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今天呢,再说一个关于张龙的这个故事。
说是这天一大早,张隆到了局里啊,没什么案子要办,诶,难得的休闲,就看起报纸来了。
可是看了没一会儿啊,就听见走廊里边吵吵嚷嚷的。
张隆出门一看,是警员张亮跟刘欣在拉着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往审讯室走。
那男人是一路在反抗,大声地叫着她要去找他儿子,放了他。
当时张亮跟刘欣俩人呢,想摁住他,可是那个男人好像力气特别大,好几次啊,都挣脱了。
他趁着刘忻一个没留神,猛地把胳膊一甩,那刘忻站立不稳,被甩了一个大跟头。
那男人又挥起了胳膊肘,打在张亮的下巴上。
张隆一看,那人够嚣张的呀,都到了警局了,还这么撒野呢,他就走过去了,张,张队长。
那男人挣脱了束缚就往门口跑,跟张龙是擦肩而过。张龙猛地抡起手臂来,就扣在他脖子上了,脚底下一绊,往前一甩。
那男人100几十斤的体格子,被张龙这一招就给甩出去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张亮跟刘忻俩人顺势扑上去,哎,把胳膊一摁,就戴上手铐。
刘欣在张龙面前丢着脸,有些不太好意思啊,哎,谢谢张队长,多亏你了,这家伙太猛了。
犯什么事了?
张隆觉得那个男人呢有些身手,直觉告诉他那也不是个坏人,他就问刘欣,为什么抓他呀?
刘欣说,是有人报案,说那男的在商业街打架斗殴,扰乱治安,所以才被抓回来的。
这家伙挺厉害的,一个打七个。
而且那家伙一个人能打七个。
张隆听着觉得有意思呀,就把刘欣叫到自己屋子里边去,想听听详情。
刘欣到了张龙屋里边坐下之后,说起这个事情的经过。
在他们辖区有一条商业街,可以说是鱼龙混杂。
那会儿刚解放,治安乱,各色的人都想在商业街上讨口饭吃。
那会儿呢,还有专门有那么一伙要饭的,以伤残儿童为诱饵,卖可怜,坐在路边上啊,身前呢,放个碗,求人施舍。
那些孩子有智力不全的,也有缺胳膊少腿的。
等他们身前的碗里有一些钱了,就会从一旁边走出个人来给收走,而那些要饭的孩子都被这些人控制着。
那天早上,一个叫二癞子的乞丐是个头领,可能是刚收拾完里边的钱,走过来一个男人,问他,断腿的孩子跟他啥关系?
那人被冷不丁的这么一问,二癞子心里边有点虚了,刚开始他以为那男的是个警察,可是抬头打量了一下,觉得不是。
因为他们那些人都能闻出来警察身上带味儿的。
你谁啊?
那男人也并没回答二癞子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遍,二癞子跟那孩子啥关系?
我问你。
他是你的孩子吗?
我看你这样不像警察呀,怎么着找事儿是吧?
俩人这么一对着,呼呼啦啦的从角落里边就窜出来了五六个人,把那男的就围在当间了。
二赖子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找茬的。
这种事儿他们经常遇见,他呼喝了一声,靠过来的那几个人呢,也是一拥而上啊。
挥舞着拳头啊,就朝着那个男人呢,就打了过去了。
可是没想到那个男人,你别看他长得干瘦,他打起架来可是相当厉害了,那几乎是一下一个就打倒了率先冲上来的人。
可是对方有六七个呢,两个回合下来,那男人也挨了对方几拳。
虽然被打得口鼻窜血,可那男人毫无惧意,完全就是一副拼命的样子,那打起架来也没个章法什么的,拳脚被对方制住,上嘴就咬啊。
瞧那模样,就跟一头饿狼一般。
那不要命的打法,再加上不要命的狠劲,十几个回合下来,那乞丐一伙全都被他打趴下了。
要不是警察来得及时,二癞子一伙儿恐怕得被他打死。
什么事这么拼命啊,抢地盘。
张隆听刘欣讲这个事情的经过啊,以为那个男人是想在商业街抢个地盘儿啊,或者受雇于人去找茬儿的呢。
刘忻经过审讯,知道那个男人叫杜阿郎,是个山东人。
一周前,孩子走丢了,他就一直在找。
他听人说呀,有些孩子被拐了之后,会被打断手脚,被控制着乞讨。
他走到商业街,看到那断腿的孩子可怜,就跟二赖子一伙儿呢起了冲突了。
而且让刘欣觉得可笑的是,阿郎之所以到他们这儿来找孩子,是因为他儿子一直在给他托梦。
切,还有这事?
