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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万事俱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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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上,画舫如织。

当中有一画舫,富丽堂皇,内民乐声不断,却不见内中女郎舫畔揽客,窗櫺糊以软烟罗,映着内中灯火,犹如舫中有仙气,烟雾袅袅,叮叮咚咚的拨弦声顿成飘渺仙乐。

有些好事者驱船靠近,还没踏上画舫,便让裡头赶出的管事客客气气拦下,无法再进一步。

就是有心硬闯,看似寻常的管事却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几个男人只觉视线一花,人已让他送回原船。

哪怕方才露了一手,将几人的气燄彻底压了下去,管事的口气依然客气,“几位公子不赶巧,今日东主有客,不见他客。”说到这,一名侍儿不知何时来到管事身后,附于管事耳际低语,只见管事先是一愣,旋即朝他们露出浅笑。

“几位公子不远而来,贵客听闻此事,特令长侍前来一见。”

几名身着异族服饰的少年自门内走出,恰巧,遮蔽月娘的乌雲散去,藉著月光,众人这才看清,领首的少年腰间配带一把弯刀。

区区一名长随也敢配刀出门,裡头的客人是怎样的来头?众人心裡正疑问,几名侍者已走到他们身前,将捧在手中的漆盘端至他们眼前。

既不自报家身,也不坦言来历,就连送礼赔罪都这样傲慢无礼,几人心中恼怒,一声冷笑,正想张嘴讥讽个几句,旁侧却传来满是压抑的惊呼。

转首,见伙伴一脸不可置信的惊着眼前漆盘,心感纳闷的他们,这才正眼看向自己眼前的托盘,待瞧见端放丝绸缎子上头的东西时,亦是倒抽一口气,原本还有几分不服或气愤的几人,现下神色各异,有的惴惧不安、惊疑不定,有的则是满脸懊悔,或是脸色苍白。

敢选这种时候强登秦淮河画舫的几人,皆是出身官宦之家,平日仗着自家权势作威作福惯了的他们,现下却是面如死灰。

漆盘上放的不是什么金锭银票,也不是画舫女子用以赠客的团扇罗帕,而是一柄短刀。

若是平时,敢有人拿敢柄短刀就想打发他们,几位公子早使人打进画舫,将裡头东西砸个稀巴烂,再将扭进官府,问个图谋不轨的重罪才感痛快,现下,他们却看着这柄短刀不知如何是好,只因刀鞘上头有着血狼图腾!

血狼图腾代表怎样的意思,关内无人不知。

一想到画舫裡头的人,就是数度挥兵中原,说杀就杀的霸图狼王韩文清,几人不觉冷汗涔涔,别说底气,就是说话也显得几分吞吞吐吐。

“不、不知狼……不知贵客在内,我等……我等……”几番思索,不知自己能怎么赔罪,或是能说什么的他们,最后像是豁出去般的抱拳赔礼,“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大谅,别和小子们计较。”

话一说完,他们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立时带着人灰溜溜的跑回自个船舟,不一会儿,小舟就伐得老远。

至于那柄拥有血狼图腾的短刀,他们是连拿都不敢拿。

他们虽是官家子弟,却也明白,有些人他们招惹不起,也不该招惹,要是让家中父兄知道,他们为了一探画舫艳妓庐山真面目,冲撞了韩文清,别说是为他们出头,不将他们直接打死,或是綑了送到韩文清面前请罪,就是万幸了。

至于闻名天下的狼王韩文清为什么会在秦淮河?

这样的问题,他们根本连猜都不想猜,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不好女色的?

待公子们的小舟离得老远,画舫内部才传出一句不愠不火的询问,“人都走了?”

返身回到画舫的宋奇英,对张新杰施予一礼,“回左贤王的话,已照您吩咐,让他们清楚看见血狼图腾。”

张新杰闻言,轻笑。

与此同时,画舫内部,一袭大红长袍的艳丽女子,怀抱琵琶坐于窗櫺,同样得塗得艳红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拨琴弦,“狼王可有想听的曲?”

