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组接待了死者李汉弘的姐姐,确认了死者确实就是李汉弘。 李汉弘姐姐说李汉弘所在的单位效益不好,他早就被裁员赋闲在家。李汉弘一直喜欢表演,经常混迹在一些业务话剧剧团里,那些剧团给他一个跑龙套的角色也能让他兴奋不已,他一直骗自己的父母说自己在东明读了大学,还以此为借口让父母给他打钱。这大半年他又迷上了健身,因为从父母那骗不到钱了,就问她要钱,说是买健身房的会员卡。 李汉弘的姐姐不愿意给他钱,李汉弘和她说他不光是为了健身,他在健身房认识了一个教表演的大学老师,他打算跟着他学表演,还说这个老师看他心诚,也答应了可以教他。 就在前几天,李汉弘又问父母要了5000块钱,说是要支付大学新一年的学费。 此后她也没和李汉弘联系过,没想到出了这个事。 曲岳庆搜查了秦祖延的家,但在这个独居男人家里一无所获。整整一天过去了,也还是没有秦祖延的下落。 整个刑侦处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了魏小波身上。 把魏小波押回东明,差不多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对魏小波的审问却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当魏小波听到警方怀疑他杀了董玲时,吓得两腿发抖,没有做任何抵抗,把事情的经过全部交待了。 根据魏小波的交待,他是在电脑商城认识来看叔叔的董玲的,他很快搭讪了这个性格内向的女大学生,并和她交往了一段时间。 因为董玲发现他赌博成性,提出分手,他并没有反对,但当他赌博输钱后,就又找董玲要钱,说以前谈朋友时再她身上花了不少钱,现在自己需要翻本,问她借钱。 一开始董玲每次给他两三百块,到后来,他的胃口越来越大,甚至要求董玲去问她叔叔借钱。 董玲不再搭理他了,他就开始纠缠董玲,甚至盯梢,当他发现董玲和学校的系主任好上后,便威胁要向学校告发罗成峰。 董玲怕闹出事来,就央求他不要这么做,还不断用钱来封口。魏小波尝到了甜头,岂能轻易放手。 他对董玲提出了两个要求,一是她依旧是他的女朋友,定期他会去她叔叔家,并要求董玲向叔叔借钱给他,二是让她向罗成峰要钱,还说罗成峰不会给她名分,既然只是偷情,那就让罗成峰付钱。 魏小波也没想到董玲竟然答应了自己的荒唐要求,令他更没想到的是,董玲和罗成峰的关系越来越紧密,董玲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强硬。由于自己理亏,只要还能从董玲那里弄到钱,魏小波也不再坚持自己“男朋友”的身份了。 有一次,他赌博又输了很多钱,急于找董玲借钱,他混进了学校,进到董玲的宿舍想逼她给钱。 那天董玲正好走开,宿舍里没有人,桌上董玲的笔记本电脑开着,他顿时起了邪念,偷走了笔记本电脑。 在电脑商城里,他想把笔记本恢复到出厂模式,再卖掉换钱,在他格式化电脑前,魏小波破解了密码,发现了董玲记录的和罗成峰交往的所有细节。 令魏小波惊讶不已的是,董玲记录了去年年底开始她和罗成峰的交往,一开始还只是文字,写的都是女孩的心路历程,情感起伏,到今年春节后,突然变成了她和罗成峰每次开房、每次在一起的时间、地点,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在电脑里,他还发现了董玲和罗成峰的一些私密照片,这些照片都被标注了日期。 直到魏小波在电脑里又发现了一个文档,他才明白董玲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一份罗成峰夫妇与董玲签订的协议,内容是董玲与罗成峰的交往以董玲生子结束,董玲生下的小孩归罗成峰夫妇所有,生完小孩后,罗成峰夫妇支付董玲50万元作为补偿,董玲不得再与罗成峰来往,并放弃对孩子的抚养权。根据协议,董玲毕业后,罗成峰还会帮董玲落户东明。协议的签署日期正好与董玲开始记录与罗成峰的开房时间一致,协议的签字人是三个:董玲、罗成峰和任希敏。 