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咒骂着撤离,附近已经拆完,想要清理一下都不行,谁让这里连水都没有。
开车回家吧,可有车的那几个又不愿意弄脏爱车,只能徒步去一公里外的水沟先清洗一番。
水沟实在算不上干净,好歹聊胜于无。好不容易清洗回来,打算今天先撤。
结果!
又是一阵震天的咆哮。
喽啰们在捶胸顿足,桑清满意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去……
那些人的咆哮当然是因为看到了他们面目全非的爱车。
那当然还是桑清的手笔,加上宝大爷以及一众猫小弟,能挠花的都给挠花了,然后再加上各种各样的排泄物。
其中还有一辆跑车,还忘记了关车窗,里面真皮座椅都给他挠个稀巴烂,再经过猫屎猫尿腌渍入味,再给满满铺上鸟类排泄物。
这场面,光想想就……
听着外面呼天抢地哭嚎咒骂咆哮,桑清只觉神清气爽,连带这些天的郁气瞬间都烟消云散。
“对了,宝大爷,你往后不能去郊区那边逮鸟吃了哦,这是我请它们帮忙时说好的。”
“看在你是 本大爷小弟的份上,本大爷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只不过为期一年。”
旁边的鸟群首领撂下一句:
“一言为定”
然后不等大宝再有反应赶紧溜了,就怕它反悔,毕竟它原本与桑清的约定是一个月,再有一个月,幼鸟们基本都会飞了,大部队也可以撤离了。
夜幕降临,四下一片漆黑,孤岛中心的张家老宅,也早已断水断电,那些人,还真是不择手段。
没有电,天黑了就再无其他活动,毕竟蜡烛也是有限,幸好那口废弃的老水井没有干涸,清理清理还能有点水用。
张老头就靠着这口井,在后方院子开辟出一大块菜地,自给自足。
他不能离开房子,购物都不行,不然他前脚出去,后脚房子就给推平了。
昏暗的烛光,张老头小心翼翼的拿着女儿唯一的一张照片,贪婪的注视着。
然后又拿起另外一张学生证,学生证有朔封,张老头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手指抚摸上照片上少年的脸……
良久,才小心翼翼把照片和其他物品一件一件放回铁盒子,再把铁盒子放在枕头,熄灯、躺下。
那天小喽啰们铩羽而归,还蒙受了巨大损失,而且把损失都归咎到张老头身上,后续也有来找过麻烦。
只是张老头一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加上那车子损坏明显不是人为,四周早没了监控,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后面他们又来了几次,没敢开车,桑清老办法一一回馈,见者有份,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喽啰心里恨极却拿这天上飞的是毫无办法,上头那边死命催,老头这边一点进度都没有,自己还损失惨重。
“草,这钱老子不赚了,谁爱赚谁赚。tmd老头没疯老子就先疯了。 ”
此捷宣告正义的一方胜利,胜方欢呼雀跃,大宝再次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犹如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小宝,谢谢你,还有大宝,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是有灵性的畜生。”
第一次或许是巧合,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老头不是傻子,看的出来是这两家伙的手笔,哪怕它不说。
毕竟,大宝集结兄弟从来不避人,鸟群也每次出现都有小宝的身影。
大宝对老头的夸奖与抚摸很是受用,桑清内心却表示:
“你可以夸我有灵性,但是去掉那个畜生好吗?”
这是桑清心底的痛,痛恨却又无能为力,一开始还想着自我了断去找朱慧菲算账的。
可是一想到那个白无常,瞬间没了底气。
张老头是真心感谢大宝小宝它们的,毕竟,自己的伤口被日日的撒盐,怎么可能完全不为所动呢?
他们都说自己的儿女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有时候,没消息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
只要没得到坏消息,他们就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着。
等哪一天他们找回来,这里还有一个家,自己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个家。
就这样,张老头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没了电,一切仿佛回到了古代,刀耕火种。
隔几条街就是现代文明繁华都市,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只是,哪怕老头已经安于疾苦,断水断电也不吵不闹,他的存在还是阻碍了别人的利益。
他们不再光天化日明目张胆的找茬了,只是晚上房子周围总会看见一个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有猫猫大队守夜,几次人一靠近就惊动了张老头。
于是他们故意到门口晃一下好让人发现他们的存在,而后又没有什么动作,一到大半夜就敲锣打鼓弄出大动静出来,把人吵醒又溜,一晚给你来个几次。
他们这就是阳谋,让你吃不好睡不好。
熬也能给你熬死,再坚韧也有熬不住的时候。
年轻人都顶不住,别说老头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年纪又大,再这样下去,张老头老命休矣!
桑清记下了这些人,弄清楚了他们的住址,每天上门进行排泄物伺候,再有乌鸦猫头鹰夜猫问候,让他们全家也寝食难安。
虽然解了部分气,可是,桑清也明白,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而两方矛盾的主体是老头与开发商,矛盾的根源是这个老房子,双方实力悬殊,对方一计不成换一计,招数无穷无尽,一味的防守不是办法。
桑清知道,该主动出击了,不然,哪天一个疏忽,咱们赌不起。
本来成了一只鸟,桑清就想混吃等死过完这辈子算了,可是,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老头被这样欺负。
怎么说自己也算张家一份子不是吗?就冲这,自己就不能袖手旁观。
唉,成了一只鸟还是操心的命!
夜晚,桑清站在路灯上,看着下面一个黑长直、白衬衣、休闲裤的年轻靓丽女子。
桑清找她好些天了,最开始在她单位蹲,结果她外出了,今天才回来。
秦真真,电台女记者,年轻漂亮、善良正直,也或许是涉世未深,总是怀着一腔热血,向着梦想奋勇直前。
年轻的女记者,在镜头前激情的发言,无论面对的是什么人,总能一针见血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桑清本来也认为老人其实拿钱搬走才是上策,毕竟,儿子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桑清并不觉得他能孝顺到哪里去。
而那么大一笔钱,足够让他荣华富贵安享晚年了,如果儿子哪天回来的话,有这么一笔钱,可以支持他成家立业。
但是,老头死心眼,这是他的家,载满他亲情与回忆的地方,儿子没回来,他不走。
那红彤彤的钞票,老头却不稀罕。
“你不爱我爱呀!”桑清变成了鸟还是抵挡不住金钱的诱惑,咋没让我投胎成老头儿子呢?桑清捶胸顿足。
想归想,老头死心眼,咱也不能看着他被人这样欺负啊!
特别是,桑清做了一个梦。
梦里,那些人半夜给老人迷晕抬了出来,直接把房子给推平了。
可不知老人为何中途醒来,挣脱了几个看管的大汉,不要命的冲进了拆的七零八落的房子。
仅剩最后一间摇摇欲坠的屋子了,老人进去废劲的巴拉着水泥碎石块,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当他如获至宝的把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紧紧抱在怀里时,天花板也随即蹋了下来。
老人被抬出来时已经血肉模糊,脑袋都砸烂了,怀里是死都不曾松手的盒子。
桑清见过这个盒子,里面是老头家人的照片,有他母亲的,妻子的,儿子的,还有一张是女儿的。
母亲妻子女儿的照片大概是年代久远,早已发黄,有点模糊不清。
老头每次拿出来时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在损坏一点点。
儿子的照片倒好些,过了朔的,小时候的,少年时期的都有,还有那厚厚一叠的奖状,老头都无比珍视的珍藏着。
由于害怕梦中的情景发生
于是桑清找到了这个女记者,从电视上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加上她的职业,老头就需要这样的人。
秦真真视角:
总算把这家伙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