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角和墙上的坑痕完全对上,一间荒废的废弃房屋中出现了生活的痕迹的打斗的痕迹,这很难不让人往别处想。
“有人住在这里?”惊鹊听了夏藤的分析又看了看布满灰尘的房间“什么人会选择住在这里?郭齐全都知道找个干净房子住。”
腊梅和云石绕到房子后面,这里有一口荒废的井,扑通,腊梅往里投了一颗石头,里面发出沉闷的入水声。
“里面还有水。”
“这家人真奇怪。”云石朝井里探头“现在家家都有自来水了,再不济还有压水井,那还用得着挖口水井。”
云石虽然平常傻傻的,但人家不是真的傻,只是单纯率真而已,在一些事情上总能一语道破。
腊梅也觉得这口井奇怪,靠近一点就会闻到里面发出的腥臭味,一般的水井都是带点水藻腥味,而且吕梁家离着村外那条河那么远,井里的水都是地下水按理说不应该发出这么大的味道。
“也许是老房子的原因吧,一些老房子里打水不方便都会有水井的。”腊梅说道。
“这是什么?”云石指着井里浮在水面上的一团东西,天空下着雨本来就阴水井里面太暗,只能看到模糊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腊梅闻言朝井里看去,果然看到有什么东西浮在水面上。
“把它捞上来看看。”腊梅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镭射纸剪成的小人,小人像是有生命般从她手里跳下来,小人踩在地上的水渍中显得格外透亮。
腊梅看着她的杰作不由的开心,她的近期偷懒研究之一,不怕水的纸人,可以帮腊梅干一下小活,真正做到解放双手。
“你去找条绳子来。”腊梅对云石说道。
云石从屋里找了一捆麻绳,引得夏藤和惊鹊往屋后走去。腊梅把绳子一角递给小人,把自己的思想共享给它们,让他们根据自己的意愿做事,好比腊梅的分身。
小人拽着绳子一头下到井里,稳稳的站在那一团不明物体上,用绳子捆上不明物体的时候有点费劲,腊梅看不到井里的具体情况不好掌控小人。
把绳子拽上来,四人立马问道一股强劲的恶臭,四人被这猝不及防的味道袭击,立马干呕起来,三个小人也学着腊梅的样子弯腰干呕。
“卧槽,这味道和那个…那个腐尸有的一拼。”味道直冲惊鹊的天灵盖,这种感觉让她想起当天挖出尸快的情形。
雨滴滴在雨伞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四人打着伞看井檐上的一团东西,是一个泡浮囊的枕头。枕头样式和屋里的是一套,被水一泡鼓鼓囊囊的还不断往外渗水,流到地上和雨水混为一迹。
不过最奇怪的是枕头上绑着一块大石头,难怪刚才他们拉绳子的时候这么费劲。
“为什么要把枕头扔到井里还绑上一块大石头。”云石拿个棍戳了戳枕头。
“这样做的目的除了毁灭证据,我也想不到其他的了。”夏藤眼里流出来一丝不解,他想不出有谁会这样做。
“唉,你们看这个枕头上也有水藻。”惊鹊突然指着枕头的一角说道。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枕头,的侧边,不知道从哪蹭上一小撮青苔。
“看样子是和屋里的水藻是一个品种。”惊鹊把那一桌水藻拿在手里,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恶臭直击灵魂。
“好臭。”惊鹊嫌弃的把水草拿远。
云石看着那个被水泡的敷的枕头,说出了他们忽略的一个问题“这个枕头绑了这么大一个石头,怎么还能浮起来?”
几人闻言,又把目光放在了枕头上,一个四年的枕头充满水,本就不会漂浮在水面上,更何况是绑了一块石头。正常情况应该会存在水底,永不见天日才对,这样也就符合了凶手的目的。
凶手,夏藤一激灵。他为什么会想到凶手这个词?是因为这个枕头长得很像凶器吗?