根据董玲的日记,罗成峰与董玲发生关系后,董玲要求罗成峰离婚,但是罗成峰不愿意放弃现有家庭,他没想到外表内向的董玲竟然是一根筋走到底,非要逼着他离婚,董玲还找到了任希敏的工作室,直接摊牌逼宫。但出乎董玲意料之外的是,任希敏竟然对董玲的逼婚毫不在意,三个人面对面进行了一场谈判。 罗成峰坚决不同意离婚的态度,让董玲彻底死了心。但这个时候,罗成峰提出了一个令董玲意想不到的建议,他可以帮董玲在东明市落户,这对董玲来说意味着她不用考虑毕业后的分配去向,东明虽然比不上京沪深这样的一线城市,但对于来自农村的董玲来说已经是不敢想的惊喜了。 罗成峰提了一个条件,让董玲为他生一个小孩,生完后董玲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为此罗成峰还会支付董玲50万元作为报酬。 董玲没想到罗成峰这个要求竟然是当着任希敏的面说的,她心痛之余也彻底死了心,她很快答应了罗成峰的要求,但提出三人要签协议进行约定。 魏小波看完董玲的日记以及三人协议后,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董玲已经和罗成峰交往了,还会答应他的要求,和他去叔叔家吃饭,看来,她是想让叔叔以为自己是她日后怀孕的始作俑者。 被赌债逼得走投无路的魏小波突然觉得手里的这些材料是一个宝藏,他根据协议上留的电话号码联系了罗成峰,要他拿钱来赎他手里的东西,罗成峰当然不能相信他。 于是,魏小波上演了举报信的一幕,他还利用自己的网络知识,给部分学校师生发送短信,通过链接方式,散布网络上发布的举报信内容,最终让这些内容在学校的网络平台上迅速传播,引起轰动。 魏小波还刻意躲开了董玲,他不断打电话骚扰罗成峰,警告他只是给他一个警告,他手里还有他们三个人的生子协议,堂堂大学系主任夫妇,竟然和女学生签订生子协议,还想利用职权为董玲落户提供方便,要是把这个抖出来,会让罗成峰和任希敏彻底胜败名裂。 魏小波说自散布举报信后,他没有再见到过董玲,6月15日那天他并不是刻意失踪,之前因为赌博欠债过多,他决心借一次高利贷再赌一次争取翻本,他的如算盘是罗成峰能给他100万赎金,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罗成峰一直拖着说是在筹钱,而且他又一次赌输了。在放贷人的催逼下,魏小波自知已经无路可走,于是选择了逃跑。6月15日前一天,他就逃离了东明,潜回老家。 审问的警察要了他6月15日的不在场证明,向其供述的老家出没地核实了情况。 此外,在这次押送魏小波回东明的路上,押送人员还发现魏小波有夜盲症。晚上路途中,他的视力急剧下降,在灯光较暗的区域,几乎没法行走。 这个发现,无疑推翻了此前怀疑魏小波是同通过擅长的游泳,从河对岸游到河道树林里摸黑潜伏的可能性。 “这女人挺奇怪的。”沈小瑜啧啧道。 “怎么了?”朱韋甫问道。 “自己的老公在外面乱来,情人还闹到眼前,竟然毫不在意,还任由老公签什么生子协议,看来罗成峰和任希敏两人已经同床异梦,形如路人了。” 沈小瑜背着手似乎还在想刚才魏小波的话。 “现在可以彻底排除魏小波的嫌疑了。”朱韋甫说道。 办公室里的赵鹤鸣笑了笑,“一开始我就没觉得是他。” “你说要再会一下任希敏?为什么是找她,而不是罗成峰?”沈小瑜看着朱韋甫。 “嗯,审完魏小波,我更想去会一下她了,但在这之前,我还想回派出所一次。” “现在?回派出所?那里有什么线索?”沈小瑜好奇地看着他。 “别忘了我是一名户籍警,我想翻看一下所有与任希敏有关的资料。” “查她的资料干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信息。”朱韋甫的回答依旧含含糊糊。 这时,赵鹤鸣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什么?慢点说,嗯…”赵鹤鸣拿着手机,但目光却看着窗外。 挂断电话后,赵鹤鸣看着朱韋甫和沈小瑜两人。 “举报信网站那边有重大突破了。” “查到守护者和捍卫者的对话内容了?”朱韋甫眼睛一亮。 “网站迫于压力同意放开权限,把会员私信内容开放给了我们,网络组已经可以查到守护者与捍卫者之间的对话了,但只有6月19日以后的对话,之前的对话内容,他们是每日清除的,也就是说,此前,每天过了零点,所有在服务器上出现过的对话内容都将会被清除。