见韩文清没有理会,她也不以为意,纤指微动,兀自播动琴弦。

和其他画舫姑娘演奏的欢快曲调不同,此曲非但称不上清丽高雅,甚至带了一丝哀愁离怨,声声悽厉,闻者不忍。

也不知道是她演奏的太过沉醉,还是其曲旋律悲痛难止,一时间,整个秦淮河上的悄无声响,唯有这首悲曲声扬,就在远处传来数声听客低泣,琵琶曲声蓦然一转,隐约之中,透著金戈铁马的肃戮之意,杀气腾腾。

由悲入杀。

定力较为不足的听客早已支撑不住,弹奏琵琶的姑娘却不为所动,她只是看着韩文清,就在曲意杀意最高时,曲声嘎止。

她手按琴头猛然施劲,琵琶面板应声而裂,裡头竟是藏了一把剑。

利剑直取韩文清命门。

韩文清一声冷哼,一掌拍上桌面,木桌翻空之际,再赞一掌,厚实木桌直直击向红袍女子,岂料,女子身形一转,以柔软到令人难以相信的姿态闪过木桌,饶是如此,她也没有重整攻势,反以更加匪夷所思的身段,再次将剑刺向韩文清。

韩文清不闪不避,正面迎上。

女子手裡的剑锋利无比,一招一式毒辣凶残,可,有斗神之称的叶修尚无法轻易自韩文清身上讨得便宜,更何况是女子?

前头仗着变化诡谲的武学套路,女子硬是和韩文清斗得旗鼓相当,时间一拖长,就显得有几分力不从心,倒不是女子体力有限,而是韩文清拳路刚强霸道,毫无破绽可言,即便是有,仿佛要崩山碎石的拳路,也让女人无机可趁。

就在此时,忽闻一声大喝。“看暗器!”

说是斗得激烈,却谁也没动真格的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作出回避,韩文清赤手空拳,除了闪躲,还是闪躲,手持利剑的女子则是抡剑迎上。

叮叮当当一阵声响,便将袭来的暗器全数打落。

待她定眼一看,所谓暗器,不过是花生米,顿时没了较量的劲,收了剑势,负剑身后的她,看向和林敬言坐在另一端,此刻依旧剥着花生壳的张佳乐,嗤笑,“退隐多年,当年的百花门使,如使也成了只嘴上逞能的纸老虎?”

张佳乐闻言,也不气恼,只是将花生米扔进口中嚼。“妳要是不怕我把妳这艘画舫拆了,引来官府注目,我自然乐意露个两手。”

知悉不到紧要关头,张佳乐不会轻易出手,亦不会受她撩拨的女子,将目标移到刚踏入内厅的张新杰身上,“左贤王就这么吓跑我的客人,日后让我如何立足秦淮河上?”

“说不见客的,不正是妳吗?”遭到点名的张新杰,仅是瞥了她一眼。

简短数语,暗中较劲,谁也讨不了好。

“呵,左贤王是教我做事,还是给虚空下马威?”

张新杰并没有立时回应她的询问,而是举步走到韩文清身侧,将方才收到的密涵呈上,最后,转身看向女子,“指教倒是不敢,毕竟,吴先生近来风头颇盛,诛杀贪官,铲除恶首,谁不赞扬,就是中原朝廷也不得不对吴先生义举另眼相看。”

“单是这旬,吴先生就已诛筛数人,威风凛凛,天下贪官无不闻之色变。”说到这,张新杰话锋猛地一转,“只……”

“吴先生何时入的魔教?”

统领虚空,一手易容出神入化,犹如鬼刻之作的吴羽策,顶着画舫红牌的妆容嗤嗤轻笑,那神态说有多妖饶,就有多妖饶,要不是事先知情,怕是韩文清等人压根认不出,这人和前回在霸图牙帐见过的女子是同一人所化。

对于自个假冒叶秋名义,大兴干戈的行为,吴羽策一点愧疚也没有,他姿态妖饶的掩嘴低笑,“狼王希望叶秋能堂而皇之的出现人前,我自然是投其所好。”顿了顿,他双手击掌,原本顾守门外的管事,立时领着连桌带菜一块抬进来的几名丫头入内。

酒桌方放稳,吴羽策已拿起酒壶,斟满两杯酒,莲步款款的来到韩文清和张新杰两人面前,递上酒杯。“为民除害的魔教教主,朝堂就是再想,也得顾著面子,是不?”

韩文清将自吴羽策手中接过的酒一饮而尽后,一声冷哼,“面子?”

