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刚刚爬上东边,刚有点热的时候,三人已经进城了,恒阳城依旧还是繁华,这会真觉将马车栓在护城河边,跑了一早上了,马儿也累了,几人不仅渴的厉害,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三人找了一个茶铺,喊了一壶粗茶,真觉几大碗灌了下去,口渴总算是解了,赵长书人虽然小,从他喝茶的样子不难看出赵家也算得上书香之家,对孩子的教养也是鼎好的。
只有赖头和尚极少下山,对山下的一切都是新鲜,河边上的花船船妨里刚结束昨夜里营业的姑娘们,正是送客归家的时候,叠浪之语不免传到岸上,引得赖头和尚贼眉鼠眼的偷看,一点出家人的样子也没有了。
赵长书早看在了眼里,将马车停在这里也是他故意为之,但是面上装作看不见,而真觉一直也看不起赖头和尚,眼里全是鄙视,也转过身去,只管喝茶。
“两位师兄,可喝好了?”,赵长书问道
“好了,走吧!”,真觉说完干脆的去牵马套车去了。
只有赖头和尚已然陷入船仿上的风光了,赵长书已经起身都没有看见,还呆呆的盯着船仿方向。
赵长书嘴角一阵冷笑,你看看,佛门清净地,也不全能养出真觉一样的和尚。
“师兄?师兄?”,赵长书须在晨间衙门里上班的时候,赶过去,才能见到县丞,也才能看到赵家的结案文书,若不是着急,根本懒得理他半句。
“啊!阿阿弥陀佛!红颜枯骨,佛祖教训我们的果然没错,长书可要谨记,师兄刚才在心里诵读经书入迷了。”,赖头和尚不要脸的说道。
“那走吧!”
晌午的时候,赵长书才从县衙里面出来,亏得杨县丞还顾念旧情,他才看到了赵家的结案文书,果然和梦的一样,文书上写的是,赵郎中一家是被强盗入室抢劫财物争斗之间灭门的,至于赵郎中和大哥的头颅不见的事,也归于强盗泄愤才被割走了。
案情写的很详细,家中老少二十八口无一生还,定性为强盗杀人也许是最好的结案说明,这桩灭门案不是区区一个恒阳县能查清楚的,这其中的一切因果,他已经非常的清楚了,不要着急,徐徐图之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
推开赵府的大门,里面的血迹隐约还能看见,那日家中的惨状仿佛又浮现在赵长书的眼前,真觉眼见赵长书又要睹物思人,担心他又会伤心昏迷,他赶紧一把扶住了赵长书,两人搀扶着往里院走去。
赖头和尚一直知道赵长书家里是富户,今日看到院子里豪华的装修,更加确定了这赵家家产定然丰厚,只要自己哄的这赵长书将家产交给自己,那以后自己在寺院里低位定然也是水涨船高,见到两人往院子里走去,他赶紧一小溜的跟在两人后面。
里院正屋是会客厅,四合院的两边是储存药材的房间,穿过侧面的连廊,是赵郎中的书房,赵长书站在书房外面仿佛还能听到往日赵郎中考教大哥读书的声音。
赵长书推开门走了进去,赖头和尚没有眼力劲的,也打算跟着赵长书进去,被真觉手臂一横给拦住了,一时间,两人针尖对麦芒的
“师兄,这是人家长书家父的书房,你跟着进去不合适吧?”,真觉真实看不惯赖头和尚一路上的行径。
“他家里都没有人了,我进去帮忙收拾一下怎么了?”,赖头和尚心里着急,这赵郎中的书房里面不定有什么好宝贝,这赵长书年纪小,哪里懂那些东西。
“长书可没有请你进去,你就不能进去,懂吗?”,真觉就是死死的拦住赖头和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踏进去半步。
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眼看就要动起手来,这时候赵长书开门出来了。
“两位师兄不要争了,家中惨遭变故,书房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了,也不需要动用师兄帮忙了”,说完赵长书就转身往府门外面走。
赖头和尚哪里肯相信赵长书说的话,也顾不上其余二人如何看待自己了,一个莽身就推开书房的门,可里面的场景,果然如赵长书说的一般,除了几套座椅,真真是没有什么东西了。
真觉跟着赵长书已经踏出了赵府的大门,这时候赖头和尚才着急忙慌的从后面追了过来。
“长书呀,莫怪师兄莽撞,我可是为你好,你家里如今没有人了,这财物肯定是要保管好才是头等大事对吧?你年纪小,那我和方丈大师也的上你半个亲人对吧,那如果是我们给您保管才是妥当对吧?只是为何如今府里头空空的呢?”,赖头和尚又开始了虚情假意的表演,赵长书和真觉真是没眼看呀。
“谢谢师兄好意,家中财物,早间由杨县丞差人,将屋子里面值钱的不值钱的清点封存了,如今还在衙门库房里面了。”赵长书悠悠的说道。
“啊,阿啊弥陀佛,官府保保管肯定是妥当的,就是可有说让你什么时间取回来呀?”,赖头和尚听到官府保管的时候,心里的算盘惊的差点就掉地上了,但是眼睛一转又开始算计起来。
“师兄,你为何如此关心人家长书的家产?我们都是佛门弟子,可不要坏了清规戒律才好!”真觉听到这里真是听不下去了。
“你需要污蔑我,我哪有你说的这般,我这是出于同门之间的关心,况且赵长书在寺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吃穿用度那样不是寺里在管,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为了给他喝药,我们连给佛祖的供奉都快给不起了。”赖头和尚终于漏出了真面目
“你?你真是丢佛门的脸面,长书家里之前每月可不少给寺里捐钱,就说我知道的出事前的一月左右,赵老爷就给寺里捐了五百两,你敢说这些都花完了?都花在长书身上了?”,真觉平日里不愿意搭理他们这帮人,这会发起火来也是厉害。
“你懂什么?你休要胡说八道,赵老爷什么时间捐钱了?我竟然不知道?你空口白牙编瞎话!”,赖头和尚眼看说不过,又是打算撒泼打横了。
“好了!赖头师兄,我不会少了寺里的银钱,等一会架着马车,送我去医馆一趟,我取些银子与你便好。”赵长书怒道。
赖头和尚听到赵长书这般说,才悻悻然的闭嘴,外面驾车的真觉气的狠抽了一下马鞭,马儿哒哒的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