夏藤不知想到了什么,快走到屋里。直接走到里屋,站在门口观察起地上的痕迹来。
“怎么了?”惊鹊跟上来,腊梅和云石还在外面找线索。
“我总觉得许婶也许遇到的不是空白地带。”夏藤说道,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觉感觉这件事另有隐情。
惊鹊看着眼前的屋子,从他进来开始,就感觉这间房子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深。她突然撇向一角,房间的角落里立着一个古典印花柜子。
柜子虽然和房间里其他的家具一样落满灰尘,但精致的样子还是和其他灰扑扑的家具格格不入。
惊鹊走向柜子,伸手把上面的灰尘抹掉,露出表面的印花。那种阴森森的感觉越靠近被子就越大,惊鹊拉开柜子,里面挂着一件大红色的嫁衣。
夏藤注意到惊鹊的动作,随着柜门的打开夏藤也靠过来。
“这…”夏藤看着里面孤零零的嫁衣,乍一看好像一个女人吊在那里。
“这是吕梁家儿子要结婚时给女方穿的嫁衣吗?”惊鹊依稀记得村长说过吕梁家儿子和邻村的一个姑娘定过亲。
夏藤把那件嫁衣拿出来,是一件半成品,嫁衣上还有不少线头露在外面,像是匆匆赶工制成的。
“这么着急结婚的吗?”精确看着这件粗制滥造的嫁衣说道。
“吕梁家为什么这么破?”夏藤突然问出一句。
惊鹊被他这突然一问给唬住,看了一眼因为漏雨而发霉的墙壁“确实有点破,有可能是因为没有人住在这屋子加速破烂了吧。”
精确没当回事,房子就是这样,有人住的时候破的速度就小,一旦没有人住,屋子会迅速破败下来。
就像是会伤心一般。
“不是,他家的房子放在整个村里都是不够看的,虽然说是在城里买了房吧,但为什么会把新家具放在破屋里呢?”夏藤说道,看见惊鹊不信的表情,让她去另一个房间看看。
惊鹊走到另一个房间前,推开门被里面的景象震呆了。床铺,衣柜,梳妆桌都是全新的,而且还是最昂贵的红木家具。
一张古式雕花架子床出现在惊鹊眼前,微弱的光线照进屋子里就跟穿越似的。
“我去。”惊鹊由衷的发出一声赞叹“好漂亮的床。”
夏藤还没来得及接话,一个属于第三者的声音在房间角落里响起“哈哈哈哈漂亮吧,我也觉得很漂亮。”
“什么人?”夏藤迅速反应过来,把惊鹊揽到身后。
不过房间里恢复安静,只剩下雨打窗户的声音,那句话就好像是他们的幻听一样。
腊梅和云石听到夏腾的声音不明所以,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到屋里。
“怎么了?”腊梅问道。
“刚才这里面有人说话。”惊鹊指着房间一角,腊梅便抽出剑一步一步往那边挪。
“什么东西。”腊梅走到窗前,一口白瓷大缸摆在窗前,里面开着两支睡莲一只小红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腊梅看到里面的小红鱼“呦呦呦,好一条美味的小鱼呀。”腊梅说说话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缸里的小鱼听见她的话身子停顿一下,立刻有摆动尾巴游了起来。好一个欲盖弥彰,腊梅看着里面那条小鱼嘴角露出一个坏笑。她伸手把那条小鱼捞了出来,小鱼离水的那一刻身子变不动了,和其他离了水使劲摆动身子的鱼不一样。
他好像认命吧停止了挣扎,腊梅手里捧着小鱼拿到三人面前“该是清蒸的还是红烧的?”
“这么小条鱼连塞牙缝都不够,但不如去拿去喂小黑。”惊鹊接收到腊梅的信号,接话道。
“小黑是谁?”云石问道。
“是从崇焕的一只小黑猫。”
“我以前也养过一只小黑猫。”水缸里突然又冒出声音来。
四人被这道声音吸引,那没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小鱼,一手握拳直接把小鱼捏成了鱼肉泥。
云石看着腊梅的动作,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和腊梅拉开距离,这个女人一生气就喜欢殃及无辜,他还是早点躲远点好。
夏藤先腊梅一步走到水缸前,看到里面一只小红鱼游来游去,举起一根手指敲了敲缸檐,向腊梅表示了个眼神。
腊梅秒懂,伸手进缸里把手上的小鱼残尸洗掉,举起剑,欲把水缸一剑劈裂。
腊梅以为接下来等着他们的会是水缸四分五裂的样子,结果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夏藤和腊梅二人都弹了出去。
夏藤稳住身子,腊梅就没那么好运直接倒在地上。
惊鹊把腊梅扶起来,三人迅速退出房间,外面的雨在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停下,只剩下茫茫白雾覆盖在大地上。
“不会吧。”云石看着眼前稍微发生变化的场景,心里直骂娘“我们是不是该去拜个佛?有这么倒霉的吗?”