在我们交涉后,他们才改了系统,因此得以保留了6月19日后的对话内容。” “现在他们正在发邮件给我。”赵鹤鸣打开了办公桌上的电脑。 朱韋甫和沈小瑜兴奋地走到赵鹤鸣身边,看着他收了邮件,打开了一个文档。 文档被分成了三段,每段开头都标注了日期,用括号标明为网络组所注。 第一段:6月19日。 “捍卫者:在吗? 守护者:在。 捍卫者:约的这个时间是不是晚了点? 守护者:没事。 捍卫者:看过我给你传的文档了吗? 守护者:你让我周日拿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 捍卫者:下周一晚上,孙年军要组局吃饭,4号会在,这事你肯定知道。那个给你的东西是给4号的,你找机会把那瓶药水倒进4号喝的汤里。 守护者:你去吗?周一晚上。 捍卫者: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记住我们之前说好的,不猜也不打听对方是谁。 守护者:你不怕我就是4号? 捍卫者:直觉不是。 守护者:为什么? 捍卫者:因为我们是两头气味相投的狼。” 第二段:6月22日 “守护者:我要一个解释! 守护者:在吗? 守护者:为什么不说话! 守护者:我完成了我的事,但是怎么还有一碗毒药!这不在计划里!为什么? 守护者:回答我!” 第三段:6月25日。 “捍卫者:来拿你的伞。” 看完后,三人陷入了沉思。 “韋甫,你说说你的想法。”这是赵鹤鸣第一次称呼朱韋甫为韋甫。 “第一,可以确定无疑的有以下三点: “1、这个守护者毫无疑问就是给柴彬下毒的人,且就在包房内。 “2、提供洋地黄的是捍卫者,这个人是对柴彬非常熟悉的人,知道过量洋地黄会致柴彬于死地。 “3、到目前为止,守护者和捍卫者彼此之间依旧不能确认地方是谁,也就是他们之间虽然有两次合作,但至今没有建立充分的信任。 “第二,杀害董玲的大概率就是守护者。 和下毒案一样,捍卫者也为守护者提供了足以让守护者起杀心的信息,守护者和捍卫者把他们认为有罪的人进行了编号,柴彬被列为4号,4号已经被杀了,说明被编号的人都是他们认为必须死的人,那么不难推断出1号就是董玲。 “第三,捍卫者给守护者提供了一份有关柴彬,也就是4号的文档,这份足以让守护者起杀心的文档,肯定有柴彬不为人所知的一面,不知道这份文档有没有办法看到。” “看不到。”赵鹤鸣插话道,“刚才电话里,网络组说了,对话里提到的那个文档,没有查到,除非这两个用户还保留自己的对话内容,才能查到文档内容,如果他们每次对话后都删除各自对话内容,那就查不到了,网站服务器只会保留文字。” “嗯,这非常遗憾。”朱韋甫叹了口气。 “你再说下去。” “嗯。”朱韋甫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第四,从捍卫者的发言看,守护者的身份极有可能已经被捍卫者识破了。 捍卫者是这么说的:不过到现目前为止,我还是很容易猜到你是谁的,但比起你是谁来说,我更好奇你的动机,你的行为让我确实很费解。但现在我不想去想这些费脑的事情了,比起我们要做的事,这些都不重要。 “捍卫者的这段话非常有意思,结合后面的话来看,表明捍卫者对守护者的存有戒心。 “当我看完捍卫者所有的发言后,我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推断。” “你说。”赵鹤鸣用鼓励地目光看着朱韋甫。 “捍卫者借守护者的手杀了柴彬,与此同时,捍卫者也起了除掉守护者的恶念。” 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六月下旬的东明进入了雨季。 “你说下去。”赵鹤鸣显然对朱韋甫的推断非常有兴趣。 “虽然李汉弘的死又让秦祖延重新成为董玲案的重要嫌疑人,但我和沈警官在伍梅家做的实验,已经得出了,那碗被下了敌敌畏的鸡汤,实际上是给秦祖延的。这一点差点又让我们把秦祖延排除在嫌疑人之列。 “但如果秦祖延就是那个守护者的话,这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你是说,秦祖延得到了捍卫者的帮助,杀了董玲,又拿了捍卫者的毒药,给柴彬下了毒,但他并不知道,这个捍卫者同时也对他在下毒手。”沈小瑜接话道。 “所以守护者6月22日上线找捍卫者理论,为什么又出现了一碗毒鸡汤,但这个捍卫者却消失不见了。”赵鹤鸣说道。 朱韋甫点了点头。 “但昨天,捍卫者又上线了,这次是捍卫者主动来找守护者了,而消失的是守护者,这段时间,也是秦祖延消失的时候。”赵鹤鸣继续说道。 “隔了六天,两人才联系。来拿你的伞?”沈小瑜皱着眉头,“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朱韋甫,见他也紧锁着眉头。 “直到这会,守护者没有回复,捍卫者也没有再发信息,由于登录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跟踪不到用户所在id。我们已经对这家网站按照违反网络安全信息法进行处罚了,现在网络组已开始24小时监控这两个用户,他们非常狡猾,都设置了代理服务器,但只要他们再次登录并联系,我们就能逮住他们。”赵鹤鸣说着。 “还有什么推断?”他又问道。 “第五,编号1和4已经被杀了,那么编号2和3究竟是谁?会不会也有危险?” “你分析的很好,看来就算抓住秦祖延还是未必能破案。”赵鹤鸣看着窗外黝黑的天空。 “至少我们能判定守护者就是秦祖延了。”沈小瑜把手握成拳头状。 “可是,究竟谁是捍卫者呢?”她又歪着脑袋冥思苦想起来。 “赵组长,对褚子霖的监控有什么消息。”朱韋甫问道。 “今晚情况他们还没汇报,我要他们每晚十点前,也就是褚子霖夜跑结束回家后报告的。” “嗯,那我现在回派出所了。” “也好,小沈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孙年军,我想从他那再了解一下这几个老师的恩恩怨怨,尤其是柴彬不为人所知的一面。“赵鹤鸣又看了一下表。 “已经九点了,这么晚你还要去派出所查资料?” “没事,我反正也是一个人,没什么事。”朱韋甫点了点头。 “我陪你一起去查资料吧。”走出公安局大楼,沈小瑜紧跟着朱韋甫。 “你去那干嘛,资料室就是一个小黑屋,深更半夜的,你不怕吗?” “不是有你在吗?”沈小瑜撇了撇嘴。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们上午还要去找孙年军。” “不,我偏要去。” “你怎么这么犟。” “对了,那里肯定也有其他人的资料吧,都是你辖区的,比如罗成峰、褚子霖的,你看任希敏的资料,我看他们的呗,这样效率高。看到重要的我理出来给你,怎么样?” 看着沈小瑜兴奋的样子,朱韋甫只得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去换一身警服。” “换警服?都下班了,换什么警服。” “我现在去派出所是工作。” “那你怎么不换。” “他们都认识我啊,我不换衣服值班的兄弟也知道是我,你就不一样了,我深更半夜带个女孩子去那个小屋子,别人还以为我干嘛呢。” “切,你还想干嘛。”沈小瑜噗嗤笑了出来,“穿警服就不能干嘛了吗?” “至少知道是为了工作,对了,不要穿那套裙子,穿警裤。” “看不出你这人还挺保守,还不能穿裙子,那你等我一会。”沈小瑜哼着小调跑回楼去。 十分钟后,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的沈小瑜出现在朱韋甫面前。 “头发。”朱韋甫看了一眼沈小瑜露在帽子外面披着的头发。 “头发怎么了。” “最好盘起来放在帽子里。” 沈小瑜迅速摘下帽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皮筋,把头发盘了起来,又戴上了帽子,她头发本就不长,戴上帽子正好压住头发。 “嗯,这样好一点。”朱韋甫点了点头。 “好什么好,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打扮成假小子的样子啊。”沈小瑜白了他一眼。 “要是能打扮成假小子,最好了。” “切,你以为就是孤男寡女才会出事啊,同性之间照样可以,老土。”