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你受伤了。”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夏藤看向寻鹿,刚才他们不是说可以自己痊愈的吗?
寻鹿则看向惊鹊,惊鹊后知后觉的明白她是在说自己于是点了点头。
她掀起衣服把后腰的伤口露出来,夏藤见伤口并没有在蔓延松了一口气。可寻鹿和郭齐全却没这么轻松,伤口是没有往外蔓延,可它是往里蔓延了。
屋里一阵沉默,只听见外面雨打芭蕉声。
“这是怎么了?”惊鹊尬笑一声,这种氛围她只在嵩山爷爷去世的时候感受过。
“她怎么了,不是说没事吗?”夏藤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你是没事,但郭大师那个臭人估计是专门对付她,你们受的伤不是一种。”郭齐全了解郭家法术,这种毒介于毒和蛊之间,人一旦染上,毒素会拼命往骨头里钻。
惊鹊听着郭齐全的解释精神有一瞬间恍惚,那她不还是要挂了吗?
惊鹊的眼泪不自觉从眼眶里流出来,她这回是真要死了。
鹊仙看着眼前抱头痛哭的两人。一时间有些恍惚,她曾几何时也会对朋友离开感到悲哀,而现在…
鹊仙低头看着自己时隐时现的身体无奈一笑,这样也好,起码还有寻鹿陪着她。
“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性,就是…”
还在沉浸在自己要噶的悲痛气氛中的惊鹊听见郭齐全开口说话一时间愣在原地。
“就是什么,你快说。”夏藤听着郭齐全话里的意识,知道他肯定有办法。
“咳咳。”郭齐全干咳两声“一千块。”他竖起一根手指在两人面前晃悠。
夏藤“…”
虽然这件事是郭家有错在先,但做为一名知名老抠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
寻鹿反应过来一把把郭齐全的手指拍掉,“什么一千,你要不要脸,那不是你们郭家做的孽?没给你们要补偿费就不错了还敢反过来要钱。”
郭齐全没理只能悻悻闭嘴,“那我把郭大师带走了。”
“带你个头带,我还是那句话,那个姓郭的害了我们怎么多同伴不怎么可能就交给你们。”
寻鹿又开始和郭齐全掰扯起来,“还有,你一口一个郭大师,这么尊敬他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把他怎么着。”
寻鹿听见郭大师就心烦,他现在觉得郭家都是一群伪君子。
郭齐全见寻鹿误会他,心中无语。他名字就叫郭大师那他能怎么办。
“他就叫郭大师。”他还是要解释一下,不然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啥,他名字叫郭大师,谁怎么有才能起这个奇葩名。”寻鹿被逗笑,他现在觉得郭家不仅仅是伪君子还是一群没有文化的伪君子。
两人就郭家展开讨论,寻鹿说郭家没有文化,大字不识一个起名都乱起。郭齐全说寻鹿多管闲事是个见财起意的奸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隐约有打起来的起势。
被晾在一边的惊鹊和夏藤“…”心中有一句脏话不知该不该说。
主角不是他俩吗?他们闹起来算哪样啊?惊鹊还能不能救了吗?
寻鹿和郭大师一顿拉扯,终于同意郭齐全带郭大师走,郭大师也要治好惊鹊身上的伤。
不过走之前有一些事还是要问清楚的。
“那个什么郭大师干嘛老针对我们,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法力高强就死在万红深渊里了。”
“郭大师到底是什么人啊,你又是谁?”
“郭大师不在郭家待着到三牛山上来干什么?”
“你们郭家要怎么处理姓郭的,就此了事吗?”
