膘肥体壮的狸花猫,正摆着伏击的姿态。
附近居民早已搬走,无人喂养还给自己养了这满身膘,还有那油光水滑的一身毛,无一不彰显着他卓越的捕食能力。
如果作为一个人,看见这么能干的猫猫不得把它夸上天去,可惜,如今的桑清进入到了人家的食谱行列。
求生的本能让桑清超常发挥,一下子窜飞起来。
然并卵,瞬息间桑清都没见对方动作,自己已经被狠狠的拍在了地上,接着被按倒咬起。
一切只在瞬息。
“救命,饶命,别吃我,我不好吃的,你放了我吧……”
命悬一线,桑清语无伦次的开始了求饶,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别管有用没用,毕竟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了。
哪知,听到她的话后,猫猫愣了几秒,随即嘴巴一松,后退几步,桑清掉在了地上。
“卧槽!!!你怎么会两脚兽的语言?”
瞪大的眼睛,张大的嘴巴,猫猫震惊。
“两脚兽?语言?”
话一出口,桑清也震惊了,自己说的真是人话!
“原来我不是乌鸦,我是八哥!我是只八哥!”
所以才能在刚才那性命攸关的危急关头,直接飚出了人话。
这一发现让桑清都忘记了疼痛,手舞足蹈起来
“我就说嘛,好歹作为一个天选之人,怎么可能只是一只普通鸟,我就说,老天爷不能给我一条绝路的!”
虽然还是鸟,可能跟人交流,怎么着都好过不会说话啊!
至少,可以叫老头不要再在米饭里拌蛆虫了。
想到这个,桑清就泪流满面。
看着兀自在那自言自语疯疯癫癫的桑清,猫猫庆幸自己没有吃掉它,不然恐怕会影响智商。
“喂,你是什么鸟?为什么会两脚兽的语言?说!”
猫猫气场两米八,带着致命的威压,一只手再度把桑清按在地上。
这时桑清才想起来,危机还没有解除呢!
“猫大爷威武,猫大爷霸气,小的是一只八哥,天生会学舌,还可以给猫大爷表演唱歌跳舞,猫大爷就放过小的吧!”
“而且,像猫大爷这样威武霸气的猫猫肯定不缺我这点肉,猫大爷你大猫有大量,放过小的,小的日后定鞍前马后为猫大爷您效劳。”
猫大爷虽然不懂八哥为什么天生会学舌,也不懂什么鞍什么马的,不过,夸自己的自己是听的明明白白,而且还算受用,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一翻马屁拍的猫大爷舒爽,而且自己确实不差它这点肉,都不够塞牙缝的。
加上自己养的两脚兽不见了,要不养这小家伙?它看着好像比两脚兽聪明。
自己挺喜欢两脚兽的,可他们实在太蠢太笨了。
所有动物都能沟通交流,也大多数动物都能听懂两脚兽的语言。
偏偏就两脚兽啥都听不懂,养了他们几年了,怎么教都教不会,心累。
不过,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然以为它自己有多稀罕呢。于是,猫猫傲娇的俯视着桑清:
“切,会学舌有啥了不起,还有你可别学那些两脚兽一样唱歌跳舞,又辣眼睛又吵耳,烦死个猫了。”
“不过,本大爷养你了,两脚兽给本大爷取了个名字叫大宝,这一片是本大爷的地盘,这片地盘你可以横着走,跟别的地盘猫猫起冲突也可以报本大爷名号。”
“在这等着,本大爷出去打猎。”
宝大爷说完便转身离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却让一根绳索拌了一跤。
丢了面子的宝大爷立马回头龇牙,桑清赶紧双翅捂嘴:
“我没笑”
宝大爷猫生第一次丢那么大的脸,赶紧狼狈逃窜。
这便是桑清与宝大爷相识的过程,再经历一段时间的掐媚讨好溜须拍马,哄的宝大爷对它是一百个满意,桑清再也不用担心哪天宝大爷把她一口焖了。
自此,桑清彻底拿下宝大爷——小弟的宝座,也荣获了新的名字:小宝,张小宝。
张老头对于鸟儿乌鸦变八哥的事情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不过也算有个会说话的偶尔能聊两句。
年过半百饱经风霜,那布满褶子的脸上早已波澜不惊!