“感情倒霉就可着我们四个人使劲倒霉啊!”惊鹊看着茫茫白雾,心里只剩下和云石一样的想法。
他们又进到空白地带,那么刚才他们从吕梁家看到的到底是现实还是另一个世界的翻版。
众人不知,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眼下还有更棘手的在等着他们,是冲进雾里探一探未知的前路,还是留在这边跟那个不知底细的缸精一战。
结合昨天早上的事件,雾里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危险等着他们,倒不如和眼下这个看得见的东西斗一斗。
等他们再回头时,那口白缸已经左右摇晃挪到门口。
“我去,没有腿的东西挪的到挺快。”腊梅刚才受的挑衅,外加被人挑,心里的怒火直线飙升,她有个毛病,越气的时候嘴就越快。
要么说他们能玩到一块去,天塌下来都有他们的嘴一起顶着。
白缸停在屋门处,没做下一步动作,好像在等着他们出手一样。
夏藤抽出风刀和腊梅一起对付白缸,惊鹊和云石背靠背提防被其他东西偷袭。
白缸预料到他们的袭击,风轻云淡的左右挪动,屋里空间太小,跟本没有给夏藤和腊梅施展的空间。
白缸就在门框那一点小小的范围内来回移动,夏藤和腊梅左右受限竟被一口缸压制下来。
惊鹊再一次被白缸吐出的水柱呲到,心如止水不起一丝波澜,现在要说这口缸是夏藤和腊梅联合起来捉弄她的她都信。
惊鹊吐出嘴里的水,身后的云石笑的身体颤抖。
“咱俩换换位置。”惊鹊忍无可忍,和云石换了方向,云石直面这口缸。
“鹊姐。”云石开口。
“干嘛?”
“有什么东西抓到我脚了。”云石往他脚腕看去,一双手从地底伸出来抓住他的脚腕。
惊鹊反应迅速,看里一眼立刻抽刀往底下劈去,惊鹊转身的瞬间,后背空缺朝到妖精偷袭。
一根大刺从地底伸出来尖端突然分化出几条细小的触手,触手上带着尖刺于鞭子一样挥在惊鹊背上,拉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惊鹊抽刀对准地底的双手,猝不及防的疼痛让惊鹊脚下一软双膝跪在地上。云石趁着时机对付身后的尖刺触手怪,惊鹊忍着背上的疼痛把地底的手拔了出来。
一条手臂出现在惊鹊手中,惊鹊把手臂扔到地上,拿刀砍成两半。
云石对付那尖刺触手显然有些吃力,屋子里使不出太大的招式,连挥剑的动作都受限制,只能靠着术法硬生生扛着。
云石再次节阵抵挡住触手的一道攻击,夏藤余光中看见惊鹊受伤,退后两步把惊鹊护住和触手怪打起来。
触手怪就像是一颗大竹笋冒出头,只不过多了几条带刺的触手。那些触手柔韧性很好,还很坚硬,夏藤一刀根本砍不断。
腊梅对付着白缸,眼却时不时朝惊鹊他们这边看来,白缸好像只是在戏弄他们一样,但那个大竹笋却想要他们的命。
白缸停下来不在活动,很好,今天的活动量达标了。
从白缸里冒出一条水柱绕住腊梅,水柱随后变成一堵柔软的墙包裹住四人,然后一眨眼的功夫白缸把四人拖到房间里,大门随即关上一道道符纸封住门缝,只剩触手怪拍打房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