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媳妇和大婶在客厅里愣是坐了三小时也没把事情的原尾讲明白,惊鹊和夏藤也只能给腊梅描述了一边大嗓门大婶遇到的古怪事。
“那请问你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腊梅听的糊里糊涂,根本不知道大婶想要表达什么。“什么猫和猫儿子又生了孩子?”不知为何腊梅感觉收到了冒犯,再说这不是正常的吗?动物没有人类之间的伦理关系,只是按照自己的习性做事。
“哎呦喂,我不问了,啊,我们回去吧。”大婶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件事,支支吾吾的拉着村长媳妇就要离开。
村长媳妇被大婶拉到门口,两人在门口拉扯起来,最终大婶又被村长媳妇拉了回来。
“你这次好好说。”村长媳妇把大婶摁在沙发上,让她好好描述。
“哎呦。”大婶铁青着一张脸憋了一会儿突然掩着脸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哎呦,这事儿。”大婶捂着脸也不知道是羞还是什么。
大妈笑完,手拍着胸口平复心情。
“这事儿吧,还得从一星期前说起,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说起,那个臭小子也不跟我说实话。”大婶面上带笑把那件事完完整整的讲了出来。
大婶醒许是三牛村人,三十年前嫁给了镇上一户人家,那家人家底殷实许婶老公又有能力,还上过大学,那个年代山沟沟里出个大学生是不容易的事。
许婶老公毕了业就在大城市的一家国企工厂里坐办公室,后来厂里改革股份分红分走了一大笔本金,许婶老公拿着那份本金开始了自主创业。那个时候许婶是十里八乡的好命媳妇,嫁个这么有本事的老公这辈子就不用愁。
单拿许婶老公的事迹出来,那就是一个大男主小说,长的一本正经的模样,就会吸引各种野蜂迷蝶。
许婶老公你要说花心吧,他在一个女人身上守了半辈子,可惜那个女人不是许婶。
许婶也不知道老公是从什么时候找的小老婆,但带着那个女人来见许婶时那个女人已经身怀六甲。那个女人跪在许婶面前,说不求名分只想于许婶老公长相厮守,许婶当即火冒三丈,一个女人跑自己面前跪求和自己的老公长相厮守,是个人都会给她一巴掌。
但许婶不是那种为了点小小爱情就死去活来的女人,她回娘家冷静了一晚上,和老公提出离婚。许婶老公自治有愧于许婶,拿出一大笔补偿费和他们在县城里那套房子,许婶拿到钱后立马把钱花了出去,把娘家的房子修成小别墅,又卖了多少黄金首饰存到银行自己爹娘的户头上。拖了老公三个月,等到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又不同意离婚了。
两人直接闹上法庭,但老公是过错方,许婶在法庭上对着老公倒述爱意,死活不离婚。这人一但有钱就要面子,许婶老公看不的自己的名声这么折腾,拿许婶没办法就只能私下解决。
许婶闹了老公几个月见他受不了了就提出自己的条件,每月给她生活费,她回老家不打扰他和那个女人,但不接受离婚。
就这样许婶自己在老家和爹妈过起不吃穿不愁喝的悠闲生活。
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和崇焕一般大,但远不如崇焕好学,被他爸用钱砸出来一个出国留学通道,他爸的法定配偶不是他妈,真算起来他就是一个私生子。
少爷可不允许别人这么说他,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许婶不肯和他爸离婚的原因,有事没事就来找许婶的麻烦。
说来也巧,那天他照例来找许婶,无意间瞥见在村里闲逛的惊鹊,微风吹过女孩儿的的发丝,拿着冰棍在村中心大树底下观看大爷下棋的惊鹊伴随着树叶摩擦发出的莎莎声在少爷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映像。
少爷的一颗春心立马荡漾起来。
“啊啊?”
夏藤扭头看惊鹊,他眼瞎看不到我还在她身边吗?
“是那个开玛莎拉蒂的男的?”