鹊仙不关郭大师最终落在谁的手里,她关心的是郭家会怎么处理郭大师,毕竟说起来郭大师的能力对他们是一个不小的威胁。她可还记得当年半鹤会馆全体出动还让他给跑了,而且还是在郭家帮助下跑的。
郭齐全面对一起砸下来的问题只能一个个解释,“我们郭家绝对不会包庇他的,我知道前些年那件事让你们心存芥蒂,但父母爱子我们也没办法,现在郭大师父母都已经死了绝不会在让他在逃一次。”
惊鹊和夏藤完全在状况以外,什么什么,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鹊仙不信,“你们郭家好不容易出这么一个旷世奇才,怎么可能舍得舍弃。”她特意咬仲旷世奇才这四个字,一个靠歪门邪道修炼起来的旷世奇才。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杀了。”惊鹊听出鹊仙言语里的不情愿和顾虑,她虽然不知道郭师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杀了他不是更简单吗?
“你要看他们郭家是要活的还是死的。”夏藤出声,郭齐全和寻鹿情谊深厚,郭家派郭齐全来估计就是认为寻鹿会看在郭齐全的面子上不会对郭大师下死手。
“你们郭家反正是要郭大师,死的活的不一样?”气氛都到这了寻鹿在不开口也不好意思。
几人就这么一唱一和间把郭大师的生死给定下,夏藤还做势立马就要把郭大师给杀了。
郭齐全一对四落在下风,只能把他知道的主家消息说出来,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自己说的,照他们那个办事速度到时候查到自己头上来说不定他都已经入土了。
人生在世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
三个妖外加一个透明人坐在沙发上,郭齐全独自坐在茶几对面的小板凳上像一个受审的犯人。
“说吧。”寻鹿示意郭齐全。
惊鹊偷偷接通了孔宣的电话。
“唉,你们想先听那个?”郭齐全带着激动的心情,分享八卦总是令人开心的,虽然是他自家的八卦。
惊鹊看着激动的郭齐全怀疑他早想把这些事说出去。
“这件事说来话长…”郭齐全缓缓开口…
郭大师出生那天正直江南汛期,大水把一整个村子都淹了,他妈在楼顶上把他生出来。他出生的那一刻电闪雷鸣…
“停,能不能直接说重点。”夏藤打断郭齐全故事。
“哦哦,行。”
郭大师是他同辈中最强的一个,也许是父母对他寄予的远大抱负,也许真是他爹娘的脑子在那场大水中随着水漂走了,反正他爹娘给他起名叫郭大师。
郭大师从小在主家长大结束主家的独自教育,一直都是大人口中的好孩子,被主家当做下一代主事人培养,也许是天生残疾心里敏感但很少和其他人交流。
直到二十年前那件事发生人们才发现藏在郭大师表面下的算计。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惊鹊二十年前还在山里和松鼠抢吃的呢。
“二十年前郭大师掳走了大量妖精目的我不知道,你们馆长和孔宣他们联合追捕他结果郭家人放水让他逃了。”寻鹿翘着二狼腿说道。
郭大师长的一副清秀样子,但美中不足的是他天生驼背。也许是那副翩翩君子的脸骗过所有人,他出事的时候没有一个郭家人相信,还是馆长拿着证据找到郭家人主家才不得不做出行动。
当时郭家主事人对妖精是死亡不屑一顾,他找到当时躲在祠堂的郭大师,“小郭,我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不管你抓那些妖精做什么,现在给他们道个歉剩下的交给我。”
郭家主事人想保郭大师,并不想因为那些妖精放弃郭大师这个难得一遇的天才。但他忽略了郭大师的阴险。
郭家主事人离开祠堂后郭大师就做了让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他把郭家秘术之一的万红深渊咒魇和红线虫卵偷走,还把村子里三岁一下的孩童一同掳走。
郭大师带着十几个吵闹孩子根本走不了太远的路,不过他也没想带着他们走。
郭家主事人一开始并没有把村子孩童失踪一事和郭大师联系在一起,随着时间推移郭大师也不见踪迹他心里才开始感到不对。大人们在山上找到孩子们的尸体,那场面郭齐全现在回忆起来依旧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所有孩童的骨头都被剔除,牙齿被敲掉身上残留着红线虫孵化的痕迹。
谁也没有想到郭大师把满身绝学用在害人之事上,郭家主事人见这么多人被害根本不敢把私藏郭大师之事说出来。
但他手下却将此时给透露出来,而郭家主事人的位子也趁机被人夺权。
郭大师逃出斧头山被埋伏的孔宣等妖拦下,结果郭大师那对奇葩父母却帮着郭大师逃了,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那他为什么回来清河?”