从得知小宝会说话,加上小宝成天找他说话,他也只是偶尔淡淡应一声。
看着他那浑浊犹如一潭死水的双眸,转身萧瑟的背影,桑清从他身上读到了心死的感觉。
他的精气神已经耗尽,只剩一具行尸走肉在守着曾经载满他们一家幸福过往的房子。
大宝把鸟儿小弟不要的小黄鼠送给了张老头,曾经,大宝是隔壁小男孩一家的猫,只是,小男孩一家搬走了,却没有带走它。
大宝很聪明,却始终不了解人心。
在它看来是他养的两脚兽不见了,不时的还会担心他们是不是打猎时出了意外?或者是去了别的地盘,有没有充足的食物?
它原先还一直守在原本的家里,等着它养的两脚兽说不定外面混不好,哪天就回来了。
只是,最近周边所有房子都成了一片废墟,只剩张家成了一个孤零零的孤岛,大宝便也住进了张家。
大宝骂骂咧咧的出来了,不用猜,也是张老头不领情,还把它送的礼物当垃圾扔掉。
“不识抬举的东西,要不是看你整天只能吃青草,一点营养都没有,老子才懒的瞎操这份心,真的一点都不好养,两脚兽都tm一个样……”
桑清满头黑线,这就是他养两脚兽的方式,天天老鼠送到床上,甚至给喂到嘴边,难怪隔壁狗蛋他妈要拿鞋底扇它。
这些天,大宝吐槽的最多的就是狗蛋他妈,一点都不会养孩子。
把它的小两脚兽养的干巴巴的,还那么大个都不会捕猎,去了别的地盘要怎么生存?自己不会养还妨碍了它。
拆迁办的人又来了,已经完全没了商量的意思,就是直接下达指令,限张老头三天之内搬走,不然后果自负。
可无论怎么威逼利诱,张老头始终油盐不进,于是,他们开始了新的策略
喽啰一:“来看咯,这里有个张老头哦,死爹死妈死儿死女死老婆咯。”
喽啰二:“张老头知道你为啥那么倒霉吗?那是你祖上缺德,注定你这辈子家破人亡孤独终老断子绝孙的命哈哈哈!”
喽啰三:“张老头,你被拐的女儿给人贩子卖到了乞丐窝了,弄残疾了然后去讨饭你知道吗?她好惨啊!她晚上有没有来到你梦里哭啊?哈哈。”
喽啰四:“张老头,你儿子早就死了,不然你家拆迁那么大的事他都没回来……”
……
这样的语言攻击,不可谓不阴险,字字句句戳心戳肺,他们是想要把张老头逼的崩溃逼疯。
张老头早已麻木,再肮脏难听的话都似乎自动屏蔽一般,依旧一言不发。
只是那抖动的肩膀和嘴唇出卖了他。
桑清第一次恨自己素质不够低,骂不过这群人,那些话自己这个无关的人听到到气的发抖,更何况当事人。
光长了嘴巴有什么用,平时也算伶牙俐齿,一到这关头却成了哑巴,桑清简直要气哭。
大肠一阵蠕动,惊醒了起到失去理智的桑清,径直往前面领头那个飞去。
下面的喽啰头头叫嚣的正欢,结果啪的一下什么东西进到了自己的嘴巴,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在嘴巴里弥漫,瞬间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呕,呕,草!呕……”
随着那精准的排泄,桑清一身轻松,连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下面小喽啰们知道具体情况后,大多不是关心而是憋笑,只有两个狗腿掐媚的佯装前去关心老大,实际上已经憋出了内伤。
可惜啊!产量太低,没法把这一群喽啰都给喂饱,不过,现在貌似春天到了吧……
于是,桑清出去转了一圈,带回来了一大群鸟,下面小插曲过后又从新攻击起张老头。
“啪啪啪……”
天空下起了便便雨,下面的人一张口便是接个正着,还有溅的满头满脸的。
然后便是成片的呕吐声和叫骂声,再没有人顾的上攻击张老头。
小喽喽已经乱成一团,四下逃窜,呕吐咒骂此起彼伏,可惜,天空中的鸟群们追着他们不放,直到所有鸟儿们大肠完全放空。
成功把所以喽啰们喂饱了,鸟群离去。
此时的小喽喽们,无一例外,满头满脸满身都是黑的、白的、黄的排泄物,整个人散发着浓烈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