再继续读书呀。” “她要再逼我去,我就故意摔断腿给她看。” “哎呀,你傻呀,哪有这样自残的。” “要是你也去BJ,我就去。”凤凰突然扭转头看着M。 “我?怎么可能,我妈还在东明,我去不了的。” “这些大人真讨厌,要是没有他们,要是我们可以自己选择该多好。”凤凰用手忿忿地拔着草地上的绿草。 “那只有等我们长大了。” “今晚去我家住吗?” “今晚?” “嗯。” “你妈不是在家吗?” “她昨天走了,说是再回来就让我跟她去BJ,先适应一下,我怕这一去,以后我们见不到了。” “啊。” “今晚住我家吧,说不定我真的要去BJ了。” “这,那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M跟着凤凰回家了。 两个人叫了外卖吃完午饭后,又躺在地板上听着神秘园乐队的曲子。 这时,凤凰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下后没有接。 “你的电话。”M说道。 “我妈的,肯定又是来说服我去BJ的,不想接。”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会不会有急事找你。” “不接,昨天她说了,等她回来就接我去BJ,说我一直一个人住这里她不安心,我说再逼我,我就不回家了。” “不要这样,毕竟是你妈呀。” 凤凰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短信,“在家吗?” “不在。”凤凰迅速回了一句。 电话不再响了,凤凰把手机调到了静音状态。 “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凤凰一把握住了M的手。 “嘻嘻,要是我是帅哥,我肯定和你在一起。”M咯咯笑道。 凤凰怔了一下,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接着传来门轴转动的声响。 “我妈回来了。”凤凰一惊,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看了一下四周,一把拉着也坐起来的M,躲入了钢琴背后的小储藏间。 这是一间不足两平米的小储物间,里面做了一圈壁橱,放了一些卷纸、鞋子之类的杂物,两人刚好挤在里面,几乎无法动弹。 “嘘,我妈说再看见我就要带我去BJ的。”凤凰在M耳边轻声说道。 M点了点头。 “这孩子,人走了,音箱也不关。”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入耳中,是凤凰的妈妈。 “你确认她不在家?”一个男人在说话。 M朝凤凰看去。 凤凰紧皱着眉头,显然有些意外。 “不在,刚才打过好几次电话了,她不接,发短信问她说不在家。” 接着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凤凰妈妈在各个房间里检查着什么。 “没人,你喝什么?” “不喝了,赶紧拿了户口簿走吧,办手续要紧。”男人说道。 “你确认过吗,按照离家出走算,超过四年,可以宣布死亡。” “我找我在公安系统的朋友确认过了,肯定行。” “那是不是只要宣布他死亡了,他的债务就全部免除了,再与我们无关了。” “如果先宣布死亡,你还是有可能要承担连带债务,而且这套房子也要全部充抵债务,但是如果你先宣布离婚,然后在宣布死亡,这样他的债务就和你彻底没关系了。” “你确认?” “嗯,我找朋友咨询过了。” “可我怎么和女儿说这些。” “她不用知道,等我们去了BJ,就办移民。” “她要是知道她爸是怎么死的话…” “嘘,你疯了,说这个干嘛。”男人一下捂住了凤凰妈妈的嘴。 凤凰妈妈哭泣起来。 “好了,我会对你好的,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这都是他盲目扩张、导致公司负债累累造成的,只能由他承担,不这样的话,公司上上下下都要倒霉。” “我好害怕,晚上闭上眼睛就梦到他,好像是要我偿命一样,我现在都不敢回这里,生怕看见他的影子。” “好了,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我们马上会离开东明。” “要是我女儿就是不肯走呢?我也不能硬逼她啊。” “她一个高中女生,还能一个人过?你先和我去BJ,然后再想办法。” “你不知道,她的脾气犟的很。” “会有办法的。” “我现在好后悔,要是车祸那天,我们救他,他是能活下来的,他看我的眼神,我没法忘记。” “现在你还想这个干嘛,车祸不是我们造成的。” “但我们见死不救…” “好了,你走不走。” “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吧,我女儿要是就是不愿意跟我去。” “那先去报了离婚再说,等下回来再讨论,可以吗?” “嗯,我想和我女儿好好谈一下,想到这四年我一直说自己出差不愿意回来,我就内疚,我欠她的。” “行,我们一会回来再找她。” 又过了一会,传来大门开关的声响,屋子里恢复了平静。 M几乎是憋着气听完了外面的对话,她侧过脸去,看见凤凰的脸胀得通红,脸颊上早已挂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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