他说他儿子丢了不久之后啊,就一直给他托梦。
他是根据梦里边儿的景物找到这儿来的。
张龙送走了刘欣,来到了拘留室。
他对这个叫阿郎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有心想帮他一下。
张队,好,我来看看人。
张隆事先在食堂打了一盒饭,因为拘留室不管饭,都是家属来送,这杜阿郎是个外地人,肯定没人给他送饭呢。
那杜阿郎见张隆进来了,以为又要审问他呢,很是抵触,就用犀利的目光看着张龙。
该说的我都说了。
你们爱信不信?
我想听听关于你儿子的事。
张总把饭递给了他,说想知道关于他儿子的事情。
那杜阿郎接过那盒饭,也不用筷子,抓起来就吃。
一听张龙问起关于他儿子的事儿,他就停顿了一下。
我儿子一周前走丢了。有人说。
是被人贩子拐走了。
他大口的嚼着饭,说他一周前带着孩子走亲戚,结果在车站把孩子弄丢了。
他像疯了一样,到处的找,也没有一丁点的音讯。
可就在三天前。
他接连梦到他儿子在梦里边儿给他指路。
能跟我说说你梦到了些什么东西吗?
张龙这几年经办过各种离奇怪异的案子,对于杜阿郎说的话并不否定,还问起了杜阿郎,他儿子在梦里给他什么指引。
杜阿郎说,他儿子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每次托梦都是同一个场景。
严总。
梦里有一个大烟囱。
我儿子就在那儿。
他儿子站在一个大烟囱前面,说他就被关在那儿了,让杜阿郎去救他。
你就凭这个到处找烟囱。
杜阿郎深信他儿子有危险,要让杜阿郎去救他。
张隆问杜阿郎为什么这么笃定,杜阿郎反问张龙有没有孩子,他说那感觉就是父子连心。
张龙,没有孩子,这是不会懂的。
长隆说自己没孩子,杜阿郎就说,所以你不知道什么叫父子连心。
我儿子一定有危险,让我去救他。
杜阿郎把饭吃光了,饭盒放到一旁,无奈地靠在墙上,怪自己没办法救出儿子。
张龙说,他可以带杜阿郎去找他儿子。
这一带哪有烟囱,我最清楚了。
我带你去找。
真的啊。
杜阿郎起初有些不信,但他看到张龙的表情之后,选择了相信他。
张隆说到做到,他开车带着杜阿郎开始在周边找他梦中见到的严总。
你可看仔细了,别错过啊。
好在有烟囱的地方并不多。
张龙载着杜阿郎一个又一个的找。
杜阿郎仔细的看着每一处烟囱,可都不是梦中见着的那个样子。
张龙带着他把市区周围转了个遍,也没找着。
这时张龙就想起来,在曙光镇呢,有一家废弃的教练场,也有一个大演囱,就一脚油门直奔那儿了,停车,停车。
还没等到地方呢,独阿郎就激动地拍打着张龙的肩膀,让他停车。
杜阿郎这一推,车子偏离了方向,好在张龙驾驶技术过硬,一个急刹车就把车停下了,就是这儿,就是这儿。
杜阿郎说了一句就是这儿,推开车门就窜出去了。
喂,你等一下,我儿子就在这儿。
张龙也紧跟着下了车。
张龙叫了两声,杜阿郎也不肯站着,他只能跟上去。
大烟囱周围都是废弃的房舍。
教练厂倒闭之后,住在那附近的人没了营生,也就都搬走了,到处都长满了荒草。
独阿郎在那烟囱周围发了疯一样的喊他儿子的名字。
张龙突然发现在一处院子里走出一个人。
而那个人看到张龙之后,立马又退回了院子,关上大门。
那房子不对劲儿,别莽撞。
毒阿郎就要过去瞧瞧,可张隆觉得那人行迹可疑,那个院子里呀,恐怕是另有玄机。
他叫住了杜阿郎,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听自己的安排。