“仇恨深结才是真的。”

人是吴羽策杀的,可,他杀人时,顶的是魔教名义,就算所杀之人是贪官污吏,或是已然退隐,如今在家养老的家伙,那一项罪名,无疑是在中原朝廷面上刮耳光子。

用人不监,这样的名头压在上头,那些爱好名节,甚至是喜好粉饰太平的大佬,有谁能忍?

明裡罪陈,暗地裡不知道会有多恨揭开这荏的魔教?

知晓韩文清已看穿自个意图的吴羽策也不惊慌,“虚空收了人好处,自然得做些事,这种江湖规矩,狼王不会不懂,更何况……”

“狼王不也默许左贤王毁去虚空设在秦淮河的据点作为泄愤?”

霸图狼王亲临秦淮河画舫的事,经过那几个不成材的窝囊废一喧闹,不出数日,怕是连高坐龙椅的皇帝都知道了,一旦受人注目,以往那些靠画舫掩护,底头经营的生意,还做的成?想到这,吴羽策轻笑。“天底下的人都说,狼王豪迈坚毅,事实上,狼王锱铢必较。”

“但凡牵扯叶秋,就失了气度。”吴羽策话刚说完,画舫内的气氛陡然转变。

韩文清有多重视叶秋,这事,江湖中人都知道,就连高坐龙椅的冯宪君也隐约猜到几分,但,敢这么堂而皇之,正大光明对韩文清说出口的人,就只有吴羽策。

哪怕心思遭人戳破,韩文清脸上也没有半点尴尬,他无意掩饰,也不屑隐藏,他承认的大方,坦然的叫人心惊,“这样的事,你今天才明白?”没等吴羽策回话,锋利的眼神已闪过一丝杀意,“下回,再敢对叶秋动些馊主意,毁的不会只是一艘画舫。”

吴羽策闻言,仅是拈起酒杯,轻啜一口,“这是威胁?”

吴羽策硬气,韩文清却远比他更加强硬,“霸图的征途,不在意上头多加几具虚空的尸骨。”

霸图部的路,向来建立在尸骸之上,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哪怕对手是最为诡谲难测的虚空,韩文清亦不退让。

坚决如斯。

有了这层体悟,吴羽策低低一笑‧“狼王不怕鱼死网破?”

起身率领众人朝门口走去的韩文清,头也没回的扔下一句话,“与其问我这种问题,不如惦量惦量,虚空有没本事承住我的怒火。”

不管得付出怎样的代价,前头会出现多少阻碍,韩文清也不容有人一再将叶秋推上火线。

韩文清前脚踏出房间,坐在离门最近的位置上的张佳乐和林敬言便站起身子,朝门口走去,临走前,张佳乐一面拍去沾附双手的花生碎屑,一面调笑,“多谢招待啊!吴娘子。”

“张佳乐。”

见张佳乐脚步微顿,脸带疑惑的回首,吴羽策再度开口,“魔教左使与你曾为百花旧识,你不会上一会?”

张佳乐出身百花门,认识的百花门人,没有上百也有数十,吴羽策今日特意拿出来提的,自然不会是还留在百花门的那些人,更不可能是他的小师弟邹远,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孙哲平,也只有他会在这样的关头与叶秋扯上关系。

心思一转,旋即会意的张佳乐,对吴羽策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不劳吴娘子费心,真该见面,自会相见。”

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各自选择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见或不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目标始终相同。

即使殊途,终将同归。

*********

周泽楷的海东青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永宁王脸色黑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饶是如此,他仍是在叶修解下系于玉爪脚上的铜管后,不情不愿的再度带队出城狩猎。

临行前,叶修还不忘提醒他,记得猎头鹿回来。

“你当鹿是那么好找的吗?”尽管在听见叶修交待时,叶秋一度气得形象全无,揪著自家兄长衣襟不放,可,除了最初那句听似凶狠的询问,对自家兄长向来是爱恨交织的永宁王,最后仍是出城猎鹿去了。

看着每回交锋,每回挫败却从来不曾言弃的叶秋,黄少天深刻体会,叶修固然混帐,但有大半原因,是这位王爷惯出来的。

当叶秋为了满足兄长的口腹之欲,带着大对人马出城猎鹿时,叶修这才不忙不慢的取出铜管内的信笺。

素白信笺上头的墨迹依旧劲拔,就连字句,也是简短有力。

江湖道上总说,轮回宫的周泽楷武学独步天下,生得一张俊脸,可谓天之骄子,唯一可惜的,就是沉默寡言,较为恶意的人,甚至说过他是个哑子,或是天生口吃,丢不起那脸,索性闭嘴装哑,倾慕他的姑娘,则说他是谦谦君子。