“对,就是他,长的一脸猥琐样,一点也没遗传他爸的基因。”许婶提起那个臭小子还不忘嘲讽两句。
“开跑车来村里压马路,这人脑子有坑吧。”腊梅一想那个小车的低底盘就知道又是一个有钱人家的无聊少爷。
“谁说不是呢,到村里就卡马路牙子上了。”
少爷为了泡妞天天起个大早开着各种豪车来村里招摇,可惜美人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我是真不记得还有这号人。”惊鹊仔细回忆了,确实连少爷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少爷天天来山沟沟里,他那个妈不放心他,害怕他那个宝贝儿子出事。
“就在昨天,晚上,哎呦喂。”许婶提起这件事就羞的慌。“他爸给我打电话问他儿怎么还没回家,我当时正在老四家里打牌怎么知道他儿子去哪儿了,没好气的挂了他的电话。就在我回家的路上,你们也知道,吕梁一家三口现在还没找到,他家都荒废多少年了。他们家里传出声音来,都吓死我了,我去老四家喊上还没散桌的几人,撬开他家门锁。”
许婶停顿一下,“你们猜我们看到了什么?”
“什么?”云石在他们讲八卦的时候就醒了,站在沙发后面把许婶下了一跳。
“哎呀,小祖宗,魂都要被你吓没了。”
云石办了个小板凳坐在茶几前,一副好学生认真听讲的样子。
“一群人撬开门,就看见两个赤条条的人影纠缠在一起。手电一照都是白花花的肉,那两个人听见有人进来也不曾停下,还是老四和她老婆把两人拉开,哎呦喂,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是那个鳖孙的儿子和我。”
“啊?”
“哎呀,这事就是很稀奇古怪,我就算饥不择食也不可能找那个小瘪孙啊。”许婶还在那唠唠叨叨。
村长媳妇拉了拉许婶的衣袖,示意她这里还有孩子。“啥意思?”云石想努力听懂许婶的话,但确实理解不了。“你看见你和他…这怎么…嗯…”
“就是说啊,我也呆了,就在我疑惑之时,外面轰隆一声雷声把我惊醒了。”
“做梦啊?”腊梅问她。“那您今天是想来解梦的吗?”
“啊,不是。”许婶直起身“我现在说正事。”
对面三人脸都要抽搐了,感情您刚才说这么一大堆不是正事儿。
“我从床上起来吧,也就醒了,顿时感觉我腰酸背痛的。抬眼一看,周围破破烂烂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我家,走出来才发现我在吕梁家睡了一晚。”许婶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她从吕梁家出来,一路跑回家,心下不定就给村长媳妇打电话说了这事儿。村长媳妇一听这稀奇古怪事儿就想到了惊鹊四人的关注重点不在许婶讲的故事上,一听许婶在另一个地方醒来立马想到空白地带带来的位置异动。惊鹊靠近夏藤低声问道“是不是空白地带。”
“应该是。”夏藤回道,空白地带来的两个空间重叠,使之让两个互不干涉的两个世界交叠。
村长媳妇扯了扯惊鹊的袖子,偏过头问她“惊鹊,你许婶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梦游吧,先把乱了心神。”惊鹊安慰村长媳妇,也一起安慰许婶。
“对对对,我就说,一天天见那个臭小子见多了,连梦里都是他,真是扰人清梦,我还是先回去睡一觉。”许婶说着站起身,出门之前有回过头问他们“我这应该就是普通梦游吧。”
“您别慌,这鬼那是这么容易撞上的。”惊鹊安慰许婶,让她别自己吓自己,并承诺一会儿去许婶家看看。
“对,要真是什么鬼啊神了的,交给我们就行了。”夏藤说道,把两人送出去。
腊梅瘫在沙发上“不是,你们为什么要说我会抓鬼啊?”
惊鹊双手合十朝她道歉“一时嘴快,我的错。”腊梅要是天天跟那些人打交道,还不如让她和老鼠住一窝。
云石从冰箱拿出一瓶牛奶,依着桌子问道“那大婶是做春梦了吗?”