沈小瑜哼了一声。 两人打了车,往朱韋甫所在的大学派出所而去。 第二天临近傍晚,赵鹤鸣带着朱韋甫、沈小瑜才离开了孙年军疗养的医院,此行对他们来说收获极大。 因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三个人来的时候没有用局里的车。 这会出了医院大门,抬头看去,天空乌压压一片,空中已经开始飞舞起小雨点了。 三人并肩朝前走着,准备走到路口去叫车。 “哎呀,真下雨了。”沈小瑜用手遮着头。 “刚才人家家属不是要给你伞的吗。”朱韋甫说道。 “那还是不要了,拿了伞还要来还,太麻烦。我们打个车回去。” “伞。”朱韋甫突然大叫道。 “你又发什么神经。”沈小瑜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赵鹤鸣警觉地看着朱韋甫。 “来拿你的伞。”朱韋甫嘴里念叨着。 “什么意思?”沈小瑜不解地问道。 “我想起来了,这句话,是捍卫者给守护者的暗号。”朱韋甫使劲拍了一下脑门。 “什么暗号?”沈小瑜看着朱韋甫,努力地回想着。 “还记得6月15号董玲被杀案吗?那天黄刚警官给我们介绍了他们对罗成峰的第二次问话调查,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黄警官的在讲调查情况时,记录了罗成峰的这么一句话,他说他22:30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拿了秦祖延的雨具,因为那时候外面下雨了。” “是有这句话。”赵鹤鸣点了点头。 “他说这句话时,无非是想给他离开的时间加上一个标注,证明外面是下雨了,他拿了办公室里秦祖延的伞离开了学校,也就是说,秦祖延的伞是案发当晚跟着罗成峰去了他家。” “是啊,那又怎样?啊,你的意思是捍卫者是罗成峰?” “如果昨晚我们推断守护者就是秦祖延成立的话,那么捍卫者很有可能就是罗成峰,如果捍卫者真的是罗成峰,在董玲被杀案中,由罗成峰主谋、秦祖延实施行凶,是符合逻辑的,这也与我们之前的判断:董玲案是两人协同作案相符。而根据之前对李汉弘的死亡调查,秦祖延很有可能让李汉弘顶替他在19:30出现,其实自己早就从健身房后门溜了出去,这样他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但在柴彬和伍梅下毒案中,因为罗成峰并不在场,无论动机和实施过程,再由罗成峰做主谋、秦祖延实施下毒的可能性很小,尤其是秦祖延已经被排除了对伍梅下毒的可能性。正是由于罗成峰的不在场,说明下毒案里,包房里应该还有一个凶手。如果是这样的话,罗成峰是捍卫者的可能性又没有了。” 朱韋甫挠了挠头,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你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说什么?”沈小瑜问道。 “秦祖延一定和罗成峰之间有某种默契,三起案件都与秦祖延有直接关联,秦祖延应该是其中两起案件的凶手。”赵鹤鸣说道。 “是的,但是…”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沈小瑜又问道。 “我想去罗成峰家一次,不管是罗成峰还是任希敏在家,我想对他们再都开展一次调查。” “知道伞的事的人,除了罗成峰本人,就应该是任希敏了吧,难道你还是怀疑她?” 朱韋甫看着沈小瑜的目光,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任希敏后两人的对话。 “不可能,这和她的气质完全不符,她肯定不能是凶手。” “气质好就不能是凶手?” “这是女人的直觉,她那样的女人不可能是凶手。”沈小瑜的语气非常肯定。 “那你们一起去吧,我先回去汇总一下今天的情况,再把我们刚才的分析向张处汇报一下。”赵鹤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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