有道是,在贵涅不缁,瑷瑷内含光。

不管真相为何,周泽楷的寡言却是不争的事实,外头人怎么看,他不在意,轮回的人同样不在意,就是叶修,也只觉得这后辈简单的可以。

周泽楷寡言,不代表他愚笨,或是不善言语,相反的,他比谁都要看得透彻。

他不说赘言,句句直抵黄龙,精辟见骨,故,水准不够的人,总觉得听不懂他说些什么,甚至觉得鸡同鸭讲,难以沟通,可,和他站在同一位置的叶修,却是一眼就明白,周泽楷想表达的意思。

言简意赅,指的就是周泽楷这类人。

许多时候,叶修觉得,如果周泽楷愿意再多讲几个字,或是把话再说的简单点,闻名江湖的谋略家,至少会再增添一名,可惜,周泽楷在条路上走得义无反顾,他能文能武,却不露白,不曾和他亲手交锋的人不会明白,他是个怎样厉害的角色,心思何等细腻。

除了铜管,周泽楷还让玉爪一块捎来一株梅枝。

现下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周泽楷捎来的梅枝自然是光秃秃的一枝,换作其他人,兴许觉得轮回宫主太过不懂人情世理,送礼焉能不登大堂之物,可,叶修看了却是一声低笑,让海东青带回去的铜管裡头,信笺上头,也仅写了心领两字。

至于周泽楷信内所提的事,叶修只是一声叹息。

为了不让自己变成累赘,也为了不让嘉世再有机会将她视为对付叶修的利器,当年的小女孩,选择最为惨烈的一条路,对自己下毒。

周泽楷没有提苏沐橙到底给自己下了什么毒,单凭王杰希能顺利将人带回微草静养,叶修便不难猜到,苏沐橙给自己下的毒,必是极其猛烈,甚至可能毒入骨骸,才能将陶轩吓得不轻,以至于王杰希要带她回去,他都不曾阻挠。

哪怕他曾经想过,苏沐橙会因为他的事对嘉世心存反抗或不满,叶修却没想到,她会以如此激烈极端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一旦身处微草,就是陈夜辉想再施展些什么诡计,也得有办法瞒过王杰希。

她以叶修也会感到心惊的方式,强势果敢而不留余地的破开一条生路,一条能让叶修走得心无旁骛的道路。

他没法斥责苏沐橙的以身涉险,也没法说她胡来。

苏沐橙为何会作此决定,他比谁都要明白,如果不是有他疏忽在先,又怎会出现他叛离嘉世时的事,以至于重重伤了苏沐橙的心。

他让那名姑娘流着眼泪,看着他和嘉世弟子自相残杀。

他让那名姑娘知道,醉心武学,不问他事,不见得能够明哲保身,是他让苏沐橙明白,江湖,向来残忍无情。

这样的他,有什么立场和资格来责备苏沐橙为了某种理由,连自个性命也一块算计的行为,他不也是如此吗?明知道,却眼睁睁看着嘉世走到今天这等地步,换来苏沐橙心裡的伤疼,换来他和陶轩等人的决裂。

更何况,为了这出戏,裡头动用了多少关系,除了王杰希和楚雲秀,周泽楷和喻文州又花费了多少心力,方才完成这一连串密不可破,又难查端倪的布局,周泽楷没提,喻文州他们也没透露半点,叶修却深感在心。

行走江湖将近十年,他失去了很多,同样获得很多。

不仅是因为楚雲秀等人的帮助,还有陶轩对待苏沐橙的方式,哪怕向朝廷靠拢,陶轩对嘉世,对苏沐橙的关心,依旧不减。

他们的信念虽然不合,各自走上自己的道路,但,有些坚持却是不变的。

周泽楷让海东青送讯的事,已经体会过一次的黄少天,这回并没有缠着叶修询问周泽楷信裡写了什么,也没有和包子一块闹腾,他只是坐在远处,静静看着时而叹息,时而轻笑,时而释怀的叶修。