夏藤刚进门就听见春梦两个字,“懂得还挺多的。”
“过奖过奖。”云石咬着吸管不好意思的说道。
“许婶有可能是遇到空白地带的白雾了,刚才我问过许婶了,她当时太混乱也不记得有没有白雾了。”夏藤打开柜子问客厅里面的三个妖精,吃什么味道的泡面。
腊梅听闻长叹一声“什么时候能吃顿正常饭啊?”
“你看我们这一天天的过一天正常日子了吗?”惊鹊把她的腿挪开,坐在沙发上“吃完饭去吕梁家看看吧,这几天他家在大婶们的口里出席率还是挺高的,还要去找鹊仙一趟,问问她关于白雾的情况。”
“唉,这一天天的忙死了。”腊梅叹气。
吃完了早饭或者说是午饭,四人开始在村里乱转,一路上根本遇不到几个人。
“唉,为什么平时感觉人挺多的,现在都没有人了。”云石看着紧闭的大门不解道。
“这个地方说发展不发展,说落后也不落后,中规中矩,大多数人家都在城里买了房,因这镇上的高中是高考一本率最高的学校,有不少人家都是周末放假都回楼上去了。”夏藤看着比平时安静不少的街道解释道。
“啊?来回倒腾他们不累吗?”腊梅不理解他们这种行为,想要让孩子上学一直住在这不行吗?
“就是这里了。”惊鹊站着一扇荒废的木门前,喇叭花爬上墙头紧紧缠住那面青砖墙。门头上都长满杂草,一副荒废许久的样子。
“门锁是坏的。”惊鹊推开木门,立马发出吱嘎声。
“有人进来过。”夏藤看着地上被踩断的草颈说道。
四人进去,里面比外门还要荒凉,堆满院子的秸秆和地上落着的树叶。
“怎么没人搬这家的东西?”惊鹊现在还记恨着夏藤就被掏空的事。
“你看看这有什么好搬的。”腊梅环望四周,“一堆破烂。”
院子里摆在一口大缸,四人没当回事直接略过。
“那扇门也是开着的。”云石眼尖,率先看见虚掩着的屋门。
“进去看看。”夏藤问几人。
夏藤走在前面,惊鹊和云石跟在他后面,腊梅落在最后。
夏藤打开门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异常探进去一个头,惊鹊和云石紧随其后。
“里面有什么吗?”腊梅在后面问道。
三人摇摇头,屋里倒和平常人家没什么两样,沙发茶几还有供奉牌位的主桌。不过这里好像经历了一场打斗,只看家具摆放看不出问题,但墙上明显有被重物砸中的痕迹。
夏藤手抚上那些痕迹,很新,是不久前留下的。
“你们快来看。”惊鹊在里屋喊他们,里屋里更像是经历了一场打斗,板凳被打翻,桌上的东西胡乱的掉在地上,各种痕迹出现这间小小的房间里。
桌子上的灰尘被胡乱擦掉也擦掉灰尘上的印记,地面很干净没有一个脚印,他们像是误入一个被精心打扫过的案发现场,一切的证据都被隐藏在这个乱糟糟的痕迹里。
“我们是不是要带个鞋套?”夏藤看着满屋的印记不知该如何下脚。
腊梅往地上复上一层透明的屏障,三人才踩着屏障进去。
“喂,你们这样我很没面子。”惊鹊两根手指捏着一个脏兮兮的枕头,给三人展示“你们看,这个上面有水藻唉。”
一个荒废多日的屋内的枕头上竟然粘上了河里面的水藻,夏藤摸了摸枕头,有点潮,又看了屋里的其他被褥,无一例外都是潮乎乎的。
“这里面的被褥都比外面沙发上的要潮湿。”夏藤把枕头上的水藻揪下来,“还是有点潮,像是不久前留下的,就是不知道和外面那些打痕是不是一起弄上的。”
“被褥在什么情况下才能粘上河边独有的水藻?”腊梅看着床上的其余被褥也不同程度地粘上水藻。
“有人在河边夜宿粘上的?”云石回答道。
“也有可能是有人身上粘上水藻在这里夜宿。”夏藤拿起地上的板凳,和外面墙上的坑坑洼洼的痕迹做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