这样。
你走前门,我从侧门进去。
张龙和杜阿郎兵分两路,由杜阿郎走前门,他从侧门翻墙进去包抄。
俩人商量好了,张龙跑向院的侧面,杜阿郎则是猛烈地敲着大门。
他敲了几下之后,啊,那个大门突然开了一条大缝来,从里边伸出了一把尖刀来。
阿郎一个闪身躲过了那把尖刀,他刚要挥拳就打那人后脖颈子被人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就晕过去。
打晕,那人正是跳进院子的张龙。
进来吧。
张隆摸清了院子里边没有别人,开明让杜阿郎进了院子。
两人进了院子就直奔屋子。
那屋门上挂着一把锁。
杜阿郎飞起一脚就把门踹开了,俩人往屋子里边一看,顿时是大吃一惊啊。
就见那不大的屋子里边挤了十几个孩子在那,每一个都是蓬头垢面的,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俩。
而在他们脚下,还有一些发霉的馒头和满地的屎尿,味道刺鼻。
长隆一看就明白了,那间破屋子是一个贩卖儿童的窝点,而那些孩子都是被诱拐来的。
张龙表明了身份。
不用怕,叔叔是警察。
让那些孩子不要害怕,说会救他们出去。
长隆这边正安抚着孩子呢,毒阿郎没见着自己的儿子,就冲着里边的一间屋子去,刚一开门,就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东东,东东,你想想,爸爸来了,是爸爸来了。
张隆起身跟过去,就见杜阿郎怀里边抱着一个孩子,那应该是他儿子,只是那孩子昏迷不醒,两条腿上都缠着绷带呢。
张龙怀里那孩子说。
他不听话,他们打断了他的腿。
想让他出去要饭,可是他一直不行。
赶快送医院吧。
张龙让杜阿郎抱上儿子,赶紧去医院抢救。
阿郎抱着儿子,张龙领着剩下的孩子逃出了那间破屋子。
张隆先把杜阿郎跟他儿子送到了医院,又把剩下的孩子带回了警局安置,各自寻找亲人。
等张龙忙完了,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儿了。
到医院看到杜阿郎的儿子经过抢救,东东的断腿被接了回去,人也苏醒了。
而杜阿郎衣不解带,一直守在自己儿子身边,片刻不离。
张龙想替他一会儿,让他休息一下。
我看你这两天都没睡,要不我帮你看会儿,你找个地方睡会儿。
不用了。
我一刻也不想再离开他了。
他说,他一刻也再也不想离开他儿子身边了。
张龙看过东东,转身就往外走,却被杜阿郎叫住了。
张警官。
我儿子说他昏迷的时候灵魂出窍了。
找我救他,你信吗?
杜阿郎说,他儿子东东告诉他,他在昏迷的时候自己从身体里出来,一直想让杜阿郎去救他,问张龙信不信他儿子灵魂出窍给他托梦的事。
我信。
不过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办完了我再来看他。
张龙说,他相信。
几年的诡异案件办下来,已经没有什么是他不能相信的了。
张龙告别了杜阿郎,因为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张龙向李大龙作了请示,展开了一次街头清扫行动,抓获了大量拐带儿童致残行乞的不法分子,也解救了多名被控制的儿童,为此还受到了局里的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