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听李珊查到了两条重要线索,李月白忍不住激动起来,有点迫不及待。
“你干嘛?我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你不就是写了篇小说自嗨吗,怎么比我还着急?罚酒一杯!”
李珊一脸娇嗔。
“是,听姑奶奶的!”
李月白果真将一杯二两白酒,一口干了。
为了“讨好”李珊赶紧听线索,他把“二姑奶奶”的“二”也去了。
“喂,给我留点,你还真干啊!”
李珊自然听出了这个称呼的变化,脸上顿时笑容四绽,嘴上却又不干了。
李月白只带来了一瓶茅台。
“我这不是俯首听命嘛,姑奶奶,您赶紧讲,我这里着急上火呢,您就别卖关子了……”
李月白再次催促。
“好吧,看在你改口从二姑奶奶到姑奶奶的份上,我讲给你听听!可记着,千万别打岔哈!”
李珊咳嗽一声,一本正经讲起来。
二姑奶奶变成姑奶奶,与孟月月平起平坐,她还是挺高兴的。
“是这样,为了调查赵闻聪,我私下里做了大量走访,终于找到了隆发外贸的一名老员工,他今年六十五岁,叫李航平。这人是赵文聪老家同一个村的,为人忠厚老实,两家关系一直不错,赵文聪便让他到隆发外贸来干门卫。”
“他告诉我,他曾亲眼见过刘三壮的右胳膊是怎么断的,也见过张会计死前的最后情况……哎!”
讲到这里,李珊重重叹了口气。
显然,她还在为线索断了深感惋惜!
“真的吗?他见过张会计死前的情况?快讲快讲!”
李月白听李珊讲到父亲的死,如同猫抓心。
相比之下,刘三壮的胳膊是怎么断的,倒不重要了!
“看你这副急吼吼的表情,今晚上你这个听众算是合格,那就满足你的要求!本来嘛,本姑奶奶今晚就是要找个人说说的……”
李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颇有豪气!
“其实,隆发外贸闹鬼,这应该都是赵闻聪搞的鬼,故弄玄虚掩人耳目而已。”
“刘三壮的那条胳膊,确实是在隆发外贸公司失去的,不过不是因为闹鬼,而是有人把他的胳膊直接塞到了机器里……”
在隆发外贸?
李月白很是意外。
那晚,他与刘三壮见面,言辞中诈称刘三壮的胳膊不是在隆发外贸失去的,而是另有隐情。
刘三壮当时一口承认了,原来“另有隐情”是这样!
与刘三壮的亲口承认相比,李珊作为一名刑警调查走访来的信息,那就可靠多了!
“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刘三壮,竟然顺着我给他竖的杆子爬到了顶!”
对于自己的受骗,李月白心底相当愤怒。
而且惭愧。
他作为国家强力部门重点培养的特勤人员,犯这种低级错误,实在是不应该的!
不过也情有可原。
他在短时间内突然得到的情报信息,肯定与李珊的长期细致调查有出入。
李月白强忍住内心的疑问,没有插话。
李珊有言在先不允许他打岔,因此她得以继续讲下去——
“这都是五年前那个冬天的事了!”
“一天晚上九点多,李航平早已躺倒睡下,赵闻聪带着两个人突然来到了公司。隆发外贸有个包装车间,因为设备坏件,夜班工人没有上班,已经停止生产。赵闻聪却把刘三壮从宿舍里叫来,说是要调试机器,让李航平尽管睡觉,不用管他们。”
“大冷的天,有赵闻聪这句话,李航平看赵闻聪和刘三壮等人去了车间,便想继续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深更半夜调试什么机器?李航平盼着赵闻聪等人赶紧走,于是干脆起来,想去车间看看。谁知刚走到门口,一探头就见跟赵闻聪一起来的两名汉子,正架着刘三壮,一人拽住他的胳膊就塞进了轰轰作响的机器里……”
“刘三壮惨叫一声,昏了过去,一条胳膊就这么没了!”
“李航平吓得心惊肉跳,赶紧逃回传达室,一头扎进被窝装作蒙头大睡。后来,刘三壮被赵闻聪等人塞进汽车去了医院,车间里的血迹也用水冲洗干净了。”
“第二天,厂里就传出说车间闹鬼,刘三壮听到有鬼说,来来,把手塞到机器里!结果他自己就把手就塞了进去!””
“其实这都是骗人的谎言!”
原来如此。
这种事,赵闻聪绝对干得出来!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李月白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联想到李珊前面说的刘三壮拉着赵闻聪开车撞死人的事,有可能是赵闻聪当时把这事摆平了,后来借此要挟逼迫刘三壮什么,刘三壮拒绝,赵闻聪便做出断他一条胳膊的事来!
这个推理,说得过去。
“我本想去找刘三壮核实下,谁知他娘的就跟知道姑奶奶心思一样,昨天晚上他竟然触电身亡了!”
李珊十分不甘心,忍不住爆了粗口。
“哟,大美女也会骂人啊,还是警察呢!”
李月白咧嘴嘲笑。
当然,这嘲笑是朋友间的一种善意。
“骂人怎么了,我还想打人呢!姑奶奶烦,你可千万别惹我!”
李珊娇眉一竖,格外飒爽!
“好,我投降,姑奶奶您接着讲!”
对刘三壮的死,李月白同样感到遗憾。
偏偏他刚找到点眉目,李珊也把线索寻到了刘三壮身上,接着刘三壮就死了,这也实在太巧合了吧?
赵闻聪既然能断掉刘三壮一只胳膊,会不会也会杀人灭口?
钱师师和刘三壮都与赵闻聪有关系,结果俩人都死了,俩人的死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不过,刘三壮的死,我觉得不像是意外!”
果然,李珊也对此表示怀疑。
“我随孟队长去看了现场,他竟然是被自己烧水用的电水壶电死的,这可真是天下奇闻头一回听说!那电水壶确实是有漏电的地方,不过那电线的破损处,有一个地方是新的,根本不像是自然破损!”
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电水壶会电死人?”
李月白听了,也是深感诧异!
如此看来,那刘三壮的死,就更值得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