“哎,你们听我慢慢说…”
郭大师从小自认为自己就和常人不同,他逃出郭家后一直四处游荡,二十年,郭家和半鹤会馆的追捕已经不如当初严密,他在躲藏了二十年后终于可以再次出手。
“那他为什么来清河?”
“哎呀,你得等我慢慢说啊…”
郭大师从小就不把自己当人他认为自己是神。
“我还是神呢。”
“你能不能听我慢慢的说。”
“好好嗯你说你说。”
郭大师来到三牛村后就利用陈列帮他物色合适的猎物帮他成著他的大业,结果半路被山上的妖精寻鹿发现。
寻鹿一直在暗地里调查郭大师,郭大师害怕自己再次被郭家人追杀于是选择先下手为强,控制陈列给寻鹿下万红深渊阵。只是没想到寻鹿的法力万红深渊根本威胁不到他,更何况身边还有鹊仙。
寻鹿毁掉万红深渊阵,却不慎被跟着母亲前来的刘海涛儿子沾染上,郭大师察觉跟寻鹿硬碰硬只会吃亏故而设结界于山上阻止一切妖精上山。
郭齐全提起这个本家兄弟直觉得唏嘘,明明是前途无限的傀儡师却误入歧途。
“唉。”郭齐全叹了一口气“本来这些是不该跟你们说道的,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瞒下去了。”
几人无语,我们看你说道的挺开心的。
“郭大师那那些孩子的骨头炼器,到处扑杀妖精和人类取血研究复活之道。”
郭齐全说完这些后惊鹊和夏藤明显一惊,“死而复生?”
“对。”郭齐全没有否认,他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主家为什么一定要把郭大师抓回去的原因。
“你们看到的那只臭老鼠就是他最成功的一个作品,他把妖精和人血混合在一起充入那只老鼠体内,并以自己的灵力喂养它,渐渐人面鼠修炼成半妖。”
“死而复生是真的吗?”惊鹊出声问道。
“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其实就是一具傀儡罢了,放不下的人之会尽在其中。”郭大师感慨,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明白为什么怎么多人深陷其中。
“你们什么时候得知这些消息的?”寻鹿看着眼前的老头,“郭家既然知道他所做的事为什么不早点把他捉回去。”
“放任郭大师在外作恶这可不是郭家的作风。”惊鹊跟声,她可是负伤最厉害的一个。
“怕是郭家有什么打算,拿我们做签吧。”夏藤幽幽开口道。
“主家的打算我也不清楚。”郭齐全知道一点还是他听别人说的,要是他知道他一定会说出来。
“不过,我听说郭家现在的主事人打算从郭大师身上得到点什么。”郭齐全压低声音说到。
“他们想知道什么?”鹊仙开口道。
“应该是是和郭大师来清河有关吧,世上这么多地方他偏偏来三牛山不正是奇怪的地方吗?”惊鹊开口道。
郭齐全给惊鹊竖起了大拇指,给了她一个赞。
“郭家人说郭大师有神格。”郭齐全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惊鹊打断。
“我还是那句话,他要是能成神那我更是神了。”
神格,怪不得,这下可有意思了。寻鹿笑了一下,心下了然。
另一边,孔宣和馆长听着电话那边郭齐全说的话相视一笑。
“郭家这任家主也是个厉害人物。”孔宣在纸上下这句话展示给馆长看。馆长笑了笑也在纸上写下一句话“还是嫩了点。”
郭齐全看着突然愤怒的惊鹊笑了笑“小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神格也就是说的好听,你回去问问你师傅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