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这样,对面已经开始焦急地追问她在哪里。
“在渡口山腰……”程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东、东面小路,我从东面的小路下山,摔了一跤。”
电话那头传来快步下楼的声音,同时,霍临远沉稳低醇的嗓音传进耳朵。
“别乱动,等我。”
等待的过程漫长又煎熬,但其实霍临远来的不算慢。
他顺着斜坡上来期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不难看出浑身的肌肉都在因焦急发力。
前胸和大腿附近的布料因此绷紧,起伏的肌肉线条看起来危险,又给人安全感。
程栀坐在高处,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近,模模糊糊地想:他比几年前强健很多。
拥有和背后势力相匹配的,极度傲人的体格。
霍临远眨眼到了很近的位置。
他微微喘息着蹲身,摸了摸她的脸,“还是半点都不能动吗?”
说着扭头催促被甩在很后面的私人医生。
不止私人医生,他身后不远还跟着两名私保。
而看到私保手上的轻便担架时,程栀睁着一双在阳光下更显漂亮的眼睛,愣住了。
他大张旗鼓,她都不好说自己双腿已经恢复知觉了。
右腿非常疼,不过应该勉强可以靠左腿站起来。
摇摇头,她有点不好意思,又不想对他客气,轻声说:“应该就是脚扭了……”
至于之前一下子起不来,可能是摔蒙了,吓着了。
“嗯,别怕。”霍临远肩头松懈几分,看向身后的表情称不上耐心。
私人医生上了年纪,鬓边的短发黑里掺白,用这种速度爬山,简直是在燃烧余量不足的生命。
奈何金主大方,为了可观的出诊费,拼一拼不亏。
受伤的是位气质清贵的小姐,长相不浓艳,但很美,五官无论分开还是组合起来看,都透出两个字:精致。
“她伤的是脸?”霍临远臂弯里揽着程栀,出声警告管不住眼睛的医生。
程栀扭脸看向他,伸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医生擦擦汗,赔着小心过去简单做了伤情判断。
“没有大碍,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先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骨头。”
闻言,霍临远便不打算用上特意带来的私保,自己转身示意程栀趴上来。
想起自己就是因为回忆和他下山的场景才会分神摔伤,程栀心里一时五味杂陈,有些犹豫。
“不然,还是用担……”
话未说完,被霍临远打断。
“晚点是不是还得接孩子?”
抿抿嘴唇,程栀不再耽误,扶着他宽厚的脊背,用左腿撑起自己,费力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的皮肤隔着衣服相贴,互相感觉不到彼此的体温,也就不觉得有多亲密。
但这种算的上紧密的接触,似乎让霍临远上瘾。
后边全程,不论是扶还是抱,他都一定要十分强势地挨在程栀身边。
程栀伤了腿脚,拒绝不能,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时用眼刀刮他。
她这种想凶凶不起来的小模样,让霍临远心里生出一股痒,像有羽毛撩拨心尖一样,总想一口咬在她身上。
哪里都行。