和他们在自个脸上戴上名为客套的面具不同,叶修的神情极为真实。

岁月和环境,将他们的心志打磨得愈发坚定,把他们的神情磨得愈发虚假,叶修却和他们相反,无论是难过遗憾,还是开心,他的神情永远都是那样真实,很多时候,黄少天觉得,他活得无比真实而精彩。

哪怕嘴上不说,他们每个人却都有种错觉。

仿佛只要待在叶修身旁,他们便还是那个初入江湖的少侠,天高任我飞。

尽管,这只是一种错觉,他们早已不是初涉江湖的毛头,为了各种理由学会了妥协与低头,叶修却总让他们想起,隐在底头的初心。

他曾经想过,如果这个武林真的没了叶修,会变成什么样?

最后,他只能将这样的念想掐死在心底,没有叶修的武林,太过寂寥,他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蓝雨的剑圣,依旧会是剑圣,但,所有的一切将会有所不同,无论是微草,还是烟雨、霸图,就是中原局势也会全然不同。

一个人竟能影响整个天下,这样的事,多么神奇,可,他是叶修,所以,他可以。

苏沐橙也好,楚雲秀也罢,就是统领一方的韩文清,每一个人都为叶修所打动,愿意为他放弃野心,心甘情愿留在这样的武林。

他没有试着去问,叶修是否明白他们的喜爱与重视。

他只是静静看着叶修,品味最后的安宁时光。

哪怕叶修不说,他也知道,分离就在眼前,或者该说,当韩文清率众入关,孙哲平扛着魔教左使的名义离去时,叶修便已踏上重返武林的路途。

没有人会怀疑这样的事。

不管是他,还是喻文州、王杰希,甚至是远在关外的韩文清和张新杰,都很清楚,武林对叶修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

他爱着这样的江湖,快意恩仇。

哪怕千夫所指,哪怕武林不容,他也不会改变。

江湖多变,更何况,还有朝廷虎视眈眈,知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能与叶修平静相处,未来,也许因为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他们会刀刃相向,也可能,他们会因为朝廷等各种原因必须忍耐,但,现在他还能为叶修做些什么。

以自己的意志。

当叶修注意到他的沉默,将视线移到他身上时,抱着冰雨的蓝雨剑圣,徐缓开口,“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有了。”他以为,叶修会思考一下,或是犹豫踌躇,没想到,叶修却是想也没想的回答。

仿佛是发觉黄少天的脸色不对,叶修笑了笑,走到他的面前,一如许多年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真要有事要你去做,你就是说没空,也由不得你。”见黄少天略带抱怨的唸唸有词,他笑得更欢,趁著黄少天坐着而产生的身高差,将剑圣一头头发揉得凌乱。

“守护好蓝雨啊!”

有些事,叶修会让他去做,但更多的事,叶修不会让他插手,因为他该守护的是蓝雨,不是叶修,哪怕他心甘情愿,叶修也不愿意让他们参和其中。

这是他的温柔,也是他的残忍。

黄少天没有阻止叶修的动作,他仅是就著这样的动作,仰首看向明明和他相差不了几岁,却总将一切安排妥当,曾经扛起整个武林安定的男人,“你一定会回来吧?”

“那是自然。”

傍晚,带着大队人马,几乎要搜遍整个山林的永宁王,终于风尘仆仆的带队归返,其中,一头体型壮硕的野鹿,赫是所有战利品中最为显眼的一样。

然而,回到客栈的叶秋,却觉得似乎有些气氛反常。

非但没有看见平日总是和包荣兴一块围上来对猎物挑三拣四的黄少天,就连平日应该会在第一时间冲出来收拾处理所有野味的蓝河也不见踪影,绕了院子几圈,确定找不到人的叶秋,再次回到内院,对着靠着窗櫺抽菸斗的兄长询问,“黄少天跟蓝河呢?”

叶修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深深吸了口菸,再徐徐吐出口白雾。

一片朦胧裡,他的声音悠悠扬起,“回去了。”

叶秋蹙眉,正想说些什么,叶修的声音再度扬起,“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你也是,该回京了,哪怕只是一名郡王,离藩太久,总是落人话柄。”

“至于我……”

他敲了敲烟斗,将残灰倒出,晒然一笑。“还有笔帐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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